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白云宗的那个公孙师兄,真的好帅啊,从那天开始到现在,我夜夜做梦梦到他!”
“就是就是,我听周师兄说,公孙师兄的境界,连他也是望尘莫及呢。”
“你家周师兄怎么能和公孙师兄相提并论,公孙师兄可是万古不出的奇才,乃是本小姐的终极目标。”
“你还是省省吧,公孙师兄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么个不知羞的小丫头,没胸没屁股的,我看我还差不多。”
“你们可都拉倒吧,我看啊,公孙师兄好是好,可就是太痴迷于剑了,哪里懂这些儿女情长,要我说,真给我个机会,选公孙师兄还不如选那个陈楠师弟呢。”
“哇,你不是吧,那个陈师弟声音是极好听的,长得也说得过去,可你不觉得他太小了么?”
“小?”开始说话的那人嗤之以鼻,摇了摇头:“小个三四五六年的算什么,咱们修行中人,还要在乎这个?没准哪一天就成了一抔黄土了。”
“说的也是,只是我就是觉得那个陈师弟的行事作风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不如公孙师兄那般温润如玉。”
“切,公孙师兄只是不曾把这些话说出口罢了,一剑便重伤了两名贯通境的长辈,这行事还叫温润如玉?”
“就是,我倒是觉得那个陈楠行事挺合我心意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正常么,伏魔斋的人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的那位安师兄太上蹿下跳了吧。”
“哎,说到这个,那个安师兄到底是个什么境界,怎么在那个陈楠手底下撑不过一招?我看他的实力,左看右看也就十几窍的样子啊。”
“是啊,白云宗可真全是怪胎,我问过大师兄了,他对此讳莫如深,只是说那个陈楠的实力不下于他,那个安苍峰,之前可是和咱们大师兄不相上下呢。”
“那我可就更喜欢这个陈楠了。”一开始说到陈楠的那名女弟子眼中都泛出桃花来。
“我还是喜欢公孙师兄……”
“就没人觉得那个祝师兄气质也很出众么?”
“啊呀呀,一个个小骚蹄子,不知羞……”
话语渐停,屋内嬉戏打闹声不绝于耳,春光满地。
类似这般的话语声,在升龙湖畔各处地方此起彼伏。
距当日之乱已有三日之久,气运之争依旧迟迟未开,终其根本,只怕便是那日公孙的一剑。
为了维护升龙台的规矩,又或者是实在是怕了公孙那一剑,升龙台各个宗门对如何处置白云宗一行人,争论不休。
可惜这些热闹场景,陈楠他们注定是看不见也不想看的。
白云宗驻地重新恢复了平静,那枚得自升龙湖的玉简也被陈楠拿了回来,粗略瞥了一眼,是一门炼体的功法,隐晦艰涩,转手还给了许策,不作他想。
白云宗诸弟子也许是受到了当日之事的刺激,又或者是被公孙那一剑所鼓励,修行比之前还要刻苦,整日闭门不出。
于是公孙,祝修船和陈楠便难得成了闲人。
于公孙来说,他抱剑就是修行,剑招剑技对他来说,提升微小,感悟剑意,明悟剑道,方可成正果。
对于祝修船来说,已然踏入贯通境,第二府的开窍只等水到渠成,先把心境升上去,能够充分运用自己开府的优势才是最好。
比如之前的那尊金甲神人,换作贯通境之前的他,用出来的威力绝对没有这么大,其中奥妙,不仅仅是体现在贯通境洗练的元力之上。
陈楠则是这些日子把心思都落到了檀中穴的那个黑色旋涡和旋涡中的小人上面。
印堂中的幼嫩叶芽与凝烟吞吐,生生不息,不需要他再去多做功。
开窍则是不急,陈楠怕自己胡乱开窍,回到白云宗之后,又犯了独臂师叔祖的忌讳,他可不像再来一次降境之修。
要说真让他奇怪和投入心思的,便只有那天在和灵怨龟对峙之时挥出的那一剑,和心中产生的暴虐念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点,对奇奇怪怪的东西知晓甚多的小白虎很快给出了答案。
黑红长剑当初铸炼之时,应公冶子的要求,陈楠承独臂师叔祖的情,在赵姓老祖那边求了一块兽面血玄晶。
公冶子练剑的时候,曾经用过自己的神通,化作了三条火龙,用以熔炼压山石。
在那过程之中,曾经出现过压山石化作的剑身,三条火龙衔尾绕成的火环,最后则是兽面血玄晶化形而成的血蟒。
三者难分彼此,不分上下,最后还是修杰出手,才把这三足鼎立的乱局打破。
陈楠之前偷师的那一十三拳,也是在那个时候,由修杰在草屋小天地之中打出来的。
自那之后,兽面血玄晶便彻底融入了剑身之中,除了剑灵诞世的时候,心性受到残余兽魂的影响变得暴虐,便没了其他异象。
但这并不代表兽面血玄晶便没了用途。
