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凑了过去,听着她砰砰的心跳,而自己的心也砰砰的跳。
珍珠蜷缩在一处,想要避开元吉。
两人沉默许久,就在珍珠以为元吉睡着了的时候,身后传来元吉的声音,“睡了吗?”
珍珠嗫嚅道:“没呢,你也没睡吗?”
元吉想到昨晚父亲与自己的谈话,大半的时间都在说要他跟珍珠好好过日子,最后才跟他说道洞房的事情,而且他娘还送了一本图册给他,元吉看过之后羞红了脸。
元吉伸手抱住珍珠,珍珠原本是背对着他的,被他这么抱住,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腰间的大手,有些僵硬的不知所措。
因为石薇从不让丫鬟侍寝,所以珍珠对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一知半解,可是她不希望元吉以为她是不愿意的,伸出双手附在元吉的手上。
元吉见珍珠给了他回应,反手握住珍珠的手。珍珠能感觉到元吉手心的茧子,“我们要这样睡觉吗?”珍珠有些怯怯的问道。
元吉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人教你今天晚上要做什么吗?”元吉刚才就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到珍珠的曼妙身材,而且他现在抱住她的腰,果然是画本里的盈盈一握的纤细。
珍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贺嬷嬷教过的,不过我……”
元吉瞬间就明白了,父亲跟他说的时候,他都觉得害羞,珍珠肯定是没有仔细听过,或者是贺嬷嬷教的很隐晦,毕竟贺嬷嬷是宫里出来的。
“你忘了?”元吉在她的耳畔轻笑道。
珍珠耳朵有些痒,微微侧了侧头,想要躲,可是元吉不给她机会,她挪一寸,他进一寸,直到她无处可逃。
珍珠低着头半晌,终于开口道:“贺嬷嬷让我听你的。”
元吉见她这么乖巧的样子,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他见到的珍珠,都是色厉内荏的,做事麻利,极为有分寸,何时见过她这么娇羞乖巧的样子?
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珍珠觉得手心都是汗,微微动了动身子。
元吉一个用力,就让她翻了过来,面对他,两人四目相对,元吉靠近她,轻轻的说道:“那就听我的。”
呼吸出来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还带着酒气,珍珠羞的脸上发热,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
珍珠的心思,元吉也没有注意到,拿起一旁的帕子,自己擦了擦,然后递给珍珠,“你也擦擦吧。”
珍珠确实是有些动弹不得,草草的擦了擦,拿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两人虽然成了夫妻,却有些同床异梦。
第二日一早,珍珠睁开眼睛,便发现,元吉的手正环在她的腰上,而自己也缩在他的怀中,珍珠有些不自在的推了出来,悄悄的起身。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元吉,以后的日子就要和他一起过了,这个人是她自己选择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珍珠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让她感到迷茫和不安。
元吉长得还不错,个子也不矮,珍珠知道,府中有不少的丫鬟都喜欢元吉,毕竟元吉是将军身边最得力的小厮之一。
珍珠低叹一口气,心里想着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都要这般吗,熟悉的陌生人。
元吉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比每日醒的晚一些,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了人。
此时珍珠在灶房中已经做好了早饭,等着元吉醒后,两人去给公婆敬茶。
元吉穿戴整齐后,走出屋子,来到院中,见珍珠从灶房里端了热水出来,“快点洗漱吧。”
“往后这个时辰,爹娘都去当差了,早饭也不必做了。”元吉开口道。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因为珍珠和元吉的婚事,石薇特意给了假,让休息一天,所以今日,元管事夫妻俩早早就等在正堂,想喝儿媳妇的新茶。
“嗯。”珍珠点点头。
珍珠给公公婆婆敬了茶,元管事给了红封,元吉娘也给了一只银镯子,还嘱咐两人好好过日子。
吃过早饭,元吉娘让元吉带着珍珠熟悉一下家中的环境,其实珍珠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最起码灶房已经很熟悉了。
元吉见珍珠跟在他的身后,走路慢悠悠的,一开始有些不耐,但是看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立马想到了什么,便放慢了脚步。
“你还好吗?”
珍珠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点点头道:“嗯。”
元吉看着珍珠的脸有些粉红,嘴角上扬,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珍珠吗,这么容易害羞。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珍珠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好看。”元吉脱口而出。
然后有些慌张的说道:“家里就这么一点大,都熟悉了吧?”
