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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跳崖

旧城烟云 付秋 5363 2021-04-06 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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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还以为这一夜会很难睡去,可完全都没想到的是才刚睡下一会儿就已迷糊的睡过去了。

  眼刚一睁,只听得房间外有语沫和上官燕谈话的声音,意识到已睡过的同时忙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不忘推了推一旁还在熟睡的儿子。

  开门时只听得上官燕招呼着吃饭了。

  吃饭时候,吴占元就觉奇怪!怎么这会儿的语沫比昨晚时候的话要了稍多了些,留神听了一会儿,原来是上官燕说她今天把儿子送去学校后便要去娘娘庙里还愿。至于还什么愿?吴占元也不好深问,因为他刚要问就见上官燕已是领着儿子上了语沫的马车,关上帘子前还说她今天可能得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了。

  到了中午,吴占元一个人吃饭时还在想上官燕可能是与语沫一起留在了寺庙里吃饭了!毕竟早上也有向人打听那娘娘庙的事,说是每月的阴历十七,娘娘庙里的主事人都会做一顿饭予以前去求愿的人吃,说是吃斋但还是要给钱的。因为是娘娘庙,所以去那里的人,大多是年轻的女子和一些老头、老太太。

  然而刚到下午,村里的人便是奔走相告的说吊崖子山上有人跳崖死了!

  “吊崖子山”就是娘娘庙所处的那座山。吴占元下了桥向大路快走而去,只不一会儿便是已相继问了好几个人,大是打听那死的人是谁?年龄等等。可惜传告的人所知并不详细,听起来差不多也都是从别人哪儿听来的。

  死了两个人,女的较年轻,男的有些苍老,像是相约跳崖的。那山崖那么高,怎么可能救活!现在,尸体大概早就被拖走了,拖去哪儿?等身份弄清楚就……听说身子骨摔得是惨不忍睹!多半是只有拖进火葬场烧了吧。又说到火化费用问题,若是无亲无靠,只怕是能挖坑埋了就不错了吧。

  远远的,吴占元就巧见得智文正往这边来,当即迈脚向他走了过去,道:“你听说了吗,那死的人是谁啊?”

  智文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听说起来,好像就是我们这村上的,温天佑都已经差人去认了。”

  吴占元听罢便是要往崖子山方向去。

  智文虽早有要别过的意思,此时见得吴占元眼神,当即道:“放心,死掉的人,不是你老婆。我回来的时候见到她了,她说要我转告你,她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还要晚些时候!她干嘛去了?”吴占元脚已停下,后见智文也是摇头不知,他当即垂下双手没了法子。

  因为觉着上官燕既然让人带了话回来,那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于是转念一想,还是先去接了儿子回来再说吧。

  然等到吴占元把雨晴接回家后,仍是不见上官燕回来,现要不是又听雨晴叨叨说困得很,都准备着要打着火把出去找上官燕去了。吴占元之后虽是进厨房去做饭了,但一想之前在路上时听雨晴问自己:妈去了哪儿时?自己就不禁意识到之前雨晴一定是在校门口等了许久,想自己刚到那会儿,连守门的大爷也是再三抱怨,说自己怎么不再来晚点儿!现在想想,那可真是一个很好的抱怨。刚才回到家时,一见家里景象,自己就又不得不再次骗雨晴,告诉他,说上官燕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而之后,心里却是在想一定要问清楚上官燕,今天那娘娘庙内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想的是等看着雨晴吃过饭后也是还没见上官燕回来。好在最后好说歹说才总算把儿子哄到床上去睡了,熄灯后,退出屋,掩了房门,转身就是急走出了大门,并不忘把锁从门内拿出,在门外锁上。

  今晚的月,异常的圆,能看到好远的地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吴占元还是从墙边捡了一根两尺长的棍子藏在腰间!因为身上披了件外衣,所以人影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圆球一样。

  走了不一会儿便见得两个人似刚从镇上回来,上前打听才知原来是白天时候被温天佑叫去查看跳崖一事的那两个人。

  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抢说语气,吴占元便已知那死掉的两个人一定就村子里的人了。

  听到一半,虽与原想有所差别但还有些惊讶!

  那死掉的两个人是一对夫妻,是老于和他老婆。

  这两人去了落崖的地方,说那里有些偏僻!杂草众生,几乎没人会往那儿去。现得出的结论就是:老于夫妻可能真的是跳崖。而且从掉落地上的包裹来看,老于夫妇是刚从娘娘庙出来的。

  因听得吴占元是说去到镇上有事,所以两人也不敢久说,只差不多就说别过了。

  吴占元回想着上次见老于时的样子,现在实想不出他是那种会想不开的人,毕竟他家里生活也不窘迫,虽然……倒有可能是那“女恶霸”做的好事。一念叨出这三个字,吴占元不禁想起她曾警告过自己:不要让上官燕管闲事的话,虽然那时听着没太在意,可这时偏偏就觉得她可能后来又在什么场合见过上官燕!而现在,上官燕多半是去找她了。

