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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上车吧,时候也不早了。”温天佑的话不像是催促,而且脸上也露有满意的笑容,他似等的就是吴占元的这句话。
倒是吴占元因温天佑的那个微笑而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见他的双眼明是闪着有泪花的。
马车内所平放着的是一口青布木箱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伸左手抬了下箱角,感觉还有点份量!而当看见箱子上有锁时,吴占元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因为是锁着的。再回想起温天佑的那个笑,很可能意味着村里最近会有大事发生,而这个锁,意味着将来这口箱子也会被温家人拿回去。
吴占元拉开布帘,想问点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因实不知温天佑是如何跟这人交待的。再看周围,也不见一丁点火光,只记此时候因不是太晚,总有人不会睡得那么早吧,大晚上的不要说是马,就是人在这路上走动,那狗也会叫上好一阵子,可此时候竟没有。“这儿,是什么村子?”
“荒废了的村落。落孤村,就是这儿。”女人比起上次相见时,话出其的少,后一句话也是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
吴占元纵是听出女人的语气像是有什么心事,但是也不愿从旁关心,只是神色暗淡下来,开始回想起曾听人说过关于这落孤村的一些事儿。
传言,这落孤村里的村民在明朝时候就因为天灾都差不多死绝了。虽然到现今为止,也曾有人在这村上落过户,但来后不是染病死了就是疯了,总之凡住进这村子里的人就是连年的不顺。久而久之,都言说这个村是中了什么诅咒。
诅咒什么的,吴占元觉得有些荒谬!倒是眼下看着这周围无一丁点生活的气息,要说冷清倒是真的有。可是这落孤村隔温天佑住的地方足有两里多地,他家背后的那座山真得有那么的大吗?!
吴占元因陷入深思之中所以自身以外的东西没入在心里,当注意时才觉赶车的女人在说话,她的声音带着些许伤感,她似说了很久,感觉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孙越林,我的父亲,我家就是从这落孤村搬出去的。大概是在十年前,父亲因想图个清静而举家搬到了这个村!来时,他当真是喜欢了这里,可是好景不长,来的第二年,母亲外出突是被蛇咬了,刚回到家就死了!她扶门倒下的样子,我至今仍是记得。一条蛇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父亲却带着我搬离出了落孤村,我知道他一定是相信了被诅咒的迷信。直到昨天夜里,他才告诉我,当年他之所以搬到落孤村时因年轻时候在外欠了一笔情债,如今是债主的后人找上门来了。他之所以会到温家做工,也是因知道温天佑与那人是站对立面,而如今只怕是将要失去这靠山了。”
听到此,吴占元忽是忆起第一次见到女人的样子与此时候的样子,再想幼时自己家里搬家时候的那番狼狈样,不禁心生起怜悯,道:“那你们,是又要搬去别处吗?”
“搬走,没可能的。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的一切,人虽然可以离去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找得回。你知道吗?我最痛恨的是我父亲明明知道仇人是谁,为什么却要忍气吞声这么些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还说那人说过只要母亲死了,那人就不会再找他和身边人的麻烦,经过这么些年,他竟真的相信了,以为那人已经远走高飞。可就在前几日无意间在镇上又见了些行为怪异的人,所以有些担心是不是仇人又找上门来了!我真不明白,当年我母亲是怎么看上我父亲的,她还说什么在大街上一见倾心,我看都是假的!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以为罢了。”
放蛇咬人!吴占元确实想知道是谁,“我听人说镇上有个女恶霸,可是她?”
“那人我见过,她对我还算好,怎会是她!放蛇的是个男人。父亲不肯说那人的长相,要不然的话,我就是死了,也要把那人一起带走!”
吴占元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还是岁数如此小的女人竟会说出那样的话!叹息之余,道:“不要怪你爸爸了,他好歹也活了那么些年,那么做毕竟是有他的一番考虑吧。”
话并没有被打断而是吴占元自己停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话给说错了,这马车突是慢了下来!只见女人的头是要转不转的,再次凝视时,她还是那样子,不禁相问道:“怎么啦?”
“今晚,我不想回去了,就在外面陪陪我,好不好?”
