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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分钟不到,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也是韩明的。
短信内容似乎并不少,时间大概是前一晚凌晨之后,我手机关机没收到。
他短信上写道:
康伟,你骑摩托车不辞而别地走后,我一下明白过来你因何生我的气。
我本以为你好好的,只不过像你所说的,仅仅是自愿性不想跟杨田君雅交往而已;因此我就想着,既然你已经跟杨田君雅之间没什么瓜葛了,那么出于闲谈,多少聊聊也无妨,更何况杨田君雅也是我曾经的客户,对于她的人品等方面我还是了解的相当透彻。
于是,我当时就私自关于她的轶事闲谈了起来。这期间,看你有十分想听下去的意思,我便也不再拘谨什么了,索性就好的也讲,不好的也讲,以至于最终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不过,你也知道,你这老同学我天生就长了这么一张臭嘴,话一说高起来,就完全不带脑子了。至于脑子里当时思考了什么,真正怎么想来着,事后连我自己都一无所知,完全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总之呢,我想我说话时多少说过了头,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不中听的话,而这些话碰巧是你不愿意听到的。
但我敢保证,凡是说过头的话,或是刺伤了你的话,绝对不是我故意而为。
我想可能是我当做闲话随便那么一说,碰巧你在意了而已。
......
康伟,你不辞而别后,我就在想,也许我真不应该向你讲那些无聊的废话。
跟你聊聊工作,或拉拉家常,或回忆回忆我们美好的大学时光也好。
但话又说回来,作为老同学,看到你跟一个生活作风都很不检点的女人待一起,并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帮她清还了所有贷款,这——你让我这个老同学心里作何感想?
实话说,我真的看不惯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绝不允许她欺骗你的感情。相反的,倘若换做其他人,我想我根本不会在乎,随便她如何欺骗他,与我何干?
总之,说了这么多,既然你已知道杨田君雅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现在能冷静则好好冷静,该考虑则好好考虑,接下来如何操作,想必你心里自当比我清楚。
无论你是真失恋也好,假失恋也罢,作为老同学,我还是奉劝你尽早结束关系的好。
杨田君雅交往的人杂的很,她的水谁知道其深浅,万一哪天遇到与她有牵连的不讲理的社会人,恐怕对你也不利呀!何况现在好女孩多得是,岂能非她一人不可呢?
你现在学历文凭什么的都应有尽有,人也好看,工作稳定,而且据我所知,你做的快递行业现在可是个向阳的行业。
我想以你的能力,绝对不愁找不到好对象,那么,你还担心什么呢?我想你根本无需担心的。
话说你走后,我打过你几次电话,本想电话里亲口跟你解释解释,但你手机一直关机。
于是我只好发短信给你,毕竟我想老同学一场,相互误解毫无必要,压根儿无需如此。
我知道你可能对我的话还在耿耿于怀,或者根本想不到杨田君雅竟然是那样的人,你的心痛,我能理解。
也许你现在还很在乎这段感情,也许已经无所谓了。
总之,还是那句话,老同学一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深陷一个预先设计好的陷阱里去,而我明知如此,却一声不吭。
吃饭的时候,听你跟我讲过,你说你想找到杨田君雅,想亲口跟她提出分手的事,我想无论你说此话是真是假,是否当真遵从了你内心的想法,我还是依然如故,支持你的做法。
你直面现实是件好事,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说你还不知她家住哪儿,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点线索。
据我所知,杨田君雅应该是成都人,根据她的说话的口音我认为这大有可能,而且也曾听我同事说过。
至于身份证号真假与否,我想上面预留的地址,你大可以去试试。
至于地址,我次日上班后会短信发到你手机上的。好了,现在这么晚了,恕我不揣冒昧地打扰!
