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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那我去卖肾

激情燃烧的年代 迷奇梦蝶 5715 2021-04-06 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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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地上的日子太过枯燥无聊了,人失去了精神的阳光,就会失去方向。好在有了李老蔫的山歌,给工友们阴暗的打工生活抹上了一缕阳光。李老蔫和姚四婶共有五个子女,他与前妻育有两个闺女,而他与姚四婶结婚前,姚四婶与亡夫姚四育有三个儿子。姚四婶和李老蔫拿到工资后,给每个儿子家里寄一份,每一份都是相同的,一碗水端的非常平。

  姚动生开始对李老蔫的山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成了他坚定的粉丝。除了山歌之外,李老蔫还会唱一些蜀汉省地方戏的段子和农村里做丧事的时候请的那个端公的唱词。听说李老蔫年轻时是在乡剧团戏班里呆过的,后来又跟姚云轩做过端公。

  “其实,你妈妈才是乡剧团的台柱子,年轻时你妈是城里下来的知青,会很多戏曲和革命样板戏哩!”姚四婶轻声地告诉姚动生。

  姚动生一听,大吃一惊,急忙反问道:“什么?我妈妈是知识青年?还在乡剧团里待过?我怎么没听父母讲起过?四婶,你给我讲讲我爸妈的事,好不?”

  “你爸妈的事呀,一言难尽,我们不好说,你还是找个机会自己问他们吧,他们愿意告诉你,你就听着了,不愿意讲呢,你最好也别打听,这就跟你与柳蝉蝉从小玩到大,但柳蝉蝉的爷爷和她爹却反对你们交往一样,其中有无从知晓的秘密,这得问你爸妈这对当事人才明白,我们这些外人三四不太了解实底。”姚四婶悄悄说道。

  姚动生一听,心中疑窦丛丛:是呀,自己与柳蝉蝉自小青梅竹马,一直生活的很好,可长大了之后,柳家人和自己家都反对两人继续交往,为这次邀柳蝉蝉一同来蓟都打工,两家人吵翻天不说,还差点闹成仇人,两家人视如水火不容,真的不知这上一辈的恩怨是如何结下的?赶明儿还真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当面找父母问个明白,要不然,一直云里雾里,蒙在鼓里。

  闲暇的时候,姚动生便上街买了一沓信笺纸,把李老蔫唱的很多山歌和端公唱词都记录了下来:太阳落坡挽夕阳/妹儿挑水收衣裳/平地不走走陡坡/假意挑水望情郎。。。吹风莫吹梨子园/吹到河边好行船/下雨莫下大白天/茄子海椒要遭淹。。。

  有一天牛天菱把脚给崴了,脚脖子肿得老粗,好些天都做不能上班干活。付岩杰开始还没有说什么,才过了七天,牛天菱还不能做事,付岩杰就不高兴了,对牛天菱说,你不做工可以,但再也不能吃白食了,每天的饭钱你要付出。

  没想到牛天菱居然说他这是工伤,说他没有找付岩杰要医药费就是不错的了。付岩杰做梦也没想到牛天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两分钟,这事就不了了之。食堂做饭的苗黛娥可能是受到付岩杰的暗中指使,每天吃饭时,就指桑骂槐,把锅碗弄得叮当作响。

  老天似乎专门和工头作对,又开始下雨了,牛天菱的脚还没有好,接着下了三天雨,付岩杰指使鲁初雪和苗黛娥就不生火做饭了,让大伙儿自己去外面农贸市场找吃的。

  工友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苗黛娥就把油和米都藏了起来。可是她会藏,工人就会找。弄得苗黛娥骂他们是“贼娃子”,而工友们骂付岩杰是地主老财周扒皮。

