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特别的礼物(结局)
就在他一剑拍在明初胸口、她重心不稳他伸手去接时,致命的暗箭已经射出,本来他完全可以凭借过人的听力与判断力来避开那一箭,但他还是用宝贵的自救时间去扶明初,并杀死对明初施放暗箭的人,因为他明白,他一旦让开身子,就会把明初的胸前腹后,同时暴露给两个神射手,她万万躲不过的。
“杀出去!”见主子被人暗算,成功红着眼睛嘶声吼道。
岑国在东宁的奸细摸清了承元的回京时间与路线,于小庙附近组织围杀,不惜出动潜伏在东宁的所有奸细,势必要拿下承元,不管承元被杀被俘,对岑国都有极大的益处。
小庙火势已经完全烧起,明初和成功带着承元,一行人护着他一路杀出小庙。
不远处,一支约十人的骑兵浮现,眼中露出凶残的光。
这十匹壮马、十名奸细,无不是整装重甲,战马全身包着带有逆刺的铁皮,投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所到之处血肉横飞,铁浮屠。
头马上的那名黑衣奸细虎目一凛,剑指庙前,“——大盛皇长孙。”
“是!”
命令一下达,十匹铁浮屠以绝杀之势冲向明初那行人,他们仗着人与马刀枪不入,直接横冲直撞,再强的高手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又何况他们还带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伤患,现在黑衣人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意欲把这里除承元之外的所有大盛人,踩成肉泥!
铁马冲上人群,忠心护卫承元的近侍中有两人被马身上的倒刺带倒、拖行,再被黑衣人手里的长.枪捅出一个个血窟窿,成功背着承元寻马,而这时他们的马有一部分都火光惊到,一部分被黑衣人砍杀,只有一区王少安送给明初的火雷听到主子口哨后,冲出黑衣人包围后向这边狂奔过来。
明初一跃上马,伸出手接承元,然而就要这时,一柄飞枪刺穿成功的琵琶骨,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掀飞,在他手上的承元也掉落在地。
“承元!”明初跳下马扶起承元,而这时他们的近侍已所剩无几。
远方,千行关三百骑正向小庙飞奔而来。
马蹄声震碎了这个血光之夜。
三匹铁浮屠围住明初和承元,有四匹被近侍破解,另三匹正配合其余黑衣人剿杀大盛近侍。
一柄长枪对准明初的脑门,马上的虎目黑衣人冷冷道:“你是沈璎,晋南的卫敏?”
“你岑国大将和一万名士兵在东宁手上,本已到了签约的时候,你确定要掀起血雨腥风么?”她抱着昏迷不醒的承元,心中已经绝望。
她想到对方来势汹汹,却没想到如此丧心病狂,现在承元快不行了,近侍也被他们逐一击破,败局已定。
她不怕死,能和承元死在一起,也算是此生不枉了。
“听说你是忠臣之后,”那黑衣人道:“我给你一个机会,降不降?”
比起承元,她确实还有一个生的机会,承元是大盛皇长孙,他们必除,她却不同,只要她说一声“降”,她就能活下去。
“问你话呢!”
明初双拳握紧,坚决地看向马上的黑衣人,冷笑:“既然是忠臣之后,岂是会受你威胁的小人?你给我听清楚了,老子不降!不但不降,老子还要亲眼看到大盛的铁蹄,踏平你们岑国土地,战士们的缨枪,捅进你们的心口,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找死——”虎目黑衣人眼瞳狰狞,长枪一递往明初脸上刺去。
明初好整以暇,霎时偏开头去躲过这一枪,同时出手夺枪,借着长.枪刺出来的力量顺势狠狠拖拽,娇小的身子借势力拔千斤,生生把那名身材壮硕的黑衣人拖落马下。
黑衣人落马后猛地挑起枪身,枪头直接从明初的腰间横向切去,明初眼疾手快弓身躲过,身子一旋沿着枪身向黑衣人抵近。
另外两匹马上的奸细相视而笑。
真是不自量力。
明初一个直拳击在黑衣人的铁甲上,发出一个“砰”的声音。
“哈哈哈……”被打的黑衣人感觉挺舒服,爽朗地笑出声来,“刀枪不入的铁甲,沈璎,拳头痛不痛?”
