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正酝酿着一场针对大唐的军事行动。
原本称霸群雄之一的薛举准备再次东进,争霸中原。薛举本是河东汾阴人,随父亲薛汪徙居兰州金城。
薛举容貌魁梧雄壮,骁勇善射,家钱财巨万,喜欢交结边地豪杰,称雄于北方边地。公元617年四月,时逢年荒民饥,陇西盗贼蜂起,金城县令郝瑗为讨伐贼寇招募兵卒数千人,任命担任金城府校尉的薛举为将。
薛举和儿子薛仁杲及其徒党于座中劫持郝瑗,假称收捕谋反之人,随即起兵,囚禁郡县官员,开仓散粮以赈济贫乏。
因此自称“西秦霸王”,建年号为秦兴,封薛仁杲为齐公,小儿子薛仁越为晋公。贼寇宗罗睺率其众归附,封为义兴公。继而招附群盗,劫掠官马,兵锋甚锐,所至之处城池皆被攻下。
隋将皇甫绾曾经讨伐失败,更加助长了薛举的气焰。后来岷山羌钟利俗率众二万人归降,薛举兵势大振。进封薛仁杲为齐王,授职东道行军元帅,宗罗睺为义兴王,以辅佐薛仁杲;薛仁越为晋王,兼领河州刺史。接着又略取鄯、廓二州之地。
不过十天,尽据陇西之地,拥兵十三万人。
十二月,薛举派薛仁杲进犯扶风郡,薛仁杲尽收当地贼军,军势益盛,号为二十万众,筹划攻取长安。其部下郝瑗建议与梁师都连兵,送厚礼给突厥,合兵并力,东逼京师。
薛举接受此议,与突厥莫贺咄设共犯京师。时逢都水监宇文歆出使突厥,劝说莫贺咄设停止出兵,又因为梁师都态度暧昧,并未作出明确答复,因此薛举的计划未能成功。
618年,大唐立国之后,薛举再议出兵攻唐,将出兵时生病,征召巫师看视,巫师说是唐兵作祟,薛举恶闻此事,不久就去世了。其子薛仁杲继立,谥薛举为武皇帝。
薛仁杲此人骁勇善战,号为“万人敌”,但为人酷暴,恩怨不明,与自己的部下都有解不开的矛盾,因为父亲去世迁怒大唐,故而结连梁师都,引兵报仇。
看着眼前详细的情报,李玄霸陷入了沉思,原本的历史上,李世民和薛举曾经打过一仗。那一仗李世民全胜,现在很多事情与历史记载不同了,薛举病死,薛仁杲起兵攻唐。
李玄霸倒是记得在这场战斗中李世民好像生了重病,因此导致了先期的兵败。但是究竟是什么病他记不得了。
兵如雷火,容不得他多想,李渊已经命李世民为帅率刘弘基、柴绍、丘行恭、慕容罗睺、李安远、张长逊等八总管出兵抵御薛仁杲,李世民点齐兵马准备出征的时候,李渊仍然放心不下,又调刘文静和殷开山相助。
原本正在医院工地上忙碌的李玄霸得知李世民出征陇右。立刻冲进宫中,要求随军出征。李渊刚送完李世民,正觉得有点疲劳,躺在殿内休息。
李玄霸到了殿前,就要进去,却冷不防被一个又黑又壮的大汉拦住了。
这人李玄霸倒是见过,自从来到长安之后,就经常见这家伙维护在李渊左右,还以为是李渊的亲卫,没想到国公府的老人根本就没见过他。后来才知道这是李渊在太原收的悍将叫钱九陇的。
悍不悍的李玄霸不在乎,但你拦着我就不行。李玄霸哪管他是谁,就要硬闯。没想到钱九陇这家伙也不是凡人,李玄霸拐了几次都被拦住了。
这下可把他的火气激上来了,李玄霸寒声问道:“你不认识我是谁?”
钱九陇抱拳躬身道:“末将知道,您是赵王殿下!”
“那你还拦我?”李玄霸被气笑了。
“陛下疲倦休息,已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末将职责所在,还请王爷见谅。”钱九陇不卑不亢说道。
李玄霸怒道:“任何人不得打扰?可没说有事情的不可打扰,闪开!”
钱九陇是直性子,闻言一愣,脑子没转过圈来,就被李玄霸从身边闯了过去。
回过味来的钱九陇急忙阻拦,情急之下伸手向李玄霸的肩膀抓来,李玄霸哪能被他抓住,头都没回,只把肩膀一歪,就闪了过去。
“咦?”钱九陇惊讶,自己出道以来还从未逢过敌手,眼前的赵王殿下虽然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但他一直觉得那是在军中,像自己这种近身短打的功夫未必就输给了他。
见猎心喜,钱九陇欺身上前,就要再次拦阻李玄霸。李玄霸心急,哪有心思跟他较量,眼光一瞟就知道钱九陇的目的,脚下发力肩膀一沉就向钱九陇的胸前靠了过来,钱九陇猝不及防,来不及防护就被靠了个结结实实。
只听“哐”的一声,钱九陇飞出去七八步远,滚在地上。旁边的禁卫见到主将被打,纷纷靠拢过来。
李玄霸怒火未息,低声喝道:“再有阻拦者,莫怪本王大开杀戒。”
这时候,抚着胸口的钱九陇才站了起来,不由赞道:“好小子,有把子力气!”
