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上前帮忙道:“我来帮你收拾碗筷。”
珍珠没有拒绝,既然他主动,那么她就接受。
两人很麻利的就将凌乱的桌子收拾整洁,元吉端着碗筷去了灶房,珍珠则是拿着抹布擦桌子,做完这些,元吉说道:“进屋去休息吧。”
第二日,元管事和元吉娘就开始当差了,元吉和珍珠还有假期,元吉一大早就得了他娘的吩咐,让他带着珍珠去街上转转,顺便买些回门用的礼品。
元吉带着珍珠出门,好巧不巧的在绸缎庄门前看到了春柳,珍珠并不认识什么春柳,只是她发现元吉有些呆愣的看着绸缎庄门口的一顶轿子,一个妇人打扮的娇艳女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珍珠立马警惕的看着元吉的面部表情,她直觉觉得这两人之间有问题。
元吉的眼睛瞪得很大,青柳的装扮他再熟悉不过,那不是丫鬟的装扮,而且侍妾的装扮,而且青柳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元吉想上前问清楚,可是他不能,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珍珠,咽了口口水,低声说道:“我们去旁处看看吧。”
珍珠什么也没说,点头说好。
其实珍珠的心像被猫爪了一样,她想马上就问元吉,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忍住了,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而且她应该先了解,然后再问,这样就不会被糊弄。
本来珍珠是满怀期待,开心跟着元吉出门的,可是遇到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两人似乎都没了心情,元吉满心的慌乱,已经顾不及身边还有他新婚的娘子了。
珍珠则是酸涩、疑惑和愤怒,三种情感交织,哪里还有心情逛街买东西,买了给贺嬷嬷的礼物之后,两人就回家了。
将珍珠送回家中之后,元吉也没有找借口,直接说道:“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珍珠能猜测到元吉要去干什么,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让他出门了。
珍珠知道,不管两人之间有过什么,现在都不可能了,她看的清清楚楚,那副装扮和排场,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妾室或姨娘。
虽然想的明白,但是珍珠还是觉得心慌,一下午什么也干不好,就连绣荷包也被扎了几次手,索性放在一旁,什么也不干又会胡思乱想,最后,珍珠来到院中,杏树下,开始找熟了的杏子。
元吉回来后,就看到珍珠正垫着脚,手中拿着一根竹竿,背对着他,打杏子。
元吉进门前的那些不甘、愤怒、伤心、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感,一瞬间就消失了,他为何要纠结于过去,那些他改变不了的事情。
元吉出去,并不是去找青柳,而是去找了元管事,在他的追问之下,元管事将青柳的事情告诉了他,元吉不知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他一直以为是他负了青柳,满心都是愧疚,直到今日见到青柳,他还以为青柳因为他而做出了冲动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青柳先放弃了两人之间的约定,选择了府上的三少爷,去过主子的生活,他爹娘怕他伤心,不敢告诉他,正好这个时候,有了珍珠这门亲事,他爹就急匆匆的定了婚期,不到两个月就将珍珠迎进门来了。
之前他还怪珍珠坏了他的好事,对珍珠有些不满,原来都是他错怪了她,珍珠是来拯救他的,不然,他都不知道知道真相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来吧。”元吉上前接过珍珠手中的竹竿说道。
珍珠刚才太过投入,完全不知道元吉进门,直到他拿着她手中的竹竿,她被吓了一跳,“你回来了?”
元吉拿着竹竿,看着她。
珍珠被元吉看的有些不自在,向后退了一步,“我先去准备晚饭。”
元吉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突然心情开阔,嘴角上扬,然后抬头看着杏子,挑那些熟了的打下来。
元吉娘见小两口,虽然还是没什么话说,但是气氛明显不一样了,主要是元吉,已经不用她给暗示,或者是要求他,他就主动给珍珠夹菜,添饭了。
晚间睡觉前,元吉娘嘀咕了几句,元管事听到后说道:“今儿元吉去找我了,问了我青柳的事情。”
“你都告诉他了?”元吉娘惊讶的问道。
“嗯。”元管事点点头说道。
“你怎么能告诉他呢?”元吉娘有些责备的问道。
“元吉今天在街上看到了,跑来问我,我要是不说,他可能真的跑去找青柳。”元管事道,“我看呀,说了反而是件好事,儿子这不是解开心结,好好过日子了吗?”
