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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就知道了。”
吴占元虽来军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他听之前的战友说过，这命活得长不长？全靠跟得是什么样的团长，你要是运气不好站错了队，还真是死得莫名其妙了！就算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遇到了那种家族式的团长，你啊到最后也可就只是那个连里活得最久的战士而已。
次日，吴占元醒来已是日晒屁股，一想之前可是都有人喊他，可今天却没听有人喊了。出屋时，只见人都在不远处喊口号或是跑步！一想去了也是挨骂，不如折回屋睡觉去。
梭子早上走得早，回来见吴占元不在队例，当即令人把他从床上架了出来，罚他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吴占元初时还想梭子怎么这般不讲情面，而后又开始想，他那胸上的那两块肉可能就是这么出来的吧。
俯卧撑这种运动，吴占元只在小时候与同学过家家是才会玩，现在十多年过去就没做过！一边站着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做到最后二十几个的时候可完全是靠意识来的。原本在默数的数，到最后也是忘了，迷糊之时只听人说好了，于是一下子便爬在了地上。
晕过去后的吴占元被人翻过了身，用水冲醒！周围的人三言两语的说明了不叫他的缘由。
吴占元听后自觉那都是表面的话，其实谁还不清楚来这儿都是为什么来了啊！而且刚才营长也在外面训话了，说队伍里不准有拉山头的现象出现，谁要是敢，那就先枪毙了谁。不过那有可能就是吓吓人的话，因为在这儿，战士犯错一般不都是体罚一下就了事的了吗！命都是父母给的，哪还能说枪毙就枪毙的了。
转眼又是半月已过！不知是批示没有下来还是部队没有集齐，大伙开始呆得有些疲了。在这儿，只有团长或以上级别的人才能得到前线可靠消息，士兵们不过是口耳相传，虚实难辨。
而就在今天，吴占元一起床便是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这似还是在半夜，只外面却吵得很。出院看时，灯火通明、照到了很远的地方！灯火下，人群涌动，整理着装备，还有人在发放斗笠、草鞋和子弹。
“营长来了！”就在这同时，有人已是指着远处。
“还有没有没醒的？”梭子见无人应声，又是道：“看来大家都和我一样，也是一夜没睡！大家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枪支弹药可别落下，准备出发。”
吴占元的东西和大数士兵的一样，也没什么可整理的，背上包的同时只听得墙外有隆隆的跑步声！声声入耳，直听得他心咚咚跳个不停。
有人见吴占元身体有些紧张，上前拍着他的肩：“怎么样，怕不怕？”
“切！”吴占占元看似一声不屑的回应，实则是给他自己壮胆。
见还有两队人也是在排队，准备加入那浩浩荡荡的大军中。吴占元一边走一边道：“那两队人是哪个团的？”
“是二营和三营的人。”
“一个团！看这架势，我们是要一起出川啊。”
“那是自然的啦，总司令可是发了话的，要等所有川军兄弟到齐后才能投入战场。”
走在路上，除两边百姓送别之外，吴占元看见队伍之中又有不少的人扛起了那一面面死字旗！在出发之前，营长有责令过路上不得有吵闹的事发生，所以现在这队人在听闻父老乡亲口中说要赶走小日本之类的话也是流下了泪。
可是现实与大家所想的总是有所差别，还没走出川便是下起了绵绵细雨，士兵身上皆穿的是单衣，于是接连有人染上伤风恶疾。吴占元咳得没有那么厉害，只是时不时的会咳一下！同时也叹这山路真不好走。
听闻说要是去淞沪战场，且还徒步前去，但上面得到的消息似也不怎么全！具体去哪儿还不知，有人说是老蒋还没有发下话来，也有人说是别人不重视咱们。
吴占元几次想找梭子，可是白天时候几乎是见不得他，而晚上也就只休息几个小时，哪有时间去找人。如此时候却又听人说在川外还有一次大集合，到那时候有可能就决定去处了。
三日后，天总算有放睛的势头，就在大家趁休息时间凉衣服时！营长却是把大家集在了一起，说是川军此次已被先后分成了三路，一路往晋东、一路往上海、还有一路……。而一营所去就是晋东方向！那是日本目前重点猛扑的地方。