“痛。”明初的拳面朝下,砸在黑衣人胸前硌死人的铁皮上,还好她的力气不是很大,不然指骨非碎了不可。
一片嘲笑声中,明初尴尬地笑了笑,“很痛,但是……”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手腕一翻。
你会更痛。
“老大,赶紧收拾了吧,我们这么大动静,说不定他们的援兵已经来了。”
“是啊老大,一个小姑娘你墨迹什么……”
“我……”生着一双虎目的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怎么会?”
“会怎么?”明初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唇,“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口音太重。”
庙前的厮杀声仍在喧嚣,那两个坐在铁浮屠上的黑衣人仍在嘲笑。
“滋味怎么样?”明初在那黑衣人耳旁问道,声音阴柔似鬼魅,她的手仍停在黑衣人的心口处,只是她的手里多了一把金柄匕首。
那把匕首还是她身份暴露后,在摄政王府承元假装杀她时从摄政王那儿骗来的宝刃,削铁如泥,何况一块铁皮。
匕首直接刺进黑衣人心脏,一刀,毙命。
另外两名袖手旁观看笑话的黑衣人这才觉出不对劲,但他们已没有时间再去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脖间一冷,一痛,然后直挺挺地摔落马下。
致命的匕首分别插在他们的后颈上。
“杀——”熟悉的音色爆发出他生平未有的愤怒:“一个不留!”
“师父!”明初推开已死在她手上的黑衣人,向发声的地方看去。
天哑带着一队银卫飞奔而至,银卫的战斗力自然不弱,而刚和承元近侍经过一场激战的黑衣人却到了强弩之末,银卫他们犹如快刀斩乱麻,只有一个字:杀!
终于来了,一身血色的明初精疲力尽地倒坐下去,扶着身边生死未卜的承元。
“你醒醒,救兵来了,”她小心拍打他的脸,“别睡了,我知道你不会死的,别吓我……”
他惨白失色的唇紧紧抿起,人事不知。
“你这么在意自己说过的话,可你还说过没我的允许你不会死,不要死。”明初慌乱地不知所措,眼泪一滴滴滑落,她不止一次看见他挣扎在死亡线上,却是第一次感到心痛如绞,心痛如死,那种痛苦深入骨髓,刻进灵魂。
可饶她再怎么恳求,他依然不曾给予半个字回应。
“承元,我不许你死听见了没有,你要是敢死,我就嫁给王少安,不仅如此,我还要跟王少安起兵造反,败坏你的江山,把你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她几乎嘶喊,可是声间越来越弱,一轮拼杀已耗尽了她的力气,也再没有勇气面对如此危急的他。
她忽然觉得,如果承元能够逃过这一劫,她放弃对他的成见又有何不可呢?按照长辈的心愿,顺理成章和他在一起有何不可,可是……
他后背上的血染红她半条衣袖,生命正在流逝。
小庙前很快恢复安静,黑衣人被全部除掉,天哑带着银卫和剩余的近侍们向她走来。
近侍跪在他们面前,深深地低下头去。
“师父,”明初乞求地看着天哑,哽咽道:“您会医术,您快救救他!”
天哑蹲下来查看承元的伤情,本就严肃的脸更加深沉,“他伤到脏腑,现在气息微弱,生命力流失严重……”
“不会的,他不会死,他才刚刚统一了大盛,还没登基为帝,”她慌地语无伦次,“他还这么年轻,不可能出事……”
“明初,冷静一点。”天哑从她手上接下承元,“把他交给我,你既然对我开这个口,必是相信我的。”他转头看向幸存的五名近侍,“你们可随我一起带他去医治,毕竟他的生死与你们息息相关。”
“是,是……”近侍们早吓得丢了魂,这时有人出手相助自然感激涕零。
天哑抱起承元,直到这时,千行关五百骑才赶到庙前。
“明初,我会尽全力救他,”天哑和近侍们骑马带走承元,把随他而来的银卫和后至的千行关骑兵留给了明初。
望着天哑带着承元走远,身影在暗夜里逐渐变成小小的黑点,明初眼底的悲伤缓缓褪去,阴戾肃杀的颜色浮上脸面,
哑声说道:“帮我把幸存的近侍带上,亡者就地掩埋。”
千行关小将问:“也包括这些黑衣人么?”
“他们不配称作亡者,”黑暗酷冽的眼神如曼陀罗一般绽开,“补刀后一起带上。”
“带去哪儿?”
