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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王府的清白

寄妖伞(全四册) 文屹 8642 2021-04-06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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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守拙惊愕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咒被别人盗了,忙翕动嘴唇解了咒。

  谭道长脸上没有了痛苦表情,却已经奄奄一息,透出死气。

  岑守拙扑上去摇晃着他:“杜纤纤在哪里?快说!”

  谭道长艰难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然后闭上了眼。

  岑守拙冲出牢房,掠过惊愕的士兵,追着远处黑影而去。

  那黑影动作很快,如闪电掠过天空一般。

  岑守拙咬破手指,祭出定妖砂。他的血混在定妖砂里便可以暂时困住凡人。

  那黑影果然被定妖砂组成的球包围住,悬在半空。

  岑守拙追上去,却发现那只是一件衣服,衣服上拴着蛛丝一般的细绳,才能像人一样移动。

  黑影用傀儡术控制衣服把符咒送到牢房附近。这样既可以杀谭道长,又让人无法追踪。

  细绳猛地断了,缩了回去。岑守拙知道自己再也追不到,收了定妖砂。

  衣服便像是忽然被抽走了生命一般飘飘忽忽落在地上。

  他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黑影虽然是他身边的人,却对他的法力十分忌惮,一次一次地在试探他到底有多少本事,逼着他一次一次亮出隐藏的技能。

  闵汯安追了上来:“别追了,龚芳染给他做人工呼吸,把他又救了回来。”

  岑守拙一听,立刻捡起衣服跟闵汯安回到了大牢里。

  谭道长虽然还有气,可是却又昏过去了,迟迟不见醒来。

  此刻,岑守拙他们想要再问出点什么来,也不可能了。

  “先回去吧,守在这里也没有用。他要是醒了,我的兵会立刻通知我。”闵汯安微微蹙眉,“我们都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杜纤纤。”

  从大牢出来,岑守拙送龚芳染回王爷府。岑守拙低着头刻意跟前面的龚芳染一直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夕阳把龚芳染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刚好投在岑守拙身上,就好像她依偎在岑守拙胸前一般。

  龚芳染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看着岑守拙:“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岑守拙眨了眨眼:“没有。”

  “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谭道长是海生国前户部尚书的儿子?”

  “想。”岑守拙老老实实回答。

  “海生国使者来王府那天,父王跟我说,赵使者跟他爹赵尚书年轻时真是长得一模一样。然后他跟我讲了当年海生国的冤案,还感叹覃公子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了,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找到。他说海生国的皇上其实一点也不傻,那时候覃尚书在民间声望太高,皇上容不下他,才假装昏庸,借刀杀人。”

  岑守拙恍然大悟:龚王爷年轻时常做为使者出使海生国,认识钱尚书和覃尚书也不奇怪。

  “后来我听你们说了海生国美女案是有人想要挑起两国争端。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那个一直没有被人找到的覃公子出来报仇了。加上我推算了一下年纪,刚好符合,所以,刚才就试了试,没想到真是他。”

  岑守拙点头:即便谭道长不是幕后主使,他跟海生国和赵使者有这种深仇大恨,愿意为幕后主使做替罪羊,也不奇怪了。

  龚芳染又好奇地问:“你如何知道杜增寿是当年救谭道长出来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也一样是猜的。”岑守拙笑了笑,“当年那样全城搜捕覃公子,他简直是插翅难飞。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他逃出来。当年瘟疫严重,运出城的棺材里十有八九装的是瘟疫而死的人。所以士兵们虽然得到命令要严查出城的任何东西,什么都会打开挑破仔细检查,却唯独不敢打开棺材搜。”

  “那万一谭道长知道对方的姓名呢?”

  “覃公子肯定是趁黑逃出城。救他的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敢帮他。可是那人虽然好心帮覃公子逃出来,却未必敢一直带着他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受牵连,所以我猜,覃公子压根就不知道对方长相和姓名,所以博了一把。”

  “所以杜增寿根本就不是海生国的人。”

  “不是,他是这条街上土生土长的,比我家还要先来潭州城。不然杜纤纤怎么跟地精一样对潭州城了如指掌。”岑守拙说着也忍不住笑了,他看见自己手里的衣服,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如果她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看出这衣服是哪家做的,就能找出幕后主使了。”

  龚芳染心里也很难受,走过来拉起岑守拙的另一只手:“会找到她的。她那么精灵古怪,一定还平安无事。”

  她忽然皱眉盯着岑守拙手中的衣服:“这件衣服哪里来的?”

