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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大喊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生死在此一举。”其实不用他说,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时候不翻身一搏,就只有死路一条。反击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林潇。
这些人几乎可以说是乌合之众,军民混杂,但是这种危急时刻,人人都知道已是走投无路之时,林潇的指挥就显得至关重要。林潇他们将这些饱受折磨的囚徒救出军营,就已获得他们的信任和崇拜。
“弟兄们,咱们不能就这么一直往前跑,需要解决掉这些王八铁疙瘩。现在夜色很黑,装甲车看不清路况,这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我命令现有的四辆坦克和装甲车引领着卡车,带着受伤的兄弟继续向前突进,其余人跟我来。”林潇说完,自己就从卡车上跳了下来,一挥手,就有上百兄弟围在身边。
“大家分散开来,趴在地上装死,等到这些坦克和装甲车开进我们的队伍中,听我的枪声为号,大家一拥而上,用手雷炸毁这些铁王八。现在都分散开来吧。记住,没有听到我的枪声,就是坦克履带压倒了头顶,也不能跳起下来逃命,都听明白了没有?”林潇大喊道。
这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但目前看来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日军的装甲部队虽然受损甚重,但是总体数量还是超过了己方。如果让缴获的坦克反击,寡不敌众,很快就会被数倍于己的敌人消灭的。失去了坦克的掩护,剩下的战俘就是待宰的羔羊,必须先砍掉这尾巴。
林潇他们没有反坦克地雷,唯有让敌方坦克和装甲车开进队伍中,再群起而攻击,就能大获全胜。但是如果让日本人提早发现了,就会前功尽弃。他们就会停下来,机枪扫射和坦克炮乱轰,所有人都有可能遭难。
这些求生欲望极强的囚徒能够舍己为人吗?林潇不敢肯定,但只有孤注一掷了。在他的心底不敢存着获胜的希望,更多的是丢卒保车的牺牲局部,保全整体的打算。如果能阻挡日军的坦克行进的步伐,就是这些人全都死去,也是值得的,这当然也包括林潇自己。林潇从来就不怕死。
日军的坦克虽然体型上远远比不上后代的主战坦克,但是携弹量却远远高出现代的主战坦克,还是因为炮口的口径小,炮弹也小。那么一条长龙般的装甲部队开来,坦克炮就是一路轰击而来,装甲车上的机枪也是泼雨般地扫射。换种角度说,也是那些继续奔逃的部队掩护了他们。
小日本的坦克横冲直撞过来了,雪亮的车头大灯照射着,照到了地上横七竖八,尸横遍野的“尸体”。迟田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感到一种发泄的痛快,但是仍有一点疑窦。这里面会不会隐藏着装死的战俘呢,难道自己的火炮给这些战俘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吗?这可是在黑夜里啊,瞎猫撞上死耗子也太多了吧。
“纵队不要停下来,装甲车对沿途见到的尸体都给我用火力清扫一遍!”迟田冷酷地下令道。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到那些装甲车一路扫射着地上的尸体,打得那些尸体不断地滚翻,像是被狂风暴雨侵袭过的一样。林潇也趴在地上,不过他的位置比较低,机枪火力对他构不成威胁。
终于有几个战俘忍受不了这种梳篦子般的清扫,大喊着跳起来,向着茫茫的黑夜遮蔽下的大草原狂奔而去。光束罩住了他们,机枪子弹很快就撵上了他们,把他们打得四肢乱舞,甚至是断成两截,下身还在奔跑,上身却斜斜地飞了出去。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大草原。林潇目睹此景,恨得咬牙切齿。
迟田大笑着,“还想在我面前装死,真是送上门来的待宰羔羊。”但他绝不会在意几个逃跑的战俘,见这些人逃奔之后,其他的尸体依然是静静地卧着,全无声息。他放心了,他的目标是那些被抢走的坦克和装甲车,不能让他们落到苏俄人手里。他命令继续前进,猛追那些逃窜的苏联特工。
坦克就在尸体和战俘的中间碾压过去,一路上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都有血肉横飞,很快地坦克履带上就沾满了带着血迹的厚厚的草原黑泥。可是这时代的日本坦克行进速度还很低,就是普通人快跑都可以追上。
就在他们全部进入横死竖八的尸体中时,一串驳壳枪的声响撕裂了草原的宁静,像一道霹雳在日军的坦克纵队上空回响。林潇大喊一声:“兄弟们,上啊,痛扁这些王八蛋啦。”顿时就见到那些尸体齐刷刷地从草原上站立了起来,有的就是站在坦克的侧边或是拦在坦克的前面。
灯光照耀下,日军驾驶员猛然见到这种群体诈尸的场面,都吓呆了。迟田正在焦急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冷不防潜望镜里伸出一张满脸黑泥的乱蓬蓬头发的大脸。那张脸正在满怀怒火地望着自己,恨不得一口将自己吞下去似的。那双眼睛就像是草原上的饿狼一样,又像是黑夜里的魔鬼,这让迟田几乎魂飞魄散。