“前峰,军营。”
明初回到军营后直奔王少安大账,承元那边发生的事也是刚刚传到军营,得知承元的事后,王少安连夜召集将领商谈关于对付岑国的事。
“岑国的事,请侯爷全权交给我处理。”明初身上的阴寒戾气弥漫开来,整个中军帐都充斥着她的愤怒与仇恨。
王少安疑目相看:“他们明着,要用两城来换我们交还俘兵,并且签署停战协议,暗里,却不惜动用所有潜伏在东宁的奸细行刺皇长孙,阴险狡诈可见一斑,本侯哪能将如此危险重大的事,交给你一个女人去做?你一定也累了,先回自己帐里休息。”
“我愿立军令状,如果拿不下岑国,我提头来见你。”
……
无涯谷,一间医蓬。
医蓬建在一座山谷里,位于介东宁与京城之间的一座大山中,天哑云游江湖那会儿,曾和里面的郑大夫有过几面之缘。
当夜天哑给承元做了先一步救治后,快马赶来无涯谷找郑大夫,幸好大夫在,否则真不知承元还有没有运气活下来。
经过十天精心救治,承元才睁开眼睛,见到外面的世界。
刚出正月,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在承元眼里,看不到一丝新生的气息。
他出事后,并无意外两国开战了,好不容易平定的大盛,再次陷进了纷飞的战火。
“沈姑娘用那一万俘兵做箭牌,并在临上战场前,喂他们吃下用奸细的肉做的饼子。”成功的伤也还未痊愈,一条左臂还吊着绷带,说到昨天那场仗时他眉头紧蹙。
以往他也听过明初的事,比如在晋南打的那几场仗,自知她是个惹不起的人,但当他听说前峰一战才知道,她究竟有多狠,有多不能惹。
“俘兵们跪地求饶都没用,不吃同国人的肉,就要他们的命,之后再带他们去战场上送死,因为战术得当,我方装备精良,第一场仗就赢得胜利。”
“然后呢?”
“得胜后,对方将军要求议和。”
承元苦笑。至于是什么结果,他早就猜到。
看了看承元脸色,成功无奈地笑笑,“结果被她给杀了。”
“她拒不议和,说是要打到岑国王廷里去,一场仗,打出了大盛的国威。”
承元从窗外收回视线,“让她再玩玩吧,但是她的安全第一,我受伤没什么,她可不能再出闪失。”
“属下早有提醒,天哑前辈亲自率领银卫保护,而且又是后方,很安全。”成功有件事本不想开口,却又不得不提,“世子爷又来信了,说是……”成功硬着头皮道:“说是敬王病重,急于见到殿下。”
他说的委婉,李程信上的原话其实是敬王病危,希望能见长孙最后一面。
承元沉痛地闭上眼睛。
敬王本也是和摄政王同样有野心的人,当年算计太子父亲也有他的一份力量,只不过他技不如人,被摄政王李前捷足先登,本也在承元清算的范围之内。但承元答应过敬王,只要敬王能指证摄政王的罪行,以前对太子父亲做的那些事,他都可以不追究。
承诺不追究,不代表心中就能完全放下。
如今听见他重病的噩耗,承元心头仿似压上一块大石,重到难以呼吸。
前方战事正酣,可惜承元不能陪明初一起上战场杀敌了,一是身体不允许,二是他必须回京见敬王一面,等他的伤好些,他还会再来找明初,他想下一次再见明初,他们之间的事大概就会有结果了吧。
受伤那晚他虽然昏倒,但耳旁隐约能听见她迫切的呼唤,每一句都撕心裂肺。
承元回京后见到骨瘦如柴的敬王,他那时已神志不清,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他握着承元的手,机械性地抽搐着,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死亡来的如此之快,快到承元被人扶入王府时还在想,会不会是李程那个混蛋在开他的玩笑。
一转眼,生死两头,善也好恶也罢,不过草草一生。
承元回宫后接连三日没上早朝,他背后受过箭伤不能久坐,至今仍是虚弱,每日在寝宫休养,除非是有争议的、大的事件来请示他之外,其他的都由内阁决议。
当然,东宁方面的军报他必然会看。
大盛军队打进岑国境内,纵深八百里,连取对方十员大将。
看完军报,承元立即书信给东宁:“见好就收,接受议和。”
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每天等东宁军报,以及面对跪在殿外请求他登基为帝的大臣们,东宁方面胜局已定,尽是这些大臣们令人头疼。
一开始只是内阁几位大臣,后来不少休致的老臣们也都来凑热闹,整日给他歌功颂德。
