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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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
刚刚走出机场的许俊良,坐车赶往电视台,他要参加正月初三的晚会录制。在这样的大年夜里,天空有多喧嚣,他就有多寂寥。他有多久没有回家过年了,已经记不清了,以前无论他在哪里,明曼罗都会陪着他过年,所以年关并不难过。可今年再也没有佳人在侧,为他张罗过年事宜,身在异国他乡,连口热腾腾的饺子也没有人为他准备。说不出的寂寞和失落弥漫在思念的夜里。许俊良依然不相信自己真的彻底失去了明曼罗,他总觉得冥冥之中他和明曼罗还有交集,那么多年的感情不会真的断的干干净净。这次他只有三天时间,来不及找她。等他完成了全部拍摄,他要给自己放一个假,走遍中国也要找回他丢失的爱情。
孤车行在长安街,十里长街灯火通明,天地间姹紫嫣红,烟花绚烂滑落,印着渐渐疏离的花影飘飘洒洒。长街长,烟花繁,红尘辗,箫声远,睡意昏沉的许俊良仿佛看见了明曼罗笑盈盈的踏着满城烟花影影绰绰的向他走来,那盏当年执手牵系的灯花在她臂弯明明灭灭,转眼散乱在风中看不见了。他想自己还是豁不出去,舍不下身段来再续前缘。在这个年代,找一个人哪里有那么难。只要真心想去找,总能找到。他是一个有一定知名度的公众人物,只要他在媒体上发布消息请求粉丝帮他找回此生挚爱,就算会有很多负面猜测和评价,也一定能找到关于她的消息。可是,即便被思念日夜折磨,他也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找回明曼罗。原来他真的是个矛盾的人,或者说更爱自己一些。在爱情和名利之间,爱情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路口等红灯时,迎面一辆救护车拉着警笛呼啸着闯过红灯,与他擦身而过。紧接着,一辆奔驰G500闯过红灯追着救护车开过来,明亮的路灯之下,许俊良看见孤鸿神色严肃的握着方向盘,他身侧的老人,看起来十分面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下意识的想要司机掉头追上去问问孤鸿关于明曼罗的消息,可是他的航班本就晚了,没有时间折去干别的事情。许俊良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追上孤鸿时,孤鸿的车灯已经消失在拐弯处,看不见了。许俊良颓然得安慰自己,找到孤鸿也不一定能问到明曼罗的消息。毕竟她有心躲着自己,还是等以后吧,等他有时间了,他会找到她,牵起她的手,告诉她自己的思念和眷恋。
易风在救护车上牢牢握住明曼罗的手,紧张的坐立不安,一会儿亲亲明曼罗的额头,一会儿给明曼罗擦汗。满眼的慌张和疼惜,让随车医生都看不下去了,劝道:“新爸爸,你也紧张过头了,新妈妈只是破了羊水,离生还得有段时间的。她现在没有危险,说实话即便不坐救护车,自己过去都是没问题的。我嫂子当时羊水破了之后,特别镇定的躺在沙发上,等着我哥回家把她送进医院的。现在一家三口好着呢。你这样反而容易让新妈妈情绪紧张,不利于生产的。”
易风被医生说得红了脸,他是真的紧张,刚才在家里时,明曼罗突然破了羊水,吓得他魂飞魄散,预产期在初十,本来和医院预约好了,等过了年,初五住进去待产。谁知道小家伙会忍不住提前来报到。还是易妈妈有经验,镇定的叫了救护车,手脚利索的收拾出待产包,一路跟着来医院。明曼罗静静的躺着,并未感到特别痛的宫缩,只是一阵阵觉得肚皮发紧发麻,反倒是易风紧张的样子让她哭笑不得,心里也微微生出一阵遗憾,如果这个宝宝是易风的该多好啊。她想好了,易风是独子,过两年她就再给易风生个孩子,不拘男女,一定要是她和易风的骨肉。结婚这么久,难为易风天天搂着她做柳下惠,这样的男子值得她倾心相爱。
大年初一的早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终于在众人的祈盼中,哭声嘹亮的宣布自己的降临。彻夜未眠的一家人终于迎来了小生命。易风从助产士手中接过女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这是他的女儿,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一天天在他掌心的抚摸下一点点长大的。大家围着孩子品头论足,议论着眉毛像谁,鼻子像谁。其实刚出生的孩子,满脸皱皱巴巴的全是绒毛,哪里看得出像谁不像谁呢?只有易风坐在床边拉着明曼罗的手,轻轻对她说:“辛苦了曼罗,谢谢你,给我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明曼罗闪着泪花说:“谢谢你,能够说出这句话!”
易风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细声轻哄着:“月子里不能哭,会作下病的。我说过这是我的宝贝女儿,我要把这世间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让她像一个公主一样长大。我们的女儿这么漂亮,我可得看好了,千万不能让臭小子们早早骗了去。你说小名叫糖糖好不好?甜甜蜜蜜的名字,叫起来就觉得幸福。”
明曼罗把头靠在易风的臂弯,含笑点了点头,慢慢睡着了。
录制完节目的许俊良,踏着晨光走出了电视台。疲惫不堪的他,觉得今日的天气特别的好,明媚的阳光带着新生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喜悦之情溢满心间。许俊良想,这些年他漂够了,该固定下来安个家了,再豪华的酒店也是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他累了,他要把家安到北京来,这座明曼罗最喜欢的城市。这样他就可以找到她了。
糖糖的降临彻底打乱了易风和明曼罗的生活习惯,明曼罗还好,毕竟有月嫂和阿姨在,她无非就是固定时间喂奶而已。易风照顾的好,她心情愉快,奶水足,通常入夜之前就可以攒出足够的乳汁存到冰箱里,这样夜里就全权交于月嫂来照顾,自己夜夜都可以安眠好梦,免去了起夜喂奶的痛苦。易风变化则更大一些,他的原则就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公司的事情,他依然是如之前旅游时那样遥控管理,非要他出面的,他才会去。明曼罗知道,因为易风这一年来精力都在围着她转,红菱艳的业绩大不如以前,主要靠舞蹈教学来维持运转,很久没有新的作品问世。在这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艺界,停滞就意味着落后,意味着淘汰。但是易风丝毫没有因此而改变。易风的确把她放在了第一位,没什么能越过她去。
糖糖一天天长大,褪去胎毛的孩子白净的如瓷雕般,遗憾的是糖糖只有七分像明曼罗,眉目间更像许俊良一些。易风却丝毫不受影响,只要糖糖醒着,大部分时间都在他的怀里。喂奶,换尿布,洗澡更是不在话下。连月嫂都夸他,说从没见过哪个爸爸对孩子如此上心。
光阴如水,岁月如莲,独坐案前,听着窗外传来糖糖缠着易风要“举高高”的笑闹声,明曼罗觉得这就是最美好的人间四月天。提笔轻轻勾勒出一朵曼陀罗花,幽幽然坐落于纸上,画中男子拈花不语,眉目疏朗。明曼罗唇角轻扬。笑拥繁花盛景,坐看落日流年,红尘如画,吾自清欢。 执手相爱,明曼如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