“不好!中计了!”迟田大叫一声,还不等他关上座舱盖,就有一颗手雷从敞开的座舱口扔了进来。“咣当——”一声,直接落进了坦克舱的地板上,就滚进了堆满炮弹的货架底下。那时的日军坦克没有装备夜视仪,驾驶员和车长都是敞开座舱盖的。即便是这样,还是视线不好。
迟田知道下一刻,就会是炮弹殉爆了,就是炮台被整个掀掉,自己化作灰飞烟灭了。他怪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就想爬出炮塔。谁知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坦克帽上,一个粗犷的声音大笑道:“你老老实实呆着坐飞机吧,小鬼子!”一下就将迟田按进了座舱,摔到了炮弹架旁。
“啊——轰——”随着迟田的惨叫,一声巨响,火光中,这辆九四式坦克的炮塔真的被掀飞了,迟田是骨肉无存。不过那个勇士也被坦克的爆炸炸得粉身碎骨,爆炸声中还能听到他放肆的开怀的大笑声。
不仅是迟田乘坐的坦克,就是那些其他的坦克也被无一例外地照顾了。坦克驾驶员透过潜望镜目呲尽裂地看到前面和周围的坦克或是装甲车上,竟然爬满了人,几乎像叠罗汉一般层层叠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炸坦克的方式,人海战术用到这里来了。
有的装甲车的驾驶舱被人抄起歪把子机枪一顿横扫,火星四溅中,驾驶员满身满脸是血地挤挤挨挨地倒下。这么近的距离,那些战俘就是用机枪口顶着薄铁皮的装甲车一路横扫过来的。距离远了,或许对装甲车构不成威胁,但是这么近距离,没有道理打不穿的。里面的日军还不等跳下车来,就是死尸枕籍,鲜血像条小溪一样顺着装甲车底板哗哗地往下淌。
当然也有坦克驾驶员一见此景反应稍快的,开足了马力,径直从拦在前面的战俘身上碾过去。那战俘猝不及防,又不想放过这辆坦克,顿时被坦克撞倒。一咬牙,拉响了怀里的手雷,他们的手雷是用袋子装着的,一颗炸响就是十多颗一起爆炸。“轰——”的一声,就看到坦克的履带哗哗地垮了下来。坦克往前没跑出多远就趴窝了。
这辆被炸断履带的坦克顿时激起了公愤,立刻就有很多人影冲上去,许多大手愣是从快要关闭的坦克座舱盖上再次拉起盖子,把里面惊慌失措的日军驾驶员拖了出来,拳打脚踢,刺刀乱捅地泄愤。那驾驶员很快就不像人形了。
最后面的坦克一见前面的战友正惨遭蹂躏,被别人痛扁,也没想到为战友报仇,黑夜里谁知会有多少看不见的身影向他们扑过来,他们急匆匆地就想调转车头逃跑。这种情形是在是太可怕了!真像是掉进陷阱的虎豹,无处着力,只有等死的一条道路了。
这时,很多人看到从一辆烈焰熊熊的坦克上面飞起一个身影,那身影像只大鸟一样直扑正在试图调转车头的坦克。一下子飞到了上面,一脚猛踹下去,“咣当——”一声,竟然把坚固的坦克座舱踩塌了。这是何等的神力?很多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那身影照着坦克座舱内就是一阵横扫,“哒哒哒——”接着身影消失在坦克内。
人们都愣住了,就看到几具黑乎乎的尸体从坦克内被抛了出来,那辆坦克再次启动起来,掉转了车头。驾驶员的位置上一个人正向他们挥手,借着火光,人们看清了,这竟然是林潇,刚刚指挥他们歼灭了十多辆坦克和装甲车的林潇。他竟然徒手缴获了一辆坦克,虽然已是破损的,座舱盖被他踩塌了。
哗——人群激动万分地涌了上来,围住了林潇的这辆坦克,欢声笑语飘荡在草原的夜空。神人啊,牛人!竟然能靠血肉之躯把钢铁的座舱盖踩塌了,这说出去谁会相信呢?但这却是真实的一幕。相信很多人即使在耄耋之年,也不会忘记他们和一位神勇的超人一起战斗过。
“好兄弟,咱们胜利了!真没想到竟然是我们这些疲敝之卒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日军装甲部队。你真是好样的!”王力群这时已经调转车头回来了,见到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他兴奋地扑上了那辆坦克,抓住了林潇的手紧紧摇晃着。
自从林潇和他在集训营分手后,他被国民政府收编,手下的兄弟或是战死,或是逃亡,而国民政府却把他们抛弃了。就因为他们是杂牌军,让他们在前面挡子弹,掩护大部队撤离,最后弹尽援绝,被日军俘虏。
在战俘营里,他再次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日军每天逼着他们干苦力,累得半死或是生病的,就被拿去给新兵练刺刀,每天还是食不果腹地做牛做马。他这时真是追悔莫及。谁知叫天天不应的时候,竟然还是林潇救了他们。真是让他无地自容。
“潇君,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人冒险呢?”不知何时,清子也来到了身边,不过她不是乘着坦克来的,而是一人顺着爆炸的火光找来的。她不知道林潇的布置,知道后面发生了一连串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才知道这是林潇为了掩护主体,正率领人冒着巨大的风险,伏击日军的装甲部队呢。
清子跳下坦克,展开了夜行术,很快地就来到了战场,而这里刚刚硝烟散尽,地上到处都是日军被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她寻找着林潇,她担心林潇在这次短兵相接中战死,但黑夜中无法寻觅。那些尸体有些已是焦黑成炭,或是血肉模糊,或是身首异处。她是欲哭无泪。
没想到还是战俘们的欢呼声把她吸引来了,清子嗔怪着,拨开了人群,一下子就跳进了坦克的座舱,自己坐上了车长的位置。她兴奋地用脚拍着林潇的肩头,“威风够了,该上路了吧?现在是你开车带着我兜风啊。”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