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忠犬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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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天,带走楼君彦的人也没能查出身份来。
楼君彦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曲家最怕的,就是人被绑票了。
最后托了老六去查,将C国各个堂口查了一遍,也没听说谁家最近在厉城绑过人。曲家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老六:“我会让人再去打探。下面的喽啰都已经放出了风声,不许动曲家的人,道上,你们大可以放心。”
曲家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苏清尘对老六道,“谢谢你。你父亲,我会找机会帮他申请减刑的,毕竟这次若不是他提供了地形图,也不能够顺利抓到十三。”
老六没有说话,鹰一样毒的眼睛有片刻的光芒柔软下去,又恢复如常。左脸颊那条十公分长的刀疤,微微抽动,算作回应。
转身,锃亮的高筒靴踩在地上,跫音回响。
监狱里
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在地砖上,沿着回廊,一排排的脚,急切却压抑地卖相操场。
放风。是他们一天中最高兴的时间段。
所有的犯人在这一小时里,才能获得短暂的自由。
操场,也是看守视线外的战场。
新来的人,都要在这里被迫拉帮结派,拜老大。有了老大,出入有人罩,那些硬骨头不肯屈就的,每到了这个时候,便像被赶上菜市口等着砍头一样。
瑟瑟发抖。
李志刚,此刻缩在铁网角落里,默数着时间,祈求这一个小时里,不要有人看见他,好让他安稳度过今天的放风。
读书人的高傲,让他始终不肯对这些粗鲁的罪犯低头,可一次次挨打后,身体里早埋下了恐惧的记忆。
今天,他运气不好。
正好遇上东监狱的老大,老雷吃饭的时候被一根鱼刺扎了牙龈,正疼得没处发火,便看到了缩在角落的李志刚。
满口烟牙一咧,笑着招呼身边被他打服的喽啰们,“走,兄弟们。今天,咱们玩摔跤。”
喽啰们一拥而上。
李志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雏鸡,被一群老鹰团团围住,抖得脸上的眼镜都要跌下来了。
抱着头,嘴里喃道,“你们别乱来,一会儿狱警就过来了。我不惹你们,你们放过我吧。”
“哟。”老雷一吐嘴里的菜叶,“听听这小绵羊说什么呢。拿狱警吓我?啊?”
一脚,踹在李志刚腿上。
紧接着,又踹了两脚,“爷爷我是被吓大的?8567是吧?读书人是吧?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进了监狱?听说,你被判了三十年是吧?那可比我们久,还有八年,我就能出去了。所以,这八年,你好好当爷的沙包,不然……”
老雷挥起拳头的同时,旁边的喽啰你一脚我一脚,你扯耳朵,他捏脸颊肉,像玩弄解压玩具似的挑弄蹲在地上的李志刚。
“得了。都是人。”突然,一只古铜色的铁拳握住老雷砸向李志刚脑袋的拳头,
轻轻一推,老雷便被推出了三米远,踉跄着险些没站稳。
“别把人逼死了。”那人一把提溜起李志刚,抬步就要离开。
老雷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喽啰们把那个坏了规矩就想离开的程咬金团团围住。
老雷走上去,喽啰们让开一条道。
“兄弟,知道我是谁吗?新来的?新来的就该打听打听,哪片地盘是谁管的!”老雷朝地上‘呸’了口唾沫,“爷爷的事你也敢管?!”
话音未落,一拳便挥向了李志刚面前的那个高头大汉。
拳飞影乱,哀嚎彻天。
不到三分钟,老雷和他手下的那帮喽啰便鼻青脸肿地躺在了地上。
李志刚光秃秃站在那,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连忙跑上去,感激涕零道,“谢谢谢谢!今天多亏了你。我叫李志刚,你呢?”
他凑上去,看了看高头大汉胸前的牌子,9567.
那大汉本不想理会他,却突然看到李志刚单纯盈亮的眸子,莫名想到了当年自己离家时儿子拉着自己哀求自己不要走时的眼神。
又见他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些。
心中突然动容,短促道,“黎五。”
“哦哦。那我以后叫你五叔。五叔!你叫我志刚吧。”李志刚在这片吃人的世界,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每天一到放风,便像尾巴似的跟在黎五身后,别人也不敢再欺负他了。
李志刚把家底都跟黎五交代清楚了。黎五却从来不多话。
直到有一天,李志刚感叹地提到自己为了进入大公司,违法提炼了能杀人的斑蝥素,黎五向来沉静的眼睛,突然亮了。
转头紧紧盯着李志刚,“那东西,你还有没有?”
李志刚怔怔望着他,“有啊。还有一小瓶,我藏在老家的墙缝里。那剂量,也足以杀死五头牛了。”
“你老家在哪?”
