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原来,我们依然相信爱情(全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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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能认出那个大腹便便,没有任何妆容甚至双眼略带浮肿,胡乱挽了一个发髻,随便穿了一件肥大T恤、一双平底鞋,晃晃悠悠喘息着走进咖啡店的女人,就是韩梦洁。

  苏熙帮她叫了一杯果汁,看着韩梦洁吃力地在自己对面坐下,心中不禁难过。这孩子当初完全是投靠自己而来,因为自己在T城她才会报考了T大,可自己不仅没能照顾她,反而让她落魄到如此地步。是啊,就是落魄——吴静华在自杀以前已经把她从“风华时代”除名,这个信息传播比病毒还快的年代,其他公司自然不会再用她。通过自己把她安插在“恒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齐沐风固然不满意,但量他也不会说什么,问题是这丫头却死活不愿意。苏熙知道她对齐沐风依旧没有死心,她一直不肯说,苏熙却清楚她隆起的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齐沐风的——真的可以通过这个孩子绑住齐沐风吗?苏熙心里没底。

  “小洁,”苏熙拉过她的一只手抚摸着,“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是有些辛苦——”韩梦洁抽回自己的手,抚摸着肚皮,脸上洋溢着一层淡淡的笑容,“不过,小姨,你不知道,心里真的很满足。我刚刚去做了产检,医生说是个男孩。”

  苏熙不忍心刺激她,却也不能任由她沉浸在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中:“那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齐沐风摊牌!你明知道他已经和那个丁四月打得火热——你觉得,他会认吗?”

  “等孩子生下来他就会知道了。”韩梦洁的笑容依旧在,只不过已经像附加在脸上的一层壳,僵硬,“只要生下来,认不认都是他自己留下的种,总不能把他弄死。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他一定会逼我做掉——虽然已经快五个月了,但他绝对不会允许我生下他的孩子。”

  “可就算你生下来了,他也认下这个孩子,你觉得他对你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吗?如果他依然不要你呢?”

  韩梦洁的浑身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是她不愿想却最有可能的一种结果,低头想了一下才颤声说,“那我就守着孩子。他既然认下,总会过来看看的。”

  苏熙重重的叹息一声,眼睛转向窗外:“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也一样吗。”韩梦洁把话题转了过来,“手续都办好了吗?”

  苏熙并不出声,只是苦笑一下。

  “他说结婚你就跟他结。现在他说离婚你就跟他离。小姨,你真傻!守了他十年,你又得到了什么呢?”韩梦洁的眼睛也转向窗外,“你到底想从李轶天身上得到什么呢?爱情吗?可是你得到了吗?爱情,到底是什么?”

  “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一个难题——”苏熙苦笑了一下,“爱情,到底是什么!其实,回头想想,这十年,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过现在我有了结论:我是爱他的,可他,却不爱我——小洁,你比我年轻,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单方面的付出,算不算爱情?”

  “我们两个,彼此彼此——但是爱情,一定是讲回报的,我们这个,哼!得不到爱情,也总要有所补偿吧!李轶天和齐沐风总算还有些良心,你得到了恒通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呢!我当然不会傻到让他两百万就打发了我!好了,不说了,谈什么爱情这个鬼话题——小姨,我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手擀面,我好久都没吃到了——”

  “走,回家,擀面条去。”苏熙把韩梦洁从座位上扶起来,“你的儿子生出来就要跟我叫姥姥啊——马上就当姥姥的人,还谈什么爱情——”

  “切——你只比我大八岁,还不到四十呢,有你这么年轻漂亮姥姥吗?到时候我让儿子跟你叫姐姐——”

  “你儿子,跟你叫妈,跟我叫姐,你又跟我叫小姨——那不彻底乱套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咖啡屋。

  卡座后面,灯光有些昏暗,桌上的咖啡也早就变凉了。侍者过来低声问,要不要再加些热水。殷正摆摆手,合上笔记本,慢慢站起身来,看到那个身形臃肿的女人的背影,恰好消失在门口。如果不是刚刚听到了她的声音,殷正根本不相信她就是昔日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校花韩梦洁。不,一切都不重要,殷正更不敢相信是,她怀孕了,怀的是齐沐风的孩子——到底要不要告诉齐沐风呢?齐沐风显然已对四月动了真情,那么他们将会什么样的结果?

