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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就喝一点吧?这参汤可是我熬了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才熬好的,你这样不喝怎么行?”
此时在厅中,桃心正捧着一碗参汤追在我的身后。
而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情加上身子越发的沉重,我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桃心,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胃口。”
“可你这...”
桃心为难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汤碗。
我趁机凑了过去笑道,“诶对了,我记得前几天是我逼着你吃东西,后来钱将军回来了,某人好像跑得像道闪电一样快,然后...就那么直接钻进钱将军怀里了!”
“公主!”
桃心羞得面红耳赤。
“我还没问你呢,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我抖抖眉,暧昧一笑。
引得桃心直跺脚,“哎呀公主,你...你在想什么呢?有你这么取笑人的吗?”
“我这不是好奇加关心嘛!后来钱旭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虽然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就算你们俩是两情相悦,但终究男未婚女未嫁,不到他说娶你,你可千万不能与他迈出那一步。”
“公主!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被我这么一揶揄,桃心干脆将汤碗丢下,羞得捂住了脸。
是时,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夫人究竟是怎么欺负自家丫头啦!”
“我哪有啊?”我白了眼一身锦兰色深衣加墨色长袍的殷临浠,“我这是关心她,天知道你那个花花公子朋友会不会伤害我们家桃心呢!”
“哦?”殷临浠那张如星辰般璀璨夺目的面容上渐渐扬起了一抹笑,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墨色长袍。
桃心很自觉的上前接过。
“夫人你这可多虑了!据我所知,钱旭最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你要桃心呢!”
此话一出,桃心大喜过望,遂与我异口同声道,“真的?”
殷临浠见我俩激动的样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微笑,“看你们这反应,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只是桃心陪了你多年,不知道她这一去...你究竟舍得不舍得。”
“这...”
我缓缓低头。
桃心以为我伤感,于是上前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我,“公主,若你舍不得桃心,那桃心就永远陪在你身边好了!”
“说什么傻话?谁说我舍不得了?”
“啊?”桃心眨巴眨巴双眼,不是很明白我这突然抬起头笑眯眯的反应。
只得愣愣的盯着我。
“谁说我舍不得你嫁出去了?我这是高兴!终于有人肯要你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听你这丫头天天在耳边碎碎念了。”
听完我的话,桃心脸上茫然的表情一点点石化,最后化为了愤怒,“是啊,桃心最啰嗦了,嫁出去以后公主的耳根子便能清净了,所以公主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走啊?”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我又眨巴眨巴眼睛,最终点点头。
“公主你...”桃心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随即跺跺脚望向殷临浠,“殿下,你还是快管管公主吧,你瞧我这好不容易才熬好的参汤,她竟一点都不碰!”
“哦?”殷临浠挑眉望了望桌案上的参汤,渐渐扬起唇角,“夫人不乖,确实该惩罚!如此...就罚夫人赶紧将桃心许配给钱旭吧!省得钱旭那厮只能巴巴的盯着桃心,亦省得夫人天天耳根子不清净!”
“殿下!”
桃心的脸红到了脖子上,见我得意的样子以后只得气馁的低下了脑袋。
“不过有一件事...”我望向殷临浠,“我以前就和桃心说过,若她和钱旭成亲,为了不让人嚼舌根子我决定要收她为我们俩的义妹,婚礼的一切置办都以妹妹的规格来,你觉得如何?”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殷临浠坐到我身边,笑道,“这么说,其实你们一早就谋划着要捕捉钱旭了?”
“啧,什么谋划捕...捉说得那么难听,这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没好气的拍开某只凑上前的猪蹄,“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事你就算是同意了吧!”
殷临浠微笑着撇了撇嘴,便是默认了。
我欣喜一笑,连忙朝桃心道,“你这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你姐夫行礼呀!”
“啊?哦...”桃心愣愣的点头,手里还捧着件墨色长袍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地,一并朝殷临浠行叩首礼道,“桃心给姐夫行礼了!”
“嗯!”殷临浠微微颔首,又一愣,“对了,这事突然我可没准备什么礼呀,要不然这样...我把钱旭送给你好了!从此就让他给你当牛做马,生儿育女可好?”
“噗!”我忍不住笑开,摇了摇某人的手臂,“有你这么做顺水人情的吗?还生儿育女,你征求过人家钱旭...肚皮的同意了吗?”
