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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牧民一旦得到了战马,就很难再追上他们了。他们可是在吃奶的时候,就被阿玛或是额吉抱在怀里在马上奔驰。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这使得他们能在军马上做一切事情,吃喝拉撒都可以不下马,骏马已是他们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事物。
这时的日军大营早已大乱,只是大部分日军闹不清怎么回事,他们都是睡意朦胧,神智最不清醒的时候,而骚乱就在身边,黑乎乎的也辨不清敌我,到处乱飞的子弹把乱跑乱撞的日军打倒了很多。王力群的卡车直冲军马厩大门,轰然一声,马厩的大门被撞塌了,人潮冲进了军马厩。
那些牧民果然是了得,挥刀砍断了系在马桩上的战马缰绳,连马鞍都来不及去系,就跳上了光背的战马。那些东洋马可是野性难驯的,个头比中国的蒙古马还高大,也是世界名马之一。又蹦又跳,嘶鸣不已,但是遇上了好骑手,最终还是乖乖地降服了。
那些牧民似乎懂得马语,能和马交流,很容易捕获马的心理。换句话说很容易拍马的马屁,真正的拍马屁。不像有些中国步兵,即使跳上战马也被颠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的。这时不是驯马的时候,能掌控一匹马固然好,掌控不了不是还有汽车吗?当然如果汽车也打爆了,那就只有靠两条腿逃命了。
却没想到当他们骑着战马狂喜着冲出来时,迎面而来的竟是两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战马群无法对付装甲目标,战刀也砍不开铁皮疙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看这装甲车和坦克的架势,似乎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态势。
就在这时,猛然间,后面发生了猛烈的大爆炸,轰隆隆声让大地都为之震颤,火光冲天,巨大的蘑菇云升上了天空,他们还来不及回头去看个究竟,就觉得巨大的气浪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把他们冲击的东倒西歪的,甚至体质不好的被狂风卷到了半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来,跌得口鼻流血。
那几辆装甲车和坦克也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颠覆过来。车身晃动的幅度很大,那些战马到底是畜生,从没见过这么猛烈的爆炸,山摇地动,气浪滚滚。爆炸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被涤荡一空,还燃起了大火。这些战马猛然乱蹦乱跳地再也不服管束,向着四周就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奔涌出去了。
那些常年生长在马背上的牧民也一时控制不了,只得任由他它们向四面奔逃而去。这时的军营内还有很多的日军已经想要拦截,但是三八式步枪和不宜连射的歪把子机枪根本挡不住受惊的战马群,尽管也打伤了几个牧民,接着就被战马踢得飞出很远,踢得筋断骨折,嘴里不住地吐血,转眼间就变成了战马蹄下的肉泥了。
那些没有来得及抢到战马的战俘和牧民一窝蜂地冲上去,就想掀了这铁王八的乌龟壳。他们想将手雷扔进坦克和装甲车里去,却没想到铁王八的盖子自己打开了,把大家吓了一跳。冒出头来的竟然是清子和那几个侦察兵呢,原来他们早已乘乱抢夺了坦克和装甲车。
哇,这下子群情激动,好啊,这下子可算是诸兵种合同作战了,不仅有步兵,还有骑兵,有装甲兵。每辆装甲车上都塞满了人,那些战俘一登上去,就架起了机枪和掷弹筒,向着四周胡乱地开火,远远看去,就像是浑身吐火的刺猬一样,凶猛无比。就连坦克上面也是爬满了人,险些连驾驶员的视线都挡住了。
林潇大喜,但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拍着看得目瞪口呆的王力群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还愣着干嘛,赶快往边境线上跑啊,哪里会有咱们的人接应的。”王力群才如梦方醒,一踩油门,当先冲了出去。后面是滚滚的铁甲洪流,还有无数的战马。
这里虽然是靠近边境,但是也有四十多公里的距离,前面还有日军的防御线难以突破,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这里毕竟是日军的大营,日本人已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了,林潇带着这些战俘和牧民是且战且退。
好在开始的时候,天色还很暗,日军也不清楚这么回事,能把军火库炸飞上天,还带走了这么多的苦力,恐怕不是小部队干的。他们还以为是苏军潜入防御纵深,直接来袭击他们的基地呢。因此匆匆忙忙地抽调兵力,组织防御。等到发现人去营空,基地内只剩下遍地的尸体了。
日军指挥官井上大佐恼羞成怒,大声命令装甲部队尾随追击,一定要把这股胆大妄为的苏军特工歼灭,追回那些四散奔逃的牧民和战俘。谁知装甲部队的大队长迟田少佐迟疑了好半天才姗姗来迟,而且这家伙还把上身脱光了,光着膀子提着一柄指挥刀来到了他的面前。
“八嘎——你的这是什么军容,难道苏联人的袭击把你的魂都吓飞了吗?”井上还不清楚情况,只是恼恨这部下灰心丧气的沮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迟田这分明就是负荆请罪的模样了。
迟田跪下来,把指挥刀高高举过头顶,“大佐阁下,请你制裁我吧,或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剖腹谢罪。卑职罪该万死!”
