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是几天过去了,江常胜骑着盛世,载着祁妙,踏着草地,走进了一方群山绿地里。
马匪的追杀暂时告一段落,两人基本已经快要走出和平客栈的势力范围了。
这几天下来,江常胜的变化很大,以前的江常胜,标致好看的脸颊上眼睛里永远都是玩世不恭的放荡不羁,偶尔有着江家男人的冷酷铁血和霸道。
但是现在骑着马江常胜只要一言不发的时候,那一双狭长的清澈的眸子还有笔挺身子上锋利冷峻的面庞上相较以前,多了些许冷血的味道。
江常胜生的自然是极为好看的,只是以前作为浪子,笑的多了,让人难免会以为这是一个柔和之人,直到今天,每逢有看到过江常胜的人,即使同为男人,都会在心里忍不住赞叹,好一个俊俏的小生,好一张锋利的面容。
坐在江常胜身后的祁妙总是会忍不住盯着江常胜的脸颊感慨道:“常胜哥哥你真好看。”
“哪里好看了?”江常胜问答。
“笑起来好看。”
江常胜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笑就不好看了?”
“不笑起来也好看,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笑着的时候。”
这些日子里,祁妙和江常胜的关系变的微妙了许多,就像她的名字,那种感觉,很是奇妙。
在共同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亲切,有时候,江常胜感觉自己像是带着一个妹妹。
还有时候,江常胜看着悉心照顾自己的祁妙,恍惚间以为她是自己的爱人。
更多的则是暧昧,江常胜总是会习惯性忍不住调戏一下祁妙,或是占占便宜。祁妙总会红了小脸,跟江常胜嘟嘴鼓气,俩人又打又闹。
恍然之间,江常胜又以为自己回到了当阳城,祁妙只是一个让自己欢欣片刻的姑娘罢了。
还有更多时候,又有着许多切切实实的生分感。
祁妙和江常胜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两人偶尔聊起天来,层次感,距离感,很清晰。
每到那个时候,祁妙都会安静的不说话。
江常胜说什么,她也许听不懂,但不会装懂,她虽然不明白,但又会认可。
“常胜哥哥,我们现在是到了哪啊。”
“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常州境地了。”
西北一域,共有四大州,中州,离州,尘州,常州。
中州,便是西北的核心之地,也是江家的大本营。
而离州,则是在西北一域的西边,地形狭长,是虎国,也同样是人类国度,抵御莽荒妖族的第一道防线。
人类有四国。
西大陆苍天大陆只有一个人类国度虎国,也最是关键。
因为虎国直面抵御着整个西大陆的妖族,而再细化点,虎国的西北,也就是江家的土地,直接承受着来自那广袤无垠大陆无数妖族的压力。
西北土地里,尘州占地最广,之所以叫做尘州,便是因为尘州有着数不清的大漠和小漠,江常胜从当阳城出发,便是直接从中州走过尘州,再进入常州。
“哇,常胜哥哥,我还没有离家这么远过呢,进了常州,就快离开西北一域了,离东土和南原也就不远啦!”
说起地形,整个虎国在西大陆上是位于东南部位的,简单点说,就是右下角。
而虎国也简单的分为三大板块,西北,东土,南原。
东土涵盖了东北,华北区域,而南原,则是涵盖了中部区域,东南区域和西南区域。
所谓帝都,也就是京都,便位于南原。
“常胜哥哥,你要去京都参加科举,以后是要做一个大官吗?”
江常胜笑了笑,这些日子里,江常胜并没有跟祁妙说过自己的身世等等,那些东西对祁妙太过遥远,触不可及。
如果让祁妙知道自己的包裹里一直放着一袭圣帝圣旨,估计祁妙当场得晕的从马背上掉下去。
“是啊,我打算去考取个功名,混个五品文官就满意了。没事了吟诗弄墨一下,或是找几个友人把酒言欢,再多睡睡好看的姑娘就行了。哎,想想就舒服。”
祁妙听到江常胜的话,小脸一鼓,使劲在江常胜的腰上掐了一下。
“臭流氓!你们男人脑袋里整天就想那些事吗,哼…”
江常胜吃疼一叫,紧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以为呢,我这个人吧,这一辈子没什么追求,就想吃遍天下的所有美食,看遍天下好看的风景,睡遍天下最好看的姑娘。”
“圣人曾经说过,食色性也,人类从诞生到现在,本能也就两个,一个是吃,填饱肚子,一个就是性,繁衍后代。权利,武力,等等等都是这两样本能衍生出的附属品。”
“大多数人闭口不提这两样只是因为到了今天,人类的附属本能在多数时候替代了最原始的本能,占了上风,懂了吗?”
“不懂!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无耻下流还说的那么好听。”
祁妙被江常胜厚颜无耻的理论说的生气极了。
“我可没有说过我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伟君子,祁妙小妹妹,你可别想太多了哦。”
说完这句话,江常胜还故意动了动身子,因为祁妙此刻正好保持着从背后抱着江常胜的姿势,祁妙那发育极好,隆起的乳鸽紧紧的贴在江常胜的背上。
江常胜这一动,轻轻的摩擦,分明是故意的调侃骚扰这个小姑娘的。
祁妙瞬间感觉到了清晰的异动,小脸刷的一红,连忙松开了胳膊,离江常胜远了一点。
“登徒子!”
