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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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章鱼丸子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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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在家有时间的话,基本上都是我做东西给Z吃。某天Z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做一次给我吃。他让我报菜名,我就随便报了几个,其中有一个是西红柿炒蛋。我把步骤都告诉他之后,跟他说,我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炒熟,一个是蛋液跟西红柿能融为一体。
Z把我往沙发上按,“你坐这里等着我出师就行了。”
我将信将疑地问:“你确定不要我站旁边?”
Z果断拒绝,“不用,这点小菜难不倒我的。”
既然Z都夸下海口了,我就只能随他去了。出乎意料的是,Z在整个操作过程中,竟然没有召唤过我一次。这让我对从他手中炒出来的菜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我走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做好了吗?还有多……”
话还没说话,就被Z一只大手撑着脸给推了出去,我只好又返回沙发上继续等着。
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四十分钟……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Z终于在我快饿死之前喊开饭了。
我慢慢地挪过去,在看到桌子上的三个菜时彻底傻眼了,“一个半小时,三个菜,居然还炒成这样。大哥,我服你,我真的服你。”
西红柿炒蛋里的蛋糊成了黑色,清炒土豆丝变成了土豆片跟土豆块,糖醋排骨干脆彻底变成了炭。
我哭笑不得,“家里还有泡面吗?我要吃泡面。”
Z在我说完的下一秒钟居然不好意思了,“我菜没全部炒完,你可以再去炒几个菜,毕竟饭……还是能吃的。”
这是我认识Z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不好意思,我忽然觉得,那些变成炭的糖醋排骨有了不可估量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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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看电影的时候,Z指着给男一当伴郎的男二说:“小荷花,将来我结婚了,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我笑了笑,没回话。
Z偏头看着我,挑眉问道:“难道你不愿意?”
我只好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以后的事没有人说得准,可能我们会在某一天突然没了联系,不再是兄弟,甚至是我……算了,我愿意。”
Z一脸莫名其妙,“你今天怎么了?”
我:“可能是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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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差的时候,接到的十个电话里有九个是Z打来的。
早上接到的电话是这样的——
Z:“小荷花,剃须刀怎么不见了?”
我:“这要问你昨天用完之后放哪了。”
Z:“我要是记得还问你?”
我:“你昨天早上用了吗?”
Z:“用了。”
我:“……大哥,我都出差两天了,你觉得我会知道?”
Z:“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后天!”
中午接到的电话是这样的——
Z:“我们经常点的那家外卖电话号码多少?”
我:“我电脑上面贴着。”
Z:“我经常吃的那个菜是什么?”
我:“……你每天一个花样我怎么知道!”
Z:“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早上说了后天……”
晚上接到的电话是这样的——
Z:“我最喜欢的那件睡裤找不到了,你给叠哪了?”
我:“那件黑色带两条竖纹的?”
Z:“对对对,就是那条。”
我:“……”
Z:“喂,小荷花?”
我:“上个星期,你有了新欢之后,就把那条旧裤子扔了,还记得吗?”
Z:“哦,我想起来了……”
我:“……”
Z:“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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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的父母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感情几十年不曾变过,Z出生以后,阿姨便从叔叔一个人的公主变成了整个家里的公主,不论是节日,还是心情不好,都能收到两份礼物。特别是到了生日的时候,Z每次都会提前几天拉我上街帮忙挑选礼物。
刚开始我不了解Z妈妈的喜好,提供的意见全部被Z否决了,这导致我们在步行街逛了大半个下午,依旧两手空空。眼看着距离吃饭没剩多少时间了,我们干脆就把礼物的范围锁定在了胸针。
我们看的第一家店,卖的全是那种五颜六色的胸针花,Z看了一眼,说:“这胸针别说我妈了,送我奶奶估计都不会要。”
我立即捂住Z的嘴巴把他拖走了。
第二家店是精品店,卖的都是那种小女生会喜欢的东西,这一次,我赶在Z说话之前就把他拖走了。
最后我们在一家水晶店,选了一款水滴形状的胸针。
店员拿去包装的时候,Z问:“你觉得我妈会喜欢吗?”