  双方弄得剑拔弩张,只差没有砸祸卖铁打起来了。这事儿有人通知了姚动生,让他向堂叔反映工地情况,工友们说最好是请姚清远出面把承包食堂的付岩杰给撤换了。

  姚动生只好出面解决,一方面安抚师傅牛天菱,答应找堂叔想办法给牛天菱报销医药费和养病休息的误工费。

  牛天菱跟同姚动生促膝谈心,说了一件以前工地发生过的事,一个同乡在建筑工地做工,从脚手架上掉下去,死了,工地上给那位死者家属赔了三万块钱。可为了这三万块钱,他们一家人与工地领导扯了半年的皮。按道理,这抚恤金应该给死者的老婆的,可是他的两个哥哥不依不挠了,说他兄弟媳妇迟早是要改嫁他人的,这一改嫁,那兄弟三万块钱就跟着进了外姓人的腰包了,那他们家不就白白牺牲一条命啦?而且,村子里的人们也一人都认可这一说法,所以,死者的老婆最后被他的叔伯兄弟们赶走了,一分钱的抚恤金也没有拿到,那抚血金全归叔伯兄弟瓜分了。

  “动生,你说,他们这个做的对吗?”

  “肯定不对!死者的抚恤金应该是死者直系亲属共有才对,比如,第一继承人是妻子,然后是儿女、父母,没有直系亲属才轮得上兄弟姐妹这些旁系亲属。。。”

  “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人家老婆伺候老公辛苦了,凭什么一点不给人家分点呢。”

  姚动生认真地说:“那不是分一点,就其三万块钱来说,死者老婆与儿女、父母应该三等均分才对,也就是说死者老婆至少分得一万元,而叔伯兄弟还轮不到他们分享这笔钱,除非父母把应得的那一份给自己的儿子分配,否则,弟兄是没资格的!当然也有一种例外,就是死者的父母双亡,而他又没留下子嗣,那么,这笔抚恤金只能是死者老婆独享了,除非她拿出一半去分给叔伯兄弟。”

  “呵呵,是这么一个法律概念啊,难怪我一直都不明白!”牛天菱似乎愰然大悟。

  “怎么?师傅,你今天怎么想起问起这个来呢?”

  “嗨,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哦,对了,动生,那医药费跟误工费,付岩杰肯定不给报,你堂叔那儿你就别去为难他了,这打混凝土的活儿人家是分包给付岩杰的,你堂叔不可能替付岩杰给我报的,你去说了也未必有用,反而引起你与堂叔之间的不愉快。”

  姚动生一听,急了:“什么叫引起我与堂叔之间的不愉快?工地上做工受的伤就应该算工伤,没有什么可推卸责任的,也不容他人狡辩,只不过工伤分轻重,需要专业机构根据医院医生诊断结果来出鉴定报告,受伤致残还要评等级,最后的赔偿就是按鉴定报告来算金额的,而养伤休息的误工费是按本地最低普工日资标准来确定基数,如果往院治疗,还要涉及到陪床护理的亲属的一份工资,这护理人员的工资待遇是参考本地最低生活保障标准计算的,当然啦,还别说食堂不给饭吃,就连受伤恢复期间的营养副食补贴,也同样也少不了!”

  “呵呵,徒弟,你这么一说,还不得把付岩杰吓傻了?即便是你堂叔,一听你这么多的赔偿内容,还不得跟你急啦?”牛天菱不无担心地说道。

  “他急有啥用?这是国家这方面的政策,人人都得遵守执行,他虽是我堂叔,但他也不能例外,都得按照法律法规办事,做人要厚道,要讲良心,社会要宏扬正气,他有什么理由不解决工伤赔偿,我们工人只要一进工地,只要他安排了住宿,就已算他的工人了,而且,他把浇混凝土的活儿再分包给付岩杰,也改变不了他安全上负的主体责任,因为总包并没有与付岩杰有合约关系,人家结算工程款对标的是你姚清远,所以,堂叔他要对工地上咱们各班组的所有工人负全责,而不是出了事往混凝土班的付岩杰、钢筋班的吴登峰、木工班的罗丹、水电班的龚良知等人身上一推就算完事的,必须要承担起责任。至于,堂叔他与各分包小班组长在责任安全方面怎么约定的,那咱们就不得而知了。出了工伤或安全事故,究竞是三七开还是四六开,肯定在施工协议上有体现。”

  “还是你娃儿了解得透彻,嗯,将来是块当老板的材料,师傅祝福你爬得高,当老板发大财!那这件事儿,我就听你的,动生。”