  现在还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四月的身世。他觉得自己已经逼近真相了,只需当事人当面对质,便可真相大白——可这真相,未必是四月和齐沐风愿意接受的。到底要不要告诉齐沐风呢?

  沫子的电话打过来。一边走着听她唠唠叨叨报完平安,又把齐沐风临阵脱逃的事情狠狠控诉了一番,殷正忽然冒出一句:“沫子,齐沐风和四月的事情,我们不再插手了,好吗?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们这样背后调查,真的好吗——”

  沫子安静了一下,就马上问:“有眉目了?你是不是知道了——关于四月的身世。”

  “你别这么精明好不好。”殷正打着哈哈,“这么精明的女人,我可不敢娶回家。”

  “殷大律师,别跟我打马虎眼,”沫子却没心情跟他打哈哈,“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只是觉得这事应该弄明白。”

  “四月呢?她也这么觉得吗?她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提这件事情吗?”

  “可我觉得那不是四月的真心。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来处呢?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生命就是残缺的啊。”

  “我觉得,四月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她也很满足。我们为什么非要用什么所谓的真相打破这种幸福的局面。有些事情,如果知道了,更是伤害啊。”

  “殷正——你肯定知道答案了。告诉我吧。”

  “目前还不能说。只是我的初步推测,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告诉你就等于告诉四月——我不敢冒这样的险。”

  “好吧。——你放心,伤害四月的事情,我决不会做。如果你觉得这个真相对四月是伤害,那我也会死守这个秘密。”

  “嗯,等你回来再说吧。”

  放下电话,殷正默默地想,这个证据,根本不用寻找,只要当事人——四月的妈妈当面指正,一切就可大白于天下了。

  那么,之后的事情呢?

  同城,另一间小咖啡馆里,李轶天起身,非常绅士地为四月把椅子拉开。四月从未受过如此待遇,连忙说声谢谢,低头坐下。不知为什么,对T城这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四月一直心存敬畏——而此时坐在身边,心中又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学沫子的样子点了一杯拿铁,李轶天也叫了一杯白开水。四月笑着说:“李董,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安排就行了,还非要到咖啡店来,这么正式,把我都弄紧张了。

  “又没什么公事。就是想和你单独坐会儿,聊聊家常。”李轶天已经恢复了他一贯风趣幽默的风格,“怎么,嫌我老了,请不动你这年轻漂亮的美女了?”

  “看你说的,您啊,永远是T城最具魅力的男人。”

  “哦?是吗?”李轶天慢慢摸着满头灰白的头发,笑眯眯的看着她,“是不是还要再加一句,更是中老年妇女——括弧,四十五至六十五岁——心中的偶像?”

  “李董,你太自信了。”

  “这还自信!”李轶天慢慢品着杯中的水,“都自认妇女之友了,还是中老年妇女之友——”

  “自信的人,才敢自黑呀!只有自卑的人,才会拼命夸大自己。”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事情倒比我这个糟老头子透彻。怪不得我们家的两个男人——不对,应该是三个,你哥丁大力也算一个——现在还得再加一个,我李轶天——我们都为你神魂颠倒——”

  “董事长,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四月抬起头,看着李轶天,他已经满鬓斑白,只有眼神依旧犀利,“我知道您找我的目的。您放心,擎宇的状态,比我们想象的要好。机票已经订好,后天他就回加拿大。”

  “嗯,四月,谢谢你。”李轶天点点头,由衷地说,并把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拿出来,“也替我谢谢你的父母。谢谢你们一家对他的照顾。”

  四月疑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哦,四月你别误会。这些钱我是想让你转给擎宇,他一个人在外边,吃喝都没人照顾,多带点钱,不能亏了自己。四月,你知道,擎宇对我现在还是有些,有些抵触——他心里的坎还没过去,我给他,他一定不会接受。”

  “李董——您的心情,我理解。你就多给他点时间吧。擎宇是个善良的孩子,我想,终于一天,他会接受您的。至于钱,你不用担心。吴董打到我卡上的那些,除了给文凯治病花去的十多万,剩下的供擎宇毕业一直到回国,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那钱,是静华留给你的。你完全可以自己支配,改善自己还有家里的生活。而我,作为一个从未尽过责任的父亲,也真的很渴望能为自己的孩子做点什么——”

  “我能感觉出来,擎宇其实也在努力接受您,现在他和思齐的关系,已经一步一步缓解并平稳下来,前几天我哥回家,他们两个不期而遇,他竟然主动跟我哥聊了几句,虽然都没提思齐——”