慎王更是直接,借着看望为名,偷走了承元一套常服,以及一套打底穿的中衣,在大臣们跪在殿外请求登基的第五天,慎王直接把龙袍带进了寝宫,他一日不登基,慎王便捧着先皇遗旨、领着群臣们在殿外痛哭。
也只有东宁的军报中关于明初的字眼,能让他聊以慰藉了。
最近战报,岑国提出议合,以十城加白银五百万两,换大盛退兵,协议达成。
也是这一天,承元接受群臣提议,于次月十六举行登基大典……
东宁。协议签定后,大盛退兵于前峰山。
明初回到军营后,从一名通讯兵手上接到一封信,这是承元以个人名字写给她的私信。信上提到,万般皆好,却少一人。
信上的字并不多,可是每个字都令人回味,让她一遍遍琢磨,十六他即将登基为帝,希望她能与他一道见证那神圣一刻,如那天不得面见,事后他必追索于东宁。
字短情长,透着他的决心。
站在营门前,明初心里说不清的复杂。
经过那个差点生离死别的雨夜后,明初已对他的姓氏不那么偏见了,那时性命攸关,巨大的惶然惊怕完全冲刷了对他的芥蒂,恨不得只要他能活,她连命都填给他。
现在呢?可能是“恨”了太久,心里头一时抽不干净吧。
容她再等等,再好好想想……
感觉到手上一动,原来是天哑抢走了她的信。
“这是私人信件,”明初脸皮瞬间微红,忙去抢她的信,“您不能看,快还给我……”
论个头她跟上不,论身法她哪有天哑快,天哑一把抓住她的俩手,一手拿着信,不顾明初的叫嚷反抗,慢吞吞地看了起来。
明初本来想天哑大约会来说道几句,毕竟他是师父,对徒弟指指点点是家常便饭,没想到天哑看后声色不动,淡定地将信还她,负手走开。
“本以为是什么机密信件,不过如此。”
他什么意思啊?明初望着天哑走去的背影,心里直泛嘀咕。又埋头看了几遍来信,再把纸张对折,放进了信封,再往营门里进时,见王少安站在面前。
抱着剑悠悠长叹:“有人要做皇后了么。”
明初斜视他一眼,不予置评。
“他是不会放心把你留在东宁的,当然,没准是他尝到了甜头,对你上瘾了。”王少安旁若无人,淡定地说起明初和承元的那件私密事。
明初都懒得理他。
王少安是个大男子主义者,那天她主动提出抗击岑国,他抵死不允,她好求歹求,加上旁边有将军为她说情,王少安才肯松口,想必这仗由一个女人来打,一定程度上损害了王少安高贵的男人自尊吧。
“所以说,你又何苦去拼命,皇长孙安定天下,你只负责把他拿下就好。”王少安笑道,“本侯也收到消息了,他即将登基,但本侯未收到回京的命令,这热闹凑不了了。”
“侯爷的话里,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男子主义气息,”明初嘲笑道:“既然女人在你眼里这么没用,那你倒是找个姑娘啊。”
“笑话,”王少安正正他威风凛凛的战袍,“本侯想要女人,还用得着去找?”
“呵呵。”
“孙野!”王少安扬声唤道,“今晚陪本侯一道去见未来夫人。”
孙野一脸黑线:“是。”
明初没兴趣去细究,收起信后回到了自已的大帐。
要不要回京呢?回去后,必然要逃不出他的掌控了,可她如此喜欢自由,李姓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也并非完全剔除。
她犹豫很久,承元的亲笔信她看了不下十遍,心里却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承元。”她念着他的名,心间仍有些伤痕在隐隐作痛。
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一个异动声响,惊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那声音像风一般快速闪过,让她恍惚觉得那就是风,可直觉告诉她,不。
“什么人……”她话还未完全说出,便觉脑后一疼,眼前一暗,大脑一片空白……
三月十六,新皇登基大典,举国欢庆。
送给明初的信直到登基这天,承元都没收到回音。
他之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猜想是明初的执念太深,一时忘不了沈家满门被害的仇,放不下对李家人的成见,她不回京,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罢了。
可是去往祭坛拜天的一路,承元都在留意两侧群众,或许她回来了,只是不愿现在见他呢?
