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是一坛酒。
究竟是苦是甜只有喝下去的那个人知道。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如果你选择把这坛酒藏起来的话,它的味道并不会因为你的意志而转移或是消亡。
在绝大多数时候。
它反而会肆意疯长,越苦,或是更香。
所以,我真心很佩服世界上那些能够把感情装进袖子里的人。
我就不行,在这一点上我弱的一塌糊涂。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有人说过我放浪。
还有人干脆骂我放荡。
当然,也曾有过人夸奖我,赞誉我,或是羡慕恭维我。
我知道,大家都是戴着面具或是打着幌子说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满嘴人话。
世人们一边恭维我,一边觊觎我,同时一边戳着我的脊梁骨看着我的笑话盼望我遭殃。
后来有一天,我看上了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在湖里,我在山上。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无比的相信,我要的一定是对的,我喜欢的一定是最好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所有的矜持都是浪费。
所有的妩媚都是狼狈。
甚至那些从未有过的大胆和冲动都变成了可笑之极的累赘。
我不怕他像别人一样骂我浪荡。
可我真的怕了他那句。
“你是不是闲的慌?”
----《我要的一定是对的》
一场大觉醒后的江常胜爬起床来,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市道。
暴雨停歇后的江城,看起来是那么的富有魅力。
有着大都的气魄,更有着水乡的温柔。
人们看起来是那么地轻松和愉快,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那是一种斗志昂扬的朝气。
江常胜在照着镜子整理衣襟的时候。
看到了脸上的一个唇印。
江常胜已经想不起来这个唇印到底是昨天哪个姑娘亲的了。
他的脑海里此时只思索着一件事。
“所谓的鸿门宴自己已经赴过了,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那么凶险,天也终于好了,是时候该离开江城了。”
“至于江城里的那些人和事。”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不论是武东袁也好,段小参也罢,都不过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至于那个她。”
江常胜想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站在镜子前的他怔怔出了神。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落寞,落寞之后满是掩不住的难过。
片刻后,摇了摇头,打理好发冠,整装待发。
卢肖和盛世正在城外避灾,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自己得尽快跟他们汇合才是。
江常胜走出驿馆的时候,看起来满面春风,有点像是一个志得意满的穷秀才。
整个人走起路来脚步轻快又像是一道轻风,仿佛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惜了。
他以为他自己是风,可是他却吹了不过五百米之远,连街头那人人避之的大水坑都还没跨过去就停下来了。
“常先生,这么早收拾行李去哪啊?”
三个衣冠楚楚佩有宝剑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我去哪里跟你们有关系吗?”
江常胜拾掇好的好心情在这一瞬间全被毁了,他板着脸在路边摊前停了下来。
“老板,麻烦拿一笼包子。”
“再要一碗粉丝汤。”
江常胜无视这三个男人,自顾自坐在小桌子前吃了起来。
吃到火热时,一个生着八字胡嘴角有痣的男人抱着剑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常先生这是要出城去吗?”
“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啊?”
“我们少主还想请您去庄上好好叙叙旧呢。”
江常胜停下了筷子,嘴角一笑。
“我在这江城里,好像没什么故人吧,谈何叙旧?”
男人砸吧着嘴一脸的坏笑,“不不不,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把酒言欢才对。”
江常胜冷哼一声:你们是段小参的人?
抱剑男人一脸的不明所以:什么段小参,阁下好大的忘性,你难道忘了昨天宴会上和你相谈甚欢的徐少卿徐公子吗?
徐公子昨晚一回去就特别叮嘱我们一定要好生照顾常先生你,无论如何一定要请你到庄上一叙,我家公子说他对你可是相见恨晚,只盼着一同饮酒作乐,抵足而眠呢。
江常胜顿时没了胃口。
小会儿后,江常胜继续吃起汤来。
“麻烦几位转告徐公子,就说常某人十分感谢公子的盛情邀请,只可惜身有要事,急着离开,改日路过江城的时候,一定要和他好好的饮酒作乐,抵足而眠。”
抱剑男人冷笑一声:呦,这就巧了,我家公子还特意嘱咐我们说,常先生你肯定会推辞。
他说你是一个志在四方的大好儿郎,知道你要去往京都方向。
但是天刚刚晴,水位还没下去,船家一时半会儿还发不了船呢。
我家公子特意在庄上备好了美酒和舞姬,就等你前去了。
至于去京都的事情嘛,我家公子说你不用操心,你的船,他已经替你订好了,不会耽搁你的事。
江常胜不屑一笑:看来徐公子真的很关照我啊,连去京都的船都替我订好了,这份情谊真是让在下感动不已。
但是不好意思了。
我这个人吧,不喜欢跟别人的狗说话。
不信你去问问段小参,他也找过几条狗来请我,可惜被我回绝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绝对没有侮辱您三位是狗的意思。
我只是想说。
在座的几位,千万不要学人家做狗而已。
抱剑男人闻言脸色大怒,把怀里那把剑直接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怒目圆睁道:
“常玉,你说什么?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别怪我们不客气!”
“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可以不知死活,你可以四处看看,这条街道上,有多少我们的人!”
“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声令下,别说你有根铩羽箭,就算你把狂澜弓也一齐拿到手了,我们也能一瞬间致你于死地!”
江常胜闻言扫了一眼四面八方。
和面前男人穿着相同服饰的剑客起码不下十人,个个如狼似虎盯着自己,隐蔽了气机。
江常胜一笑。
吃完最后一个包子。
“意思是说,我没得选咯?”
抱剑男人哈哈大笑,“常玉,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回庄上,我家徐公子早已恭候大驾多时了!”
低着头的江常胜嚼着嚼着,忽地脸色一变。
“啪嗒。”
筷子松到桌子上的下一秒。
江常胜猛地掀桌而起,乒乒乓乓哗哗啦啦,汤菜杯碗四泄一地。
“你们算什么东西!” 龙象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