祁妙忍不住锤了一下江常胜一下。
感觉到祁妙离自己远了一点,江常胜眼睛一转。
“盛世,走!”
江常胜陡然加快了速度,架起马来,盛世还只是正常的马形态,离传说中的脱胎换骨变为麒麟,或是化龙入圣还很远,不过现在相较于常马来说,已经很高大了。
盛世一旦认真奔跑起来,可以用踏云追风来形容,飞快无比。
祁妙当时就是一声惊呼,连忙紧紧的再次抱住了江常胜,只看见身边山川树草飞速的掠过。
片刻后,祁妙反应了过来,江常胜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故意加快速度好让自己紧紧贴着他抱着他。
“坏死了!”
祁妙气急败坏,突然也是急中生智。
犹如一只小狗狗一般,在抱住江常胜的同时张开嘴,对准江常胜的肩膀就是一口,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啊!”
江常胜发出一声惨叫,连忙停下了马。
“哎呦,你这个小姑娘,我救过你的命,待你不薄,你现在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的肩膀都要被你咬碎了!”
江常胜掀开衣领一看,只见自己的肩膀上多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哇,最毒妇人心啊,我好难过啊,平日里要是我对哪个女孩像对你这般,那女孩早巴不得以身相许给我了,今天你这真是让我有种被辜负的感觉。”
“唉,你这个可恨的负心人。”
江常胜故意露出一幅难过的模样,学起了青楼里的那些姑娘的口吻说话。
祁妙被江常胜这幅模样和口吻说的当时就急眼了起来。
“你!你…!”
祁妙翻身下马,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就朝前方走去。
江常胜连忙骑马追上前去。
这一追,没想到一个人走着的祁妙,那一双透亮的眸子上,吧嗒吧嗒流出眼泪来。
江常胜看到祁妙这幅模样当下就傻眼了。
“喂,被咬掉肉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哭什么啊?”
“喂,你说话啊,不理我?要分道扬镳了?”
江常胜呆了呆,想了想,回过神来,大概明白了祁妙这会儿的心思。
江常胜走上前去,“喂,祁妙小姑娘。”
“祁妙小丫鬟?”
“祁妙小姐姐?”
“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我那句话吃醋了吧。”
祁妙听到江常胜的话,激动的转过身来,“你说什么?我吃醋了?我吃什么醋了?”
看到祁妙焦急的模样,江常胜忍不住会心一笑。
“哎呦,没吃醋啊,那你哭什么,生气什么?”
“因为我占你便宜而难过吗?那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占你便宜了。”
祁妙并不是因为江常胜占她便宜而生气,在一起这么多日子,江常胜经常会占占便宜,调戏一下祁妙,但是祁妙从来没有计较过。
她虽然只有十五岁,见过的世面不多,懂得不多,但她知道江常胜是一个好人,一个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好人。
她也很清楚,江常胜虽然有着一点坏毛病,但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任何太露骨的不尊重,或者是不检点的行为。
当江常胜学着青楼姑娘说话,说到那句以前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早已以身相许时这句话。
祁妙内心的某根弦被触碰了,十五岁的她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花枝招展。
再来四个字的话,情窦初开。
祁妙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哭大概是因为真的吃醋了,自己早已悄然间喜欢上了面前这个自己口中常说的臭流氓。
对这一刻的祁妙来说,这种喜欢,这种情感,并不清晰也不明朗。
里面夹杂着感激,感恩,依赖,在乎,爱慕,崇拜,欢喜,等等等等很多种心理和情愫。
祁妙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
从小在女人堆里转来转去,打小在女人床头上光着身子从这头滚到那头的江常胜何尝不懂?何尝不明白?
江常胜也不说话,开始牵着马,跟在祁妙的身后。
“喂,祁妙小姑娘,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哥哥我了吧。“
祁妙听到这句话,像是一个被踩着尾巴的小狗狗,连忙激动的跳了起来,浑身动作翻腾起来。
“啊!你这个大混账!你再说我咬死你!”
“谁喜欢你啊,你一直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你这个臭流氓,不要跟着我。”
祁妙小脸红里透白,白里透红,走在前面低着头,咬着嘴。
江常胜悠悠的看着风景,走在后面。
许久后,江常胜清了清嗓子了,突然讲起一个故事。
“虎国以前有一个大将,名叫瑞光,他经常被老婆打骂。”
“时间久了,连他的部下都看不下去乐,就跟他出了一个主意说道‘将军您好歹也是当世名将,整日被一个妇人欺辱成何体统?明日我等众将士各执兵器列于两旁,将军清夫人来军营训话,我等将士刀枪棍棒,擂鼓喧天,好好震慑震慑她,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瑞光大喜,依计从之。”
“第二日营帐中寒光四射,杀气腾腾,帐外擂鼓沸腾,每个人脸上都做出一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
“夫人进帐看到这种情况,厉声喝道‘你摆出这幅模样?是想要干嘛?”
“瑞光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别无他意,专请奶奶前来阅兵!”
“紧接着献出腰间宝剑,‘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您请!’” 龙象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