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中巧合是允许存在的,可此案时隔十五年再与张国辉牵扯上关系,齐明认为他的嫌疑已经超出可以理解的程度。
齐明带队搜查张国辉家,律令非也跟队行动,但其家中可能藏有重大证据,便没有让两个实习警员随意出入。
老城区的老式居民楼,楼道昏暗, 律令非感觉有一个眼神在自己背后,蓦地一回头,是邻居的一个退休妇女透过铁门在观望。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张国辉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样子,事实上可那个什么喽,讨了老婆十几年,我住隔壁每天都听到咿咿呀呀,白天也来,晚上也来,一天都不知道要来几次哟。”
“什么咿咿呀呀,来什么?”纪宁听得妇女的描述一头雾水。
“就是你们年轻男女精力充沛才来的事,你还用问我啊!”
纪宁突然顿悟,不经意瞥了律令非一眼,咳嗽了几声。
“他天天跟他老婆……”纪宁只说一半。
“可不是喽,但十多年也不见有孩子,怕是给人打孩子打多喽,打断了自己的子孙缘。”妇女还好心提醒纪宁说,“看你这个年轻人挺精神,年轻人有情趣可以,不过可不能像对面那样给老婆太大压力,不然老婆就跑了嘛!”
“阿姨我没老婆。”纪宁陷入尴尬。
“女朋友也不行的!”
“我也没女朋友。”
“你几岁了还不找对象,这样下去要出事的哦!”
“阿姨你别咒我啊,我可是正义的警员,而且我年纪还小呢。”
虽然是邻居的吐槽,却是极为重要的人格指向。如果张国辉是那方面的亢奋者,便极有可能在妻子出走后得不到欲望上的满足而犯下那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凶杀虐杀案。
张国辉家中的地毯式搜查还在进行当中,律令非却有了一个想法。
“我去个地方,不跟你们回局了。”律令非说走就走。
“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律令非来到的地方时市火车站,规定的接送车道里是合法的出租车,但火车站外,仍有许多私家黑车逗留,其中就有残疾人小车。
“你来这干嘛?”
“如果张国辉是凶手,死者为什么会上他的车?后两位都是外来务工的女孩,案发现场有随身衣物用具包裹,他们很有可能是刚下火车就上了贼车。”
外来务工求生的年轻女子不少,他们大多没有钱,坐不起正规出租车。这个时候,黑车便成了他们没有选择的选择。残疾人是弱势全体,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悯从而达到信任。
律令非以警察身份调查火车站内监控,纪宁跟她同时发现了目标对象。一个一条腿有点瘸的男人正是张国辉,她领着一穿着背包与死者身着一致的人离开了大厅。
审讯室内监控的截图照在齐明手里愤愤砸在张国辉面前。
“这你怎么辩驳?”
“拉了那么多客人,我不可能一一记得长相吧。”
张国辉的供述没有漏洞,他甚至一开始就是这样不否认也不确认。至于他家的搜索,并没有铁证发现。
“你不认罪,我们就找到证据定你的罪。”
“那在你们有证据定罪之前,是不是该放我走?”
“你现在是重大嫌犯,接下来四十八小时你哪儿都别想去。”
齐明离开审讯室时有些烦躁,丧心病狂的杀人恶魔他见过不少,但眼前,他纵使万分确认凶手,却苦于没有证据,难道过了十五年,他还会再度让在世恶魔逃脱法律制裁?
“齐明哥,你别着急,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他真的太懂怎样反侦查了,杀人现场没有凶器,没有监控,没有指纹,没有DNA,什么都没有。他家里也搜不到死者器官,也没有手术刀。”
“如果那些都已经销毁,就真的没有证据指证了。”
“还有一个办法啊,人赃俱获,如果他还会继续犯案,我们不就有机会当场拿下。”纪宁提出。
“有道理,那我明天让人放了他,再派人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可以更主动一点,引蛇出洞。”律令非说道,“根据邻居说的张国辉的性质,加上他犯案的间隔时间在缩短,说明他很有可能对这种作案手法带来的刺激欲罢不能。而且他刚刚也主动问什么时候放他走,因为关在警局里他无法释放自己的魔鬼兽欲。再拘满他两天放掉,安排诱饵,直接收网。”
“真不亏是刑警学院第一名,分析犯罪心理都能这么透彻!”纪宁佩服道。
“我们一队只有两个女警员,一个休假,一个你们的师姐……”
师姐敲键盘的手不禁一慌,说道:“我审讯露面了!”
