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王!”
殿外忽然又飞奔进一名银甲禁卫,在王凌霄面前单膝跪下:“大王!不好了!”
王凌霄冷冷瞧着他:“你胡说些什么?我这里好得很!有事说事!再乱嚼舌头小心我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那名禁卫吓的一颤,方知自己言语不当,赶紧认错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不知轻重不会说话!请尊主责罚……”
“好了!”王凌霄摆摆手,一脸不耐,“什么事,靠近点说!”
那禁卫起身在王凌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只见王凌霄神色轻松,微笑道:“想不到他还真敢来?也好,这样文武首脑就都齐全了,那就让他一起来见证见证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吧!”
宁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道:“看来王护卫是遇到了麻烦?这稳赢之局只怕有了变数吧?”
王凌霄淡淡一笑:“区区一支玄武卫,不过以卵击石而已。原本他就在我的计划之列,不过是出现得晚了些而已。咱们这位最高武职,到底还算有些胆色。”
“母后,是太尉!”小皇帝转头向卫太后欣喜的叫道。
卫太后瞄了一眼王凌霄,立即又垂下眼去,内心显然极为复杂。
“你人数虽多,但多半都是乌合之众;这些禁军又不是真心服你。玄武卫正义之师,拼死一战足可以一当十,也未必就输了你。”
“胜负之局显而易见,我懒得与你做这口舌之争。”王凌霄不耐烦的转过头去,扯了太后欲重新逼迫小皇帝。
“报——”忽然又一名青龙校尉闯了进来。
“又有何事?”王凌霄脸色微变。
那校尉左右看看,凑近王凌霄耳边嘀咕了几句,王凌霄脸色骤然大变:“你说什么?孔亮?”
“正是!”
“不可能!”
“大王!末将绝不敢妄言!白虎卫已经杀到朱雀门了!”
“看来王护卫麻烦不断啊?”孙若铮笑道,“怎么样,白虎加上玄武,两支骁勇之师,只怕王护卫的黒衫军不易抵挡吧?”
“那又如何?我还有青龙朱雀,还有几万黒衫精锐,很快就能将这些跳梁小丑消灭干净!不过浪费些时辰罢了!”
王凌霄说完,弃了太后大步往殿外走去。
京城之内,郑太尉的玄武卫正在董将军的带领下猛攻宫城东门延庆门,太后的白虎卫正在猛攻朱雀门,两边攻势甚急,杀声震天。
原本王凌霄的部署当中,延庆门为防止玄武卫进击,设了重兵把守,其余青龙卫包围宣政殿;朱雀卫负责开城门接应黒衫军,控制京城四周八门;而白虎卫原本是负责城内警戒。现在延庆门玄武卫攻势受阻,白虎卫却是临阵倒戈,杀了朱雀门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很快便攻破了城门,与皇城内的黑衫军短兵相接,杀成一片。
王凌霄见状,运气大喝:“孙氏懦弱无能,皇城已尽在本王掌握!城中将士听着!杀退白虎叛逆,每人官升两级赏钱百缗!”
他内力精深,这几句话如波纹一般朝着四面八方远远传了出去,青龙黒衫两色军士闻之奋起反击,白虎卫渐渐不敌,慢慢朝朱雀门退却。
王凌霄面露微笑,重新回到殿内。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王凌霄蔑视着殿中诸人,“今日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天命所归!”
外面的厮杀声源源传入殿中,群臣个个心惊肉跳,惶惶不安。
“原本只要你顺应天命乖乖让位,用不着流这么多血死这么多人!你若一味坚持,除了徒增人命,没有任何益处。”王凌霄冷冷望着卫太后,将刀重新指向了她的脖颈,“如果你继续死扛,整个长安城将血流成河尸骨累累!这都将是拜你的一己私欲所赐!”
卫太后脸色惨然,泪如泉涌。
“咣当”一声,似乎有人踢到了什么东西,众人循声望过去,却见是小皇帝孙璞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龙案之前:“是不是我退了位,你就会停止杀戮?”
王凌霄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皇帝会主动说话,怔了一下应道:“当然!”
小皇帝瞪着王凌霄:“君无戏言!”
王凌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君无戏言!”
此话掷地有声,仿佛他已经是新的皇帝,君临天下。
“那好——”
“皇儿不可!”
卫太后朝小皇帝扑了过去,却被王凌霄一把拽住。
“陛下!”
“陛下!”