  “是吗?”听到这儿,李轶天真有些吃惊了,如果他们都默认了这种关系,那又怎能说服思齐和擎宇继续在一起,“这也许就是天意吧。真的要谢谢你们兄妹——说来惭愧,大力照顾思齐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去拜会过你们的父母——过几天,我一定抽空去拜望,感谢他们生下一双好儿女。”

  四月蹙紧眉头,略一思考,马上就喜笑颜开:“可以啊,李董——您最好明天晚上就去——带瓶二锅头吧。擎宇非要吃饺子,我老爸也吵吵爷俩一定得喝两盅呢。我给你们弄几个小菜——就带一瓶啊——要不然我老爸准喝多——”

  李轶天脸上也露出欣喜:“明天就去?会不会太唐突了?”

  “没事,我爸跟大力和思齐念叨过好几回了,想让您到家里来坐坐,就怕您这个大人物不肯赏脸——”

  “那当然好——只是怕擎宇不愿意我去。而且,我也真不知道见到擎宇,要跟他说些什么。”

  “可越是这样躲着不见面,心里这道坎就越过不去呀。”

  “好。我听你的,主动去面对。就算擎宇对我哭闹,哄我,撵我——我也得主动靠近他,然后才能让他原谅我,对不对——”

  “我觉得擎宇不会那么对你——吴总走了这半年,我能感觉得到,他成熟了许多。”

  “四月,谢谢你——”李轶天的眼眶有些热,抬手搓搓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四月,说实话,如果不是思齐一直放不下擎宇,我一定帮助擎宇来追求你,而且要不惜任何代价——”

  听到这话,四月猛然让杯中的咖啡呛住了,咳嗽了好久,才平静下来,涨红的脸上仍满是尴尬:“李董,我求你,别总开我玩笑了——”

  “真不是开玩笑。”李轶天的确满脸认真,“命运真是太爱捉弄人了。如果当初擎宇遇到的就不是是思齐,而是你,该有多好——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齐沐风虽然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但和血肉相连的儿子比起来,我的天平终究还是会倾向于擎宇。”

  “李董,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

  “在吴董自杀前,您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擎宇,还要在公众面前制造出他不是您儿子的假象呢?”

  “唉——”李轶天长长叹息一声,“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思齐刚刚苏醒过来,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和擎宇之间的关系,割腕自杀——如果我再告诉她,我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擎宇才是我的儿子——那她就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为了让思齐能有勇气活下去,并且安心和擎宇在一起,于是您就制造假象,改变了他们两个的位置?”

  “我本以为这样将错就错,既可以成全两个孩子,也可以保全我和静华的事业——‘天一’那边你很清楚,没有梅林深这座靠山,无利不起早的刘晨光和李翔两人不会和跟她合作,而梅林深如果知道静华和我的关系,势必转身和刘李达成共识,官商勾结,吞并瓜分‘天一’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您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您可以和吴董合作呀!”

  李轶天苦笑:“你觉得作为‘恒通’真正主人的齐沐风可能让我和‘天一’合作吗?还有苏熙——这些真正能够影响‘恒通’的人物,如果知道我和静华的关系,那结果就只有一个——把我从‘恒通’连根拔除——”

  “所以你选择放弃你在‘恒通’经营几十年的成果,来保全吴董?”

  “也算不得放弃吧——本来我就不曾拥有“恒通”的一丝一毫,齐雨娟也就是思齐的妈妈,齐沐风的姑妈,当初也只是让我代为管理‘恒通’——”

  听到这儿,四月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忽然想起齐沐风曾经说过的话,想起齐沐风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挂在墙上的那把黄色塑料枪——今天却是第一次听说齐雨娟这个名字,不禁对这女人满心好奇,却又不好追问什么,便只是静静地听着。

