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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是等着这些飞机靠近些,再进行反击,无奈这两架飞机的角度很刁钻,机枪转动老是跟不上他们的变换。林潇脑门上的汗珠也淌下来了。他不是担心自己,他这种忍者无惧生死,他担心的是不能将这些姑娘平安带出险境。
没想到身边的清子忽然笑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林潇觉得奇怪,“难道你希望我们就此同生共死,不羡鸳鸯只羡仙吗?”这话说得真是有些搞笑,不过林潇可没那种心情,相反是没好气的。只是清子轻轻说了一句:“这回该看我的了。”
清子还能想出什么特别的方法吗?在场的朝鲜姑娘个个难以置信,李月如也是瞪大了眼睛,透露出一丝“你在唬人,鬼才信呢?”的意思。女孩之间,尤其是在心仪的男子之间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李月如刚才露了一手,活泼骄纵的清子自然不肯服输。
他们不了解忍者,不了解清子的功夫,可是林潇对清子却是信任的,他知道清子绝不会黄口白牙地信口开河的。他笑着没有说话,完全无视舱外敌机传来的“哒哒哒——”不绝于耳的机枪扫射声。这种信任使得清子心里乐开了花,鼻子皱了起来,眼睛里都透着笑意。
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下,清子径直走到她们身边,要来了七八颗手雷。哇,大家都明白了,这是要在空中扔手雷炸毁敌机呢。这些女孩个个撇着嘴,皱着眉头,完全不相信还有人能将手雷扔到空中炸毁飞机的。
这是她们的孤陋寡闻了,这时期的战斗机和一战时的战斗机其实差别不大,都是活塞发动机。飞机首次发生空战时,除了驾驶员互相用手枪、猎枪对射外,还有用梭镖、铁链,甚至是砖头之类的原始武器。
用铁链是为了缠住对方的螺旋桨,使其坠毁。用砖头估计是一时找不到凑手的武器,临上飞机时,顺手在跑道上捡来的,那意思我就是打不死你,我拍也要拍死你!这当然听起来挺搞笑的,但绝对是那时真实的写照。而飞机上投弹最早的就是朝地上砸手榴弹的。
清子掂着手雷在试着感觉手雷的分量,还轻轻地做着投掷的动作,然后红着脸问了一句林潇:“潇君,这玩意是怎么用的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不是初学乍练嘛?临阵磨枪也不带这么玩的啊。那些姑娘都竭力憋住笑,脸红的都像柿子一般。
“噗嗤——”一声,不知是谁先发笑了,接着就是哄堂大笑,笑声掩盖了舱外肆虐的机枪扫射声。李月如更是用手捂住小嘴,笑得弯下腰去了。
林潇看着尽力保持镇静,略显局促的清子,莞尔一笑,走上前手把手教着清子如何使用八八式手雷的用法。清子听得聚精会神,眼都不眨。那些朝鲜姑娘都很羡慕清子,林潇是抓着她的小手示范呢。不是林潇有艳福,而是清子太幸福了。李月如的眼睛也有点红了。
林潇示范完后,清子向他坚定地点点头,然后微微一鞠躬,挺起了稚嫩的胸膛,走到了舱门口。那种神情大有壮士一去不返的悲壮,林潇也在微笑着,这种微笑像是煦暖的春风,让清子的心里充满了温馨。
清子在舱门口探头向外张望着,看着越来越近,做着各种机动动作的日军战斗机,雪白的小脸上满是毅然绝然的神情。那些小姑娘都笑着坐下来,她们无人相信还有人能在空中用手榴弹把飞机揍下来,那不是赶上机炮了吗?也无人对这日本姑娘的死活放在心上,她们对清子并无好感。
这时两架战斗机也看到了舱门口的清子,看清了这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战斗机飞行员似乎也不忍心把这一朵鲜花摧残了,他们只是在威慑性地射击着。可是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
清子冷不防将早已拔掉保险栓的手雷在舱门上一敲,嗖地向着一架逼近的日机扔了过去。“轰——”的一声爆炸后,那些姑娘为之一震,全没当一回事,没想到紧跟着又是“轰——”的一声爆炸,这下子她们全都坐不住了。
李月如更是一马当先地跳了起来,扑到了舷窗口,透过玻璃,她惊讶无比地看着一架战斗机浑身冒火地向下坠去,还看到战斗机飞行员手忙脚乱地拉开座舱,一个虎扑就向舱外跳去,可是因为忙中出错,竟然把背上的降落伞包扯坏了。降落伞包拖出长长的布条,估计降落伞也是遭殃了。这跳下去不是自杀吗?
哇,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沉默了好一阵,终于有人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这是瞎猫撞着死耗子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李月如也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这时,清子忽然做出了一个让众人心胆俱裂的举动,她竟然跃出了机舱!舱内是一片惊呼声。不过林潇看得很清楚,这丫头是在脚上拴着绳子跳出去的。那些朝鲜姑娘是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机舱门前,探出头去想看个究竟。
接着,就看到一幕她们终身难忘的情景,那清子竟然倒挂在机舱外,随着飞机向前飞驰。然后就是两手握着两颗手雷互相一碰,照着向她扑来的日军战斗机,双手齐发地扔出了两颗手雷。手雷在飞来的战斗机座舱前“轰轰——”地爆炸了!
