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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真凶还是替罪羊

寄妖伞(全四册) 文屹 8808 2021-04-06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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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道长从房间里出来便被岑守拙拦住,‘请’到了大殿上。

  整个道观中的道士都被叫到这里来,一时间大殿上站满了道士。

  闵家士兵把道观里三层外三岑包围得严严实实。

  闵汯安坐在大殿正中央,冷冷望着谭道长。

  谭道长忙行礼,一脸诧异:“少将军这是?”

  闵汯安淡淡地说:“十几年前你逃难来了这里。道长好心收留了你,还百般信任你,教你道法。只是,他发现了你一个秘密,你不得不封住他的嘴。”

  谭道长一脸镇定:“贫道听不懂少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

  闵汯安不理他接着说:“你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就把他手脚打断,堵住嘴囚禁了起来。然后你跟人说他出去云游了。因为老道长对你太好了,以至于没有人怀疑你。在你每日严刑拷打之下,道长终于扛不住说了,却还是被你封在泥塑里活活饿死了。”

  “你其实早认出了我却故意把我当下人,原本只是为了把我们分开好单独下手,”岑守拙凉凉地说,“你发现我身边还带了个厉害角色,少将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就改变了计划,让小道把我们引到山下再从山顶滚落巨石,想把我们砸死。原本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一下把我们全解决了,就算以后有人发现我们的尸体也会以为我们运气不好恰好遇见山崩。那堆石块还能把这具尸体给一起埋起来,让人永远都找不到。”

  士兵把老道长干枯的尸体搬到了大殿上。有些老道认出了老道长的衣服,跪下来哭了起来,指着谭道长悲愤交加:“原来是你杀了道长,还骗我们说道长会回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们还诚信侍奉你这么多年。”

  谭道长想跑,却被早等候在一边的士兵挡住了。

  “让我猜猜,你想从道长嘴里问出的话是什么。”闵汯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难不成是金矿的位置?”

  老道长在山中待了几十年,很有可能无意中发现了金矿。

  “贫道对将军口中的金矿毫不知情。”谭道长依旧镇定自若。

  “本来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发现泥塑上长出了特别蘑菇,这种蘑菇的气味能让人昏聩却没有人认识,于是便动了别的心思。你用蘑菇做香料多次调配后得到了特殊的迷香来做恶事,只可惜杜纤纤无意中发现了蘑菇和泥塑里的尸体,揭露了你的恶行。”

  谭道长脸色阴沉,冷冷笑了一声:“少将军应该最清楚如今是谁在开采金矿。所以,我劝少将军还是不要刨根究底,不然最后搬起石头来砸的是自己的脚。”

  “混账,本将军岂会受你挟制,你若老实交代把杜纤纤关在了哪里,我便让你死个痛快。不然我有比你多得多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闵汯安眯起眼,眼里寒光微聚。

  “啊,对,她。”谭道长忽然张开手臂大笑,“她可是你心尖儿的人儿,拖着她陪我一起死,我也不吃亏。而你,永远都别想找到她。”

  岑守拙忽然意识到那堆巨石也能把别的证据给埋起来,比如杜纤纤的东西,比如杜纤纤。

  他和闵汯安交换了个惊慌的眼神。

  “盯着他。”岑守拙嘱咐三文钱。

  闵汯安也交代士兵看好其他道士,便和岑守拙一起冲了出去。

  他们跑到山崖下,把所有泥塑和木雕都小心打开,却没有发现杜纤纤,两人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岑守拙惊觉背上湿漉漉地全是冷汗,闵汯安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岑守拙又跳到崖壁顶端,把周围环视了一圈。他惊讶地发现,此处竟然是云崖山最高处。站在这里,能把那已经消失的山寨所在的山坳尽收眼底,还能看清楚周围连绵的山脉。

  附近山形走势看着都有些奇怪,像是被人特意规整改变过。

  他愣了愣,默默在心里把附近山形走势画了下来,一个降妖阵赫然呈现。

  有人竟然利用山势地形直接布了个大阵,而那个山寨就在阵眼。只要走进山寨门,就入了阵眼。这个降妖阵专门针对有法术的人,所以他和赵将军一动法力就忽然晕过去了。

  因为没有机会站在此处看,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他才一直没想明白的原因。现在一切都豁然开朗。

  闵汯安回到大殿。谭道长见两人满头汗一身泥,越发得意。

  岑守拙真的被惹毛了,阴沉着脸不等闵汯安动手直接对着谭道长甩出一个符咒。

  谭道长嘴角泛起冷笑,嘴里念念有词。岑守拙的符咒在空中化作了灰烬。

  捉住谭道长的士兵们忽然都惨叫着松了他,着看着自己的手后退。

  原来谭道长的身子忽然变得如烙铁一般热得发红。

  三文钱也被烫得呜咽着后退了一步。

  岑守拙一挑眉:“原来你真的就法术,看来那些事都是你干的没错了。”

