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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生走后。
“你这桃花运倒是好啊!”身后徒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我回眸,不解的看着身后揣着手,表情有些别扭的殷临浠。
听他继续道,“先有公孙大夫为你倾心守护,后有沈右相为你牵肠挂肚,你这桃花可是为夫挡也挡不住的啊!”
见这货大有在吃陈年老醋的架势,我干脆顺着他的话,调笑道,“你既然知晓,以后还敢不把我放在第一位吗?”
“我什么时候没把你放在第一位上过了?”殷临浠目中有丝不解。
我则拍了拍自己隆起尚且不太明显的腹部,“自从有了我肚子里这个,你便动辄儿子儿子的说...就连关心的话也是无时无刻不与你儿子有关系。”
“可那也是你儿子呀!”殷临浠哭笑不得的走过来,揽住了我的腰,“再说...有你这么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的人吗?”
“怎么?你有意见?”
“不,”殷临浠笑了笑,桃红色的薄唇在我眉心覆下,稍作停顿以后才柔声道,“小的哪里敢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我得意的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学着市井混混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一手捉住了殷临浠堪为完美的下颚,故意迷离着眼眸道,“不过这位美君子,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总说我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孩?难不成若是女孩的话你就不喜欢了?”
“我可没那么说过呀!男孩女孩都一样...只不过若是男孩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保护你了,若是女孩...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恐怕你们娘俩以后就要联合起来一起欺负我了吧!”
“看你这话说的...”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暗自窃喜觉得若是女孩的话就好了。
“哟,二皇子真是好雅兴啊!”
此时,庭院中有道冰冷的嗓音响起。
等我们循声望去时,那四个侍从模样的男子已经将刀剑对准了一个揣着手缓缓踱步进来的墨绿色身影。
“沈霄...”殷临浠的眉不由的皱紧。
沈霄嗤笑,“怎么?二殿下瞧见臣怎么这副表情?莫非不欢迎臣?”
殷临浠未回话,沈霄又望向我。
冰冷的眸瞳里溢出了点点色彩,语气亦柔和下来了大半,“素儿,好久不见了!你好像胖了!”
我的背脊蓦地一僵。
呃...此刻我该怎么解释说这是因为我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呢?
正当此时,殷临浠将我拉去了身后,然后微微挑起下颚,神情漠然的看着沈霄,“不知沈右相前来西北所谓何事啊?”
沈霄微怔,随后冷冷抬眼,皮笑肉不笑道,“二殿下,臣倒是真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什么大事?”
殷临浠不再与沈霄对视,而是转身将我小心翼翼的扶到了案前坐下。
沈霄眼见我们两的样子,眸瞳里渐渐凝结了薄冰。
呆了片刻,然后朝殷临浠拱手,语气冷静到了一种极为诡异的地步,“请殿下随臣速速返回畿城!”
殷临浠沏茶的手顿住,抬眸打量起沈霄,仿佛欲从他的神态里斟酌出他的用意一般。
沈霄自然是明白殷临浠信不过他,于是从衣袖里取出了一道明黄色的谕本放在了案前。
“这是皇上下的御旨,二皇子一看便知!”
殷临浠狐疑的拿起案上的谕本,打开一看,却是眸中盛满了震惊,“父皇身染恶疾,恐时日无多?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沈霄笑笑。
等殷临浠看向他的时候,那厮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兀自坐到了我的身边,此刻正把玩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墨发,眼神颇为挑衅的看着殷临浠。
见状,殷临浠拧眉,干脆将谕本砸在案上。
随即硬是将我连凳一起搬到了远离沈霄的另一边,他自己则满脸不爽的挤坐在了沈霄和我的中间。
沈霄轻笑,“二殿下,兹事如何思量啊?国事繁重,皇上积郁成疾,你身为前太子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仿若故意一般,沈霄将“前太子”三字说的很重。
但殷临浠面上却无所反应,就连清澈的眸子里都毫无波澜,仿佛现在就是在说别人的事。
良久以后,才突然扯了扯嘴角,“沈右相说的什么话?即便是去了太子这个名头,我也还是皇室子孙不是?父皇千里迢迢遣人来迎我回去,我自当遵从。”
沈霄的眸色越发冷下来几分,“那就请二殿下择日随臣回去吧!”
“这就不劳沈右相费心了,回畿城的路我还是记得的。”殷临浠的眸色亦如凝结的寒冰。
二人对视之间,似有无形的刀剑在厮拼。
引得坐在一旁的我略显尴尬。
“咳咳...我说,我可以插一句嘴吗?”
听我出声,二人才收回视线看向我。
“呃...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我无视了殷临浠的“炙热”目光,望向沈霄。
沈霄那厮冲殷临浠得意一笑。
最后才目光柔和道,“素儿有何想问的,不妨直说。”
“你为什么救下姜杳?”
未料到我会提起姜杳,沈霄瑰色的唇边动了动,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是谁告诉你的?”
我未答他的问题,只重复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救她?”
“我当然不会救她!”沈霄的眸中闪现了一抹狠毒,“那个女人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把她从州县府里救出来只是为了折磨她而已!我要她生不如死!”
“你...”
我一时有些语塞,尽管姜杳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却是该接受惩罚的。
不过我虽对姜杳没什么好感,但也绝没有要害她的心思。
或许这话说出口有些矫情,可如今沈霄这般,倒着实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沈霄也是个聪明人,看我欲言又止,终究起身对殷临浠说到,“既是如此,那臣就告退了!”
殷临浠未抬眼皮,亦未吱声。
待他走出去以后,才吃味道,“瞧...这家伙倒是对你上心的紧。”
“你还有心思说这个?”我笑笑,凑近某只正在吃闷醋的家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爹怎么突然就身染恶疾召你回去了?”
说到这件事,殷临浠俊朗的眉目间似染上了阴翳,“父皇的身体向来硬朗,如今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其中恐有蹊跷。”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呢?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谋害殷临浠他爹?
又或是什么阴谋?
殷临浠的愁眉不解。
是时,我们却都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联系...那便是宫里的那个怪人。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