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与不信,宁子漠已经丧失分辨能力,他只知道再如此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他俯身将她的衣服拉起来,遮住她白皙的身子,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的皮肤,引起心底阵阵战栗。
他抑制住心魔,隔着衣衫握住她的肩膀,别开视线,“素素喝醉了,回去吧。”
“相爷,这人是醉了,可脑袋还是清醒的,谭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谭素仰头望着他,眼睛里还带着点点湿意,“只是酒壮人胆,把平时不敢说的说了,把平时不敢做的做了而已。”
夜明珠太亮了,刺得宁子漠什么都看不清,他眯起眼睛,艰难地屏住呼吸,不敢朝她看过去,“你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是什么……”
谭素看了他很久,忽然攀住他的膝盖,直起身子吻住了他的唇。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温薄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徘徊。
这世上敢强吻他宁子漠的女人,她谭素是第一个。
宁子漠僵住身体,只这一下迟疑,她整个人就缠了上来。那么瘦弱的身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将宁子漠整个人都扑得差点摔了下去。
刚拢起的衣衫,又滑落下去,她整个人像刚雕琢的翡玉,在夜明珠的光芒之下美得惊心动魄。她闭着眼睛胡乱亲吻,毫无章法,可就是这样的青涩,让宁子漠理智全失。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掌心的滚烫。他的力道失控,捏红了她的手腕,使得她略微瑟缩了一下。
宁子漠瞬间就恢复了理智,浑身惊出一身冷汗。他松开手,将地上的衣衫捡起,将她紧紧裹住,随后将她一把抱起来抗在了肩头。
谭素的脑袋昏昏沉沉,又胀又痛。她不知道宁子漠要将她带去哪,是他的房间,还是自己的房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既然已经决定出卖自己的身体,无论是以哪种难堪的方式,她都认了。
宁子漠急冲冲踏下登天楼,面色沉如寒冰,他肩上扛着衣衫不整的谭素,引得府中下人纷纷侧目。
“这不是谭大人吗?”
“相爷这是要带她去哪?”
“你们看到没?这上去时衣服还穿得好好的,下来就这样了……”
“快别看了!当心相爷发火!”
齐秉察觉出大事不妙,急忙跟了上去,生怕宁子漠一个不理智,就真的做出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宁子漠将谭素抗回她以前的房间,下人们还在收拾,被吓得退到了两边,都忍不住抬头偷看。宁子漠一把将谭素扔到床上,回头目光冷冽地呵斥众人:“滚出去!”
下人们纷纷离开,关窗关门。
齐秉抓住一个丫鬟,问她:“相爷怎么了?”
“相爷让我们都出去,发了好大火……”她规规矩矩回了齐秉的话,走的时候,还对旁边的丫鬟低声说:“相爷可有的忙了,通知底下人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齐秉停在门口,望着屋中的灯火摇曳,握紧手中的长剑,面色越发冷峻。
相爷真的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吗?
谭素被扔在床上,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她能感觉到宁子漠的动作并不温柔,他脱了她的衣服,脱了她的鞋子,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拉起被子将她盖住,仔细放下了床帘,还弯腰摆正了她的鞋。
床帘是用珍珠穿的,在他头顶轻轻摇曳,南海的珍珠,淡金的颜色,整个相府除了宁子漠,只有她这处有。她在他身边近一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他却一直待她这么好,叫她情何以堪?
宁子漠起身离开,谭素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她手上的力道很轻,却狠狠绊住了宁子漠的脚步。
“相爷为何不留下来?”
宁子漠微微侧头,谭素不太看得清他的神色,只记得他的嗓音如墨:“你醉了,该好好休息。”
烛火吹灭,房门关上。
他当真走了,不带一丝旖旎。
谭素缓缓蜷缩起来,心窝有个地方一直抽疼。她紧紧抱住被子,浑身颤抖,不可抑制地红了眼眶,低声哭了出来。
既是为自己的肮脏,也是为他所不值。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