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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重病猛药

寄妖伞(全四册) 文屹 9014 2021-04-06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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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汯安暗自叫苦,只能拱手低头回道:“禀告父亲大人,没什么。只是来了个疯子在门口闹。”

  闵良忠一抬手示意闵汯安安静。

  岑苟生听见里面的声音,知道闵良忠来了,越发嚎啕得大声:“哎呀我可怜的娃啊。家里的生意都没得做了。谁来养活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闵汯安立刻明白了:这是在要辛苦费呢。

  他黑了脸,掏了一块银子递给旁人:“给他送出去。”

  旁人立刻接了,打开门出去放在岑苟生手上:“您快走吧。万一惹恼了我们少将军,没好果子吃。”

  岑苟生得了好处,立刻泪水鼻涕全收,一骨碌爬起来,走了。

  闵良忠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你为了舅舅的事情,委屈自己住在伞铺,孝心可嘉。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跑偏了。”

  闵汯安无奈地回答:“孩儿知道,我没有哪种嗜好,岑守拙虽然有点不靠谱,可是在这方面也还算正常,我们这几个月一直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绝对是分房睡的,父亲请放心。”

  闵良忠哼了一声“你好自为之”便拂袖而去。

  闵良忠刚走,闵汯兰便从里面一溜烟地跑出来,也不顾奶娘丫鬟的劝阻一把揪住闵汯安的衣角:“大哥,听说你把我的夫婿逼疯了?”

  闵汯安暗自扶额:怎么把她给忘了。现在麻烦了。

  见闵汯安不说话,闵汯兰便以为他是默认了,红了眼眶:“你带我去看看他。”

  闵汯安摸了摸闵汯兰的头:“兰儿,你还小,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她要真看见岑守拙那样子,回来闹,将军府就越发鸡飞狗跳了。到时候真凶没抓到,他先崩溃了。

  “龚郡主不是擅长看心病吗?请她去给我夫婿看看。”闵汯兰倔强地说。

  闵汯安正要拒绝,一直默默在廊下观看的闵汯广却上前一步:“兄长若是不好出面,我陪妹妹去找龚郡主给岑公子看病。怎么说岑公子救过妹妹一命,不能就这么不管他。”

  闵汯安冲闵汯广一挑眉无声地询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闵汯广心虚地避开了闵汯安的目光。

  闵汯安想了想:“那就去吧。”反正已经跟龚芳染打好了招呼,有了她的诊断,会让人更信服。

  岑守拙厚着脸皮,在街上扭了一圈,身后跟满了各种看热闹街坊,满心无奈却还要傻笑。

  眼看要到家门口,跟他约定好把他领回家的岑苟生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完蛋了,莫非我还要继续这样招摇过市?’岑守拙暗自叫苦。

  杜纤纤忽然从棺材铺里冲出来,一把揪住岑守拙的领子,把他往里拉。

  “到处跑什么?病了就好好呆在家里休养。”杜纤纤嘴里骂骂咧咧的,然后猛地关上门把那些或幸灾乐祸或好奇或同情的眼神统统关在了门外。

  那些人觉得无趣,不一会儿就散了。

  “谢谢。”岑守拙干笑了一声。要不是杜纤纤拉他进来,他还不知道如何。

  杜纤纤憋着笑,递了个毛巾过来:“哎呦,你这一身行头和妆容是哪位高手给置办的,真是太……”

  还有谁?当然是龚芳染了。岑守拙苦笑,摇了头拒绝了杜纤纤的手帕:“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一点。”

  “当当当”隔壁的门被人敲地震天响。

  都知道他疯了,伞铺不开门,是谁还来找他?

  岑守拙有些意外,从门缝里往外看。

  原来是龚芳染,闵汯广和闵汯兰,身后还跟着数辆马车和许多侍卫。

  岑守拙直皱眉:别人还好,闵汯兰太古灵精怪,他怕是会露馅。

  岑守拙正琢磨着要不要当作没听见就躲在棺材铺里算了,杜纤纤已经开门出去了:“守拙哥在这边。”

  岑守拙郁闷了一下,忙露出傻笑,低头玩腰带。

  闵汯兰却不着急进来,而是用带着敌意地眼神把杜纤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是谁?”

  见这么个小女娃娃口气如此大,杜纤纤一挑眉反问:“你又是谁?”