桃心羞得差点没把脸就此埋进地里面。
见状,殷临浠才稍正经了些,“好了,不闹了,桃心的礼就充作嫁妆吧!到时候我一定准备一份隆重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钱旭的将军府!”
“谢姐夫!”桃心红着脸又朝我和殷临浠行了个礼,最后才起身。
“还有你...”殷临浠回眸以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桃心为你准备的参汤为什么不喝呢?”
“我...我没什么胃口!”
我讪笑一声,引得殷临浠“痛心疾首”的扶额感叹,“我儿子现在长在你身上是不是特别可怜啊?是不是三餐有一顿没一顿的?如此可苦了我儿了!”
说完,某混账满脸难过的抚了抚我的肚皮,抬眸又以眼刀剜了我一眼,仿若我虐待了他儿子一般。
“行了!”我的眉梢不自觉跳了跳,随即拍开某只猪蹄,“你别演了,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我以眼刀回敬某混账,然后狠狠举起汤碗,正准备豪迈的仰头一饮而尽...
“慢着!”
桃心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汤,又将殷临浠的长袍交到了我手里,“这汤都凉了,我再去热一遍!”
说罢她便端着碗,逃也似得退了出去。
“拿着!”我没好气的将长袍丢到了殷临浠的手中。
又朝他问,“对了,今日你怎么这么早?”
“我...”
“哎...千万别说要与我共度良辰这般的胡话哦!”
殷临浠嘴角动了动,最后可怜兮兮的瞧着我,“那夫人觉得为夫为何这么早回来呢?”
“我怎么知道?”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落座到案前,“莫非是前些日子那件事有什么进展了?”
提及这件事,殷临浠的眉宇间多了丝忧愁。
遂点头叹气道,“张施查过具体失踪了多少人,朝我报来的数字实在匪夷所思。”
“怎么?”
我疑惑的瞧着他,抬手为其沏茶。
殷临浠皱了皱眉,将茶壶从我手里接过,并为我沏了杯茶。
直到将茶壶放下,才声音沉重道,“有名录的共八十九人!其中半数以上是孩童,而且这八十九人里还不包括那些流浪无所记册的人。”
八十九人...
我举着茶盏的手不自觉一顿,“怎么会...”
竟然有这么多人失踪,畿城还波澜不惊。
“那现下该怎么办呢?即便是查出来失踪了这么多人,但生死无对证了,若想揪出幕后黑手,该怎么继续查下去呢?”
殷临浠未答我这一句话,只将眉头皱紧,一筹莫展的样子。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那天你把张施和那几个樵夫交给了独孤岙,可你如何知晓独孤岙那老狐狸不会伺机害他们呢?毕竟独孤岙与你是对头,以前又害过你,若他这次先将张施害了再嫁祸给你,你可曾想过这事?”
“他不敢!”殷临浠的薄唇上挑起一抹冷笑。
接触到我疑惑的目光以后,才向我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发现血骨的那天,我问过独孤岙为什么玩忽职守不细细盘查?”
“嗯!”
我略点头,而后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他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我只是在赌!我故意将张施和那几个樵夫交给独孤岙,若他在这件事上心里没鬼的话,以独孤岙的性子恐怕不太容易接受这门差事,反之...若他心里有鬼又没拒绝的话,那便是想尽一切办法他也定会阻挠张施调查这事,所以我在张施的身边派了几个暗卫,一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二就是监视独孤岙。”
“那结果呢?”
“结果...”殷临浠嗤笑一声,然后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好戏还在后头呢!”
至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来不及问。
惊羽便匆忙跑了进来,“姑娘,殿下,宫里来人了。”
“宫里?”我与殷临浠对视了一眼,随即望向梨花已经落尽了的庭院。
殷临浠则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
惊羽跑出去以后,不消片刻,一个身着褐色内侍服饰的人就移着小碎步进来了。
见我和殷临浠端坐在案前,朝我们拱手行礼,“奴才给二皇子,二王妃见礼了!”
殷临浠面上有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说正事吧!”
“是!”小内侍微颔首,表情沉重道,“请殿下速速入宫吧!皇上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这话什么意思?”殷临浠皱眉,“前段日子不是还说好了些吗?怎么又...”
小内侍并未解释那么多,只将脑袋低下,“请殿下速速入宫吧!一切事宜还得等着您定夺呢!”
“殷临浠...”
我暗暗扯了扯殷临浠的衣角。
而那厮则是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