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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团长此时刚打完电话，忽听得外面传来有枪响声！三两步就跑了出来，见势只一边大喊着：“不要乱！弟兄们都不要乱。”
然那对面的日本军官像是在这地方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竟趁机向这地方放了几炮！梭子一看这阵势，不禁叹道可能是完了，这本来就是夜晚，这不是只能任由其轰炸了吗。
“川军兄弟，你把你手下的人看好！这边就交给你了。”楚团长说罢已是带着那几个常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随从走了。
人一走，便是有人冒着被炮弹打中的危险上前来请示梭子：“长官，现在我们怎么办？”
梭子见问话这人穿着的是晋绥军的衣服，知他们营长刚才是被那阵密集的机枪子弹给打着了，死没死是不知？总之是看着被抬下去了。
“叫他们别放枪，先等炮声过了再说。”按着以往军阀混战时的逻辑，炮声过后那必定是过人了。可话刚落下却听得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传来，闻声看去似就在不远处。
“营长，这边有人中弹啦！？……”
梭子听声只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你们俩把刚长的话给我传下去了，就算马上要死了也得给我忍着，要是嫌疼，就叫旁边的给他一枪。”
刚才说话的人是吴占元，梭子见是他便立时训了他一顿！说是暴露方位也就意味着有人会跟着丧命。
被炮弹炸中哪还会有人，但地上躺着的人还好只是少了条腿！吴占元用手给他按着伤口，没想到他却是疼得直咬手，梭子见状忙是用布条栓住了他那流血的腿。
看着晕死过去的人被抬走，吴占元点烟的手也是发起了抖：“小刘这样，还能救吗？”
梭子知道，小刘原本是跟在团长身后的人，只是在上车时不知怎么的团长竟是要让他先跟着一营来。一想清理这战壕时还说笑那么久的人，怎么只一个转身却是被炸成了这样，那被炸掉的腿已是血肉模糊了。
就在这时，一个晃眼的东西从远处升向空中，黑夜顿如白天！梭子以前听团长说起过那么一样东西，当即把吴占元按爬在地。惊呼道：“是敌人的照明弹！”
就当两人要抬头看对面情况时，却听左边山崖处有枪声！初还只一声，接着便是响个不停，还有嗒嗒的机枪声。
“是那边打起来了，看这阵势，鬼子少说也得有一个联队吧。就目前情形我们地处倒三角，不可久战啊。”梭子没有见过地图，但在下车徒步到此，他大是已记了些在脑中！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图。
“这山叫什么山？”梭子转头看着周围的人。
“之前听团长说起过，这里地势险要但与后山的百姓打听时。他们说这地方没有山名，只是唤作为绣球场。”一正规军士兵不急不慢的说道。
“绣球场！可有典故？”吴占元只想起刚到这时，确见这地方有几分稀奇。
“康熙年间，这地方被一个算命的人正过言，说是若有人敢在这绣球场上修房建院，将来其若生男、必是风流公子，若生女、那也是名烟花之女。”
梭子闻眼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伸头再欲看时却闻身边人惊呼：“营长，狗日的他们上来了。是放近点再打吗？”
梭子见说话那人双眼都闪着光，他像是见了什么喜事似的！扭头看时却只有那么二十几个鬼子，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和分开的阵式，不可能是已全部上来了。
正犹豫时，那晋绥军士兵喃道：“中国人打仗靠三十六计，长官可知那日本人讲什么？”
“武士道嘛，”
“他们孝忠于天皇，眼前这些都是他们的敢死队，和那扫雷兵性质差不多。”
“你懂得还真多，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死的那个营长就是我哥哥‘袁志成’，我们都是黄埔系出来的。我，袁志华。”
“你大哥？”梭子用着有些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袁志华。
“生死这种东西，我早就看淡了！……你看！”
刚才的炮火，点燃了些枯树！映着火光，可见那些零散的日本人正在检查地上的人有没有死透！只要看起来还有生命迹象的人，都往身上刺了一刺刀。就在袁志华说话的同时，只见一个还有一口气的川军士兵被发现了！可能是没见过这种衣服的士兵，于是被架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被拖回去审问。