  谭道长放下手,十分张狂:“贫道是懂一点皮毛,用来对付你这个小子绰绰有余。”

  岑守拙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

  “各位,贫道可要走了。”谭道长嘴唇翕动,便慢慢升到半空,向道观外飞去。

  士兵们不敢靠近。

  岑守拙也似是束手无策,盯着谭道长一动不动。

  闵汯安夺过旁边士兵手里的弓对着谭道长胸口便放了一箭。

  谭道长身边像是有一个无形的铜墙铁壁,那箭在离他尚有一丈的距离便忽然折断掉落下来。

  士兵们后退,发出惊叫。

  闵汯安对着谭道长别的部位连发数箭。那些箭都在半空折断掉落了下来。

  谭道长越飞越高,眼看就要越过围墙逃走。

  岑守拙不慌不忙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然后猛地一握。

  谭道长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攥在手心,剧痛无比。他眼前一黑,从半空掉落重重摔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痛苦地缩成一团。

  士兵们一拥而上,用绳子把谭道长捆了个结实。

  “飞得越高,摔得越狠。”岑守拙居高临下望着谭道长,满眼讥讽。

  “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下了咒。”谭道长十分不甘,艰难地问。

  岑守拙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想想,啊,大概就是你叫我这个养宠物的仆人那个时候。”

  “阴险小人!”谭道长叫骂着。

  岑守拙伸出手掌又抓成拳。

  谭道长立刻又痛得脸都变形,说不出话来了。

  “若说谁最阴险,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你争这个名头。”岑守拙把手张开,笑了笑,“放心,这一次的咒是终身的,谁也没办法帮你解开。就算你能逃出去,我也一样能让你痛苦不堪。”

  谭道长面如白纸,大口喘息:“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闵汯安一脚踩在谭道长的胸口:“放心,我不会让那那么快死,还有好多问题要道长你答疑解惑。”

  闵汯安和岑守拙带人把道观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杜纤纤,倒是搜出了金球、迷药和傀儡小人。那金球的品质跟闵汯兰从山中拿回来的一样。如此证据确凿,肯定了谭道长就是那操纵人挖金矿,谋害闵汯安未遂的人。

  岑守拙心中疑窦重重却不出声。

  闵汯安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杜纤纤还被关在不知名的某处,如果不尽快找到她,她很有可能会跟老道长一样被活活饿死。

  岑守拙和闵汯安把整个云崖山除了金矿所在地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有杜纤纤的踪影。

  而岑守拙和闵汯安心里都明白,金矿如今被其他人层层把手,谭道长不可能把杜纤纤藏到金矿里。

  “他能把杜纤纤藏在哪里呢?”岑守拙皱眉。

  杜纤纤那么大个人,要运下山的话,没可能没人注意到;可是周边村镇,包括潭州城的守卫都说除了运出城的棺材,没有疑似能装下杜纤纤的车或者盒子之类的东西韵进城。

  “只能再审那个妖道了。”闵汯安一脸郁结。再去审谭道长,无异于向他认输,闵汯安几乎可以想象到谭道长那得意的表情。

  “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岑守拙自然知道闵汯安的心思,即便是他,也很不得直接把谭道长给杀了。虽然他还不能确定前面的事情是不是谭道长做的,但是杜纤纤肯定是被谭道长抓起来的,就凭这一点,便足以把谭道长大卸八块了。

  “龚郡主来访。”有士兵来报。

  岑守拙下意识就站起来要躲。

  闵汯安斜乜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你躲什么,她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岑守拙苦着脸说:“听她来了我才想起来,这些日子,我光顾着找杜纤纤,日日在你这里,已经七八日没见了她了。”

  “不用躲,我不是来逮你的。”龚芳染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这样一来,岑守拙倒不好意思躲了,只能故作镇定又坐下。

  龚芳染进来站定,说:“你们不是要审道长救杜纤纤吗?我在一旁说不定能找到破绽。”

  闵汯安微微点头:“也好。”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为了防止黑影灭口,闵汯安把谭道长关在一处秘密的地牢。除了他,就连岑守拙也不知道确切位置,更进去不了。

  谭道长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衣衫成了破布条被血肉黏在身上斑斑驳驳,有些地方发黑了,有些地方血还未干。他却神态淡然,闭眼坐在牢房的一角打坐。仿佛身上的伤痕跟他无关,这肮脏的监狱和只是他另外一个修行的处所。

  他越是淡然,越是让闵汯安生气。

  因为杜纤纤正在某处不知名的地方挣扎,呼救,却没人听见。

  “给我用刑。”闵汯安咬牙切齿地说。

  岑守拙忙示意士兵不用理睬,拦住了闵汯安压低了声音:“你真是关心则乱。他这样是故意要惹恼我们,你千万别上了他的当。他再有本事也是个凡人,能禁得起几下打?要真把他打死了,我们岂不是更找不到杜纤纤了?”

