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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桥山竟用一个“熬”字,他说的是明琛?
雪长安奇怪道:
“明小侯爷恣意随性,章台走马,没有哪一天不精彩热闹,掌院怎会……”
“丫头,我们想给人看到的,和自己所经历的真实,是两回事,不是么?在所有人看来,明琛年少轻狂,富贵悠闲,好不让人羡慕,实际情况如何,外人岂能得知?就像老头子我……”洪桥山的脸上涌出自嘲的笑,“外人看着多好的一幅景象呢,内里的隐情,又有几人得知呢?”
耳畔响起明琛昨夜所说洪桥山和先帝,于倾城的纠葛,雪长安沉默着没有接话。
“无缺那孩子,从小不为明烽和雅致所喜,这么多年的日子,可想而知。”
洪桥山慢吞吞的摇头,感慨道:
“一个从不被父母所喜欢的孩子,丫头,个中滋味,你应该能够想象,是么?”
明琛贵为侯府世子,竟然不被明烽和李韵芷喜欢吗?
那……为何他一出生,连仁孝帝也亲赐龙凤玉佩呢?
就是那块在丰收镇自己认出他身份的坠子。
之前,自己还以为是明烽夫妇对他格外喜爱,再加上又和仁孝帝关系亲密的缘故呢。
此刻再仔细回想,重生再见的第一晚,当时自己指着那块玉佩时,他嘴角的笑……似乎真的有点难以言喻的意味。
“是。”
大概没有谁会比自己更能体会不被父母所喜的滋味了,前世今生那么多年的庄子生活,就是证明。
雪长安略略一笑,还未来得及再开口时,洪桥山幽幽又叹:
“只是,老朽没想到,无缺那孩子这般实在,还惦记着当年老朽那一出小小恩情。”
原来洪桥山对小时候的明琛有过帮助,这……就是明琛执意回报的原因?
直觉告诉雪长安,并不只这么简单。
只是,要安排的事还很多,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再多打听,于是果断将话题引回正事……
……
沛王府。
夏初的晚风,温柔拂过。
从净房走出来,沐浴之后的李沛长发微湿,身穿一身素白中衣走进书房。
丫鬟正伺候穿衣时,门外响起苏苑村的声音: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
“下去吧,本王自己来。”
挥挥手示意丫鬟退下,李沛披上外衣,慢悠悠系好腰间蟒带,素衣素冠的苏苑村已经小心关上房门。
“殿下,太傅府来了人,说想请殿下过府一叙。”苏苑村恭谨拱手。
整理蟒带的手,讶异顿住。
李沛不敢置信的抬头:
“太傅府?”
自从上回登门被雪长安那丫头搅和,后来太傅府就一直闭门谢客,不管是送礼过去也好,也是下帖也罢,全被不软不硬的退回,为此李沛恼怒得很。只是,太傅府的招牌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他不敢轻举妄动,故而一直隐忍不发,想不到洪桥山竟会主动派人来找自己,莫非是他知晓自己截获他和白浩然的秘密通信?
不,截获密件的人已被自己打发得远远的,断无走漏消息的可能,他怎么会……
难道是白浩然想办法回了都城,拼死也要见上相好一面?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威胁就会变得更有力量!
“是。”苏苑村也觉得奇怪,“殿下和太傅什么时候有了往来么?”
洪桥山性情豁达,却也相当直率,他对李沛的态度可是一直不卑不亢,不远不近。
密件的事,为保险起见,李沛连苏苑村也没有告诉。
飞快吩咐志德去给自己找一件不起眼的黑色常服,他喜形于色:
“不是来往,而是……此事,待本王回来之后再与先生详说。”
“是。”苏苑村颔首,“另外,宫里传来消息,今日五殿下又去求见了皇上……”
“他还真执着!”
对李润竟然也会相中雪长安,李沛相当意外。
不过,自己这个五弟打小不与其他人亲近,说得好听点,喜静脱俗,说得不好听,就是假清高真冷漠。对眼高于顶的他居然能看中一个尚书府的庶女,还愿意许王妃之位,还真让人吃惊。不过,这……是否也说明这么多年他的洁身自好其实是一种假象?雪长安的本事藏不住,他若真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大可以选另外的女人。
比如,一直对他寄予深情的慕沁之。
两个女人相比较,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慕沁之都更胜一筹。
李润居然不要现成的她,而执意求娶雪长安,由此可以证明,他的心思……一点也不单纯!
“父皇见了他么?”
李沛不屑的扬眉,很快又自答:
“听说父皇正为雅致姑姑的死而伤心,估计不会见他吧。这时候还去求,忒没眼色。”
“殿下英明。消息说,皇帝将他一脚踹出了门。”
“呵,自作自受!”