  岑守拙挑眉问:“你认识?”

  龚芳染拿起那衣服仔细打量,点头:“我当然认识,这是王府一等仆人的衣服。”

  她指着衣服领子上的名字:“你看,还有名字。”

  岑守拙微微张嘴:整个潭州城都被明察暗访搜了一遍,只有王府和将军府没有搜过。

  龚王爷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谭道长的大香客不止是将军府还有王爷府。龚王爷既然可以一眼认出赵使者自然也能认出已经变成‘谭道长’的覃公子,这些年却一直不拆穿。谭道长会不会是为了报恩才捉住杜纤纤,替龚王爷顶罪。龚王爷像是无意其实是有意告诉龚芳染那些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让龚芳染以为有了突破口来找岑守拙,好给傀儡带路来灭谭道长的口。

  上次韦发财也是躲在王府。还有若是皇上下令让王爷想办法除掉闵汯安父子,那龚王爷借海生国美女的手来先杀掉闵良忠的继任者和闵家军的实际控制者闵汯安也就合理了。

  岑守拙见王爷府就在前面,匆匆对龚芳染说:“你先回去,我该日再找你。”

  他没给龚芳染任何提问的机会,便转身跑了。

  龚芳染又些怅惘地望着他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喃喃自语:“又走了,又走了,如今想跟你好好说句话都难。难道要等我也不见了,你才会好好跟我说句话吗?有时候我真羡慕杜纤纤。”

  闵汯安已经回了将军府。岑守拙懒得等门房一层层通报,直接翻墙进去将军府,溜到闵汯安的卧房。

  闵汯安正在更衣,脱得只剩裤子。听见有人进来坐下,他不慌张也不回头,冷冷地说:“我心情不好,还很累,有话就快说。”

  岑守拙说:“门板脸,你说,杜纤纤会不会被藏在王爷府。”其实他一路来也已经想明白了。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回避不了了。与其心里总带着怀疑,不如彻查一下大家都坦荡。

  闵汯安的手顿了顿:“我看不出来龚王爷有什么理由要帮那个妖道。”

  “万一是谭道长在帮龚王爷,而不是龚王爷在帮谭道长呢?”

  闵汯安披上了衣服,皱眉思索。其实他明白岑守拙的意思,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很大。

  “可是如果冲进去搜的话,不管找不找得到,你我都会有很大麻烦。”

  “那就别直接搜,想个别的办法。”

  刚用过早膳,闵汯兰便来王府找龚芳染玩。她怀里抱着的那条‘狗’浑身通红,毛又软又密,嘴巴尖尖,耳朵尖尖,眼睛大又圆,让一干女眷们个个看得心痒痒,想来逗弄。

  不过,大家也知道闵汯兰的性子,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闹起来要人命。所以大家只敢远远看着,却不敢真上前摸。

  闵汯兰也不进去,非要在大厅里等龚芳染。

  龚芳染倒是一早起来了。只是闵汯兰破天荒这么早就来找她,怀里还抱着装成宠物的三文钱,让她有些诧异。

  闵汯兰使劲朝她挤眼睛,龚芳染不知道她在玩什么也只能假装若无其事招待她。

  三文钱眼睛盯着桌上的鸡腿流口水。

  龚芳染嘴角抽了抽,拈了根鸡腿递给它。

  三文钱明明伸嘴去咬,那鸡腿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忽然在半空改了方向,落回到了盘子里,让三文钱咬了个空。

  然后一只小老鼠沿着墙角悄悄爬过。

  三文钱为难地看着桌上的鸡腿和地上的老鼠。

  虽然那老鼠是岑守拙用障眼法变的,可是放着香喷喷的鸡腿不吃去追丑陋腥臭的老鼠,三文钱真的很不情愿。

  屁股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三文钱炸毛“嗷”地叫了一声,跳起来落在地上,把周围的人吓得一阵惊呼。

  都这样了,不继续演下去也不行了。三文钱只能‘汪汪’叫了两声,去追老鼠了。

  闵汯兰立刻虚张声势地说:“哎呀,你这个淘气包,说了不要追老鼠了,别跑。”她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兴奋得两眼冒光,与其说是去抓三文钱不如说是追着去看热闹。