“入夜后,人的意志就会变得脆弱许多。”女人说得很慢,但吴占元听闻后还是脱口而出!并非未听清而是不相信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再说家里那个还等我回去呢,我怎好……”
如此说,只是想女人知难而退!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子啊,凡事冲动是在所难免的。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却已是被女人给打断了,只听她声音微微颤道:“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就单是聊聊心事,不做别的什么,我就是突然很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
都加了敬语,但就算真是,可能也不能如愿了!毕竟今夜没星星没月亮的,就只有个灯笼、对了,听水声,那边应该还有一处河滩,但现在毕竟这么晚了。想此,吴占元只是难为情的沉默着。
女人一笑化解了这局面,“那,如是不愿,就算了吧。”
见得一个小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吴占元实有些不忍心让他失望,“你有什么心事,现在说出来一样的,我听着。”
“不了,谢谢。”女人很是平淡的答道。话声落下时,马车又是快了起来!再次停下时已是到家了。
女人没有提示,是吴占元自己探出头看的,起身还随口的说了一句:“到了呀,怎么不说一声,”后因意识到似不应该说,于是声音小了不少。
吴占元提箱子时才发现这口箱子是真的重啊,还得两只手抱。
女人听见动静,立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帮忙把箱子抬下了马车。
“好了,辛苦你这一路劳送,回去吧,别让你爸担心。”吴占元如此说,只是因为刚才探头时就见屋子里有亮光,想是那上官燕可能还没有睡下,这不是怕她出门撞见吗。再看女人,她还有不想转身的意思,于是摇手道:“回去吧,我一个人,能搬进去。”
说罢就是弯腰抱箱子去了,然刚抱起却听大门咯吱一声开了,紧接着便是上官燕的声音,“回来了,……语沫!”
刚抬头意识到这赶车的女人原来名叫“语沫”时,就见上官燕已是欢喜的走了过来,她拉着语沫就是要往里走,简直都不用问了,这摆明了她两人是早就认识的!可是刚才看语沫的脸色,她似都不知道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啊。
吴占元原以为上官燕已忽略掉了他,再度弯腰时却见上官燕已是转身走了过来,“搬不搬得动?”
再见她显有一副要帮忙的意思,吴占元当即道:“你去招呼你朋友吧,不用管我。”
见上官燕如言照做,吴占元心里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感受,总觉着上官燕见了这口大箱子为何却没有一丝惊愕!毕竟这是自己在外吃饭吃回来的箱子啊,上哪儿会有这么好的事儿。
箱子直抱进了房间内方才放下,见雨晴已是睡下。再来到堂屋时,正见上官燕端水端果的招呼着语沫,从头到尾倒是上官燕一个劲儿的说着话,那语沫只是偶尔应那么一两声,她的脑袋左顾右盼的,似在打量这屋内的环境。见此,吴占元忽意识到上官燕可能之前就没有跟语沫提及过自己,所以她不知自己老婆就是上官燕。“原来你们认识啊,”
话声落下,语沫转过了头,吴占元顿时眼神避开了,因为突想起之前在马车上时,她说过的话,现只庆幸还好那时没有非分之想,要不然现在的自己真想找颗歪脖子树吊死算球。
上官燕从旁走过,见吴占元还站着,知他是有些感觉突兀,于是忙转身去拉他过来坐下,并一边说要介绍了她自己与语沫的相识过程!之后就出房间去了,说是要给语沫布置空床。而语沫一听,突是站起身说不必麻烦了,然上官燕却是有些不高兴了说这小女孩子一个人在大晚上赶马车,总是不安全等等之类的话,还说这就去帮忙把马车牵进院来。
原来上官燕与语沫在一年前就相识了,只是呆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属于话题投机吧,因为上官燕送雨晴上学时就时不时碰见语沫,有好几次还搭了她的便车呢。
明明说是要介绍是怎么认识的,可是上官燕在刚才的话中却并未做任何的说明,一想上官燕这个人热心肠惯了,不禁道:“我说她不会也是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救了你吧?”
“算是吧,”
“啊!?”
“那天我的马儿无故地倒在了地上,是燕姐姐极时出手才救活的,当时我都急哭了。可能主要还是一想到没了马儿的生活,之前我都有什么心事就说与它听的,我觉得马儿能听懂人话,你说呢?”
“可能吧。”
很快,上官燕就进屋来,说床已经布置好了、水也烧好了,可以准备洗脚睡了。但是之后,吴占元万没有想到的是上官燕竟说她要与语沫一床,最后还上前小声的说要早上的饭得自己起来做,最好是早些起来。吴占元一听,并不担心做早饭的事,只道:“那雨晴……”
“当然是你父子一床呢,你的床他睡不惯,你也不要惊醒了他。还有啊,轩儿睡觉的时候和你一样,喜蹬被子,你啊别睡那么沉。”
吴占元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照做了。悄悄上床的样子,比第一次与上官燕同床时还要小心翼翼!现躺在床上后,都不带敢翻身的。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