我说:“应该会喜欢,毕竟别人家的儿子可能连生日都记不住,更别说买礼物了。”
几分钟之后,店员把包装好的胸针递给Z。
Z接过,转头跟我说:“走,跟我一起回家吃饭去。”
我摇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就不参与了,先回学校了。”
Z扑上来,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我刚稳住身体,就听Z在我耳边说:“不要啰唆。我昨天已经跟我妈说了,你今天会去。”
我佯怒,“原来你早就预谋好了,让我做苦力?”
Z笑,“你怎么会是苦力?你是我曹操的谋士郭嘉。”
我:“看在你这样说的分上,我暂且放过你。”
Z:“那吃饭去?”
我:“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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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去Z家玩都是阿姨下厨,但这次我们六点赶到家的时候,却是叔叔在厨房忙活。Z曾跟我说过,叔叔的厨艺其实不比阿姨差,只是工作太忙,除了阿姨生日之外,基本上不下厨。
Z把礼物递给阿姨,“妈,生日快乐,快看看礼物喜不喜欢,我跟小荷花选了好久。”
我站在旁边,看着Z的妈妈把礼物接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些紧张。
幸好Z的妈妈表示很喜欢礼物。
Z的妈妈一边把胸针戴上,一边问Z:“这礼物是HH选的吧?”
Z明显不服,“你是觉得你儿子没有眼光?”
Z的妈妈笑着点头,就连Z的爸爸都在厨房里吼了一嗓子,“以你的心思,能想到送胸针?别开玩笑了。”
对于Z爸妈的说法,Z表示,如果不是我妈也这么喜欢他的话,他肯定会心理不平衡。
因为第二天还有课,所以吃完晚饭必须返回学校,这也是唯一一次Z爸爸往桌上放的不是酒而是饮料。
四杯饮料倒完之后,Z举杯说:“干杯,祝老妈生日快乐。”
Z的爸爸打了一下Z的脑袋,“把‘老’字收回。”
我附和道:“就是,阿姨明明跟‘老’字没有一点关系。”
Z笑,“马屁精。”
我假装没有听到Z的吐槽,举杯跟阿姨碰了一下,“祝阿姨生日快乐,永远心想事成。”
Z的妈妈回说:“原来家里有两个儿子的感觉是这样的。”
Z问:“怎样的?”
Z的妈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幸福的感觉多了一倍。”
我不止一次跟Z说过,阿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的人,而且这种气质还是从小跳芭蕾舞跳出来的。
我不好意思地回道:“是我的荣幸。”
吃完晚饭不到半个小时,Z的爸爸就开始催促我跟Z赶紧回学校。
我不解,小声问Z:“之前你爸爸都是巴不得我们多留一会儿,怎么今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Z直接打断:“因为他想要跟我妈二人世界。”
我立即起身:“叔叔阿姨,那我先回学校了。”
Z慢腾腾地起身:“我也走了。”
叔叔一脸开心地说:“赶紧走赶紧走。”
从进屋到离开,我跟Z只待了不到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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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Z这么多年,我最后悔的事,估计就是跟他一起泡温泉了。
那天人比较多,我们东逛西逛,选了一种比较冷门的池子。刚开始Z还比较正常,半个小时之后,他确定了没人会来,就开始变身为贱人了。
Z学着电视剧里的老鸨揽客的样子,尖着嗓子喊道:“小荷花,来呀,让我帮你按摩。”
我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滚,然后谨慎地盯着Z,但凡Z有一点往我这边移动的意思,我立马条件反射地往后退。
Z叹了口气,“这么防着我?我还能把你煮熟吃了?”
