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匆匆出门,他刚得到了有力的证据,正打算去一趟大理寺,为锦江白洗脱冤屈。他只带了张智和几个侍卫,刚上了马背,一转方向,就瞧见角落里藏了一个人,立马勒住了马缰,呵斥道:“谁在那?”
侍卫瞬间将此处包围,夜色太暗,谭素全身都裹在斗篷下,侍卫们把她当成了贼人,反剪双手押着她跪到马车前,把刀架到她脖子上。
谭素被逼迫着跪下,帽子从她头顶滑落,隐约显出她苍白的面色,神色仍旧从容不迫,“王爷,是我。”
李珏惊了一下,立马翻身下马,来到她跟前,“你怎么来了?”
谭素紧紧拽住他的手臂,扯起宽大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脸,轻声道:“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王爷说。”
“上马来。”李珏环住她的肩膀,支退随行之人,大手勾住她的腰,用力一揽,便将她带上了马背。
门口有灯笼,还好她及时挡住了脸,否则被有心人认出来,就真的出大事了。谭素抓紧李珏的手,一身风尘仆仆,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手心又偏偏冷得沁骨,脸色比平时要苍白许多。
这是李珏第二次看到她如此失态,第一次是在地牢里,她将他抱入怀中的时候也是这般狼狈不堪。
李珏未带一人,驾着马儿缓缓离开。他抬手将自己的披风搭在她身上,企图驱走她身上的寒意,“你怎么来了?”
街道有些冷清,马蹄声清脆明朗。谭素的声音异常冷静,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神秘莫测,“王爷,我听说锦江白还有一日便要处斩。”
“我今日出府正是为此事,我找到了那个宅子之前的主人,能够证明房子是先卖给了楼穹,而后转给了锦侍书。”
“可这并不能洗脱罪名,还会说他与楼穹同流合污。”
李珏笑了笑,“你觉得楼穹是怎样的人?”
谭素微微一怔,也笑了,她显然是意识到了李珏为何会这样说。
“楼穹贪财,天下皆知,除了胆小如鼠的严以兆无一人愿意跟着他。锦江白来户部不过数月,就算真帮楼穹做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大方到送一座宅子给他。”李珏继续道:“皇上给了我三天时间,若我查不出来,就得交给董大人处置。时间太紧我无法将账本重新核对,所以只能想办法改变董大人的判案。董大人虽固执,却不会冤枉好人,我将此事告知于他,他必然会重新翻案,到时候锦侍书才能真正洗脱冤屈。”
谭素微微点头,心里总算放松了些许,“王爷这么做是对的。”
“等下我会去大理寺,跟董大人商议此事,明日早朝,便向皇上递折子。”
这事虽然解决了,可谭素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声音也随之变低,“虽然锦江白这次是得救了,可是下次只怕没有这么好运。宁子漠想要谁死,都太容易了。”
李珏难得沉默,胸口有股窒息的疼痛。他无法向她保证什么,宁子漠想要杀的人,没有他杀不到的……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