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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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跟我之间,我跟Z之间,好像的确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正如我所说,Z跟我之间只有单纯的兄弟情,可我跟Z之间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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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间空白的那十天左右,我有想过不再出现,干脆让这个帖子到此为止,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那些事的话。但这两天我又想了想,不管我跟Z的后续如何,不管写这个帖子的初衷是什么,我只需要将它当成一个树洞就可以了,偶尔聊一聊心里话,偶尔写一写突然想到的以前的事,例如现在。
PS:我发现了一件事,自从我开了这个帖子之后,我午睡的次数大大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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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没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意识到我可能喜欢Z的,我现在说说吧。
很久之前微博出现过这样的内容,大意是说,男的跟兄弟在一起挺好的,可以一起玩游戏,一起踢球,一起看球赛,一起喝酒,等等。鬼使神差的,我居然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发现如果是Z这个兄弟的话,真的比找个女朋友要好。我跟Z认识这么多年,从大学同寝室到毕业同事又同住,彼此之间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直接省略了男女要互相了解的第一步,甚至不会有任何摩擦。我们兴趣爱好基本相同,生活习性相近,从事的工作相同,就连三观也很相近,脾性也合得来,若Z是个女的,或者我是个女的,简直可以用天造地设这四个字来形容。
只是这个想法仅仅存在于当下,是稍纵即逝的,我并没有深想下去,也没有当真,真正让我意识到不妙的,是几天后跟我妈通电话,我妈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工作稳定了,年纪也到了,可以找个女朋友了。我应付着挂掉电话后,猛然间发现,自从跟Z毕业同住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完完全全没再想过要找女朋友这件事。上班跟Z混在一起,下班也跟Z混在一起,除了极个别的私人事情,以及假期我回老家之外,我们基本上每天都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纠结的那段时间里,我想的是,这可能只是一个习惯而已,就像我习惯了喝啤酒,就会很难再接受白酒,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可是有一天,我跟Z一起回家,路上他突然跟我说有女的跟他表白了(就是T)。怎么说呢,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我X,这必须得请客”,而是“如果Z跟表白女在一起了,我该怎么办”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或许是我现在想通了,已经成功度过了那段可以称之为心乱如麻的日子,即便我是喜欢Z,我也没有抱着任何希望去喜欢Z,对我来说,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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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跟Z都不是很忙,中午吃饭的时候,临时起意,决定晚上去打一场两人的篮球赛。仔细算起来,我跟Z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打过篮球了。以前在学校,因为其他娱乐项目都在市内,所以我们一有空就凑一些人打一场篮球。
我记得第一次是Z吆喝的,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篮球,推开寝室门就问我们要不要来一场,我当时无聊得快疯了,响应得最积极,老二在看书,想了一下,果断地把书放下了。我们仨打电话把老大喊了回来,然后又叫了两个同班的男的,三三开打了。
我跟老大老二一队,Z跟那两个男同学一队,因为是娱乐的性质大于比赛,所以我们都比较放松,只当打发打发时间。打了大概半个小时,来了另外几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起初没什么事,但是到了后面,我们隐约听到有人在说“打成这样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之类的话。
那个年纪都年少气盛,Z直接把篮球抡了过去,说,做人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对方其中一个人立马就躁起来了:想打架?老子奉陪。
如果当时不是我跟老二分别死拽着Z跟老大,那一场架估计就是我进大学之后的第一场架了。紧急情况下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跟对方在篮球场上一较高下。
那一场篮球赛,等于押上了我们作为男人的尊严,我们全部卯足了劲,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赢。最后的结果是八比十二,我们赢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些行为比较幼稚,可当我们从篮球场上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都帅爆了。
自那以后,我们打篮球的次数就多了起来,人也跟着多了起来,班主任见我们兴致高昂,便主动提出在四个班里选出一些人组成业余篮球队,反正学校里会搞篮球赛,可惜的是,我们第一次参加比赛,半决赛进总决赛那一场,我受了伤,跟Z一起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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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工资日,在等工资短信中。
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天,就是我跟Z出去大吃大喝的那天,这个习惯开始于我们第一次领到工资后。不过那个时候工资少,可以庆祝的方式有限,我跟Z在吃和玩之间选择了吃,之后又选择了重庆火锅。如果说我吃辣的等级是五颗星,那Z就是七颗星,其差距约等于菠萝遇上西瓜。
我跟Z吃得满头大汗,吃到后面也不记得是谁瞄到了别人桌上的一份猪脑,Z问我,要不要试试?
人对从来没有尝过的东西或者是没经历过的事,总有那么些好奇,我也不例外。Z一问,我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但好奇是一回事,真要吃进嘴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跟Z盯着红油里的猪脑,都想让对方先伸筷子,来回几个推辞之后,我输了。我颤颤巍巍地把猪脑送进嘴里,努力做出一副猪脑乃天下至尊美食的表情,对Z说,挺好吃的,很嫩,赶紧尝尝。
Z明显不信,真的?