梭子神情激动道：“他们要干什么？”
“你们川军的装备虽差，但就目前而言小日本还不知你们出动了多少人，要是让他们得道了消息，那对于前线可是件不妙的事。”袁志华说话之时已是举起了步枪，看样已是瞄准了。
“不可。”梭子纵知已晚但还是唏嘘声起，然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
枪声一起，原在战壕里时刻准备的弟兄们都是一齐开了枪。梭子来不及与袁志华争论，眼下情形才最重要。
吴占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放过一枪，之前本是要放的但又怕瞄不好！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开时却发现子弹它妈的卡壳了。而就在刚才，分明见袁志华开枪把那已经被小鬼子架的川军兄弟给打死了，虽然第二枪也毙了一个鬼子但想他这样开枪打国人总是不好不是吗。
可能是没有练过枪法，也或有可能是因为晚上的原因，就这二十几个鬼子却是打了许久才被歼灭。
就在梭子认为可以松一口气时，鬼子的炮弹又是压了过来，这次大家没有防备，死伤也比上次多了。炮弹整整持续了半分多钟才结束，就在梭子准备下令包抄过去时，敌人却是向这边发起了冲锋！
袁志华想叫住往前冲的那一小队人，看时他们已是暴露在别人的枪口下了，现在虽然是黑夜但就小鬼子的那突突枪，也能三两下就把你给突了。不禁转身便是对梭子吼道：“长官，你的人怎么也冲过去了！？”
梭子识得自己的手下，自己手下边的人才不会蠢到现在就用刀跟别鬼子干吧，仔细一看才知那虽然是二营的人但也算是自己带过来的，总之现在就是归属自己管。“快叫他们撤·····”话还没说完，就见人已是被人用枪打死了！你说那鬼子的枪法倒也是准，居然都是一个人身中三四枪。
现实的战争总是与大家原来所想像的差别很大，梭子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早就被拉下车参加战斗。两个营不到的川军士兵和一个已经与日军队联队交战了一天的晋绥军团部！现在总兵力可能一个团都没有，而且参加的还是夜战。
夜战，战壕成了唯一的阵地！大家都唯恐敌人冲上来，那楚团长虽然只留了两个连的兵力在这儿，不过好在他们有弹药！一直压制着鬼子的冲锋，要不然可不知有多惨。
梭子在换子弹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人，于是放枪之时问着常跟在袁志华身的那士兵，道：“你们那个代理营长呢？”
“他已经带一小队人过去了。”
“什么？”
那士兵又是重复了一遍。
…………
梭子看着这么密集的枪声，实想不出那人要怎么过去！“这不是去送死吗。”
“他说小鬼子现在大部份的兵力都用在了进攻上，只要想法子拿下了他们的指挥官，这帮小鬼子一定就会自乱了阵脚的。”
渐渐的，梭子发现只是躲在战壕里打也不是个办法，所幸就呼了弟兄们把刀亮出来跟鬼子干。
打了一会儿，只听得对面有几声枪响传来！而眼下这些鬼子竟是不为所动，连回头也是没有回一下。
梭子并没有杀红眼，眼见只有十来个日本兵便是有叫他们弃械投降！可这些鬼子却像是觉得在骂他们一样，显然比之前还要拼命了。
就在这是那袁志华已是拿着日本军刀带着人往这边走来，眼见还有鬼子，当即拿着手里的手枪“砰砰砰……”给解决了。
“这些人，死不足惜。”
梭子见袁志华带着的人，多少都负了些伤，而他本人也是有用布裹着，“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这小鬼子也真可能是没人了，连忍者都跑到战场上来了。”袁志华说罢已是从腰间摸出了一枚有环的棱形飞镖。
梭子接过一看，“这像是冷兵器时代的暗器啊！日本的忍者是不是就是中国古时候的刺客？”
“不，他们介于刺客和杀手之间，你知道那家伙刚才是怎么伤得我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当真？”
“他穿的服装与头巾都是与那军帐篷是一个颜色，而且好在不是我先入帐，先入帐的两个人已先被他的刀两下给捅死了，手法之利落。”
“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在你们去的路上的就把你们拦下了。”
“我听我大哥说过，日本的忍者一般是不会出现在军队里，他们通常都是执行隐秘的任务！可能今天是碰巧撞上了吧。”
“营长，吴占元人不见了！”就在这时，两个士兵向着梭子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下气的说道。
“不见了？”梭子说着便是要去战壕处找人。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