  那老鼠满院子跑,钻到各个房间,三文钱也追着进去。闵汯兰便跟在它后面推开所有房间的门。

  一时间王爷府里惊叫声此起彼伏,由外院一直向内院传去。

  龚王爷搂着小妾睡得正香,听见外面这么热闹也懒得睁眼去问。

  忽然一只老鼠窜上了床,小妾睁开眼跟老鼠大眼瞪小眼之后便开始扯着嗓子尖叫。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又跑进来一只红毛小狗追着老鼠在王爷和小妾身上乱踩。

  小妾尖叫声越发大了。

  旁边桌上的一个花瓶忽然倒了,然后猛然在空中停住,又自己飞了回去。

  只是龚王爷被小妾的尖叫声弄得头晕脑胀耳内轰鸣,根本就注意不到。

  老鼠忽然停了下来。

  那条狗便停下来盯着那里,往后蹲,作出一副准备扑上去的样子。

  王爷吓得一动不敢动:“乖狗狗,那里不能咬。”那里一口咬下去,他的子孙根不断也要重伤。

  老鼠终于跑开了。

  王爷松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大叫:“来人,来人。都死了吗?哪里来的野狗,还不给我赶出去。”

  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从敞开的大门跑进来,爬上床,笑嘻嘻跟光着身子的龚王爷打招呼:“王爷伯伯好。”

  龚王爷愣了许久才认出来是闵汯兰。闵汯兰是一个让杀人不眨眼的闵良忠也头疼的小魔王,龚王爷自然也有几分怕她,只能硬生生把怒火压下去,于是脸一阵红一阵青:“兰儿,早,你怎么……”

  闵汯兰抱起三文钱献宝一般说:“我的狗在帮你家捉老鼠呢,王爷可要谢谢它呦。”

  三文钱伸出舌头,朝王爷吐气。

  王爷只能哭笑不得地说:“谢谢了。”他总觉得这条狗眼熟得让他想打人,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且它分明是条畜生,眼里却带着讥讽的笑是什么意思?

  三文钱挣脱了闵汯兰的手,重重落在王爷身上。

  龚王爷被压得两头一翘,闷哼了一声。

  三文钱跑了出去,闵汯兰也跳了下来,追了出去:“别跑。”

  龚王爷松了一口气。

  小妾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王爷,这么一只小狗怎么把你压成这样。”

  龚王爷也醒悟过来,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只狗了。”

  闵汯兰将王爷府闹了个天翻地覆,直到闵汯安上门说要把她带回去,她才消停下来。

  闵汯安手里提着时令的水果,连连向龚王爷道歉。

  龚王爷也不好计较,只说:“没关系,小孩子嘛,都有淘气的时候。”他嘴巴上这么说,眼睛却狠狠盯着闵汯兰怀里的三文钱不放。

  出门之后,三文钱忽然冷冷出声:“他认出我来了。”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闵汯兰满不在乎,“你就住在将军府,我就不信,他还敢上将军府抓你。”

  他们回到伞铺,发现岑守拙已经回来了。其实刚才岑守拙和闵汯安一直隐身跟着三文钱和闵汯兰。在三文钱和闵汯兰闹腾的时候,他们两个便趁机把王府各个房间,假山,大树,墙壁和地板都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刚才闵汯安出现,只是为了提醒闵汯兰,他们已经查完了,可以走了。

  “你好毒。”三文钱冷冷地控诉岑守拙。

  岑守拙竟然让老鼠停在那个位置,让三文钱扑也不是不扑也不是。

  “其实你应该果断地扑上去的。”岑守拙点头。

  他们特地叮嘱三文钱和闵汯兰在龚王爷房间多闹腾一会儿,以便他们仔细翻找。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找到。然后他们不死心,连床下地板都拍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暗格和地道什么的。

  “看来真不在王府。”

  “那能去哪里?”

  两人满怀希望又落空,有些沮丧。

  龚芳染从门口走进来:“你们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岑守拙和闵汯安见瞒不过,只能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龚芳染冷笑:“你们也把我父王看得太蠢了。若真如你们说的,那人应该心思深沉,如何会犯用自己家仆人衣服来做傀儡的这种拙劣错误?”

  岑守拙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们又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如今只有王府和将军府没查过,就算明知有漏洞,我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办法查一查了。”

  见他这么说,龚芳染倒不好生气了,只能在他身边坐下。

  忽然有个士兵跑了进来:“少将军,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闵汯安皱眉问

  “大将军一早去地牢提人,说要把谭道长斩首示众。” 寄妖伞(全四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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