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栋故技重施，摘除了她的子宫抹杀证据，也从此失去了有一个欲望的慰藉，但欲念愈演愈烈。
开车拉客之便让张国辉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外地来的年轻女子下手，因为熟悉郊区，她一次便得手，没几日便再次计划犯案，也认定警方找不到他的犯案证据。
凶器手术刀，就藏匿在凶手的车上，死者的器官在废弃黑市一条街地下室的福尔马林池中被寻回。
案情了结。
律令非因为介入了一队的案子，在二队办公室里便受到了排斥，二队长更是高高坐起，指挥她这个实习学员倒茶递水。
而每次律令非接水时，都会看到纪宁躺在公共区域的沙发上，或玩手机，或大白天呼呼大睡。
律令非再次出来接水，纪宁突然跳了起来在她身后排队接水。
“哎，你跟齐队到底什关系，他为什么请你吃饭，都不请我这个队内实习学员，你们是男女朋友啊？”
“你闭嘴好吗？”律令非冷脸。
“情侣关系是不被允许在同一单位的，所以你们不想被人知道是不是。”
“你闭嘴。”律令非的语气冒起了火。
“我听说齐队三十了，还没娶老婆，那是会出事的，你们同居了吗？”
纪宁的苦苦追问终换来律令非的一杯水当面泼上头，也引得两队队友观望。
纪宁原地石化，律令非接水转头走人。
“别看了，去把他拉回来。”齐明对师姐说。
师姐把纪宁带回办公室，看他一脸狼狈，人人憋笑不得。
“纪师弟，你又怎么惹律师妹生气了？”
“师姐，我问你个事。”纪宁拉着师姐窃窃私语，“齐队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没听说过。”
“那律令非跟他什么关系啊，齐队对她关照有加。”
“听副队说，律师妹的爸爸以前是齐队师父。”
“原来是这样啊，徒弟照顾师父的女儿也算合理。”纪宁默默认同。
“纪师弟，师姐也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纪师弟喜欢律师妹吧？”师姐眼神明亮。
“怎么可能师姐别瞎说！”纪宁矢口否认。
“谁看不出来啊，队里出任务你从来不主动跟队，除非律师妹来，而且你还喜欢缠着她，关注她跟齐队的关系，她都对你泼水了你一点都不生气……”
律令非一人在食堂吃饭，师姐和几位一队年轻警员来她身边坐，谈起了纪宁的身份。
“我终于知道了纪宁什么来头了？”
“什么来头？什么来头？”
“我凑巧听到局长打电话，他爸是公安部部长！”
“啊！难怪他这么嚣张，什么事都不做，齐队也不管他，局长也不教育他。”
“公安部长的儿子，就算在校成绩门门倒数照样进入实习，就算实习期间整天吃饭睡觉也能顺利通过……”
律令非始终没有出声。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纪宁吃饱喝足取了一根烟卷。
“你就准备这么混吃等死吗？”律令非主动开口问。
“人活着不就是混吃等死吗？你当警察，混一口公家饭吃，等到哪天英勇就义？外面那些违法之徒，也是在风口浪尖混一口饭吃，等到哪天被你逮捕就改吃牢饭。”纪宁理所当然地说道。
“谁跟你说我们当警察是为了混饭吃，我们是为了尽己所能打击世界上的违法犯罪，让律法之下变得公平公正，和平安定。”律令非本不愿以自己的心愿劝服他人。
“别说笑了好吗？这世上那么多不公，那么多不平，你能做到什么……“纪宁瞥见师姐几人回来，“就好比说我，我爸是公安部长，我就算在校天天逃课门门倒数我也照样能毕业，实习算什么，我就天天吃吃喝喝，放手不管，你能管我还是齐队能管我？”
纪宁说罢便叼起了烟卷，律令非却被他不负责任的话语听得怒火中烧，一把抓夺过他的烟卷捏碎在手心。
“你以为你爸是公安部长就了不起吗？那是你爸了不起而不是你，你是个独立的社会人，如果不是你爸庇护你就什么都不是！不对，你就是社会的人渣，警界的败类，人类的蛀虫。”
”你居然敢这么说我！”纪宁眼里滋长几分怒色。
“我这么说你怎么了，这就是事实，你能否认吗？”
律令非与纪宁四目怒视之间，气氛格外僵化，二人看起来像随时要大打出手，师姐他们都没胆来劝。
“行，我就是警界的败类，我退出行了吧！”纪宁愤然而去。
律令非的余怒未消，但手心却感到丝丝黏腻，她抬起手一看，原来纪宁的烟卷里不是烟，而是巧克力。
纪宁接下来三天没有出现在局里，一队对他的猜测层出不穷。律令非闲来无事之余，竟对当日的指责耿耿于怀。
是日下班前，律令非向二队请假明日一天。第二天，她在晨间花店买了一束花，乘坐早班坐公交车到达郊区墓园。