朝鲜姑娘看得目瞪口呆,就看到那飞行员松开了方向舵,条件反射板想要遮住自己的面庞,但是火光依然将他的座舱盖炸得粉碎,那飞行员身子向后一仰,飞机立刻进入了螺旋状态,转着圈地向下倒栽下去,机头上也冒出了火苗。
哗——机舱内一片欢腾,那些朝鲜姑娘个个兴奋地跳了起来,抱在一起欢呼着,跳跃着。过去她们并不认同清子是她们的同伴,可是清子精彩绝伦的表现却被视为她们共同的骄傲。只有李月如大喊着:“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把清子姑娘拉进来!这么冷的空中,真是让清子遭罪了。”
那些姑娘正要转身去拉舱外的清子,谁知眼前人影一晃,再看原来是清子飞到了她们的面前站得稳稳的。只是清子的脸颊已是冻得乌紫,如果不是时间很短,她可要冻僵了。连眼睫毛上都结着寒霜。望着她们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过似乎不是对她们,而是对她们身后的林潇微笑的。
所有的人都震撼不已,原来忍者竟然是超人哪。她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被清子轻而易举地做到了。那些激动的小姑娘纷纷伸出自己的手,把清子的小手紧紧握在手掌心,想要温暖它,李月如更是把清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你是我们的英雄,你太棒了!”月如喃喃自语地说着。
清子轻轻推开她,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林潇面前,仰着小脸望着林潇,淡然一笑,“潇君,我做到了。”其实是笑容僵硬了。热恋中的女人是会头脑发昏的,清子的举动非常冒险,敌机如果不是意想不到,要想打死她是很容易的。
林潇也很感动,他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这时一下将清子抱在怀里,清子像头小羊羔一样纹丝不动,不过泪水却是潺潺而下。这时,她才觉得有一丝的害怕,不过喜悦却远远大于恐惧。她觉得在爱人的面前的表现是无所畏惧的。
林潇柔声问道:“好姑娘,你觉得好些了吗?”同时招手让几个朝鲜姑娘把被子拿来,可是清子却抱得他很紧,那意思就像是要拉着林潇同床共枕一样。那些姑娘又发出吃吃的笑声,李月如又暗自叹息一声。
林潇笑笑,轻轻地拍拍清子的肩头,示意几个姑娘将她扶到放倒的座位上好好休息。清子解决了最后扑来的一批敌机,现在已是远离大陆海岸线,日军的战斗机就是想追也不敢来了。现在日军的海上还没有太多的舰船,更没有航空母舰,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直到祖国的山东半岛。
林潇想着该是到驾驶舱去看看的时候了,他为躺下的清子盖好了被子,小声夸奖了几句。好容易才摆脱开清子紧抓不放的小手,走向驾驶舱。
可是走到驾驶舱门前,忽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电台的喊话声:“新川玉树,你这混蛋,原来你不是帮着支那人,你是帮着俄国佬,你是苏俄赤匪的间谍!”这当然是伍男将军的喊话。
“伍男你个老东西,你就认命吧,别再狂喊乱叫了,我不是新川玉树,我是田中美枝,我是什么人无关紧要,不过这些高官可是不会送给蒋介石的国民政府的。那是一个卖国的政府,送给他们,不仅新川君会有危险,那些高官还会毫发无损地送回来的。你现在再喊话也无济于事了,因为我们快到边境了。”美枝坐在驾驶位置上,冷笑着说道。
伍男在电台里沉默了,也许他已经满怀怅然地离开了,是不是自尽就无人可知了。但是林潇在外面却听得如雷轰顶,原来闹了这么大动静,自己和部下的姑娘历经艰险,却是为他人作嫁妆。难怪美枝会想着扮作空姐,混上了飞机呢。林潇想着的还是她的驾驶技术呢。
“美枝,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事前不和我商量呢?我们这真的是要去苏联吗?”林潇推开舱门,很严厉地望着美枝。美枝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林潇,你别怪我,只有我们才有能力保护你。你劫持了这些人质,本就是烫手的山芋。国民政府对外软弱,对内镇压,只会是出卖你,倒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可是蒋介石他是有民族气节的人,他不会向日本人投降的。我不喜欢俄国人,更对他们不感兴趣,你为何事先不征得我的同意,你这么做不是连我也绑架了吗?”林潇想着就觉得气恼,一双虎目瞪着美枝。
美枝这时却意外地表现出无所畏惧的表情,她苦笑一声:“潇君,你太年轻了,你不懂的政治。蒋介石即使有心抗日,这时还远没有做好准备。而且以中国的实力,这时还无力对抗日本。你这时候送给他们一份大礼,正好让日本人找到了开战的借口,对国民政府来说就不是礼物,而是炸弹,他们肯定会把你连同这些俘虏一起送回去的。”
美枝说完之后,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望着林潇,迎着林潇凌厉的目光毫不回避。林潇低下了头,美枝说的没错,国民政府这时自顾不暇,还在围剿红军,根本不想和日本人开战,这时将这些俘虏送给他们,只会是待若上宾,而自己却沦为阶下囚。啊,事先怎么没有想到蒋介石政府还会这么做啊?
林潇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苏联人会对这些日本高官感兴趣吗,他们就不会将我们出卖吗?老毛子毫无信义,我根本信不过他们啊。美枝,你这么做可是拿我当赌注了哦。”
美枝笑笑:“俄国人需要第一手情报,因为石原莞尔最近在北边动静很大,时时有跨越边境,挑起事端的迹象。大战眼看就会爆发,这时候如果掌握了这么一批日本关东军高官,那对双方都是一种震撼,会使战争的天平发生倾斜。你这才是雪中送炭呢。”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