“临城白塔村1号。”
三天后,李志刚再也没有见过黎五。
听说,他得了重病,被保外就医了。虽然病房外每天有人看守,可到底,比在这吃人的地狱里要开心多了,李志刚羡慕极了。
他却不知,在他羡慕黎五的那个夜晚,黎五拔了手背上的点滴针头,徒手从修氏医院20楼爬了下去。
抱着必死的决心,徒步跑到李志刚的老家,找到了那瓶斑蝥素,又偷偷溜回了医院。
沿着外墙,爬上了十三所在的病房楼层。
17楼。
当他爬到半路,突然刮起狂风,险些将他整个人吹下去。
黎五的手脚片刻都没有迟疑,青筋毕现的双掌,紧紧攀着可以着力的外墙,一层层往上,直到十三所在的病房。
隔着一扇玻璃窗,借着破窗而入的月色,可以看到病床上的人。
他效忠了半生的魔鬼。
一切,该结束了。
卸下玻璃窗,黎五训练有序地翻进了病房里。
十三的心脏,其实早在塞维亚的时候,就出现过五次间歇性心肌痉挛。因为一直没有足够安全的医疗资源,又一心想着东山再起,不敢暴露身份,一直拖着,直到被William设计抢走了境外公司的股权,又因为厉家的势力,被中田山彻底放弃,直到最后直到他一向笃定是自己最佳筹码的苏清尘的身世,背后却是让整个C国商界都为之胆寒的厉家,确定翻身无望,积累的病,一股脑发了出来。
中风。
瘫痪。
黎五看着病床上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的十三,笑了笑。
在十三惊恐无助的眼神中,把从白塔村带出来的一整瓶斑蝥素,都倒进了十三的点滴瓶里。
十三歪着嘴角,脸颊抽搐,想要叫救命,却连“嗷嗷”叫唤都发不出来。
黎五盘坐在地上,静静看着混合着高浓度斑蝥素的营养液顺着软管一滴一滴地落下。
看着十三挣扎的脸颊渐渐失去最后一丝波纹。
看着这个魔鬼唇色彻底失去颜色,见他瞳孔放大,再也不能动弹,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气了。
脉搏也停了。
黎五原路返回,把窗户在外头安上。又爬上了20楼自己的病房。
原本,他是想在杀了十三后,直接开门出去自首。
可看着十三在自己面前像一只腐烂的蝼蚁般一点点失去最后的气息,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根本不配他赔上一条性命。
他要活着,好好活着,如果哪一天还有机会出狱,他会好好对小六,好好学着恩人的样子,去善待每一个有需要的人,帮助他们,弥补自己的罪孽。
苏清尘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和云暖风眠在游乐场玩。
呼啸的过山车,像风中落叶般在天空中来回穿梭。
她听完医院的讣闻,片刻的沉默。
身体,突然彻底放松下来,心里,却似乎在一点点荒芜。
她淡道,“既然他是心肌梗塞,就不用再解剖了。直接送去火葬场,我会去领骨灰。”
那头挂了电话。
苏清尘失魂地站在原地。
云暖从过山车上下来,裹着一阵柔软香风扑进她的怀抱。“麻麻麻麻!我还要再玩一遍~”
“好。我们去排队。”苏清尘笑了笑,拉着女儿重新去排队。
游乐园的人真多啊,每个人都欢天喜地,所有的忧愁烦恼,都在安检的时候,留在了外头。
这里,只有欢声。
她的人生,今后,亦是如此。
“晚上我们帮太奶奶按摩好不好?早上她说腰疼。”
“好呀好呀~人家也要帮麻麻按摩。然后给爹爹按摩~爹爹养家好辛苦呀~麻麻~我好爱你们呀~”
“麻麻也爱你们。”
婚礼,紧锣密鼓地张罗着。
期间又连轴转,终是圆满完成了布莱德·泰勒和小甜甜的婚礼。
祈海度假村的知名度,被全球媒体推上了一个至顶高峰,苏清尘就更忙了,完全将十三的骨灰盒遗忘了。
直到殡仪馆打来电话,说骨灰存放太久,需要交管理费,苏清尘才想起,十三死了。
这个她叫了十来年二叔的三叔,因为私心,颠覆了她和厉怀宸前半生的魔鬼,疑惑可怜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草草了了一生。
她本想将苏何鸾葬在公墓里,同田杏芳苏瑞泽一起,可公墓的人说,从来没有三人墓,实在不行,可以在公墓买下一块风水宝地,现修一个群葬墓来。
“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弄好。”
苏清尘是赞同这个提议的。可厉老夫人一听,立刻否决了。
“你们都要结婚了,哪里新婚去参加白事的?何况还是那么不吉利的人,不行不行!实在不行,给他扔倾云山去,也算落叶归根。”
这句话,点醒了苏清尘。
她没有忘记,十三中风前在破屋的那番独白。
他坏到了骨子里,可也也是个十足的可怜人。同她一样,不过是倾云山那些贪婪魔鬼的牺牲品。
“我娘就像牲口上割下来的一块肉,被他们献祭给了苏溪山,保住他们世代的荣华富贵。”
十三的话,言犹在耳。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