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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哭?”殷临浠顿住剥我衣服的手,呆呆的瞧住我,表情很是受伤,“你竟如此喜欢他了吗?喜欢到甚至已经忘乎了我的存在?”
我别开脑袋,默不作声,只是任由滚烫的泪滴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殷临浠捉住我肩膀的手却越发用劲,那张如冠玉般温润的面容上再也寻不着一丝一分理智的痕迹,有的只是狠戾,“你告诉我啊?怎么不说话?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你倒是说话啊!”
说罢,他不等我回答修长的手指便狠狠扼住了我的下颚,逼得我不得不与他直面对视。
“我告诉你,赢素雪,我说过的,你既嫁给了我,那么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容不得你朝三暮四!”
我瞧着他充斥着横暴的脸,故意讥讽大笑...笑的眼泪都模糊了视线。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我此刻并不将他推开,而是借着他捏住我下颚的力道主动半撑起身攀上了他的肩,“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因为没能从母亲那得到糖果而恣意暴怒的孩子,其实你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你还想做什么?尽管做好了,反正无论如何,你也改变不了我决心要嫁给他的事实!”
殷临浠听完我的话以后,身躯明显一僵。
见势,我又故意若戏弄般的抚上了他那张带着深深怒意的精致面容,附耳幽声道,“亏你还是个太子爷,如今这样子也太没血性了吧?呵呵...”
我低低一笑,引得殷临浠侧目,一双若黑曜石般闪烁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我,好似恨不得想用视线在我身上挖个洞那样。
而我们二人此刻的距离很近,近的我甚至都能清晰看到他那双颤抖的眼睫下有什么色彩正从中急速褪去了,剩余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迷茫与黑暗。
我心下一惊,为了避免自己被他看透,连忙放开手起身,弹开。
且为了避免尴尬,才干咳道,“你既身为鲜虞太子,就该是很明白没有通关文牒擅入郑国,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了的话,往小了说是任性妄为有失体统,往大了说便是心怀不轨、居心叵测,所以你还是快些离开这吧!”
“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怕我碍事,在赶我走?”殷临浠略带些笑意的出声,却掩盖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我摇摇头,并不打算再与他说下去了,只是转身浅浅道了声,“往后的路,我们各走各的,你好自为之吧!”
“站住!”殷临浠呵了一声。
随即我还未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子便随着身后来的力道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终重重的撞在了满是繁花的树上,惊落了大片大片的“白雪”。
可我却是被这一撞直接撞到了眼冒金星,背后更抑制不住的传来了一阵剧痛。
是以,殷临浠低下脑袋抵在了我的额头上,呵气如兰道,“你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为了甩开我,上次你明明说你爱的是沈霄,现在又说爱上了那个男人,你真以为同样的伎俩我会傻到上两次当吗?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况且,你最好也给我记清楚,我早说过即使你是个物件也只能是烙了我名字的物件,我不许...你便哪里都不能去!”
彼时,温热的呼吸一深一浅的打在我的脸上,不得不承认我的内心切切实实的是被勾起了些许波澜。
可抬眼时,他的目光分明就幽深到令人心生畏意,亦让我这颗原本有了丝动摇的心再次往后退了些。
“你还是放我走吧!”我出乎意料的平静。
殷临浠听了我的话以后,只是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此时我已经看不见他的神情了,只有淡淡的苏合香味将我包围着。
“殷临浠?”我疑惑抬头。
唇上却趁机覆上了什么炽热的东西...紧接着连同我的呼吸也被一同夺了去。
什么?
我惊愕的瞧着在我眼中无限放大的那张容颜,他灼热的呼吸正压迫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此时,我的脑海中竟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个大雪弥漫的夜、痴缠的吻、以及他低垂在我视线里的发...
一切的一切恍若昨日那般,历历清晰在目。
再瞧着眼前他微合眼眸的样子,我的面上不禁滚烫,殷临浠却趁着这个空隙以右手枕在了我的脑后,另一只手亦不知何时移到了我抵在树上的后背,隔着衣料正轻轻摩挲着我被撞到生疼的地方。
“唔…”
被触及到痛处的我呜咽一声,那摩挲着我后背的力道立时便轻柔下来了几分。
而这个吻缱绻…绵长。
绵长到让我几乎就要忘记了心底的痛楚…
“苏丹!”
好在这时,我的耳畔响起了公孙子都的声音。
“是公孙!”我猛地惊醒,急急推开殷临浠。
无奈他臂力惊人,使得我推开他不消半秒竟是被他重新禁锢在了臂圈里。
“他来的正好,我就是要叫他瞧瞧我们有多亲密,看看他知道了你已为人妇了以后还会不会要你!”