短暂的休息过后，大家又被急令着赶路！想要坐车必须得徒步到陕西宝鸡，度过黄河也就算是到了山西地界了！这样的指示已是比吴占元想像中好了不少，总好比另一批人好啊，别人可是全程徒步呢。
一路上有死伤也是难免的，这主要是一开始有占山为王的土匪袭击！但后得知是川军后，他们也就让了路。吴占元和那些土匪照过面，他们身上的装备有好有坏，听声较杂。与其说他们主动让路，倒不如说是见川军没什么东西可抢，这个团的纪律虽好但却是公认的双枪团，团里只稍稍年纪三十多一点的人都喜欢抽叶子烟。
原本是计划一个团的兵力全部都上火车的，可不料却被换成了窄轨，于是就只有一营和二营的小一部份人先上了车！
在还没到下车地点，车便是被拦了下来。人还没有下去，那车前的人却先是上来了！看身着，是晋绥军。听身边的人说，他的制服应该也是团长级别。
没有嘘寒问暖而是直接问营长人在哪？由此可见他也是得上面命令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儿就拦车。
梭子应声走了过去，刚敬礼准备握手，“长官，您好！我是二十二集团军……”话还没完，对方却是转身走了。“我姓楚，对于你们的到来，我由衷表示感谢！都是来抗日的，客套话就甭讲了，都叫你的人赶紧下车，有紧急作战任务。”
下车后，大家的眼睛都是往四处看着，但只一会儿又赶紧站好队例！准备跟在营长身后。
吴占元只心奇这不是还没到山西地界吗，怎么就下车了？眼看四处，这烟雾有些大，可能这里傍晚时候就是这样吧。
“你闻到了吗，是烟火的味道！”楚团长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地方有日本人？”梭子说话之时已是蹲身捡起了地上的子弹头。
“工事就在前面不远，晚上可能鬼子还会有大动作。”
“可这后山不就百姓吗？长官没有事先通知他们撤离？”
“枪声到这儿时，他们自然会走。这伙日本兵是被前线打散的孤军之敌。”
约莫半柱香时间后，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工事处，看着被抬下的尸体，欲要发火时却有一人急匆匆的来报：“楚团长，就在刚才那狗娘养的，又发动了一次佯攻！”
不等梭子发话，身后的人已是自觉的投入了抢筑工事之中，吴占元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惨烈的尸体，心中翻腾不已。
早已跳进掩体的冯麻子见吴占元取下了枪，可又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当即道：“吴占元，你龟儿子愣那儿爪子，还不来帮忙！”
梭子看对面零星的火光，那是枪发出的，可能是日本人怕有人摸过去而故意开的！再看那左右火光的阵势，“对面的日本人是有不少吧，我看他们倒是有可能是冲着毁铁路去的。”
“早就已经说过，这是一伙被打散的日本士兵！”楚团长再次坚定的说道。
梭子见楚团长甩脸色给他看，也便不好再问，现看他进了了帐内，像似要准备给谁打电话呢。于是他自己便出了帐外，去看手下士兵挖的战壕。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没有把能用的枪留在川内，要不然可不知会有多惨呢。
场地上有许多的子弹，但这些和川军所用枪支不是一个型号，现只盼着那电话是要装备的。
川军士兵知道小日本就在对面不远，原有的睡意也是顿无！只一会儿时间便是和楚团长原来的部队混熟了，倒是吴占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吴占元？”
“营长，”
“你在看什么呢？”
“我听战友们说小鬼子有大炮，那东西真的是定点爆炸吗！会不会把人炸没了？”
不管吴占元是有心或无心，但他的话声让不少人也是抬着头看着梭子。
梭子仍是站在高处，不紧不慢道：“那都是唬人的，哪会有那么准！你们啊，属于典型的新兵战前恐惧症。”
就在这时，一个国军士兵从远处惊呼喊到：“鬼子摸上来啦！”
等所有人朝那方向看时，只见他已是被一个异色服装的人用刀抹了喉！离得近的看见了那血喷出的样子。
这一幕，直让大家都忘记了营长刚才说的话了。
“抄家伙！兄弟们。”随着梭子一声令下，所有的人才反应过来，翻身进了战壕里。好在，有枪法好的战友已是把那鬼子给毙了。
一营也有一小部份是抓壮丁来的，现虽都听着营长吩咐，可还是有冒然冲了上去的人！然刚冲上去就不知被哪儿的机枪给放倒了。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