  “呵呵,我是将军府的千金!你还不给我跪下?”闵汯兰抢过旁边侍卫的鞭子,拿在手里摆弄,笑得很阴森。

  龚芳染忙对闵汯兰说:“她是岑守拙的妹妹。”

  闵汯广也上来把闵汯兰手里的鞭子拿走了。

  闵汯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杜纤纤冲闵汯广感激地笑了笑。

  闵汯广忽然红了脸,转开眼不敢看杜纤纤。

  龚芳染进去了棺材铺。

  杜纤纤故意把门全部打开,露出满屋子黑压压的棺材。

  闵汯兰猛然看见像是怪兽一般阴森森伏在地上的棺材,吓得后退了几步。

  闵汯广似乎也有些害怕,踌躇不前。

  杜纤纤暗自好笑,故意拿话激闵汯兰:“空的都怕?那要是真的装了什么,你还不吓死了?!”

  闵汯兰抬头胸:“切,我才不怕。”只是她走进去的时候,却不由自主贴着龚芳染。

  龚芳染走近岑守拙,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岑公子。”

  杜纤纤差点喷笑出来:龚芳染平日何曾这么客气,都是叫岑守拙做‘骗子’‘神棍’再不然就是‘变戏法的’。

  岑守拙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玩着裙带。

  闵汯兰忘了害怕,扑上来伏在岑守拙膝盖上,仰头看着他的脸,抽泣着:“夫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岑守拙一口气没缓过来,差一点被自己呛到。他没想到闵汯兰还记得这事,而且张口就叫‘夫君’。

  龚芳染似笑非笑看着岑守拙,无声地说:“你本事挺大啊。潭州城里最难缠的千金都被你收服了。”

  岑守拙冲龚芳染傻笑了一声。

  闵汯兰见岑守拙傻笑,越发泣不成声:“谁把你弄成这样?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我要把他剁成肉泥,给你做丸子吃。”

  ‘虽然凶手恨之入骨,可是我真的吃不下这个。’岑守拙暗自苦笑。

  龚芳染在岑守拙绷不住之前,忙把闵汯兰拉起来。

  杜纤纤察觉到身后有两道目光让她觉得凉飕飕地,便猛然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

  想想只有闵汯广站在身后,门外还有那么多侍卫,她不由得笑自己太过紧张了。

  杜纤纤发现闵汯广始终不敢进门,心里也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三兄妹的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一个冷峻如冰,一个懦弱得像羊羔,一个又像狐狸一般狡黠凶狠。

  “郡主,你快给他看看。”闵汯兰拉着龚芳染哀求。

  “放心,我一定治好他。”龚芳染温柔安抚闵汯兰之后,转身冲岑守拙阴森森一笑。

  岑守拙寒毛一竖。原本龚芳染一进来,他就蠢蠢欲动,想要学狗叫。好不容易压抑住,现在一害怕,便忘了。

  “汪汪汪。”他大叫了两声。

  闵汯兰哭得越发凶了:“天啊,越发严重了。竟然还学狗叫,莫不是染上了疯犬症吧?”

  闵汯兰曾听奶娘说过,人被疯狗咬了就会染上这种病。得了疯犬症的人会学狗叫、恐水抽搐直到最后痛苦死去。奶娘说她亲眼见过一个得病的人把墙壁上抓得满是血痕,场面恐怖至极。

  龚芳染则被气得暗自咬牙切齿:“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趁机戏耍我!?”

  她安抚闵汯兰:“放心,他得的不是那种病。他这是心病,我有办法治。”

  岑守拙有着不好的预感,悄悄拿眼睛打量门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推开他们跑了算了。不过既然闵汯安让他们来,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配合。

  “取我药箱来。”龚芳染吩咐侍卫。

  侍卫立刻端了个盆进来了。

  杜纤纤和闵汯兰同时好奇地伸头过去看。

  只见水里游动着数条有点像黄鳝又有点像蛇的东西。

  “这是什么鱼?”闵汯兰指着盆问龚芳染。

  电鳗!那是电鳗!上次被电得口吐白沫的感觉尚记忆犹新。岑守吓得脚软,决定顾不上什么大局了,先逃走再说。

  龚芳染已经一把捉住了岑守拙的胳膊,对旁人说:“来,为了防止他挣扎,你们帮我把他绑在椅子上。”

  侍卫们忙应了上来,捉住岑守拙,把他绑得像个粽子一般绑在椅背上,

  “轻点别弄伤了他。” 杜纤纤急得在边上直叫,却根本挤不进去也救不了岑守拙。

  岑守拙知道等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是怕露馅儿,又不能挣扎,所以心里懊悔不堪:‘我应该一早就逃跑。’

  “重病还需猛药医。这个鱼的唾液可以治疯病。若是痰迷心窍致疯的人只要被它咬几口就好了。我先喂岑公子喝点我的独家秘制汤药,再用这个鱼给他治疗一下保证有效果。”龚芳染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好好好。他忽然疯了,多半是痰迷心窍。”闵汯兰毕竟还小,听龚芳染这么说,也觉得肯定是这样了,忙点头附和。