剑身之上密密匝匝的血红妖异纹路,便是由兽面血玄晶所化。
如果说剑身等同于人身,那么这些妖异纹路便等同于人体复杂的经脉。
有了这些纹路,陈楠灌注剑身中的元力才会运转如常,如臂指使,把损耗降到最低。
而那日的异常,只怕便是源于兽面血玄晶。
蟒性贪婪,那兽面血玄晶原本的主人是赵姓老祖斩杀的一头血蟒凶兽,论起实力,要比灵怨龟高出太多。
当日遇见灵怨龟,便如同是把一盘珍馐美味置放在老饕面前,如何不能食指大动。
所以便一剑刺穿了那头灵怨龟的核心所在,一身精血便在穿梭之中,被剑身抽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那头生命力极其旺盛的灵怨龟才会被一剑斩杀,让石家老祖宗连救都来不及救。
而在那之后,兽面血玄晶吸收的精血尽数融入剑身,最后只剩极小的一部分融入了陈楠体内。
正是这部分的精血,导致了陈楠当初心境的浮躁,也导致了陈楠和公羊元青有一战之力,支撑他挥出了那十一拳。
不然的话,陈楠才刚刚开窍,只论体修,最多也就是和须沛白不相上下,如何能是公羊元青的对手。
只能说一切都充满了巧合,许是天意。
陈楠后来也尝试着去唤醒剑身中的血红纹路,可惜这纹路就和他印堂中之前凝烟化作的丝茧一般,对他爱搭不理,懒洋洋地。
换成人的话,只怕对陈楠都懒得多看一眼。
陈楠对此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然的话能怎么办,把长剑守护一口一口吃了不成。
即便他想,守护剑就放在他嘴边,咬八百年也咬不动啊。
至于自己之前背后双肩肩胛处出现的两枚金色光点,陈楠也有了些眉目。
当日在汤巫山的时候,借小白虎之力,陈楠吸收金翅鸟一族的气运之力,得到了三个好处。
最大的一个好处是隐性的,便是藉由气运之力洗刷过的肉身,种种奇妙,不可言喻。
这第二个么,便是之前屡次帮了陈楠大忙,投入印堂中的金色火焰了。
乃是金翅鸟一族的天赋之火,至阳至刚。
最后一个最是神秘,便是这肩胛之后秉风穴中的两枚金色光点。
陈楠查探过无数次,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青莲塔中,这两枚光点从一潭死水,终于第一次有了动静。
动静不大,却足以让陈楠窥得其中一星半点的奥秘。
如今金色光点涨大了不少,化作拳头大小,依旧藏在秉风穴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陈楠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两枚光点就像是两颗蛋一样,从里面要孕育出什么东西。
只可惜这东西就连小白虎都说不出是什么,更别说陈楠了。
小白虎每日抽去凝烟的事情,依旧在继续,只是把时间从正午放到了入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折磨得多了,陈楠的忍耐能力大大增加。
纵然还是蜷缩成虾米状,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却已经能忍着不叫出声了。
而对于这些事情,公孙在一路过来的时候,便有幸见识过了一次,问过陈楠之后知晓没什么大碍,便不再管了。
在升龙湖这边,倒也惊动了祝修船一次,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陈楠没敢告诉他们详情,只是说和自己那头小白虎有关系,有好处没坏处。
两人便放下心来。
那头小白虎,在白云宗的时候,进禁地雪莲峰如履平地,种种异象奈何不了它一星半点,其神异白云宗有资格知晓它的人早有了解。
如今听说和它有关,自然不会多去深究。
无论放在哪里,哪怕关系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够深究的。
不仅仅是交浅言深,即便是交情深了,问到一些根本之事,别人不想说的时候,再问下去,就该交恶,不知深浅了。
至于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比如当日从公羊高亥施以秘术被反噬,反而在脑子里多出来的一篇秘术渡星掌,陈楠更是连理都不想理。
开什么玩笑,上中下三处丹田同修,又要炼体又要练气还要练剑,哪里还有功夫去管这些个秘术。
陈楠倒是有个想法,想把那渡星掌赠给宗门,不知道可不可行。
他正琢磨着,门外突然一阵哗然。 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