你的老同学,韩明敬上。
如此,一口气读罢短信,我终于明白了韩明的用心,他并非有意而为。
事实上,自始至终我都如此认为,只不过是我不小心从他口里听到了更深一层的事实罢了,听到了不该听的,是这么回事。
是够不幸的。
不过,再怎么说,老同学依然是老同学,此乃不刊之论。
随即我并未想着如何回韩明信息,不知何故,我开了流量,打开微信,打开QQ,查看有无杨田君雅回我的消息,微信上的消息仅隔一夜已经足有一千多条,倘若认真翻看,足以报废半小时有余,QQ消息也多的不胜枚举,但杨田君雅的消息一个也无。
此时,我依然给她关在小黑屋内。再试拨了电话也依然关机。
无形之中,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浑身开始无力,脑袋也犯晕。
十分想无拘无束地席地而坐,或跌倒躺下。
店老板忙完后,好像瞧出了我的不适,问我要不要喝水,我忙向他摇摇头;然后他指了指凳子,建议我坐下来慢慢充。
坐了十来分钟,韩明将杨田君雅大有可能的地址短信发了来。
一看到地址,我又一下起了意,颇想即刻启动前往成都去找她。
我不知因何如此,尽管韩明跟我一口气使劲地说了那么多关于她的斑斑劣迹和不齿之事,但我依然未有过多的在意,或者说,我头一天听了感到很生气、痛心疾首,恨不能跟她一刀两断称快。
仅仅过了一夜,到了现在,我居然没有了那种愤慨之感。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爱她竟比恨她多了许多,到了关键时刻,连那些所谓的恨几乎都不存在了,全变成了爱她的全部。
手机电量充到了45%的时候,我决定即刻找个车站,买张去往成都的汽车票。
于是我跟好心的店家告辞。临走时,我问他附近有无车站,他说有一个不很远,沿着大街拉撑直走,看到一家大型摩的专卖店后,往前不到两百米便是。
我告辞谢过。然后,急急忙忙地走了。
来到镇上的小车站,顺利购得了一张车票。
在候车室逗留期间,我琢磨着,我觉得我还不能就此轻易放弃我的摩托车,没错,我还没有真正到了自暴自弃的那个地步,我姑且尚未弹尽粮绝,我还有路可走,不是么?
这是那家摩的店提醒我的,我适才想到了我的摩托车还孤零零躺倒在旧砖瓦房那里。我不是了不起的英雄,我也没有什么魔法,我只是个普普通通人,我需要金钱,我需要摩托车。
思来想去,我已经不能再骑着它四处流浪了。
于是我决定将它当二手车处理掉,至少给自己回点血钱。
摩托车购来时花去我五千多元,而车才骑了两个月不到,算是九五成新,或者说全新也不过分。
现在如果当二手车处理,总该也有个四千元左右的回本,我初步估算。
我来到摩的店,将车况以及丢钥匙的事详情告诉了店老板,然后,试着问店老板是否愿意回收它。
店老板眼睛一亮,说当然要回收,二手车生意当然要做的。
于是,我坐在老板的四轮小拖车的副驾驶里,他的两个小助手就坐在露天的车厢里。
十分钟不到,我们找到了摩托车。
老板环视车身一周,煞有介事地瞅我两眼,然后‘唔’地沉吟一下,给我报了个令我大跌眼睛的数字,是的,他亮出了五根沾了机油的手说,“你这车子,我最多给你五百元。”
“五百?”我在心里不由地小吃一惊。
他点头确定。
接着就很激动地悉数数出车子的‘七宗罪’来。
他说我的车子一没钥匙,二没发票,三是黑户,四来路不明,五需要大修,六略有过时,七还不响卖,还大有可能会被人查出的风险等等。
说罢后又怔怔地瞅了我两眼。
我未吭一声,他又补两句,说他店里还忙,叫我尽快决定。
于是我就回答他说,“这车既然这么多‘毛病’,那,那就照你说的吧,五百就五百嘛!”
说罢,我还格外强调他务必载我折回车站去,因此我担怕误了车。
他欣然答应。
如此这般,我顺利折回了车站。
在候车室里逗留不久,去往成都的大巴车就进站了。
司机师傅招呼大家抓紧时间上车。
实际上,我看时间还足有半小时之多。
但仅仅不到十分钟,大家几乎都抢着上了车,满满当当地坐了一车厢。
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司机师傅已经启动了马达。
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是镇上的小车站,和城里的大不相同,此般操作,使人猜不透所以然,我也算是初次长了见识。
大巴车提前十多分钟就驶出车站,沿着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摇晃前行。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车窗外的乡野不足为奇,随即我点开beyond乐队的经典歌曲,耳机深深塞入耳孔。
随着黄家驹嘹亮的嗓音一浪接一浪地渲染,我无由然有些许的伤感陡然起来,顿时觉的失恋真是件极其伟大而又无比豪迈的事,或者,莫如说是满怀激情、肩负使命不畏艰难险阻而去寻找这件事本身就十分伟大而豪迈。 猛兽与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