……
林相爷、孙若铮、曹禾、施全中等人各自惊呼。
小皇帝深呼了口气,开口道:“朕尚年幼,才疏学浅,自登基以来全无建树,无力安邦定国济世救民,令天下苍生陷于泥沼,自觉惶恐不已,愧对先祖,实在无颜再继续执掌朝政。今再三思虑,决定退位让贤,将皇位传于——”
小皇帝款款说来,字字清晰全无拖沓,想来是已经酝酿已久,说到最后,小皇帝目光缓缓扫至王凌霄脸上。
王凌霄松开太后,理理衣冠定立原处,恭谨中透着傲然,满心期待。
“我义兄——宁王孙若铮!不日公告天下!”
小皇帝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宁王脸上。
满殿一片哗然,孙若铮更是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
王凌霄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盯着小皇帝。
“黒衫王,你可以令他们罢手了么?”
孙璞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平静的问道。
“你说的,只要我退位,你便会……”
“放屁!放你爷爷的臭屁!”王凌霄这才反应过来被这个孩子皇帝给耍了,一张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破口大骂。
“马上改诏!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王凌霄用刀指着孙璞,缓步向前。
“君无戏言!”
小皇帝毫无惧色,冷冷迎着他的目光和刀锋:“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现在我义兄才是皇上!”
王凌霄气急败坏,猛然举起刀。
“皇儿!”
卫太后一声尖叫,扑过去扯住了王凌霄的胳膊。
王凌霄头也不回,背后似乎长了眼睛。
“噗嗤”一声,三尺余长的刀锋尽数没入了太后的小腹,从腰后血淋淋的穿了出来。
“你……你想当皇上……”卫太后嘴里渐渐冒出鲜血,“绝对不……不可能!”
王凌霄猛然抽出刀,将她一脚踹倒在地。
“母后!”
小皇帝的尖叫声响彻大殿。
“太后!太后!”
孙若铮上前扶起太后,见她缓缓低头望着自己鲜血喷涌的小腹,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已经散乱,“我本想着封你个……个……和你……”
痉挛了片刻,后面的话终究是没有力气说完,头慢慢歪向一边。
孙若铮缓缓起身,极深邃的盯了王凌霄一眼,猛然转头:“白兄弟!保护好我义弟!”
“兄长放心!”夜白立即飞身而上,持剑挡在了孙璞身前。
孙若铮大步走至殿门,用尽气力喝道:“你们都看见了!你们的这个什么王!为达目的连当今太后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你们这些禁卫军!原本是我大洛的忠诚卫士!如今却替如此狠辣歹毒之人卖命!你们良心何在?荣誉何在?!如今白虎、玄武两卫正在拼死杀贼!你们青龙、朱雀两卫在干什么?在干什么你们知道吗?你们在屠杀自己的同胞!在帮助这些黑皮恶魔!等他们掌了权,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们!”
这些禁卫军原本并无反叛之意,只是听从将领行事,此刻原原本本目睹了事情原委,不少有良知的士兵内心开始动摇,手中的兵器慢慢垂了下来。
“住口!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元豹!还不速速带领青龙卫剿灭外面那些叛贼!待本王做了皇帝,杀贼有功的个个有赏!”王凌霄冲出来叫道。
青龙卫统领“何奎”大声应道:“遵命!”继而转身大呼:“青龙卫兄弟们!跟本将同力杀贼!”
“元豹?元豹是谁?我们将军不是叫何奎吗?”士兵们议论纷纷,踌躇不前。
突然一名副将站出来指着“何奎”喝道:“你不是我们统领!你是谁?何统领没你这么高!”
此言一出,众军士纷纷打量他们的统领,发现他似乎确实比平时高了一截。
“大胆!竟敢质疑本将,来人,将他给我拿下!”“何奎”怒喝道。
那副将却忽然伸手朝“何奎”脸上抓去:“让本将看看你到底是谁!”
谁知手刚伸到一半,便觉得臂上一轻,小臂竟然只剩下了光秃秃血肉模糊的一截。
“我的手!我的手!”那副官惊恐的惨叫,弯下腰在地上摸索自己的断手。
“诸将军!”
“诸将军!”
……
“藐视上官,这就是下场!”
王凌霄冷冷喝道:“他就是你们的统领何奎!本王看你们谁还敢质疑?”
“我敢!”
一道纤细的声音突破了众军的叫嚷,清清脆脆的冒了出来。
话音甫落,“何奎”只觉得脸上一痛,紧接着一凉,急忙伸手往脸上摸去,触感温热真实,赶紧下意识的埋头。
“他不是何将军!”
“他是谁?”
“我们被骗了!”
……
军士们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孔,顿时一片大哗。
“松杭,这就是你的好把戏么?”
一名身材苗条浑身黒衫蒙着面巾的士兵扬着手上一张薄如蝉翼面具一样的东西,冷冷质问道,听声音像是个女人。
“你又是何人?”连番的变故让王凌霄阵脚大乱,气急败坏的问道。
“猫侠。”
那女人冷冷应道。
“是你?”王凌霄大出意料,惊怒交加。
“猫侠!猫侠?她是猫侠?”
