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豫了,律令非见他转移了注意力,便继续说道:“其实我只是一个被相公嫌弃生不出儿子的深闺怨妇,就算你们要把我卖了我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爱我。我们应该是同病相怜,你的婆娘不给你身为男人的脸面,我的相公也不满足我身为女人的需求……”
律令非开始演戏,不仅是楚楚可怜,悲天悯人,更让男人的目光被她吸引,发现她也是一个容貌姣好,身材曼妙的年轻少妇。
“你想说什么?”男人渐渐堕入陷阱,“女人的需求,不就是?”
“因为成婚许久我都怀不上孩子,所以他都懒得碰我,说浪费他的精力。”律令非继续设定情境,男人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这么漂亮又机灵的娇妻,你男人真是没眼光。”
“可不是,所以你们最好把我买到妓院青楼里去,那里有的是男人!”
“你还真是个狐狸精!”男人触碰了律令非一下便深陷其中的,“那在此之前,就让我来……”
“诶,你家婆娘会恼羞成怒的。”律令非躲避道。
“她去联络人了,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才回来!”男人向律令非扑倒过去,她即便被束缚腿脚也能灵巧闪避,“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既然是欲擒故纵,律令非还不得玩得彻底一点,她双腿抵触到男人的胸膛,狠心下来憋出一抹诱惑笑容,说道,“既然还有这么大把时光,那何必要在这里又脏又臭还有人打扰呢。去你房间,在你婆娘睡觉的床上,羞辱她!”
“哎哟哟,你真的太让人刺激了!那就走吧。”男人抱起律令非还有一分吃力,却甘之如饴。
律令非的目光变得死沉,虽是演戏也着实令人作呕。待男人气喘吁吁地抱着律令非从地窖里上来,她才确定这就是福嬷院子对面的客栈。
由于今天有交易,所以客驿闭门谢客,此刻更是一个客人没有,男人抱着在怀的美人直上二楼。
迫不及待地踢开房门,将一块好肉放在香榻上,他完全就是色令智昏,万事不顾。
“美人,快亲一个!”
“先把绳索解开!”律令非扭捏躲闪,“不然不好施展。”
“说得对,要尽兴!”男人迫不及待。
客驿之外,刑部公捕和衙门捕快联合围堵了福嬷嬷家的屋子,荀长颢一声令下冲了进去,将睡梦中的她逮捕。
“今日发生的几起失踪案怀疑与你有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荀长颢声色俱厉,“还有今日午后有一位夫人来找过你, 她现在何处?”
大刀长剑地横在脖子上,福嬷嬷即刻供认不讳。从她房间的隔板地下有一条通道直通对面地窖,楼梯下就有一扇门,她打开门锁。对方才的情况还心有余悸,五个女子都恐惧不已。
荀长颢带领捕快即刻跑入地窖,一时间灯火通明,荀长颢确认过每一个人,然而其中没有律令非。
那个差点被玷污的女子还躺在地上衣衫不整,荀长颢不忍直视便将披风给她盖上,急忙问道:“人都在这里了吗?”
“应该还有一个……”
荀长颢不由得担惊受怕,捕快们也都进来给其他被绑架女子送绑,其中一人便说道:“有一位夫人勾引了那个猥琐男人被抱走了!”
勾引?
荀长颢顾不得其中渊源即刻带人冲上客栈上层,确实在楼梯上便听到一个房间传出奇怪的声音。但是情势急迫到他没有片刻犹疑和考虑,破门而入。
“呜呜呜……”
那一幕,荀长颢整个人的心都坠落了。
“大人!”
唐宋和秦快继而赶到,只见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塞实了嘴,律令非一派正义凌然,英勇无畏的霸者风范令人望尘莫及。
“长颢!”律令非惊而望去,荀长颢便奋不顾身地将她拥入怀中,这颗心有了安处,“吓死我了,还我以为……”
律令非缓缓搂住荀长颢的身体十分温暖,尤其还是在她衣衫单薄的时候。
“你不会以为我被……”律令非欲言又转,“除了你,别的男人想碰我一下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唐宋和秦快等人缓缓退下等候指令。
温情爱意都可以等到回家再谈,当务之急是打掉这条贩卖少女妇女的黑暗链。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驿站老板娘乘坐一辆马车下来,马夫戴着斗笠。
”死人出来送货!”
“喊这么大声没关系吗?”