元吉娘一想到晚上她看到的情景,觉得元管事说得对,便也就安心了。
翌日一早,用过早饭后,元吉和珍珠一同回了将军府,看望贺嬷嬷,石薇也在贺嬷嬷这里,知道今日是珍珠回门的日子,石薇特意等在这里的。
珍珠见到石薇的那一刻,眼圈有些泛红,行礼道:“夫人。”
“不用多礼。”石薇道。
贺嬷嬷说了一会子的话,就去东厢歇息去了,年纪大了,有些乏力。珍珠想要扶她过去,可是贺嬷嬷拒绝了,叮嘱她,让她跟夫人聊聊天。
石薇问了几句倒是放了珍珠去跟小姐妹说话去了。
石薇这一走,来看珍珠的丫头婆子都涌了进来,翠绿笑着说道:“你呀,平日里藏得严实,竟是将我也瞒了过去,我竟不知道你跟元吉有了这样的瓜葛。”
其他几个小丫鬟也笑道:“珍珠姐姐是闷声做大事,一选就选了咱们府中最好的人儿。”元吉虽然是下人之子,可是却是在将军面前最得力的小厮,所以在众丫鬟看来,元吉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最主要的是,元吉长得也不差。
珍珠低着头,做害羞状,这件事她怎么说,承认或者是不承认都不对,就只好当做事害羞了。
见珍珠这般,众人只觉得她是害羞了,神色间便有些暧昧,猜测珍珠和元吉早就暗通曲款了,不然为何,元吉从不向府中任何的丫鬟示好,原来是看中了夫人身边最为器重的珍珠。
快到中午的时候,珍珠准备回家,芍药进来说道:“珍珠姐姐,夫人赏了席面儿,让姐姐招待各位。”
珍珠看着芍药如今顶替了翠绿的位置,也不知道是谁顶替了她的位置,心里涌出一股酸涩来,“谢谢夫人赏赐。”珍珠满脸笑容,她很是高兴,夫人这个时候还想着她。
果然,因为这件事,珍珠成了府中热议的对象,之前都以为,珍珠出嫁后,在夫人那里定会不如从前,没想到不但丝毫未减,还更是倚重了。
翠绿笑着看看珍珠,同样都是大丫鬟,假装是相同的,出阁的排面是一样的,可是翠绿知道,夫人一定会私下里再给珍珠些什么,她不嫉妒,这是珍珠应得的,珍珠可是夫人的第一个心腹,而且处事也成熟稳重。
可是这回门差别也太大了,翠绿是有家人的,可是她自小就被卖了,自然是跟家人没什么感情的,回门也就是做个样子,第二天来当差的时候,夫人也就象征性的问了几句,然后便吩咐了她新的差事。
元吉是等到她们已经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过来接人的,听到屋中人起哄,元吉的脸也有些红,抬眸看向屋中,“珍珠,咱们走吧。”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道珍珠的身上,有羡慕有嫉妒的,没想到元吉会来亲自接她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元吉几次想要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珍珠意识到元吉有话要说,已经竖起耳朵等着他开口了,可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元吉还是什么也没说。珍珠不禁有些失望,昨天她就在等元吉的解释,可是直到入睡,元吉也没有说。
停在门口,珍珠没有动,“夫君,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元吉定在那里,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珍珠,问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珍珠点点头,“嗯。”
“咱们进去说吧。”元吉率先推开院门说道。
“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特别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到处宣扬呢。
两人回到房中,珍珠坐在榻上,看着元吉,等着他开口。
“我……那天你也看到了,那个……是青柳,以前我们约定好了,等到她到了年纪,就去提亲……”元吉一开始说的有些不顺畅,可是慢慢的,也就没了顾虑,反正已经开口了。
珍珠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原来元吉的心中是有人的,她脸色有些难堪的说道:“我要是知道你心中有人,断不会叫夫人为我做主。”
虽然这个解释很苍白,可是珍珠还是想让元吉知道,她不知道,如果知道,在夫人面前,肯定提都不会提起他的。
元吉看珍珠面色不好,就知道珍珠是想差了,他赶紧说道:“我之前放不下,是因为我没有守约,所以心中愧疚不安,昨天知道事情的原委后,我虽然难过,可是也已经放下了。” 农家医女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