猫侠的名头近来在京城传得甚响,军士们又是一阵不小的轰动。
原来溧歌一直在京城没有离开,暗中寻访夜白的下落,打算亲眼见一次小白确认他一切安好后再远走隐遁。今日城中大乱,大批黑衫军蜂拥入城疯狂攻击各官员府邸,她担心相国府会出事,赶到之后跟守门的府兵一打听,果然不出所料,便扮成黑衫军模样跟着混进了宫里。她这些年在江湖摸爬滚打,了解不少下三滥的手段,包括易容之术。从松杭出来说漏了嘴到那副将质疑统领的真实身份,溧歌已经隐隐猜到了七八分,所以当即现身揭露。
“你们看见没有?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们!青龙、朱雀将士们!你们还要继续被他迷惑下去吗?”
孙若铮还想继续喊话,陡然感受到了一股兜头罩来的强烈刀气。
“小心!”
“小心!”
两声惊呼提醒几乎同时响起,一近一远。
三条人影几乎一起发动。
孙若铮身形暴退,手中的两只燕尾镖同时抬腕射出。
溧歌长刀瞬时出鞘,猱身而上。
另一条人影却来自远处的青龙禁卫之中,那人飞跃众军士头顶,右手平平而挥,细微的机括声响起,三支黑色小箭嗤嗤激射而出,在阳光下闪着幽光。
王凌霄出刀之快无与伦比,又是偷袭,两人相隔又近,本来这一刀断无不中之理,但对方三人速度与他相差也仅在毫厘,一招得手自身也绝难躲开三人合力围攻,权衡之下只得回身自救。孙若铮飘回殿中,溧歌和另一人紧接着前后而至,三人同时拦住了王凌霄,恰如城外荒村那晚。
最后进来那人,正是眉朵。
“朵儿!你怎么来了?”孙若铮又惊又喜,溧歌也颇感意外,她意外的是眉朵为何没有待在宁王身边。
“少废话!先对付这个家伙!”眉朵喝道。
“别管我!快去保护皇上!”孙若铮叫道。
却听身后孙璞大声道:“若铮哥哥,现在你才是皇上!”
孙若铮扭头急道:“这怎么可以?刚才不过是权宜之计……”
“君无戏言!”孙璞叫道,“你既姓孙,又是我义兄,乃当朝宁王,由你继承皇位再合适不过!朕诏书已下,休得推辞!”
“放屁!我不承认!”
原本稳操胜券的局面一点一点发生倾斜,王凌霄气的急欲炸裂,当场撒泼。
他这一吼震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殿中顿时哑然无声。
忽然曹禾和施全中挣扎着跪了下来,朝孙若铮三拜九叩:“臣吏部郎中曹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中书舍人施全中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这一带头山呼,慢慢不少四五品官员开始三三两两跪下叩见新皇。
王凌霄气急败坏,冲上前去吼道:“我才是新皇上!你们应该拜我!拜朕!”
跪在地上的众臣低头不语。
“葛迁!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王凌霄声嘶力竭,唾沫横飞。
葛迁提着刀战战兢兢,走到一名跪着的官员身边迟迟不敢下手。
王凌霄怒极,上前拽着他的手一刀捅进了这名官员的脖子,当他再欲捅向另一人时,火星一溅,葛迁手中长刀“啪”一声断为两截。
夜白手执长剑拦在了两人面前。
方才溧歌一直注意场中局势,根本没注意到小皇帝孙璞身边那位禁卫是谁,此刻目光所及,看清了此人的脸,顿时天旋地转,几欲晕倒。
“小白!小白!是他!真的是他!”
溧歌胸膛急剧起伏,既想顷刻间冲上去与他相见,又不敢让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急欲找个地方躲起来,心中一团乱麻。
好在殿中局势危急,她脸上又蒙着黒巾,众人都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变化,夜白全神贯注盯着王凌霄,自然也没有认出她来。
王凌霄眼中杀气大盛,举刀大呼:“殿外禁卫听着,进殿击杀所有叛贼!一个不留!”
殿外青龙朱雀禁军一阵骚动,有的重新举起了刀准备冲进来,有的你望我我望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还等什么?你们已经造反了,是满门抄斩的罪!只有跟着本王把他们全杀光!到时你们不仅无罪还是新朝的功臣!”王凌霄怒吼道。
“杀啊!”