珍珠低着头道:“嗯,熟悉了。”
中午做饭的时候,元吉娘撵元吉去灶房帮忙,“珍珠是夫人身边的,从没做过这么多活计儿,你去帮帮忙。”
元吉拿了一个小板凳来到灶房,珍珠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烧火。”元吉看着珍珠白皙的脖颈,想起昨晚来,立马垂下了头,看向灶膛里燃烧的火焰。
珍珠摇摇头,“这里烟熏火燎的,你去屋里等着吧。”她虽然是石薇身边的大丫鬟,可是一般的菜式还是能做的,而且她还特意跟江氏学习了做菜,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没有丝毫的慌乱。
元吉直接坐在灶膛前拿过柴禾,“我帮你。”语气中含着不容拒绝之意。
珍珠见他坚持,便只能依他。
珍珠见他真的是来帮她烧火的,一心一意的添柴禾,珍珠刚才心中那一丝暖意,荡然无存。心中莫名觉得有气,“我自己就可以,你且出去等吧。”
元吉看了珍珠一眼,只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本来他娘让他来这里,他心中还是有一丝小窃喜的,可是见她的态度,好像并不是很想见到他,当即说道:“那好吧。”
说完,元吉起身拍了拍衣袍就走。
珍珠看着灶膛前的小板凳,有些失神,直到火快烧出来,她才回过神来,她刚刚应该忍住的,不应该对着他甩脸子的。
元吉娘见元吉脸色有些不好,问道:“不是让你去帮忙的吗,怎么回来了?”
元吉娘昨晚还怕儿子不圆房,今天还特意去看了,这才放心,两人既然已经做了夫妻,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她再适时地推一把,小两口肯定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元吉有些生气的说道:“人家厉害着呢,哪里需要我帮忙。”
元吉娘一听就是气话,笑着说道:“珍珠是新妇,你要多多体谅,怎么还能置气呢?”
元吉坐在一旁生闷气,不说话。
珍珠将饭菜端了上来,“爹娘,吃饭了。”
元管事坐在了主位上,元吉娘笑呵呵说道:“快坐下,一起吃。”正常,婆婆是要给新媳妇立规矩的,大户人家的规矩严格一些,她们虽然是奴仆,可是也是大户人家当差的,自然也有这样的规矩。
不过元吉娘不打算给珍珠立规矩,一家人,就应该和谐相处,这样关系才能融洽,况且她也知道珍珠没有爹娘,她是想把珍珠当女儿对待的。
珍珠笑着拒绝了,“爹娘的好意,儿媳心领了,新婚第一天,规矩还是要守的。”就算是婆婆给她立规矩,珍珠也没打算长久的守规矩,但是新婚这几天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然别人会说她恃宠而骄,坏了夫人的名声。
对于珍珠,元吉娘是满意的,这将军府中,谁不知道夫人身边的珍珠,那可是从侯府带过来的,跟他们家一样,在将军府的下人眼中,他们就是嫡系。
只让珍珠象征意义的帮着布了两筷子的菜,然后说道:“坐下吧。”
这时候珍珠也就顺势而为,乖巧的听婆婆的话。
元管事看了看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他一直是在外面行走,能见到夫人的次数有限,连带着夫人身边的丫鬟也就认识那么两三个,但是珍珠他却是很早就认识了的,当初还是他跟着管家去伢行那里挑的小丫头呢,其中一个就有珍珠。
“吃饭吧,咱们不过是这府中的下人罢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元管事说道。
珍珠点点头,“是。”
吃过饭后,元管事和元吉娘双双回了卧室,元吉娘临走前,还给儿子一个眼神,让元吉继续去帮忙。
元吉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到底是留下来帮忙了,“夫人给了你几天的假?”
珍珠端着碗碟说道:“三天,你呢?”
元吉道:“也是三天。”
“那这几天你打算做些什么?”珍珠问道,她没有娘家,不用回门,但是有贺嬷嬷在,到了回门那日,还是要去看看贺嬷嬷的。
“不需要当差,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在家待着吧。”元吉说道。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青柳,他想当面去跟青柳道歉,没能守约。
但是这件事,他不会跟珍珠说,这是他和青柳之间问题,与珍珠无感。 农家医女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