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秉做完宁子漠交代的事,直接来到谭素的院子接她回去。他手中握着长剑,身姿依旧凛然,“谭大人,相爷请你回府一趟。”
谭素摸了摸包好的伤口,面上还带着受到惊吓后的苍白,就连声音也没什么力气:“有劳齐护卫了……”
“马车就在门口,谭大人请跟我过来。”
谭素跟随他一路出去,又跟着他上马车,没有半点拖沓,“小环呢?”
“她在相府。”齐秉搭了把手,等谭素坐稳妥之后,才缓慢挥动马鞭,“谭大人此次失踪,相爷大发雷霆,严惩了许多人。”
谭素摸不准他说这话是何意思,也就不敢接话,只敢顾左右而言他:“说来也是天灾人祸,还好我命大……”
齐秉没再说话,他本身话就不多,像个闷葫芦一样驾着马车,倒是谭素多问了一句:“齐护卫亲自来户部,可是相爷交代了什么任务?我见户部一个侍卫都没有,可是相爷发难于他们……”
齐秉不苟言笑,“等会儿见了相爷,你慢慢问。”
谭素见他虽然没回答,可也没反驳,只怕她所说之事已是八九不离十了。她果然没有猜错,宁子漠绝非等闲之辈,就连她失踪这样的小事都能利用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人,真的会被自己所迷惑吗?
马车停下,齐秉扶了谭素下马车。她手背上的绷带白晃晃一片,还刻意用另一只手扶着,任谁看了都觉得伤势不轻。
有认识谭素的下人,忍不住关心了两句:“谭大人还好吗?这伤严重吗?”
时隔几月再回相府,谭素倒是有种归家的错觉,笑眯眯地回应了每个人。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削尖了脑袋想出去,等到真的出去了,又觉得还是相府待她最好。
人啊,果然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
齐秉带她到书房门口,便停下了,“相爷在里边,你进去吧。”
“有劳齐护卫。”谭素做足了礼数,这才提起衣袍跨进书房。
宁子漠的书房很大,藏书特别多,什么孤本、珍品,在这个地方随处可见。要说他有多喜欢这些书画,谭素是不信的,把这些好东西留在此处,他一开始或许会喜欢一阵子,可是有了新的很快又会忘了旧的。
女人于他而言,也是如此。
就仿佛是生活的调剂品,有了固然高兴,没了也不会太伤心。
谭素走到书桌跟前,暼见宁子漠正在誊写诗词,好像专心得不得了,让她一时间不好开口打扰。
正午的阳光就撒在窗外边,落在他身上也不过留下几抹朦胧的余晖,他的鼻翼挺拔,眉眼如画,就连睫毛也如扑扇着的鸢尾花,还有那模样、那身姿、那风采,这世上当真无人能及。
谭素看得失神,她已经很久没有瞧见过宁子漠了,如今猛地一见,好像他的一切都比记忆中的更加惊心动魄。
“你来了。”宁子漠没有抬头,却也知道是她,“帮我磨墨吧。”
他的指节分明,如玉如髓,捏住细长的笔杆,看得谭素心跳如雷……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