部分禁卫禁不起怂恿,开始闯进殿来,群臣一片惊呼。夜白眉朵两人立即上前挡在殿门口,林相爷则带着部分众臣将孙璞围在中间,准备以血肉之躯抵抗反军。唯有溧歌,自打见到了夜白,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整个人都像僵住了一样,呆在原地一动未动。
孙若铮冲到殿门口,夜白立即上前护卫在他身侧。
“众将士听着!朕——”孙若铮犹豫片刻,用力喊出了这个字,“朕乃大洛新皇帝!朕知你们是被歹人蒙蔽,一时不察所以才做出了荒唐举动!朕不追究你们的罪责!现在大洛朝岌岌可危,满城百姓正在在遭到屠戮!你们可以杀了朕去成全那个歹毒之人,也可以和朕一道杀退那些黑皮逆贼重振郎朗乾坤!朕不逼迫你们!你们自己选择!”
孙若铮说完,纵身跃出,亲自朝那些黒衫军杀去。夜白和眉朵立即跟上,紧跟其后并肩杀出。
溧歌见夜白飞身不见,这才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也紧跟着冲了出去。
一直隐忍不言摇摆不定的朱雀卫统领高仓本就对王凌霄极为怨恨,只因他手握自己把柄不敢与他公然翻脸,此刻见太后已死,新皇又不追究反叛之罪,心病尽除,一股军人的荣耀感顿时升腾而起,举刀大呼道:“朱雀众将士跟我奋力杀贼!保护皇上!”言罢率先冲出。
其余的青龙卫本来群龙无首无人指挥,此刻军士见皇帝身先士卒,又赦免了反叛之罪,立即跟在朱雀卫之后杀出。杀声震天,延庆门那边的青龙卫也很快得到了消息,立即弃守放玄武卫进入。
这样一来皇城内变成了禁军四卫共同合击黑衫军。黑衫军本来人数本就不足两万,战力也远不如银甲禁卫,很快便节节败退。
孙若铮、夜白、眉朵、溧歌四人如入无人之境,拳打脚踢、刀砍剑刺,杀得一众黑衫军鬼哭狼嚎。不多时郑太尉率白虎卫杀到,上前奏道:“请陛下回殿中稍歇,这些黒衫叛贼交与禁军就好!”
孙若铮见四卫禁军已然占据上风,黑衫军不断收缩,隧道:“也好。”在夜白等人的保护下撤回殿内。
“王凌霄,你还有何话可说?”
孙若铮登上廊台,朗声问道。
“祸起萧墙,时也命也——”王凌霄愤然道,“若非如此,尔等焉能得逞?”
孙若铮慨然一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是个聪明人,这等简单道理难道不明白?你那些龌蹉手段骗得了别人一时,骗不了一世,早晚得被人戳破。”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无需多言!若不是有小人泄密逼得我仓促起事,待我黑衫军再筹建几年,到那时山崩地裂摧枯拉朽,任你几卫禁军这偌大宫城一样被我夷为平地!可叹啊可叹!”
“哼!”孙若铮蔑笑道,“你以为只是你一时失算吗?大错特错!你阴狠狡诈行事不端,注定会是如此下场!纵然被你侥幸登得帝位,那也必然是昙花一现不得长久!”
王凌霄默然不语,忽然手拄长刀面相西方跪下,低头垂目口中喃喃。片刻之后他重新站起,面对夜白道:“小师弟,为兄功败垂成,大事已了——师父的事情,不妨现在做个了断吧!”
夜白长剑一摆,冷冷说道:“来吧。”
王凌霄上前一步,手中长刀斜指而下:“小师弟,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怎奈我出身黒衫之后,身份无法改变。父亲的遗志我不敢不从,如今我该做的都做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问心无愧!唯独只有师父之死我耿耿于怀!今日你我单打独斗,公平一战,在场诸人都是见证!无论哪一方输了,任由对方处置,如何?”
眉朵闻言,唯恐白哥哥有失,立即叫道:“你这种奸诈小人,手上人命累累,现在想要单打独斗,想也别想!大家一起上!”
王凌霄傲然道:“飞花神剑的弟子,从来都不是倚多为胜!你们要一起来,我王凌霄也照单全收!”
“跟这种弑师篡位之人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便是!”眉朵又叫道。
夜白上前一步,道:“这是我师门之事,自由我师门自己解决。不论我和他输赢如何,师门之事到此为止。至于篡位窃权之事如何定夺,那自然有陛下圣裁。”
众人见他如此说,自然不便再多干预,只好退在一旁,静观场中变化。
夜白缓缓走到殿门口,长剑斜斜一摆,道:“来吧。”
王凌霄下了廊台,长刀随意拄在地上,道:“你是师弟,为兄怎会先行动手?请!”
却听眉朵忽然插口叫道:“你比他先入门,年龄也大了一大截,功力自然要深,这样何谈公平?”
王凌霄淡淡说道:“我让他五招便是。” 夜歌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