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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舞刀之音中伴随着女子娇音,武书生只想去看个究竟,便步出房门,过了一二座院门,见前面却是一座空院。
院中一个娇美的身影正在翩翩舞动,雪白的衣衫随风飘荡,她手中的刀随着人影来去自如,煞是好看。
武书生倚门欣赏,透过轻柔的刀影,这张娇美的容颜中泛着英气,不是蓝素心却是谁?
武书生观看了一会,昂声道:“蓝姐姐使得好刀法!”
蓝素心听得武书生的声音,即刻停住了刀,嫣然一笑道:“让武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武书生微笑点头,说道:“如此清幽环境和舒适客房,在下睡得自然安好!见姐姐在此练刀,在下尚未禀告,便擅自观看,还请姐姐见谅!难得姐姐好兴致,刀法真是精妙之极!”
蓝素心听武书生如此称赞,心中自然一喜:“这套刀法素心只是初习,有什么破绽之处还请公子指点!”
武书生见蓝素心洁白的衣衫上浅浅绣着一些花纹;金钗玉鬓,容貌娇美;手里握着那柄宝刀,刀身银色若雪,刀尖状若弯月,清澈明净,锋锐快寒。
武书生赞道:“姐姐不但刀法精奥,此刀也不失为一把好刀!不知此刀唤作何名?”
蓝素心看了一眼手中的刀,说道:“此刀状若弯月,刀身月白,就叫‘若月’。莫非公子对刀剑也有鉴赏?”
武书生接过蓝素心手中的刀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此刀乃用极北寒铁打造,淬血始练而成。依在下看来,此刀饮血太多,蕴筑无数怨魂,仔细听之,其声呜咽可听!”
蓝素心脸色微变,“虽说素心并不知晓此刀来历,可此刀已伴素心十余年头,直若好友,并未听得有何呜怨之声!”
武书生破眉一笑:“在下随口一说,蓝姐姐何必当真。宝刀伴佳人,此刀与蓝姐姐真是绝配,可否借在下赏鉴赏鉴?”
蓝素心明眸善睐,盈盈一笑道:“还请武公子不吝赐教。”
武书生右手拈刀,左手轻抚了一遍刀身,似乎极为欣赏,继而刀身一扬,人往后跃,刀随影动,便舞弄了起来。
蓝素心于旁观看,见武书生丰姿绰约,英气逼人,一把若月刀在他手中左右回旋,若静若动,上下开合,清音好听,刀影好看。
蓝素心初时看武书生所舞刀法慢慢吞吞,离离合合,并不算是什么厉害的刀招,以为他只是因为喜欢若月刀而随意一试,不想越看,越是觉得武书生的刀法暗藏奥妙。
只见武书生的刀招,虽慢却能抑快,虽静却能制动,动静结合,内外相携,实在精妙。蓝素心便觉以往她所练刀法过于求快,反而丧失了心神与刀法间的合二为一。今日武公子所使刀法,原来却是在提醒她,真正的刀法要诀乃蕴神于刀,由神运力。当下蓝素心心内顿有所悟,便凝神细看起来。
蓝素心看得仔细,若月刀在武书生手中参差变幻,清光闪烁,忽然她心内闪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离她早已远去,这个人的模样在她的心里早已模糊。
蓝素心心内迷离,越看眼前舞刀的这个少年,越是像极了她心内的那人。他英俊的面容,流转的眼波,莫非,真的就是他?
只见武书生停下手来,微微一笑道:“若月刀果然轻盈灵俏,直叫在下爱不释手,多谢蓝姐姐借刀一试!”说着便上前把若月刀归还蓝素心,却见她似有些黯然神伤,便问:“莫非姐姐有所不适?”
蓝素心转过头去,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武公子一时间令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武书生“哦”的一声,正要询问,不想蓝素心盈盈回头道:“素心多谢武公子赐教。”武书生笑道:“蓝姐姐说笑了,‘赐教’二字,岂敢当得!”
蓝素心道:“武公子不必过谦,素心看武公子于十八般武艺,皆样样精通!”
武书生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只会一点刀剑之法与轻功之术,武学渊博,浩如瀚海,在下皮毛之术,不值一提。天下之大,所学者甚多,今后还要仰仗蓝姐姐多多指教为是!”
蓝素心见武书生伶牙俐齿,不觉更是喜上几分,说道:“武公子有如此谦卑之心,日后定会大有受益的。”武书生心下甚喜,转口道:“对了,蓝姐姐,昨夜我说过要为许忠许兄弟查看伤势的,那在下这就去许兄弟的住处吧。”
蓝素心道:“我与公子一道去。”二人回到院中,见东方落手中托着一个盘子在游廊里走着。
东方落见蓝素心与武书生一同行来,笑着道:“我正要给武公子送汤去,不想在这里遇见!”
武书生道:“有劳东方大哥了。在下正要去探看许大哥,不如一同前去!”
“是!”东方落答应道。
三人进入西厢房,见许忠的床前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听见推门之声,少年回过头来,却是心儿。
心儿喜道:“姑姑你来啦!”
蓝素心见心儿正在照顾许忠,不觉心内一阵欣慰,心儿这孩子还真是懂事,便问:“心儿,不知你许叔叔的伤势如何了?”
许忠正欲起身迎接,奈何伤口崩裂,痛得“哎哟”一声,说道:“各位,恕我不能起身相迎了!”
心儿连忙道:“许叔叔不必多礼,尽管躺着好了!”
蓝素心上前说道:“许兄不必见外,这位是武少侠,他来为你看伤来了。”
武书生将许忠扶坐起来,只觉得他的身子滚烫无比,烧得正热,当下倏出食指点在许忠的背心。只见许忠微闭双目,口中呼吸有声,额头渗出热汗。
武书生再出左掌抵于许忠背部,凝目运气。许忠外伤较重,气血凝滞,胸里淤塞,脑部中烧,武书生暗运真气冲开其淤气血块,降其虚火体温。
过得盏茶十分,只见许忠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并“噗”的吐出一口黑血。
武书生道:“许兄中了断刀三魔一记重掌,胸腔堵滞,气血不顺,加之体内震荡,须得凝神调息,静养方可。”
许忠断断续续道:“在下甚好------只是------只是有劳武少侠了!在下多谢白仙子救命之恩!”
心儿将药汤一匙匙地喂入许忠口里。
武书生道:“在下这里有一瓶镇愈散,是极好的治伤良药,这几日许兄就用此药治伤吧!”许忠谢道:“多谢武少侠慷慨舍药!”武书生道:“许兄不必客气!”说着便给许忠上药,见他伤口纵横交错,汨汨流血,便道:“断刀三魔如此歹毒,竟下这等狠手!”
许忠道:“在下力敌三魔不过,只好快马加鞭,可是三魔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梅花镇。”
心儿给许忠讲了昨夜众人如何打跑断刀三魔的事,许忠感激难言。
武书生给许忠运功疗伤已了,蓝素心置酒相待,又在云海山庄住了一日。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