我靠在池边,依旧谨慎,“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Z显得兴致高昂,“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我正准备回答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陌生人进到池子里来了。我仗着有人在,Z不敢胡来,便稍微放松了警惕,结果Z又刷新了我对他厚脸皮的认知。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说啊,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只能换了一个答案:“你现在想的是,泡完之后要去吃东西。”
Z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看着陌生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转换成受到惊吓的脸,试图阻止Z,“大哥,别笑了。”
Z盯着我,一边笑一边说:“小荷花,逗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我:“……”
我决定保持沉默。
大概沉默了十来分钟后,那个陌生人在离开的时候,脚滑摔了一跤,我下意识地看过去,完全忽略了Z,等我反应过来,Z已经侵入我周围了。我的大脑迅速发出警报声,可是已经无力回天了,我的脚才刚踏出一步,手臂就被Z牢牢抓住。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即伸手抓住围着下身的浴巾,“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Z在发现没办法压制住我的挣扎后,索性直接上手拽我浴巾,笑着说:“我偏要乱来。”
结局还是跟以往一样,我输了。
Z拿着我的浴巾,转身就爬出池子,“每次都输,还每次都要反抗,你累不累?”
我:“……其实你不威胁我,我也会答应你的要求。”
Z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蹲下身,伸出手指搅了搅我腿上的温泉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我这次只是单纯想逗你玩,谁让你脸皮薄。”
我:“你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劈?”
Z笑得得意,“我不仅不怕,我还要去买东西吃。”
我:“……”
几分钟后,Z提着吃的回来了,还好心给了我选择,“你是要浴巾,还是要吃的?”
我:“当然是浴巾!”
我本来没抱希望Z真的会把浴巾还给我,结果他不但还了,还把吃的一起给了我。我打开盒子一看,买的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Z,得到Z一句恬不知耻的话,“小荷花,你也不用太感动,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我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咆哮,“滚!谁感动了!”
……
幸好章鱼丸子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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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觉的时候几乎都会做梦,且醒来之后连手表上的时间是八点二十七分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一次睡前看了某部电影,然后做了一个相关的梦。
梦里我是一头出生在西方的妖兽,因为体内有不知名的元神,所以比其他妖怪强上许多。某日出去捕食的时候,遇到了身受重伤的另一只妖兽Z,我把Z当成食物带回了洞内。就在我准备吸食Z的鲜血时,大灾害突然爆发,本来千里平铺的流沙突然卷起千丈高,把洞口牢牢封住。
我跟Z费尽心思逃出洞,却被流沙卷进雷渊下,雷渊除了立有五六根刻着各种妖兽死去的模样的铁柱加一个底盘之外,周围一片混浊,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一道又一道的雷电骤然间不知从哪劈下,直冲着我而来。关键时刻,Z猛地推开我,我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雷电落下,往Z的身上劈过去……
梦境中的我大叫了一声,现实中的我被惊醒了,我没办法用语言描述出梦里那种非常非常真实的感觉有多窒息,但在我醒来之后,我对虚惊一场这个成语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第二天我跟Z说了这个梦。
Z伸出筷子夹走我碗里仅剩的一个凤爪,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所以你要对我更好一点。”
“怎么说?”
“因为我在梦里都可以为你舍生忘死,可见我这个兄弟有多好。”
我居然觉得,Z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些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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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Z都在家休息且没事的时候,偶尔会一起刷个综艺节目放松放松。Z喜欢四字节目,我喜欢五字节目,我们通常是用小游戏来决定谁赢了就看哪一个。
最开始玩的是看谁先眨眼。
这个游戏只使用了两到三次就被罢免了,主要原因是Z总投机取巧,不是挠我痒,就是在我眼前挥拳头玩,基本上我能撑过三秒钟就算不错了。
第N个游戏是掰手腕,在这段时间里,我输到连五字节目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Z有一次赢了之后,突然问我:“想不想看XXXXX?”
我大喜,猛点头。
Z说:“那让你看好了。”
我看着Z点开视频,看着广告播放完毕,看着熟悉的五个字出现,结果下一秒,Z居然又把视频关了。
我大怒,“玩老子?”