李玄霸怒火交织之下,正要再次硬闯。旁边忽然一声断喝:“三儿不得无礼!”却是窦皇后心系李渊前来探望。
见到老妈来了,李玄霸不好再发飚,只好低头见礼。
窦皇后来到近前,众禁卫纷纷见礼,窦皇后赞许看了看钱九陇,说道:“尔等守护陛下有功,且赏下去。”身后的内侍躬身应诺。
众禁卫跪倒拜谢退下。钱九陇临走的时候还看了看李玄霸。李玄霸瞟了他一眼,说道:“不服的,尽管来找我。”
窦皇后看着李玄霸笑骂道:“三儿,长能耐了你?禁宮也敢私闯的?”
李玄霸不屑道:“这有什么呀?我就来看看父亲,还有人敢拦着,下次我挨个打断他们的腿。”
“啪”窦皇后拍了李玄霸后脑勺一巴掌,怒道:“小王八蛋,这里是禁宫,岂容你胡来?再有下次,我先打断你的腿!”
看到李玄霸一副不服的样子,窦皇后对他也是无奈至极,恨恨说道,“往日里让你进宫看看娘,你都不愿意,这次竟然硬闯,说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说着想起上次李玄霸进宫时的脸色,自己不由先笑了起来。
李玄霸对这个老妈极为无奈,在她手里,自己根本就翻不出多大风浪,只好把自己的担忧全盘托出。
窦皇后闻言沉思良久,方才说道:“三儿说的也是,现在正当七月,天气炎热,军中将士难免会有疫病出现。你最快能用几天配齐药物?”
“最快三天!”李玄霸斩钉截铁说道,三天配齐数万大军需要的药物,确实紧了点,但时间不等人,再加上还要马车运送,未必能即时追上大军。哎,我就是个劳碌命,李玄霸暗叹。
“嗯,三儿你先去准备药材,三天之后只管去追你二哥,你父亲这边我来说。”窦皇后下了决定。
李玄霸闻言,不敢耽搁,急急忙忙朝宫外跑去。路上见到了进宫探视的长孙,长孙见李玄霸往外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问道:“三弟何事奔跑?”
李玄霸随口应了句:“救你老公。”脚步没停,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留在后面的长孙满头雾水,看见婆婆在前面招手,只好放下心思迎向窦皇后。
窦皇后看到长孙走的一脸的汗水,心疼地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说道:“天气炎热,你又体虚,出来做什么?”
长孙一副乖巧的好儿媳模样,搀着窦皇后往后宫走,说道:“儿媳怕母亲难耐炎热,所以把家里的冰送了一些过来!”
“咦?”窦皇后惊讶,“这大热天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说到这儿,长孙掩唇笑道:“还不是三弟,昨儿我去了趟赵王府,没想到他们两口子正在家里鼓捣冰块呢,您说这大热天的也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弄了些冰镇的果羹来吃。您不知道啊,那果羹被三弟一调,满口留香,还能解暑。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子怎么长的?恁多的奇思妙想。”
“呵呵,这小子刚刚还和侍卫发横呢!嗯,要是靡费钱物,不做也罢。”窦皇后笑道。
“咳,母亲,您不知道,三弟这事儿做的,儿媳都没法说了。您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冰吗?”长孙说到这儿,不由有点恨恨的意思,俯在窦皇后耳边说道,“就是弄了些硝石放进水缸,再用木盆灌上凉开水放在水缸里就成了。儿媳白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这个法子?”
窦皇后狐疑道:“真的可行?”
长孙郑重点了点头。
窦皇后沉思片刻,领着长孙向后宫边走边说道:“这个法子妙极,咱们也去做做试试。倒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长孙“噗嗤”一声笑了:“您觉得儿媳刚才为什么发恨吗?人家吉儿早就把冰店开进长安了。儿媳刚才就是在人家的冰店里拿了些硝石过来,就这点硝石,吉儿就收了我两百文钱。”
“这小妮子,认钱不认人啊!回头咱们就去白吃她的,看她能怎么办?呵呵。”窦皇后笑道,“嗯,他们俩的婚事也该办办了,老四才多大,就已经有儿子了,就这小子不让人省心。”
“是啊,前儿我还和二郎提起三弟的婚事,二郎说现在正是用兵之计,实在不是时候,待平息了战火之后再给他们成婚。”
“老二说的是老成谋国之言,此言在理啊。就等他回来再说吧!”窦皇后说道。
“对了,母亲,方才三弟说去救我老公。儿媳没明白什么意思?”长孙纳闷道。
窦皇后沉思片刻,笑道:“那他说的老公肯定是二郎呗。”
“二郎,老公?”冰雪聪明的长孙立刻就明白了老公的意思,不由看向宫门,恨道:“迟早要收拾一下这小子,敢调戏起嫂子来了。”
窦皇后看着长孙发狠,不由为这和睦的叔嫂二人欣喜非常。 逍遥战神李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