  “嗯,这个方法还专治假装得了疯病的人。一次就好,绝不复发。”龚芳染眼里闪出捉狭的光。

  龚芳染捏着岑守拙的鼻子给他灌了一碗黑得如墨汁还散发着怪异的水剂下去。

  那是她‘精心’用酱油、麻油、花椒粉、辣椒粉、胡椒粉和黄连水调制的‘十全大补汤’。

  岑守拙被辣得泪流不止,还直干呕。

  “你看,有效果了,他刚才只会傻笑,如今都会哭了。说明他的心智已经回来一点了。”龚芳染指着岑守拙说。

  ‘唉,命好苦。竟然喜欢上一个这样的女人。’岑守拙是真的想哭了。

  龚芳染没等岑守拙缓过劲儿来,便夹起一条鱼贴在岑守拙的脖子上。

  岑守拙努力装出呆滞地模样,其实吓得差点跳起来。

  那鱼被夹子夹得痛了,一口咬住岑守拙的脖子。

  岑守拙没有等到意想中的刺麻和不能自控的颤栗,惊讶地睁眼看了一下龚芳染。

  龚芳染翻了个白眼。岑守拙忽然意识到她早就把电鳗换成了别的,忙假装被电到了,一阵抽搐,然后惨叫:“啊,哎呀,电死我了。”

  龚芳染松了岑守拙。所有人都盯着岑守拙,就连门外的闵汯安也伸长了脖子。

  岑守拙口吐白沫,眼神却越发呆滞了。

  龚芳染又把鱼靠近岑守拙。

  岑守拙依旧在凳子上跳了几下,然后晕了过去。

  龚芳染把东西收好,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疯了,而且不是痰迷心窍更不是装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得好好休养,不能受刺激。”

  “啊,那如何是好?”闵汯兰又瘪着嘴巴。

  “没办法。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能让他修生养息保持心情平静,或许他就慢慢就好了。我们尽量不要来骚扰他。”

  闵汯广进来劝闵汯兰:“即然郡主都这么说了,我们暂且先回去吧。”闵汯兰虽然不情愿,可是听龚芳染这么说,也不好再逗留。

  杜纤纤等人都走了,才又关上门。

  “走了。”她对闭着眼的岑守拙说,“不用装了。”

  岑守拙没有任何动静。

  杜纤纤才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摇了摇岑守拙:“守拙哥,你装得太投入了吧?喂,起来了!”

  岑守拙脸上化着浓妆,所以看不出来脸色。不过脖子上那两个深深的洞,还有洞里流淌而出的黑血都表明他是真的不好了。

  “守拙哥。”杜纤纤带着哭腔大叫起来,摇晃着岑守拙。龚芳染一早就悄悄派人送信来,她会把电鳗换成普通无害的鳗鱼,让杜纤纤配合她不要管,所以刚才杜纤纤才狠心任龚芳染折腾岑守拙。

  刚才跟闵汯兰他们一起离去,又悄悄从后门回来的龚芳染一见这个情形也惊得一连声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杜纤纤一把扯住龚芳染:“一定是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趁机换成了剧毒的水蛇想要害死守拙哥!!”

  龚芳染脸色苍白,喃喃地说:“我怎么会害他?我就是想报复一下他。他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可是我一靠近他,他就学狗叫气我,可是我绝对不舍得弄伤他。”

  杜纤纤也顾不得深究了,对龚芳染说:“先把他松开,抬回他家,不然等下我爹回来,看见了就麻烦了。”

  岑守拙看着精瘦却沉得不得了。杜纤纤和龚芳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一左一右把他搀起来。只是路过门槛的时候,她们忘了岑守拙不能迈脚不曾提防他的脚勾住了门槛,岑守拙从他们肩膀上滑了下去,就这么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

  索性是泥地,所以虽然动静大,岑守拙也没摔伤。只是这样摔下去,岑守拙也没有醒,龚芳染和杜纤纤才越发觉得他不好了,都红了眼眶。她们怕自己哭出来,咬着唇不敢说话,将岑守拙扶起来继续走。

  好不容易把岑守拙在他床上安置好,杜纤纤忙去打水给岑守拙擦脸,龚芳染替他把外面的裙子脱了,盖上被子。

  替岑守拙洗净脸,杜纤纤和龚芳染才发现他脸色铁青,唇色如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杜纤纤捂着嘴哭了起来。

  龚芳染也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杜纤纤站起来跑了出去。

  龚芳染拉着她:“你去哪儿?别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杜纤纤跺脚:“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找闵汯安来啊。这个时候只能找他了。” 寄妖伞(全四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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