面对Z的狐疑,我面不改色地又吃了好几口猪脑,边吃边夸奖说,是真的好吃,你不吃可就便宜我了。
那天的演技是我人生中的巅峰时刻,因为Z终于相信了我说的话,吃了一大口猪脑,我立即吐掉嘴里的猪脑,看着Z扭曲的脸,说,你要是再不吃,我可能就会死在这餐桌上了。
Z哭笑不得,问我,小荷花,你要是哪天想骗我吃屎,是不是也打算这么拼命?
猪脑的可怕口感让它成功加入了我跟Z都不吃的食谱里,不过也多亏了猪脑,我才能骗到Z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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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现在可以走了,但是Z还在忙,所以得等他。我们等会可能会去吃烤肉,Z昨天晚上说感觉自己五行缺肉了。这世上绝大多数男的都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的那种,我恰好相反,除了少许肉少骨多的部位(例如鸡鸭的爪子),对肉类说不上有多喜欢。Z刚知道的时候,无比震惊,说我简直不是男人,甚至还拖着我去各种跟肉有关的店验证。
虽然平时看起来是我妥协的时候比较多,但是在吃的问题上,基本都是Z在妥协,比如家里的水果从来没断过,饭菜的辣度会降低,吃烤肉的次数在减少,等等。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Z除了生姜之外,其余的都不挑食……
工资短信终于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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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吃烤肉的时候,我又想钻地缝了。
起因是我上完厕所回来发现烤盘里烤好的牛肉没了,就随口惊讶了一句居然不给我留一点。Z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生菜包,然后递到我嘴边说,张嘴。
我条件反射性地问,干什么?
Z一脸理所应当地回,就当给你留的,快张嘴。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我那一刻的心情,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手喂东西吃,还是在四周都投来异样眼光的情况下,我有一种被Z强行推到聚光灯下的不适感。
我推开Z的手,果断拒绝,我重新烤就可以了。
Z看着我,既不说话,也不收回手,脸上还挂着一种计上心来的笑,我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不好了。果然,他把生菜包又往前递了递,直接碰到我嘴唇了,然后说,张嘴吃下去只需要一秒钟,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偷笑了,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微博段子中的主角,我只能脑袋往后退,继续拒绝,我不吃,你快拿开。
我话刚落音,Z就进入了耍贱的状态,他不依不饶地说,你今天要是不用嘴接了这生菜包,我是不会罢休的,你看着办。
我见连服务员都开始感兴趣了,担心再继续下去,全店的人都会注意到,迫于无奈,我只好张嘴接过眼前的生菜包。Z舒爽了,立即又夹了一个香菇往我嘴前递,我哭笑不得,只能跟Z求饶,我左右手俱全,你自己吃自己的,放过我好不好?
Z慢条斯理地说,我明天要去建材市场,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去,你陪我去?
……
所以我现在要去建材市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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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陪Z在建材市场忙活到八点多,等吃完饭回到家就这个时间了。晚饭Z请的客,烧烤配啤酒,几瓶酒过喉之后,身累加头昏,所以我现在得去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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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只要Z不玩豆瓣,看不到这个帖子就可以了,结果忽视了同事。前段时间在酒吧摇点数捉弄我跟Z的那个女同事(之前跟她不熟,所以我也没想到她会出现这么多次,她姓杨,就叫她Y吧),她昨天在Q上跟我说,她看到这个帖子了,还看了一个多小时。
我当时盯着电脑屏幕,感觉自己都不认识那十几个字了,我正思考着怎么回复,Y又发来一条,她问我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敢,也从未想过让现实生活中的谁知道这件事,几乎是下意识的,我选择了装傻,敲了六个字发过去,你指的是哪些?
很快,Y回了消息,装傻就太不可爱了。
我当时试图装傻到底,但是奈何Y不依不饶,甚至还无视我的转移话题,直接说,她开始只是觉得主角像我,等看到吃饭跟酒吧的片段时,她就确定了。这条消息的最后是Y问我,Z知不知道。
事已至此,我只能坦诚。我告诉Y,Z什么都不知道,我没透露过丝毫。Y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过来,然后说,她原本以为上次吃饭的时候,Z是乱说的,是为了拒绝T,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居然可以看到活的男男。
我纠正她,说,Z不是因为我拒绝T的,Z跟我之间只有单纯的兄弟情。
Y问,那你跟Z之间呢?
