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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不自禁

卿本无双 今来思 4648 2021-04-06 04:28

  律令非和荀长颢明目张胆地表示疑惑和好奇,石村长比儿子善于与人交流,说道此事也是知无不言。

  三个月前的一天是石门村规定祭祖的日子,村中传统,祭祖当天必须以血为祭,村中八岁以上的男性都得在一早到祠堂破指滴血。

  这项仪式由村长执行,村民在庭中排队,石村长手持一个碗和一把刀,一个个接血,融为一碗,倾于酒罐中封上,到了晚上祭祖宴上合村共饮。

  石村长完成了仪式,才跟石守一回家,岂料双双在家偷吃了自家预备献祭以及同村分食的乳猪。

  双双腹痛腹泻不止无法缓解,石村长和石守一只能用牛车送她去县城看大夫,就此没能赶回村中的祭祖宴。

  但村民熟悉章程,即便没有村长主持也自行开宴,岂料酒中有毒,全村覆灭。

  “封酒之前我已经试饮过,一开始的酒没问题,是后来被下毒的。捕快查过发现酒中有毒,而石疯子手上有一只瓶子仵作验出了内容毒物,他就成了本案的凶嫌。”石村长感叹,“当天祠堂献血,石疯子也在,大概是他不知从哪捡来的毒老鼠药,模仿我倒血祭,竟把毒药倒进了酒里。”

  “这么多条性命,实在令人惋惜。”荀长颢把控着旁观者的情绪。

  “我始终觉得疯子下毒太牵强了,会不会是其他人下手呢?”律令非提道。

  石守一和石村长的沉眸皆有所动,村长继而说道:“如果下毒的另有其人,那岂不是我一家逃出生天的人最有可疑?”

  “我不是这个意思,村头不是还有一家富户吗?”

  “你是说那钱有源?”

  石村长对钱有源的介绍也是让律令非大跌眼镜。石门村人都姓石,他是在二十年前离家出走的,但天无绝人之路,他居然小小年纪自学经商之道发财致富,还改了姓名叫钱有源。

  大概半年前,钱有源荣归故里,此人骄傲自满,舌灿莲花。他不认祖归宗,但在县城有一家大宅的他更要在石门村头建造别院,还十分嚣张地说要高价收购整个石门村附近的土地。

  “祭祖那晚也是他报的官。

  “他也在场,却没有喝酒中毒?”

  “他更名换姓不认父母,或许因此也就不共饮了。”石村长解释道,却似另有所指,“况且县令的话说,钱有源如果毒杀村民,不应该让自己牵涉进去,并且没有证据指向他。”

  “难道他想收购土地,村民不同意,于是他就痛下杀手?”律令非揣测道。

  “我们不敢胡乱猜测,一切就等刑部的大人们定夺。”石村长说道。

  从石村长口中,二人得到了许多石门村相关的线索,那个荣归故里的钱有源实在可疑,但也不是村长一家就毫无嫌疑。

  房中灯熄灭,律令非躺卧不睡,对案情的思绪繁琐复杂。

  荀长颢更比律令非紧张,此刻二人的同床共枕,蓦然,律令非掀起被子盖过二人头顶,一片漆黑之中能见的只有彼此的明眸。

  “怎么了?”

  “聊一下案情,以防隔墙有耳。”律令非全然严谨。

  二人的声音压抑得极微弱。

  “你怎么看?”荀长颢别无他想地问道。

  “首先村长的不在场证明不能作数,而且他下毒最方便。”

  “你是说在祭祀倒血入酒的时候。”

  “没错。”律令非继续说道,“还有那个钱有源,如果村长所说关于他的消息都确实,那他也很有嫌疑。不过我们毕竟还没会过他,而且他亲身出现在案发现场报案这点也有疑问。”

  “还有那个潜入祠堂的黑衣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案子背后牵扯很复杂。”律令非直觉感慨。

  “其实,我还有一事没告诉你。”

  荀长颢此刻才将皇帝的嘱托向律令非坦白,疯子下毒杀人着实牵强,涉及宝藏灭村夺财就显得何等通顺。

  “你怎么才告诉我这事,如果真如你所言,石门村藏有宝藏,凶手为了得到无尽的财宝灭村,动机就顺理成章了。”

  除此以外,律令非着实揣测不到其他灭村的动机。

  “我并非有意隐瞒你,只是皇上命我私访寻查一番,不要暴露。我今日看到双双玩的石子,里面有一颗红玛瑙,她说是从村外游鬼林捡到的,石守一又提醒我们不能去那处,或许其中真有隐藏。”

  “那我们到底要查命案还是寻宝?”律令非有一丝别扭。

  “命案得查,宝藏如果真的牵涉其中有所发现,也算不负皇上所托。”

