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宴宛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你来啦?”宴宛宛看着慕容瑾,又惊又喜,可是想到这个男人狠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么阴森可怕的地方,委屈极了。
撅着嘴巴,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拉住慕容瑾衣袖,“你昨天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好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慕容瑾语气很是冷淡。
洛尘站一旁,目光淡淡。
“我怕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宴宛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泪滴落下来,洇湿了他的衣袖。
慕容瑾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那个想要往自己身上擦鼻涕的人,满脸嫌弃。
见他如此举动,宴宛宛伤心的鼻尖都哭红了。
“吵死了,不准哭!救活他,我就带你出去。”慕容瑾满脸不耐烦。
“我真的治不了……”宴宛宛吓得眼泪戛然而止。
慕容瑾面无表情,“治不了也得治,扎针救活他。”
“可是……”宴宛宛话未说完。
“扎!”
慕容瑾突如其来的呵斥,让宴宛宛吓了一跳。
她身体一抖,委屈的拿起慕容瑾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针,“我不一定能救活,死了你别怪我啊。”
话虽如此,宴宛宛却认真将他全身检查了一番,这才下银针救治。
洛尘眉头皱紧,目光中满是狐疑。
明明大夫说了,宴子离已救不活,为何慕容瑾还坚持让宴宛宛救他?
慕容瑾不是恨不得晏家的人全部死掉吗?
地牢里面很是安静,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宴宛宛专心致志施针,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她满脸疲倦站了起来,“好了。”
话音落,躺在地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他活了!”宴宛宛吓了一跳,抬起脸,笑的眉眼弯弯,向慕容瑾邀功道,“我很厉害吧,把他救活了耶!”
宴宛宛眼巴巴看着他,沉浸在自己成功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瑾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
他语气依旧冰冷,“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你要治好他。”
宴宛宛毫不在意男人的态度,声音可怜兮兮,“我都听你的,但你以后不许再扔下我一个人……”
慕容瑾不可置否,冷哼一声离去。
虽然慕容瑾对她依旧冷漠,但两人之间关系缓和了不少。
这段时间里,慕容瑾竟每日陪宴宛宛一起用饭,偶尔也会去地牢看宴宛宛施针。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宴宛宛照例施完针,又搭上手指替那人把了下脉象。
谁知,她衣袖忽然被人拉住。
宴宛宛吓了一跳,凝神看去,面容多了惊喜,“你醒了?”
宴子离瞪大了无神的双眼,一只手紧紧拉住宴宛宛衣袖不放,张开嘴,喉咙里滚动着嘶哑的“嗬嗬”的声。
宴宛宛眼眸里闪过惊恐,用尽全力才甩开他,“放开我!”
慕容瑾很快便赶来了地牢,确认宴子离的确已经醒来,瞬间整个人气氛骤然压低。
“说,秘药究竟藏在哪里?”慕容瑾微眯着眼睛,手掌掐住这个骨瘦如柴的男人的脖颈。
只要稍稍一用力,颈骨就能断裂。
“别。”宴宛宛扑上来拉住慕容瑾的手,她的举动惹的慕容瑾脸色阴沉似水。
“你想救他?”
“不……他才苏醒,嗓子也哑了,根本说不了话……”宴宛宛慌忙解释。
“说不了话?”
慕容瑾眸光幽深,视线落在宴子离的脸上。
“对呀,”宴宛宛重重点头,“他现在身子虚弱的很,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我好不容易救活了他,别又折腾死了。”
慕容瑾定定看了宴宛宛,忽然笑了,“你看看他的脸,能想起来什么?”
宴宛宛星眸里满是疑惑,眉毛蹙成一团,“难道我和他,认识?”
慕容瑾笑容意味深长,“那要问你自己了。”
“来人,拿工具。”
侍卫们送上来一大摞刑具。
啪——
慕容瑾用脚直接踢到了宴宛宛的脚边。
“用这个,刺他的痛穴。”
慕容瑾神情十分冷漠,语气里是漫不经心。
宴宛宛微皱了眉,低头捡了起来,对准宴子离的穴位狠狠扎了进去。
“嗬——”
宴子离眼睛瞪的滚圆,脸色变得惨白骇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宴宛宛没有任何表情,忽然将扁平模样的刑具抽出来,认真看着慕容瑾,“他真的不能说话,除了眼珠和舌头,全身上下都动弹不了。痛穴刺激虽大,但马上会没有痛苦了。最好是揭去他的手指甲,这种疼忍不了。”
宴子离神情变了,他狠狠瞪着宴宛宛,眼眶猩红的吓人。
“可。”慕容瑾微微颔首。
宴宛宛露出一个笑容乖巧的低下头,侍卫举起宴子离的双手。
她对着光线,找准了指甲盖与嫩肉的薄弱处,毫不犹豫的将刑具推了进去。
粉嫩的指甲顿时剥离,鲜血从指尖滴落,宴子离头颅猛然后仰,疼得两眼翻白,脸上布满了虚汗,可是宴宛宛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宴宛宛将宴子离十指全部插满刑具,这才抬头看向慕容瑾,“好了,再继续用力,他的指甲盖便会脱落,痛度也更大。我力气不够,让他们来。”
慕容瑾垂下眼帘,盖住眼中意味不明,“好。”
旁边的侍卫领命,走上前,狠狠一推。
一枚鲜血淋漓的指甲片飞了出来,残留的粉色嫩肉顷刻间被猩红血液覆盖!
宴子离僵硬的身躯猛然一颤,眼角竟淌出了血泪。
慕容瑾嗤笑一声,吐出两个字,“继续。”
侍卫低头,狠狠一推!又一片指甲飞出!
宴子离呼吸声很重,眼珠也沾染上猩红。他定定的看着宴宛宛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凄厉的笑。
笑意消失时,他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