律令非在墓碑前站了一天，眼里失去情绪，墓碑上的女孩明叫向洋，照片里笑容是多么的热烈张扬，她死去的年纪竟然才十八岁。
黄昏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家附近时已经天黑，律令非带上了口罩才走上回家的路。
“你这老太婆干什么呢，破坏环境我抓你进局里！”
律令非远远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跑过转角看到家门口的路灯下，纪宁拽着一个提着油漆桶的六荀老妇。
“纪宁你放开她！”
律令非喊了一声，纪宁即刻松手，老人动作迟缓地转身，一罐油漆泼向律令非。纪宁身如飞燕冲过来抵挡了油漆，泼了一身半脸。
“还我家洋洋，把洋洋还给我！”老人哭诉地挥手向律令非打来，被纪宁出手阻止。
闹剧已经发生，这才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拽住老人。
“妈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她不是害死洋洋的凶手，害死洋洋的凶手已经被律警官击毙了。”
“对不起，向洋奶奶老年痴呆，她不想这样的。”男人解释道。
“老年痴呆就可以在人家屋写诅咒还往人身上泼油漆啊！”纪宁红着半张脸。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你们带向洋奶奶回去吧。”
“好好，谢谢你，对不起啊！”
律令非毫不计较，只望着向家三口离开鞠了一躬。
“你这人不是嫉恶如仇，他们泼油漆告他们呀！”纪宁激动得手脚并用。
“你闭嘴。”律令非转过头还是被纪宁的阴阳脸吓了一跳。
律令非走去开门，纪宁摸着自己脸上的油漆，说道：“今天我就先走了。”
律令非开了门，转身说道：“进来洗洗吧，干了就更难洗了。”
“好嘞！”纪宁满口答应。
律令非家是独栋的小院，清冷空荡，没有他人。她带纪宁进了浴室，告诉了她洗浴器具的使用。
“你家就你一个人啊？”
“我去给你拿衣服和毛巾。”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响，满地红水气味难闻。
“毛巾和衣服放在外面了。”
“好。”
纪宁洗得一干二净，穿上律令非送来的衣物，款式十分陈旧。
“我还以为你会把你粉嫩的睡衣给我穿，这男人的衣服是谁的，不会是你男朋友的吧，品味也太……”纪宁失望说道。
“我爸的。”律令非说。
“那还差不多。”纪宁抿了抿嘴闭上。
“说吧，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门口？”律令非从厨房端出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架势像极了要开始审讯。
“碰巧路过，看到有人，破坏环境，出手制止。”
“外面那辆摩托车是你的？”
“是啊，我的爱车！”
“昨天晚上，我出门倒垃圾，看到了一个坐在摩托车上，带着头盔的不明人士。前天晚上，我出去买水果，一个非法摩托党尾随了我一路。”律令非列举罪证。
“我不是非法我有证驾驶。”纪宁坦白道，“好吧我承认我打听你的住处，搜索追踪了一段。”
“那叫人肉他人信息，恶意尾随。”
“我又不是为了做坏事。”纪宁捧着水杯喝了一口。
“谁知道你为了做什么。”
“反正我不会深更半夜，溜门撬锁，闯入独居女子家中爬上她的……”纪宁咽了一口口水。
“我看你是想死。”
纪宁罪心昭彰，无话可说。
“你什么时候回局里？”律令非再问。
“你不是说我是人渣败类蛀虫，像我这样的人回去干嘛？”
“那你是准备从此退出警界？”
“我根本就没想进去过。”纪宁并不避讳，“你也知道我爸是公安部部长，是他希望我子承父业，我根本不喜欢当警察，而且就因为他是公安部部长，我承受了多少非议！”
“如果是这样，我也不劝你了。”律令非从容淡定。
“不过如果是你希望我回去，大不了我回去混完实习期。”
“毫无意义。”
“你真的不希望我回去？”
“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们志不同道不合。”律令非格外淡漠。
纪宁假装喝水偷偷瞥视律令非，她的志向倒是远大辉煌。
“不早了，快喝完水走吧。”律令非逐客之速叫纪宁失去反应，“这么快，你不留我……”
“还有刚刚谢谢你帮我挡油漆，虽然我自己也可以躲掉，但还是谢谢你多此一举。”
“啊？” 卿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