  李轶天的话匣子一打开,便也关不住似的,从未对别人讲过的陈年往事,便都一一浮现出来。

  “思齐的生父叫程明尧,是我的大学同学,上下铺——不过关系并不怎么好。那是一个非常敏感细腻的男生,外表清瘦而且性情有些阴郁,但是极富才情,大三时雨娟他们两人谈恋爱,雨娟偶尔会到宿舍来找他,但那时我跟雨娟也就是点头之交,我当时正与静华如胶似漆——再后来,你就了解一些了,静华怀孕以后,我怕事情闹大,学校会将我们开除,便怂恿静华去打胎——谁知路上我们两个人发生了口角,她竟然不愿意去打胎,想偷偷把孩子生下来——我当时被他这个想法吓蒙了,我千辛万苦才从农村考上大学,如果被学校开除我就只能回到那个我再也不愿意回去的地方——当时口不择言说了难听的话,她气急了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也是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就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跑去小店喝酒,第二天醒来以后去宿舍找她,她竟然一夜未归,我连忙去了她家,也没人——接连好多次,都没找到人。后来,一个多月以后,我再去她家,他父亲拳打脚踢把我赶了出来——不久她家就搬了,我也不知道搬到了哪,她也再没来过学校。唉——直到后来相遇,竟是十五年以后,她已经成为‘天一’的老板——我们在一项工程的竞标现场,以对手的身份相遇——”

  “接着说思齐的妈妈,齐雨娟吧。她是一个心地善良,性格却有些偏执的女子——我和静华分开不久,程明尧就出事了——二十年以后在那读书的你们肯定也曾听说过,山海关卧轨事件——就是这个程明尧,说是要追随一个叫什么海子的著名诗人,后来学校给出的结论是抑郁症自杀。程明尧的自杀对齐雨娟打击很大,以致她精神恍惚,而我当时因为静华的事意志也有些消沉,整日一个人躲在宿舍中喝闷酒——出于同情,我便时常跟在她身边,怕她出什么意外——当时只是觉得我们俩有点同病相怜。很快到了毕业,我正为自己没什么出路发愁时,齐雨娟忽然找到我,并且跟我提了一个条件——如果我在她父母面前跟她假装恋人,并且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时她已经怀孕五个月——那么,她就给我三万块钱,我还可以在他父亲的公司担任部门经理,只要等她生下孩子,要去要留,我自己随意。说实话‘恒通’当时只是一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建筑公司,我对这个经理并没什么兴趣,我当时答应她,主要是为了那三万块钱——那个年代,三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我开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司。可是进入‘恒通’以后我改变了主意,那时T城城市建设刚刚起步,房地产业逐步兴起,恰巧齐明远承建了一个不小的工程——我看到了朝这个方向发展的希望。于是我没拿齐雨娟的钱,而是留了下来,很快与齐雨娟举行了婚礼,并以新姑爷的身份参与到‘恒通’管理中来。可惜好景不长,先是齐沐风的父母空难,之后是她的奶奶,饶是事业再怎么成功,也难承受接连失去至亲的痛苦,不久,‘恒通’的开创者齐沐风的爷爷齐明远终于承受不了重重打击离世。齐雨娟本在程明尧死后就开始吃斋念佛,笃信佛教,接二连三的家庭变故之后,竟然一心一意要出家修行——说来惭愧,我那时竟然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便和齐雨娟达成一致,她把‘恒通’全权交给我打理,但我要替她照顾两个孩子,直到他们成年。”

  桌上的咖啡早已变凉,李轶天慢慢端起来,深呷一口:“真是不好意思,絮絮叨叨跟你说这么多,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真是老了。”

  四月说:“谢谢您跟我说这么多。也替齐沐风和思齐谢谢您。”

  李轶天不禁好奇:“你为什么要替她们谢我?”

  “我不懂佛理,所以对于思齐的妈妈,我不敢妄自评论,但从一个孩子的角度来看,她真的是一个挺自私的人,把那么小的两个孩子扔给您——虽然她用‘恒通’做了报酬,但她并不知道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最需要的其实是家人的关爱——幸亏是遇到了您这个爸爸,我能感觉到,您对思齐那种爱,胜过她的妈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您为思齐所做的一切,和亲生父亲没什么不同——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你对齐雨娟当初的承诺,而是出于您的善良本性。”

  “善良!”李轶天听到这儿,不禁濡湿了双眼:“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一直认为,我其实就是为了‘恒通’的产业,才会照顾他们的。四月,谢谢你能这么看我。”

  “也谢谢您能信任我,告诉我这么多。”四月静静地说,“这些,他们都知道吗?”

  “我已经告诉了思齐和齐沐风。你刚才那些话,和思齐的一模一样。擎宇那儿——我还没有机会单独跟他相处。”

  “他其实跟您一样善良。他会理解您的。” 原来,我们依然相信爱情(全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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