换上志德捧过来的低调黑衣,李沛对着铜镜整理好发冠,又披上一件薄黑的连帽斗篷。
苏苑村附和道:
“可不是么,不过……五殿下还是没有离开,而是……在养心殿外吹起了他的碧玉箫。”
“吹箫?”
清俊儒雅的脸被笼在帽檐之中,李沛抬步往外走:
“父皇没有再赶他?”
“很奇怪,暴怒不已的皇上并没有再赶他。此事有些不同寻常,是否要再详查?”
“告诉宫里的人,多留心。”
眼看要走到王府侧门,李沛沉吟着止步:
“不过,他再怎么翻腾,也就那样了吧,更为重要的是……太子和二哥。”
“属下明白,您放心,他们只要入宫,消息必定随时传来。”
“辛苦先生了。您回去吧,本王走了。”
……
皇宫。
养心殿外,萧声呜咽。
一身雪白的李润跪在庭中央,常年相伴的碧玉箫竖在指间,揍完一曲,又一曲。
门外,闻讯赶来的蓉嫔正在苦苦哀求薛一庆:
“薛公公,求求您,让本宫进去吧。本宫保证不会闹出任何动静,就是静静陪在润儿身边。”
“娘娘,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而是……”
薛一庆扬着拂尘,回头望向那一片洁白:
“娘娘,殿下自小和善淡泊,怎的如今年纪愈大,反而变得倔强起来呢?赐婚一事,皇上……”
“薛公公……”
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太监匆匆跑过来,踮脚朝薛一庆耳语。
担心儿子的蓉嫔满心俱是忐忑,压根没注意到,听完小太监的话,薛一庆的脸色少见的变了变。
不由得又瞅了一眼李润那俊雅无双的背影,薛一庆轻道:
“娘娘,您进去吧。”
“啊……”蓉嫔搀着如梦的手,惊讶道谢,“多谢薛公公,多谢……”
“娘娘无须谢奴才,是皇上的恩典。您进去之后,切莫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务必考虑皇上的心情。”
“本宫明白!薛公公今日之恩,本宫没齿难忘。”
身穿一身简单宫装的蓉嫔匆匆朝养心殿里走,纤细身影犹如一片薄薄的纸,在暮色中摇摆。
薛一庆眯着眼,生平第一回,有些猜不透皇帝的心意。
“师傅,蓉娘娘和五殿下素来不得皇上欢心,今晚怎的……”身旁的小太监同样意外。
“龙心难测,龙心难测啊。”
淡淡乜斜一眼小徒弟,薛一庆抬头凝向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噬的西空,心里默默念道:
这天,只怕要开始生变了呢。
……
扶着双膝剧痛的儿子回到清凉殿时,已是亥时。
纵有武艺加身,跪了两个多时辰的李润也是脸色发白,额冒冷汗。
“如梦,快去给殿下取消肿止痛的药!”
轻轻卷起儿子的裤管,蓉嫔含泪吩咐。
映入眼帘的膝盖,肿胀紫红,不用想就知道痛入心扉。
再加上养心殿里铺的全是坚硬汉白玉石,跪这么久,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好?
惴惴不安的蓉嫔用温水替他仔细轻拭,哽咽道:
“润儿,还是宣太医来瞧瞧吧,你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本以为会看到疼痛难忍的表情,谁知跌进眼帘的,竟是儿子含笑的模样。他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精致,再兼眉间一点朱砂痣,纵然此刻脸色虚白,此时温柔噙笑的模样也如月色一般,瞬间融化蓉嫔心里所有的忐忑,亦让整座孤寂安静的殿宇荡漾着一股温柔的气息。
“润儿……”蓉嫔扶着座椅起身,“你……”
“母妃,儿臣无事,只是高兴。”
生生跪了几个时辰还高兴?
蓉嫔兀自不解,柔情覆面的男子恍然回神,朝她粲然一笑:
“母妃放心,儿臣的腿无事,而且……”
“而且什么?”很少在儿子脸上看到这么志在必得的畅快,蓉嫔越发不解。
“儿臣想要的,终归会得到。”
如梦匆匆捧药进来,任由她一点点将药膏涂抹上去,李润靠着座椅,神色安适而惬意。
仿佛压根不是才跪了几个时辰,而是品茶听曲,踏花归来。
“你指的是……雪长安?薛一庆说你父皇龙颜大怒,将你……”
“万事……攻心为上,母妃瞧着吧,父皇一定会将她赐给儿臣。”
俊逸斜飞的墨眉,恍若春日柳条般舒展。
李润轻轻合上双目,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雪长安那张精致又清冷的容颜……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