殷临浠的眸底勾起一抹邪笑,继而如狂暴风雨般的吻朝我骤然落了下来。
动情之处,他的吻居然一路向下,移到了我的颈脖处。
“殷临浠,你给我放开!”我强忍住这极为令人不适的感觉,直勾勾的瞧着殷临浠。
他却越发享受我的怒意一般,扬起脑袋对我施以讽刺一笑,“我若不放你又能怎么样?你是能杀了我,还是能打的过我?再说了,我是你的正牌夫君,我就算对你做再多的事情也绝无半点逾越。”
“你…”我气得浑身颤抖,“你可是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绝不会勉强我的?”
“如今的你配说这话吗?”殷临浠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却丝毫不能反驳,毕竟他说的没错,现下无论是站在他还是公孙子都的角度看来,我都只是个麻烦人的累赘,确实已经失去了与他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殷临浠见我不说话,修长的手指重新捏住了我的下颚,眸中带着满是不屑一顾的笑意向我靠近…
吻便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我的唇上,若即若离的辗转片刻,又化为了深吻。
我自知欠他的太多,也索性不挣扎了,只是任由他手下用着仿佛要将我揉进胸膛里的力道抱着我。
“你如今果真像个风尘女子,”也不知觉过了多久,他终于才松开我,一双如蒙了灰的眸瞳里更加暗淡了,“你怎么不挣扎了呢?你以前不是最爱胡乱蹦扭的吗?莫非你如今已同那郑国的公孙大夫行过了苟且之事?”
“啪!”
随着这一清脆的声音落下,殷临浠的脑袋稍偏了些。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的瞧了瞧自己因用力过度而渐渐发红的手掌。
“对不起,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殷临浠眸色沉了沉,然后蓦地一狠,擒住我的双手往他的方向使劲一带。
使我身体不受控制的笔直落进了他的怀里以后,又猛地咬上了我的唇?
嗯?没错…就是咬!
我只感觉唇上一痛,唇齿之间立即便涌上了一股腥甜味。
“你疯了!”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我猛然将他推开。
殷临浠往后踉跄了两步,定住脚步,神情看上去很是得意的样子。
“滋味如何啊?”他邪魅一笑,抬手拭去了唇上的血渍,残留下的一抹猩红却令他那张本就性感十分的薄唇看起来越发的迷人了。
我捂着淌血的下嘴唇,蹲下地默不作声,只是痛的鼻子眼睛眉毛全部拧在了一起。
可殷临浠那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容云淡风轻道,“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伤我的时候,我心里的痛远不止这些。”
我瞧着那张亦真亦假的容颜,皱着眉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丹!”此刻,我的身后适时的响起了一道焦急的嗓音。
紧跟着,我身边的梨树被斩断,凌空掀开。
而花瓣纷乱的底下是公孙子都那张充满了焦虑不安的脸庞。
“苏丹!”许是见我捂住嘴巴,公孙子都以为我是受了什么特别重的伤,便心急如焚的朝我奔过来,扶住了我的肩膀,“可是哪里受伤了?”
我的目光依旧放在满是调笑神情的殷临浠身上。
公孙子都见状亦要转头望过去…
“公孙!”为了避免起干戈我连忙抓住公孙子都的衣襟,摇摇头捂着嘴含糊不清道,“我累了,回去吧?”
公孙子都颦眉望着我,那样子看上去像是有很多想说的话。
可在我殷切的目光里,终究是点了点头,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只不过…
“都给我站住!”当我们路过殷临浠时,那厮呵斥了一声。
随后倒是十分悠然的理起了自己的衣袖,轻笑道,“公孙大夫,你可知你扶着的是我的妻子?”
“殷临浠!”我怒的出声。
公孙子都却朝我施以眼神,又将我安顿在了一边,末了才冲殷临浠揖手道,“原来是鲜虞的太子殿下啊,我总是听苏丹提起你呢!”
“什么?”
我与殷临浠同事错愕的瞧着那一脸波澜不惊的主儿。
原来公孙子都他…什么都知道?
愣了好半晌,殷临浠才恢复了淡笑转了个身,面对我,“怎么,你在这里叫苏丹?”
“不错!”公孙子都不动声色的挪到了我和殷临浠的中间,出尘脱俗的脸上挂起了一抹安然的笑意,“不管她曾经是谁,以后她便是我公孙府的夫人,无论她要什么,只要她求…我什么都能答应,断不会像有的人那样,明明能做到,却偏偏不去做!光会空口说大话,白长了一身本事!”
“我是有苦衷的!”殷临浠的脸上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浮现出了几许痛色,连同手下也狠狠揪住了公孙子都的衣领。
“够了!”
我生怕他们打起来,也顾不得捂住嘴了,只得冲上前将这两人分开。
此时公孙子都方见到了我唇上的血印子,惊的往前一步,“苏丹你这是…”
“走吧!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去!”