井上这才知道原来在刚才的骚乱中,还有两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被劫走了,都是刚刚从满洲运来的,当做宝贝一样舍不得用的,谁知却被苏联人劫走了。能驾驶现代化战车的绝不会是中国的普通土匪了。井上的怒火顿时冲上了脑门,他几乎就要伸手去抓过那柄战刀,把迟田一刀两断了。
不过想着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杀了这从富士山装甲兵学校毕业的迟田少佐,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人选呢。日本全国只有一个装甲师,哪里比得上苏联人的钢铁洪流,有经验的人才更少。这时杀一个就会少一个,装甲兵人才虽没有飞行员那么难以训练,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训练出来的。
他冷笑一声:“没出息的家伙!天皇栽培你,就是为了让你毫无建树地以死效忠吗?我的不会杀你,也不会容许你自杀,临阵斩将对士气不利。拿起你的勇气来,率领你的装甲部队一鼓作气,把那些苏俄特工和逃走的战俘通通地抓回来,弥补你的过失吧。”
哪知迟田今天似乎不让井上治罪不肯罢休似的,硬是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井上疑窦丛生,瞪着眼睛望着迟田,“怎么啦,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没有报告?”他预感到情形不妙了,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卑职所属的二十辆坦克和十五辆装甲车除去被劫持的四辆外,余者多数遭到了破坏,所剩的堪堪能用的不到十辆。我们的装甲兵遭到了来历不明的敌方特工的袭击,死者甚多,伤残无数,还未进行统计。卑职实在是罪无可恕啊。”迟田脸如死灰地说着。
井上顿时觉得如雷轰顶,眼前发黑,他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强撑着没有倒下。他没有去抓那柄战刀,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枪。不是对着迟田,而是顶着自己的脑袋,惨笑道:“迟田君,这不怪你,而是我的愧对天皇了。真正罪无可恕的是我,不是你。你一定要率领最后的这支装甲力量夺回我们失窃的坦克和装甲车。”
说着,井上向身旁的参谋长宫本中佐鞠躬说道:“基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的作为最高指挥官责无旁贷,百死莫赎。宫本君,拜托了!我先走一步了。”还不等周围的日军制止,井上就是“呯——”的一枪,把自己脑门打得万多桃花开了,死尸一头栽倒在地。
宫本怒视着迟田,上去就是两个耳光,“八嘎——大佐就是因为你的过失而自杀谢罪的!你的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阻止你的残余兵力,迅速追击!就是你们全部死在苏联人的炮火下,也要击毁这四辆坦克和装甲车!绝不能让它们落在俄国人手里。快去——”
迟田少佐“嗷——”滴大叫一声,爬起来,光着膀子,挥舞着指挥刀,大喊着:“士兵们,军人洗刷耻辱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敌人的鲜血染红我们的战刀。上啊,跟我开着坦克去追杀这些可恶的苏联人和卑贱的支那人吧。”
迟田的话大大鼓起了日军的士气,井上这家伙用自己的鲜血唤起了士兵的士气,真可谓让人触目心惊。日军又像嗜血的野兽一样,疯狂地跟着那十辆坦克和装甲车,朝着远处隆隆的声音传来的地方追去。
迟田是有经验的指挥官,他没有分散兵力去追击那些四处逃奔的战马,在这茫茫的夜色中,辨不清高低起伏的地形,装甲车辆比不上战马的灵活,遇到沟坎就得趴窝。这些沟坎不是天然的,而是日军挖出来的战壕,还有防坦克战壕,战马可以轻而易举地飞过,坦克就会一头栽进去,再也使不出劲来了。
林潇他们之所以一路畅行无阻,除了日军的自身混乱外,就是有很多的步兵和骑兵为他们打前站,为他们做开路先锋。哪里有沟坎,哪里有小河,他们都事先指出来了。那些骑兵和把衣服上浇上汽油,制成了火把,为他们照亮道路,这使得他们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如履平地。
这些战俘和牧民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舍生忘死地为他们指明道路。当然这会引来日军的炮火,但只要跑出二十公里之外,日军的炮火就奈何不得他们了。果然,不久,从日军基地的方向就射来了密集的炮火。由于天黑,日军的火炮难以校准目标,但还是给乱纷纷的人群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林潇从卡车的驾驶室探出头,大喊着:“赶紧灭掉火把,灭掉火把!我们已经冲出了日军的基地,这接下来是一马平川的草原,随便大家怎么跑,都会没事的了。”在蒙古的大草原上,完全可以尽情地开着越野车驰骋,而不用担心会翻车的问题。草原上地形起伏的很小,真正是天苍苍野茫茫。
他们随行的还有不少的步兵,那几辆大卡车和装甲车上都站满了人,水箱盖上坐着人,驾驶室顶棚上坐着人,脚踏板上也站满了人。密密匝匝,几乎看不到汽车的模样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的人在光着脚跑着,他们是中国战俘,不会骑马,也没有抢上汽车,只好靠两条腿狂奔了,赤脚早已是血肉模糊。
“兄弟,日本人的战车追上来了!”王力群喊道。
因为不忍心看着那些战俘疲于奔命的样子,林潇只能是命令稍稍放慢车速,同时还命令卡车上的人和奔跑的人不时地互换,只有那些受伤的才有资格坐汽车。这样当然是跑不过轻装上阵的日军坦克部队了,他们可是开足马力,玩命地追啊。
谁都知道一旦被日军追上,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人人的脸都变得惨白,真是刚离狼窝,又入虎口啊。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上了林潇。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