Z一本正经,“哪里玩你了?我问你想不想看XXXXX,难道你刚刚没看到那五个字?”
我:“……”
掰手腕游戏卒。
最后变成,谁先抢到鼠标,谁就拥有决定权。
跟女生一样,我跟Z在看综艺之前也会准备一些吃的,例如啤酒、烧烤之类的。
等啤酒瓶空了,竹签上的美食吃光,一期节目正好看完。
然后我们会再玩几局游戏,一边玩一边骂对方垃圾,但不管怎么嫌弃,还是要继续在一队。
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一天的休息时间,是我觉得最惬意最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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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个人呢,喜欢的事太多,但坚持不了的事也多。
大一那一年,老大为了追音乐系的一个美女,买来录音装备一套,并放出豪言,一定会用歌声打动那美女。
我们寝室三人自录音装备到货的那天起,就开始赌老大什么时候会放弃。
前半个月,老大兴致高昂,我们每天都陷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中。
又半个月,老大兴致锐减,不仅录歌的次数变少了,就连提起那美女的次数都变少了。我们根据实际情况,把赌的时间从三个月提前到了两个月。
某天晚上,Z故意问老大,“你人追到手没有?”
老大坐起身,长叹一口气,“她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我问:“为什么?”
老大看着录音装备,又长叹了一口气,“每天听我唱歌听烦的。”
我&Z&老二毫不客气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一个半月之后,那套录音装备连同那美女就被老大抛弃了,我们几个也从魔音穿耳中解脱了出来。
大二那年,老大不知道为什么迷上了桌球,他缠着老二教他,足足缠了四五天。老二被缠得没办法了,只好答应教他。
第一天老大把饭还在嘴里的老二直接从寝室拽到了桌球室。据老二说,那天他教老大教了三个小时,但老大就是学不会,不是握杆的姿势不对,就是力度不对,教到后面,老大一直催老二回寝室。
第二天老二问老大去不去桌球室,问了三遍,老大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而这一次教的时间,缩短成了一个小时。到了第三天,老大就嚷嚷着不学了不学了。
这件事一直被Z戏称为学习的天数还没有求人教的天数多,对此老大表示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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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曾经无意间在B站刷到过一个大胃王的吃播视频。他突发奇想问我要不要试着挑战一次,看看自己的胃到底能吃多少东西进去,我想着反正试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就答应了Z。
我们特意挑了一家店,然后两个人点了十几个菜。点菜的过程中,服务员再三跟我们确定是不是真的要点这么多,我看了一眼服务员看我们的眼神,选择了默默点头。
我现在只记得十几个菜里好像有剁椒鱼头、爆炒牛蛙、香芋排骨、西红柿炒蛋、肉丸汤、麻辣鸡爪等等。刚开始我们吃得还很轻松,就像正常吃饭一样。等吃完平时的食量之后,我跟Z就开始互相“谦让”了。
我把剩得多的菜一一端到Z面前,说:“接下来看你的了。”
Z抬头看了我一眼,嘴里都是饭菜,含糊不清地回,“拉倒吧你。”
我把碗里剩下的汤喝完,感觉整个胃都快要爆炸了,这个时候桌上的菜还剩一半左右。我跟Z说:“我真吃不下了。”
Z没比我好到哪里去,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那些吃播里的人难道是一边吃一边消化?”
我回:“也有可能是深渊巨胃。”
我们默契地相视一点头,最后把剩下的菜打包带回了家。
因为想消化胃里的食物,我们选择了走回去。那天好像是初秋,夜里还有凉风,我跟Z一人提了一个袋子,边走边聊,偶尔休息一下,感觉像回到了迎着夕阳绕着操场走圈的那些年。如果胃里不是那么难受的话,估计感觉会更好。
后来我们聊起过这件事,居然一致认为,虽然撑得很难受,但是吃得很爽。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只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