说罢,我拉起公孙子都的手就要走。
但随着眼前寒光闪现,一柄冷冰冰的剑已经架在了公孙子都的脖子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殷临浠,你别伤他!”
我焦急上前,公孙子都却暗暗的将我拉回了身后,并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殷临浠,“怎么?太子爷殿下这是想杀了我?”
殷临浠举着剑,一双眉锁的很深。
“那我可得提醒殿下一两句,我公孙子都虽不才,但好歹也是郑国重臣,而殿下身为鲜虞太子,此次入郑没有并没有通关文牒吧?”公孙子都呵呵一笑,纤尘不染的衣袂被风扬起,“请恕我直言,你们鲜虞虽一直同晋作战兵力强盛,可说到底对我们郑国来说还是个不足为惧的小势力。”
公孙子都的言下之意溢于言表,只有漂亮的唇角上勾起的一抹笑久久不曾退去。
然而殷临浠自然也不傻,他明知道公孙子都武功高强,来这里之前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备呢?
“公孙大夫,不必和我说那些虚张声势的东西,如今你不过两只手两条腿,任凭武功再高又怎么样?我就在这杀了你,又有谁会知晓这死了一个公孙大夫?”
殷临浠冷笑一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们的周围便多出来了很多暗卫。
“你想杀了我?”公孙子都微眯起眼眸,一步步朝殷临浠走去,就算那柄长剑的剑锋已经划破了他颈脖处的肌肤,也完全不知痛感一般,“你真以为凭这些人能杀得了我?”
“试试不就知道了?免得像你说的空口说大话,若是输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也就罢了,若是叫旁人见了,传出去还要说你郑国只是个会吹牛的主而已呢!”
此刻的殷临浠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他不过细度了眼公孙子都,就飞快的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撤去,又以长剑指着他,冷冷道,“我也不欺负你了,公孙大夫若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就好好的和我比一比。”
说罢,殷临浠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我。
公孙子都亦是不肯示弱的,于是抽出剑对着殷临浠,一双修长秀气的眉微拧,“那么,我就陪你玩一玩好了,不过若是伤了或怎么样了,这争端可是由你挑起来的!”
殷临浠微眯起眸子,未置可否。
我当然不可能放任这二人胡来,遂取下了头上的珠钗。
“你们快住手!”
我大喝一声,待二人的视线朝我投过来时,我方以珠钗对准了胸口。
“你这是做什么!”
“苏丹!”
二人的面上均是大惊失色,手里的剑却未低分毫。
“好!”我含泪笑笑,“既然你们一定要大动干戈的话,那不如我…”
我的目中一狠,随即手里的珠钗猛地往胸口一送…
胸口立时炸开了大朵妖冶的红莲…
随着那妖莲在我胸口迅速的扩散,越发的触目惊心以后,我只感觉头顶一阵晕眩,紧跟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狂袭而来。
“素儿!”
“苏丹!”
身旁是痛心疾首的声音啊!
那二人再也顾不上以剑指着对方了,而是纷纷朝我奔了过来。
我笑笑,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踉跄,随后立即软软跌下…跌进了一个胜雪的怀抱。
“苏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头顶是公孙子都焦急慌乱的嗓音。
我缓缓抬起眼皮,正好瞧见公孙子都满是惧色的面庞。
笑…
然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喉管深处涌了上来,令我难受的头一侧…
口里便控制不住的喷了口鲜血,滴落在公孙子都的白衫上,滴滴点点像是开遍衣袖的红色妖花。
“素儿!”这时身边有人唤我,声音颤抖到了极为难听的地步。
我虚弱的扭头,方对上了殷临浠那张惊骇到完全苍白如纸的面容。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我…”我的嘴角扯的生痛,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只是扬起的手还未来的及抬起,便被他牢牢握进了掌心。
“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气你做出如此荒唐的事,答应我…别离开我好不好!别…我为了找你已经筋疲力尽了,你断不能再如此离我而去啊!”
“不…”我只觉得浑身像是撕裂般的痛。
随后在他殷切的目中,我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尽管那张如画的眉眼间尽是愕然。
我还是将手缓缓的放进了公孙子都的手里。
并朝殷临浠道,“殷临浠,你放我走吧,求你了…我…我的心不再属于你了。”
“求我?”殷临浠呆呆的盯着地面,好半晌才惨淡笑开,“原来是这样啊…你为了甩开我竟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那双往日如朗星般的眸子里,此刻满是痛色,“你就这么爱他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甩了我吗?”
“对…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殷临浠,你该走的路还很长,而那条路若是要顺利的话…必然不能有我的存在!
我的视线开始愈渐模糊了。
公孙子都颦眉,再也不管呆在地上的殷临浠。
而是抱着我,大步流星的往庙宇里走去。
“别怕,苏丹!我在…我就在你身边,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