  一想到此,吴占元走得更是急了,可是眼下又不知那女恶霸的住处!就连名字也是不知。

  刚入镇,吴占元便是想好还是直接跟人打听算了,虽然觉着可能会有些影响不好但也管不得了!然正要开口时却见前闪过了一道人影,有些熟悉!主要是那头发。

  吴占元此时候并没有想过要远远的跟着,快走几步,当认出真是女恶霸后,他方才放慢脚步。好在今夜出来闲逛的人不少,再说看着街两边景象,今天倒像是什么节气?要不然就这样的跟踪,只可能早就被那女恶霸给发觉了。

  入巷后,只见女恶霸上了一辆马车,再抬眼时,马车已渐驶远,正想要不要也唤辆马车跟上时,忽想起那马车的造型,再一看时不禁一惊!那马车不就是语沫驾的那辆吗。

  来不急想其它的,只急追出了巷子,眼一边盯着那已要离开视线的马车、一边又是唤了一辆马车!然刚要开口对车夫言语时,背后却是响了上官燕的话语:“占元?”

  这声音打乱了吴占元脑子里的计划,回头时只见上官燕正从街尾往这边走来!这一幕直让他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在谣城时遇袭时的那一幕。

  人刚走近,车夫居高临下看得已是有些不厌烦了!“喂!我说你到底还走不走啊?”

  对于上官燕,吴占元一时间有许多的话要问,而对于车夫突然出口的话却是不知如何应答了,只啊啊了半天没道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上官燕很快的接过了话,“走,怎么不走。榆兴村,柳映桥。”此时,上官燕已是碰了吴占元的手臂,轻语道:“还不上车,”说罢已是自己先上了马车。

  入了马车内坐定后,吴占元忽是明白了过来,上官燕刚才话中的意思!原来是指自家房子外不远处立着的那座古桥就叫“柳映桥”啊。回过神时,忽觉上官燕不知何时竟已是紧握着自己的左手,现脱都脱不得。

  这马车夫没有为马车配备照明工具,所以马车内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拉开帘子,外面的光才得以照进些!借此,吴占元总算仔细的看了一遍上官燕,放下了心,道:“还以为你……没事就好,你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我这不是准备回去了吗,你专程出来……原来就是为了找我呀,”上官燕说话之时,手已是移到了吴占元的腰上,并摸到了那根木棍子。“这,是什么?”

  吴占元急忙拿开了上官燕的手,故作生气的样子,道:“还在说笑,你知不知道今天死了两个人,那……跟你没有关系吧?”

  上官燕收起了脸上略带有调戏的笑容,正色回道:“我知道,就是上次卖房子给咱们的那一家人嘛,”

  吴占元话已是说到这份上,无非就是想看看上官燕的反应,现见她面无异色,想是她与老于一家也没有来往!之前还不就是怕她和老于的老婆关系非浅,毕竟第一次见时,她俩还有那么多的话。再者就是她认识语沫一事,着实是让自己吃惊得很。“知道,那还不早些回来,我听人说,老于和他老婆是跳崖死的,我猜想多是被人给推下去的,那女恶霸,你……”

  吴占元话刚说到此,上官燕忽是抬手,道:“回家再说吧,”

  她的声音比之前小声了许多,像是怕人听了去似的。

  而吴占元只得静静的等着,然不说话时就想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上官燕忽是推了一下他的手。“到了,”

  这时候,吴占元才发现自己身子居然倚着上官燕的肩膀睡着了,头还险些倒她怀里去!一惊之时只立马站了起来,谁料竟是忽忘了头顶上的木栏。现虽不怎么疼,但是怕撞坏啊,果然马车夫一听见动静就慌张的拉开了帘子,不想正撞见上官燕给自己拍肩膀上的灰,于是他又当即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放下了帘子。

  付钱后,看着马车走远,吴占元渐转过了身,往家里走着,后在摸钥匙的时候,忽是侧头问起,“燕子,你,能不能说说今天都去还什么愿了啊?”

  “还愿嘛,还能是什么,……好了,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总之都还算没有差池。你走吧,我来锁就行了。”

  吴占元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可否认其实在早上的时候还蛮在意的,但是现在真的没往心上放,只想着人没事就好,毕竟以之前对上官燕的了解,就怕她出手打抱不平了。后就是躺在了床上,也是还只想着这几天只要把上官燕看紧些就好了。

  一晃三日已过去,老于夫妻二人的尸首已经埋进土里。果然他二人在这地方没有其他的亲人,虽然这些年结交了些本镇子上的住家户,可是到了下葬的那天,除了去看热闹的人以外还真就没有什么人,在场的都是一些帮忙打杂的。而更为奇怪的是:老于在镇上的房子也不知是被谁买了去?总之就是有人想去打房子主意时,房子内就已住了人,说是在三天前就已经转手了,还说是老于的老婆亲自处理的。这让听闻的人惊愕不已!难道是她夫妇早有预感?也或者说是自杀前做好身后事?然房子虽然才刚被买走,可那家买主自从知道原主人是跳崖自杀之后,就睡得不安稳了,虽看翻着合同出来看了好几遍,但还是在十天后就把房屋转卖的告示给贴了出来。 旧城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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