  闵汯安这才冷静了一些,坐下来,抿着嘴不出声。

  岑守拙沉思片刻,走过去对对谭道长说:“我知道金矿案和海生国的美女案都不是你做的。”

  谭道长眼皮子都不抬,缓缓回答:“不,你错了,金矿是我控制那些活死人去开采的,也是我杀了闵家一百多个士兵,刺杀少将军,绑架杜纤纤,袭击驿站的人都是我。跟别人没关系。”

  “好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闵家父子?”

  “闵家要是继续追查谁在开采金矿,我岂不是暴露了,当然要杀他们父子。”

  岑守拙冷笑:这就已经有破绽了。那控制海生国美女的人明明只想杀闵汯安。

  他也不戳破谭道长,只好言相劝:“你只要告诉我杜纤纤在哪里,我可以劝闵少将军从轻发落你。”

  谭道长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瞥了一眼岑守拙,笑了笑:“不用了,年轻人。我活够了,就想死。再说有杜纤纤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陪我走黄泉路,我怎么死都挺值得的。”

  真是油盐不进!岑守拙也气得脑袋发晕,上前掐着谭道长的脖子:“你说不说,再不说,我掐死你。”

  龚芳染忙无奈地把他拉开。她还以为他多镇定,结果问了还不到两句话就被惹毛了。

  “一边呆着。”她把岑守拙按着坐下横了他一眼。

  其实现在盘问谭道长的最好人选就是龚芳染了,因为只有她能置身事外。

  岑守拙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攥着椅子的把手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龚芳染叹了一口气:“哎,其实你和纤纤也算是半个同乡,所谓相煎何太急,你又何苦那样折磨她。”

  谭道长终于睁开眼,看着龚芳染。

  “她父亲原本是海生国的人,那年饥荒,才逃到本国,然后一路北上在潭州城里定了居。”龚芳染慢悠悠地踱着步。

  谭道长垂下眼。

  岑守拙和闵汯安暗暗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他们都没想到,原来谭道长是海生国的人。

  “十几年前,海生国闹饥荒的时候,户部尚书姓覃。原本饥荒的原因是工部钱尚书把修堤坝的钱贪污了,造成雨季时河水决堤。可是昏庸的皇上却听信了谗言,把罪责全部归结在覃尚书身上。覃尚书惨遭灭三族,只有一个儿子逃了出来。覃公子当年只有二十来岁,算一算,如今跟谭道长应该差不多年纪。”

  谭道长攥紧了拳头。

  龚芳染接着说:“你就是覃家唯一幸存者。你原本打算把这件事忘了,直到那天你在大街上看见招摇过市的海生国使者钱大人。钱使者跟尚书真是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想认不出他来都不可能。”

  岑守拙皱眉:如此一来,谭道长还真有动机杀死闵汯安顺便嫁祸给钱使者,挑起两国争端。

  谭道长忽然抬头盯着龚芳染,面目狰狞,眼睛通红:“他该死,我把他剁成肉块都不解恨。还有那个海生国的狗皇帝,昏庸无能。我父亲清贫如水,他们抄家的时候连块整银子都没抄出来,却不禀报,还是把我父亲做了替罪羊。为了不让我们报仇,那个狗皇帝竟然夷了我家三族。我那小妹妹才不过十岁,都被他们拉去斩首!”

  岑守拙被他狰狞的样子弄得很紧张,立刻站起来,挡在龚芳染面前:“你杀钱使者报仇无可厚非,如何忍心连累收留了你的潭州百姓?又如何忍心杀死当年带你逃出海生国恩人的女儿。”

  谭道长张大嘴:“你说什么?”他当年是躺在一个棺材里连夜逃出海生国,拉棺材的那个人怕被连累,出了海生国便将他放下了。他没有机会问对方的名字,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容貌。

  岑守拙点头:“是的。拉棺材带你逃出海生国的救命恩人就是杜纤纤的父亲,杜增寿。”

  谭道长听岑守拙说出了只有他知道的往事,越发深信不疑。他望向岑守拙正要说话,嘴里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揪着胸口倒在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那模样跟被岑守拙捉住心脏时一模一样。 寄妖伞(全四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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