  然后,姚动生又找付岩杰、鲁初雪、苗黛娥谈话,给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他们不要太过份,这个工地毕竟是他堂叔姚清远劳务清包总揽过来的,而不是付岩杰的私人领地,不能因为他承包食堂而把工人都挤兑跑完了,届时没有工人干活,姚清远怪罪下来,责任算谁的?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工人都没有了,工地食堂有存在的必要?如果再这样打小算盘,处处斤斤计较的话,那他姚动生都要劝说姚清远撤换食堂承包人了。

  付岩杰一听,姚动生说的话句句在理,也就不敢再刁难牛天菱了,一切还按以前的正常生活秩序走。

  下雨做不成工,李老蔫就劝王兵出去找工作,他说建筑工地的工是那些没文化的人做的。可王兵说自已就喜欢听他的山歌,李老蔫一直认为王兵是个有文化的人。王兵说自己一个初中生,出去狗屁都不算一个。李老蔫却说:“高中生怎么了,要是搁旧社会,初中生都是秀才底子,现在的高中生在那个时代,最起码也算是贡生一般。”

  半个月后,姚动生因为牛天菱医药费和养伤期间的误工费问题,与付岩杰闹翻了,还差点干起架来,最后还是鲁初雪和苗黛娥出面劝架,两人才罢手。付岩杰说是牛天菱自个儿扭伤的脚,不是在工地施工受伤,绝不能算工伤,也绝不报销医药费和误工费,还说能免费管他歇病号这么多天的伙食,就已经做到人至义尽了。

  既然付岩杰那儿不管,那姚动生只好去找堂叔给报销,然后建议堂叔将这笔款项从付岩杰承包费中再扣回来,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姚清远听完姚动生的汇报,不但没赞同他的观点,反而还批评起姚动生来:“你娃儿就是书生气太浓!意气用事,如果当老板都像你这么要求照办,那我们还不得全喝西北风去?!”

  “怎么啦?堂叔,难道你也认为牛师傅扭伤脚不算工伤?”

  “我指的不是这个!牛天菱他扭伤脚的事他本人都不着气,你在里面掺和啥呀?与他合起伙来坑你堂叔?”

  “怎么叫坑你呢?难道坚持公道正义也有错?你要这么说话的话,我真的就无语了。原本以为堂叔这样的企业家人光明磊落,善于帮助别人,现在看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没错,所有的资本家都追逐最大利益,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唯利是图!”

  “嗨,你这娃儿就是嫩了点儿,做事不经大脑考虑,做事毛手毛脚,别人遇到这种事儿能劝则劝,能躲就躲,千万百计想办法替老板搪塞推脱责任,将事情遮掩过去,替老板省钱创效益,可你倒好,吃里扒外,替外人出头来找堂叔的麻烦,你说,将来你还要在这行业里发展,传出去谁还敢用你?小子呃,总有一天你也会当老板的,当了家你就知盐咸米贵了!”

  “我算听明白了,牛师传的工伤堂叔你也不管了是吧?”姚动生有些怒气冲冲地问道。

  “瞧你孩子,咋说话呢?我有说过不管吗?我在想,改天我去找找总包方,看看他们‘参保’(参加工程保险)没有?如果有,我就去总包方给他申请报销好不好?”

  “哼!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往外推,至于找总包报保险的事,我看你不过是拖延推脱之词,即使有,也是猴年马月的事,届时,即使能报销,没准儿牛师傅早已完工离开这工地了。反正,堂叔,我把话撂这儿,如果你不给牛师傅报医药费和误工费,那我就找你借我的工资去替你报了,退一迈步讲,我工资没有,大不了卖一只肾,我也要把牛师传的事儿了了!”

  “我抄!这还是我侄儿吗?还是我从小一块玩的小伙伴吗?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敢来威胁我?改天把你妈老汉喊回来说道说道,我倒底哪点对不起你娃儿,你要这么对我?”姚清远显然气得吹鼻子瞪眼,大怒起来。

  “堂叔,你也别大声武气地吼,吃饭吃米,说话实理,你在牛师傅这件事上就是不占理,典型的地主老财嘴险,不,资本家的作派!” 激情燃烧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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