我一愣,刚想问有什么区别,却忽然反应了过来。
Z跟我之间,我跟Z之间,好像的确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正如我所说,Z跟我之间只有单纯的兄弟情,可我跟Z之间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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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Y,直接借着有其他事离开公司了。
聊完的第二天,我跟Y在走廊碰到了,她低声跟我说,她会帮我保守秘密直到我忍不住先告诉Z的那天。为了表示感谢,我请Y吃了个饭,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竟然会引发出一场Z对我的“拷问”。
跟Y吃完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一开门,就看到Z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走过去,问他怎么想起看电视了(平时我们多数时候都是各自在房间里玩电脑),Z没回我,我问了三四遍之后,Z忽然站起来,看着我,委屈地问,你去哪做什么了?为什么要让我先回家?
我压根没想瞒Z,所以直接回了Z说跟YXX吃饭去了。
Z哦了一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一惊,下意识地反驳说,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Z上下看了我一眼,坐回沙发上,说了一句,没有就行。
我松了口气,跟着坐到沙发上,结果我刚拿起遥控器准备换台的时候,Z突然扑过来。他先是坐在我身上把我压在沙发上不得起身,然后再用手一左一右撑住沙发背,把我圈住,整个过程只用了几秒钟。
他盯着我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先不说你跟Y有没有熟到可以一起吃饭的程度,单说如果你没事瞒着我,你肯定会喊我一起去吃饭,而不是让我先回家,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我几乎动弹不得,哪怕只是简单的转头,都感觉嘴唇能碰到Z的手臂,我屏住呼吸,想快点想个跟Y吃饭的理由出来,可我的大脑不受控制,或者也可以说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感觉Z身上的温度。
Z见我不说话,又逼问,你要是不说出让我满意的说法,我今天晚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急了,开始挣扎,说,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就告诉你。
一直以来,我的力气都比Z小,我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因为Z除了比我重一点之外,其余的我们都一样,同为男人,差不多的身高,一样的运动量。我只挣扎了几十秒,Z就再次死死地把我压制住了,我没办法,只能胡编乱造出一个理由。我故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既然瞒不住你,我就实话实说吧,我跟YXX之所以会一起吃饭,是因为T让她来跟我打探军情。
这个理由,我说得半真半假,Z听得也将信将疑,他稍微松开压制我的力量,试探性地问:她怎么打探的?你又怎么回的?
我说,Y问我你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我才拒绝了T,如果是的话,T就完全放弃你了,我说那天说的话是乱说的,还要不要听其他的?
Z彻底松开我,嘟囔着说,为什么要说我是乱说的……我好不容易才顺着话拒绝了T。
我立即起身,远离沙发,补了一句,因为你的确是乱说的。
Z看着我,像是兴趣来了,饶有兴致地问我,如果我说我不是乱说的,你会怎么办?
我深知Z的性格,内心毫无波澜地回说,没有如果,你要不是乱说的,就罚我做五十个俯卧撑。
Z笑笑不说话了,那一晚,成功躲过拷问的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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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约好十点来签合同的客户临时放了鸽子,所以暂时无事中。
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在思考一个问题,然后突然间想起,我曾经看过一部同性恋电影,我刚刚凭借着模糊的记忆百度了一下,发现是一部泰剧,名字叫《曼谷之恋》,讲的是两个原本应该敌对的人,却互相被吸引,最后相爱相离的悲剧。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看这部剧的契机了,也不记得大部分的情节了,甚至不记得看完之后我的感受与想法是什么,只记得好像有一幕两位男主在天台上洗澡的戏,充满了荷尔蒙。
大学期间的某一天,我跟Z,还有老大、老二突发奇想,找了一部同性恋电影来看,想试试看我们能不能接受这种对我们来说比较特殊的艺术,电影好像是老大选的《断背山》。我们当时还买了一些零食,集体在电脑前排排坐,结果看了没十来分钟,老大称还是接受无能,转投了游戏的怀抱,第二个离开的是老二,他看了四十来分钟,我跟Z出乎意料地看到了最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看完之后,我跟Z还针对《断背山》进行了深层次的讨论。
其实人生真的很奇妙,有许许多多的不可预知,看这两部电影时的我,是决不会想到,数年后,自己居然会对一个男的有特殊感情,而且这个男的还是自己的兄弟。可仔细想想,又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不可预知,所以人生才会增添许多精彩与意外收获,才不会像一杯平淡无奇,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白开水。
昨晚临睡前,我本来是决定今天把电影找出来再重温一遍,但是点开网站之后,我连片头都没看完,就直接关闭了。我怕我看完,会彻底沦陷,在某一个我尚且还能自我否定的圈子里沦陷,这也算是我昨晚思考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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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我跟Z深层次讨论的内容是什么了,所以我刚跑去问了Z,结果得到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答案。Z说,如果我觉得在看完之后夸了一句“男主很帅”就算深层次讨论的话,那我们就是进行了深层次讨论。Z还说,那次直到我们看完,我们都没有任何心理上的恶心,然后为了进一步确定这种感觉是否属实,我们还去找了一部××片来看……自作孽不可活的下场就是,我们那一整天都没胃口,吃不下任何东西。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只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