“没错。”
“我可以……”律令非是勇者无畏,齐明和纪宁却异口同声,“不可以。”
“你才开始实习,不可能给你安排这么危险的任务,而且这是一队的任务,你是二队的实习警员。”齐明说道。
“就是,第一名了不起啊!”纪宁附和道。
“从我选择进入刑警学院开始,就再也不怕危险了。”
“可是……
“齐明哥,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保护另一个人,我也不想只当躲在任何人羽翼下的小雏鸟。”
四十八小时后,齐明亲自开警车送张国辉回家,解了他的的手铐。
在这四十八小时,警局监控可见张国辉有强忍失常的画面,辗转反侧,身体发抖,
张国辉瘸着一条腿走得飞快,他身体的恶魔被压抑无处发泄,他走向家的方向又转身,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律令非打扮的穿着土气,扎着小辫的小姑娘。
“谢谢师傅。”
律令非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条向张国辉小跑而来,青春美好的气息,空气里沁满清香。
“叔,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点吗?”
张国辉色欲迷眼无法从眼前这个美好肉体上离开,他接过纸条,说道:“就在前面,真巧,跟我家一栋楼,叔带你去。”
“谢谢叔。”
“走吧。”
“我还有行李。”
律令非不忘带上行李,张国辉还要帮她提。
“就在前面,看到了。”
张国辉在这老式城区褪尽楼层指标的楼间引导律令非走到了自家门口,他看了领居家门关着,才赶紧掏钥匙开门,还假装好心说道:“那家人白天上班,现在不在,你来叔家坐坐,都是邻居,不客气的。”
张国辉一开门就提着律令非的行李走了进去,站在门边点起一盏幽暗的玄关灯。
“进来啊。”
“这不好吧,我听说,这里最近有人杀害姑娘家的恶魔。”
律令非第一次执行任务,居然还是紧张退缩了。然而张国辉却是犯案老手,而且早已按捺不住这颗压抑躁动的心,手上的行李袋一落,一把律令非抓进来关上门。
昏暗的空间,让张国辉安心,眼前的女孩,让他兴奋。他随手拿起水果刀,便威胁道:“把裤子脱了躺下快点,不然就杀了你!”
“难道你就是那个杀姑娘的……”
律令非双手发抖解开腰带,问出引导话语。张国辉举起水果刀便向她刺去,但这一刀被律令非躲了,划伤了她的腿摔倒在地。
张国辉奋不顾身扑向地上的律令非捂住她的嘴,上下其手。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恶魔,不过今天,叔让你快活得久些好吧!”
“我看你还是死了算了。”
在律令非被狂恶束缚之时,纪宁从张国辉身后向他后脑勺狠狠砸了一张板凳,律令非趁机一拳将其打翻在地。
“啪啦”玻璃声碎,破门声齐响,齐明带人闯了进来,张国辉已经趴在地上。
纪宁扶起律令非,忍不住吐槽一句:“齐队你再来迟点,你的非非都要被非礼了。”
张国辉亲口承认了罪行,对前事供认不讳。
张国辉本身一直是个内敛的人,从小到大,也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从事妇科相关职业更是让他对女人完全失去了兴趣,因而三十岁都没有娶妻。
直到十五年前,那个女人去到他的诊所做流产手术,她的身体从头到脚是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中最美的,美到无法描述。
张国辉在手术过程中产生了歹念,一念之差,他对她作恶。而在这过程中,女人无意识经过剧烈的折腾流血过多,就这样死了。
张国辉恢复意识之后恐惧不已,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他摘取了她的子宫,既毁灭了自己的侵犯痕迹,也抹杀了她的死因。
张国辉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被人打断了腿,他无奈放弃了黑诊所,但对那种身心愉悦他很是深刻。他娶了老婆,日以继夜地自我满足,甚至会特意去到纺织厂找老婆索取,几次因自身的欲欲望害得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以至再也无法怀孕。
十几年,张国辉的妻子终于承受不住他的折磨逃离。失去固定伴侣,但纺织厂的女人却诱惑了张国辉。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居然事后威胁张国辉给她钱,否则就报警,终酿成惨剧。 卿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