  “也只能这样了。”

  “你觉不觉得有点热?”荀长颢说道。

  “蒙着被子当然热了。”律令非一把掀开被子,下意识瞥见窗上映着半个影子。

  律令非即刻凑到荀长颢说道:“窗外有人,我刚说蒙被子一定被他听到了。”

  荀长颢即刻警醒。

  “我想他们应该都睡着了,不用蒙被子了,我们继续吧。”律令非侧身稍微伏在律令非身上,她立刻领会到荀长颢的意图,“这样不好吧,在人家家里,万一被人撞见……”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不丢人。”

  虽然只是演戏掩人耳目,荀长颢的呼吸声却在律令非耳边渐渐加重,律令非无法配合下去了。

  “忍住别出声。”荀长颢摇晃着床面,陈旧的床体轻易就能嘎吱作响。

  窗外的影子退开了,荀长颢松了一口气,回头才看到律令非瞥过头去一副无措的样子。

  荀长颢不确定人已离开,保持了片刻的假动作,持守了多年的理智之情被眼前的律令非击溃。

  “我是真心,想与你做真正的夫妻。”荀长颢情话一落,伴随的是情不自禁的吻降临缠绵于律令非。

  “哥哥姐姐要不要吃宵夜?”双双捧着一袋吃食提着灯就撞进没锁的门,一脸茫然地撞破二人情意绵绵的现场。

  “双双,你又跑出来偷吃?”石村长跟石守一各自从房间里出来,“没打扰到你们吧?”

  “不打紧,陌生之地,我们也还没睡着。”荀长颢回道,声音紧张得恰到好处。

  双双拉上门被父兄带回房中。

  房中,律令非推开荀长颢坐了起来,看似面对方才的“侵犯”保持无比的冷静。

  “果然无论什么性情的男人,心里都藏着一分兽性,居然连你都会失控。”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没关系,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调查。”

  律令非说罢背向荀长颢侧躺,拳心紧握扪在胸口,压不住躁动的心。她确定,自己没有一丁点愤怒,这种心情,亦不仅仅是冲动而已。

  双双房中,石守一站在门内从缝中窥视对面的房门,石村长问只顾着吃的双双道:“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哥哥在姐姐身上,亲亲!”双双亲了一口点心,“哥哥为什么要压着姐姐,姐姐不会疼吗?”

  “你别管,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石村长跟石守一目光对接,思绪万千。

  清晨,律令非醒得比荀长颢早,她悄然起身,给他盖好被子才走出房间。

  院中,石守一正打了井水洗脸,明亮的天光之下,律令非这才看到他厚重的一侧刘海下遮盖的是触目惊心的胎记。

  石守一抬头看到了律令非站在门边,即刻撩拨头发遮挡胎记。律令非并不惶恐一个面相丑陋的人,反而走上前打招呼。

  “早。”

  石守一眼里的惊慌失措尚未完全退散,却更惊奇律令非的淡定自如。

  “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不害怕吗?”石守一问。

  “一个人可怕不可怕,不在于他面相生得如何,而是他的心,到底是好是恶。”律令非在石守一脚边的水桶停下,直视他问,“我可以用水洗脸吗?”

  “可以。”石守一仍然撇过头去隐藏丑陋面容。

  “但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会因为我的长相疏远我,厌恶我。”

  “你还有你爹和妹妹啊。”

  “呵……”石守一的笑容苦且冷,“毕竟他只有我一个儿子,双双更不懂何谓美丑善恶。”

  “我不这么觉得,说不定人世间最懂美丑善恶的人反倒是像双双这样内心纯粹的人。”

  律令非捧水洗脸,冰凉清透,晶莹水滴沾染在她清白的皮肤上。石守一窃窃瞥望,这就是所谓的美吧。

  荀长颢是以游山玩水的名义而来,也是听闻附近有一处飞天壁十分辉煌才慕名而来。石守一答应带二人去看飞天壁,叨扰了一顿早饭后,三人便起行了。

  “双双也想去!”

  无论双双如何撒娇要求,石守一也不答应。而他带着律令非二人来到的飞天壁是一处高远的悬崖,除了峭壁生长的藤蔓别无所有,俯望更是山雾蔼蔼,可见度不过一丈。

  “俯视山壁浓雾,就像看天一般因而得名飞天壁。”

  荀长颢眼中有思,据他所知,飞天壁不该是一道深渊峭壁。

  “不愧蔚为奇观。”荀长颢注意到律令非盯着崖下有些恍惚,便伸手扶她,“小心点。”

  “凝视深渊久了,容易头眼昏花,还是不要看太久。”石守一劝道。

  律令非略有轻微的惧高,是自那之后的事,可每每站在高处,让她心乱之余,总有神秘引力令她欲罢不能。 卿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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