“又没有别人。”
老板娘正疑惑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没用男人没有即刻跑出来迎接,四面八方,内内外外出面迎接的就是带刀捕快了。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轻车熟路贩卖人口的活,居然会发生这种情况。
犯人归于牢狱,受害者得以释放,律令非也在荀长颢呵护下回府。
原来荀长颢傍晚回府得知律令非出门未归有些担心便去了一趟杜府,竟正好有人报案家中媳妇出去摸骨失踪。青梅的话中也提到了摸骨,荀长颢即刻联系二者干系,联合行动。
案情总结,驿站老板娘夫妻是常年开黑店,在其他地方被官府端了老窝之后辗转来到天子脚下。
普通开客栈赚不到钱,两年前他们恶人道上有了买卖女子的生意,他们便为谋财便干起了这般行当。
近年来他们更是突发奇想联合了福嬷嬷,对她的摸骨手段夸大其词引来,从中挑选条件妥当的下手。
外地来的,无亲无故的,贫穷人家的,都是他们的绑架贩卖对象,有一些身份富贵些的,他们或许还会用来敲诈勒索。
罪行累累,天理难容。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法网恢恢,上天竟然派遣了律令非这个正义使者来一网打尽。
可是令荀长颢头疼的是这个男犯人的供词,他当真配合审讯知无不言,更将律令非如何勾引他,抹黑他自己丈夫的内容都说得一清二楚。
“欲擒故纵啊刺激……”
“大人,这些,也要记录吗?”唐宋弱弱地问一句。
“你说呢?”荀长颢沉不住气,敕令道,“只要供述你犯下的罪行,其他的无需多言!”
回到府上的荀长颢一进房间便让律令非听到他的叹息声。
“怎么了,案子还有问题吗?”律令非本就关心得很。
荀长颢愁眉苦脸地坐在榻上,万分委屈地说道:“原来我是一个因为妻子生不出儿子就对她冷漠不顾,弃置不管,没有眼光,不解风情的坏丈夫啊!”
此话听着耳熟,律令非却愣是反应了片刻,即刻认真解释道:“你都审了些什么啊,那些都是我编出来的瞎话!“
“是吗?”荀长颢怀疑似的牵过律令非入怀而坐,继续表示不服,“那说我身为男人不能满足女人的需求也是随口一说?”
“荀长颢你发什么毛病!”律令非简直无地自容,却被荀长颢紧紧套牢,“这欲擒故纵又是什么情趣?”
“都是我临场发挥,胡编乱造的,是那个家伙色心色胆胡思乱想,你到底是不是正经审案?”
“我也想正经审案,可是我的理智都被打碎了。我必须要弄清楚你是怎么欲擒故纵的,否则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荀长颢凝目请教。
“真想知道?”律令非的目光蓦地撩拨,缓缓亲吻荀长颢伏倒,指尖都开始妄动。
原以为可以来一场欲擒故纵,可律令非对荀长颢只欲擒不愿纵。
“纵不了了怎么办?”耳鬓厮磨之间,“那就不要停下来。”
是日,一系列案子终于有了了结,荀长颢便想早些回府。唐宋却禀告说有一个名叫白梦的获救女子前来向荀长颢感谢救命之恩。
百姓之情荀长颢从不辜负,眼看时辰尚早,他便允了一见。
名为白梦的女子跟着唐宋进到荀长颢面前,她长得倒是清秀宜人,今日穿着分外有心。那日仓皇,荀长颢看过其他女子的长相但并没有记得任何一个。
当她呈上那件披风时,荀长颢才想起来她是那个差点遭受侵犯的女子。
“是你,你还特意前来归还披风?”
“小女子特来感谢大人救命之恩!”白梦双膝跪地,声情并茂地说道,“若非大人明察秋毫,查案如神,小女子一定已经背井离乡,被卖到了不知哪个肮脏地方。还有大人为小女子盖上披风,保护了小女子的清白。”
“查案破案是我的本分,披风举手之劳罢了,你快起来吧。”荀长颢走到白梦面前,差点就要上手去府,却取回披风说道,“你自己起来,你的感激之情我收到了,回去别再听信谣言了。”
“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白梦势不起身,甚至眼眶里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大人那时虽然用披风为小女子盖住了身子,但您终究看了小女子的身子。小女子还请大人对小女子负责,否则小女子今生没脸见人,只能一死了之了!”
荀长颢蓦然惊愕,他这临近三十不惑之年的人是彻底懵了。查案救人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命相挟要对自己以身相许的女子。 卿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