明知她不会回来,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在人海里看见她,但他得到的回馈总是失望。
回宫后在金殿内接受百官朝见,走完一整套礼仪后承元早已疲惫不堪,自从给明初写信盼她回来,这些天里他常常失眠,他以为自已金刚不坏身,现今才明白,明初何止是他的心头挚爱,简直是他的死穴。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总能轻易牵动他的心思,无论悲喜。
回到寝殿,他脱去身上厚重的皇冠龙袍,尸体般倒在龙床上,躺了约有十个数时间他才惊觉,内室里没有宫女服侍,这个反常现象引起他的警觉。
打起十二分精神凝听四周动静,好像……龙床上有奇怪的声音!
他侧过头去,见床里侧那床卷成筒状的被子在动!
“谁!”他当即一把掀开团龙附凤的被子,被子一掀,却亮开了他的眼。
一片春光乍泄,惊碎了他幽深的目光。
床上这个只穿了一件小衣的女人,是……明初!
她回京城了?她把自己当成皇妃送进他的寝宫了?承元难以置信眼前这画面!
明初俊眉高耸,恶瞪瞪盯着半天没回过神的承元,愤然将他手上的被子拉了过来,“虽然我没穿衣服,但你不准再碰我。”
“再?”
他真的好想再、再、再。
压抑着心头狂喜,承元勉强还能做到微形于色,“这么久没收到你回信,我以为你不会回京,到底怎么回事,你身上衣服呢?”
想起这段厉程明初便气得肠子打结,她在前峰军营收到承元来信,回到大帐后不料被天哑偷袭致昏。然后天哑和王少安合谋,要给承元一个惊喜,于是她被当成猪一般,从东宁一路运回了京城,藏在慎王府里。
等到登基这天,再由慎王把她扮成宫女送进宫中,莫名其妙被扒了衣服洗了澡,丢在承元的寝宫中。
承元回京后一直兴致索然,此刻美人珠玉在前,若只谈那些不要紧的小事岂不太浪费?难言的冲动抵上小腹,承元一点点地爬向了她。
“慎王叔诚然懂我,”他极力克制,“他知我思你成疾,就将你做为我最好的登基之礼送上龙榻,明初……”他忙又改口,笑道:“不,如今你是沈璎,是我李元景的妻子了。”呼吸渐重,他凑上她的唇。
“我可没同意,上你龙床我是被逼的,给我一身衣服,我马上就走。”明初纤纤玉指将他的嘴堵住,不客气地推开他不怀好意的嘴。
“你只要衣服而已,”他再次抵近,“就由我做你的衣服可好,”他拿住明初的手往领口里放去:“你试试看这温度,还满意么?”
他的身子滚热,男子的欲.望已被她完全唤醒。明初知道这时再不赶紧逃命肯定又要被他吃干抹净,于是脑子一动,想到一个办法。
扒他衣服!
只要有衣服穿,她就有机会逃过他的嘴,对,就这么干!
本想着必定要经过一场大战才能得偿所愿,没想到明初刚把手放在承元身上,承元便大字型躺好,一副予取予求的顺从模样。
看来他是不知道她的诡心啊,等把他衣服脱尽,即便她跑,他还敢追么?
一道邪恶笑容浮过嘴畔,明初手脚利索,不一会儿就将承元扒得干干净净。
趁承元眯眼享受,明初果断披上承元一件衣服跳下龙床。
可还没等到脚挨地,她便觉身上一轻,整个人被承元提了起来,再接着眼前一旋,她被一只手的力量摔在龙床上。
“承元,你做什么……”明初在他的手里挣扎,可不管她怎么反抗仍叫他按在身下,然后一个火热的吻袭上她的嘴唇,吞没她的喋喋不休。
她真啰嗦,还想逃么。
沈姑娘,来都来了,签一个百年约定如何?
约定我李元景今生只疼你一人,你沈璎今生只爱我一个,有事我扛,有困难我上,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记得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龙账内充满了爱的气息,在他的攻势下,明初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低吟,频率里都是爱的味道。
你一国之君,股掌间翻云覆雨,被你盯上的人还能怎么办?
她只好,
只好答应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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