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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不像话，丢了我们吴家人的脸，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该留了你。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如是这样，我只好打到你听话为止了。”父亲责骂的声音很小，像怕被弟媳听见但他手上的棍子可又从不减轻，他只往他认为对的地方打！实则是打在了吴占元的脸上或身上或是手上。
有那么一下，吴占元伸手抓到了那根棍子，能确定那就是拇指大的黄荆！上面的有断枝。就只是这么一抓，父亲却是硬生生的拉了回去！当时只感手上有热的东西滴落在脸上。
到后，吴占元已明确感觉到自己身体在不住的颤抖！这些可都是说出去，外人听了也不会相信的事啊。
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睡去，只是因疼得不敢翻身！虽然不时会伴有咳嗽但还算整晚没做恶梦。
醒来只觉身上很是疲倦，看着衣服和被子上的血迹，昨晚受的苦仿佛又再次在眼前重演了一遍！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一阵扣门声响起。
那门昨晚就没关过，现在可见外面所站之人穿的是什么鞋子，那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是弟媳。她可能是听闻自己久不应声，便是一直在扣门。眼下，自己倒也是特怕她推门进来，连忙忍痛换了上衣和裤子，理好被子后去拉开了门。
“弟妹，有什么事？”然而就在自己抬头之时，却见弟媳一副脸色夸张、显是惊诧的样子！于是又道：“怎么啦？”
“你的脸！？”弟媳并没有直指吴占元的脸，而是伸手示意他看脸。
吴占元明白过来，忙是跑去了洗脸池边，初看时已是脸色吓得惨白！脸颊上布满了细长的口子，伤口不深但却划破了皮。
眼看母亲已拿药过来，吴占元忙是避了开，心想就这样听天由命不也是很好吗，最好是毁了脸后让外人看见了才更好！谁让父亲下手没点轻重呢。
然中午时候，父亲一回到家门便是要嚷着找吴占元！原因是：“他早上出去干活的时候居然用布蒙着脸。可能是伤口显眼，有人看出来了！没想吴占元居然直接就如实说了，说是被他爸毒打的，他怎么不说自己是因什么事才打他的呢？”
“见不得人吗，好狗不咬自家人！你现在知道要脸了。”父亲见吴占元从外回来，当即上前用力扯下了吴占元脸上的布！因受力所影响，吴占元的双耳已被拉得是通红。
吴占元原是以为脸上的伤会留下些印记，没想几日过后，脸已是恢复如初。
两年后的一天，弟弟竟是要走！他怎么收拾好的行礼，不知！看那衣服的折叠样，有可能是弟媳夜里给收拾好的。只是弟弟要走的消息竟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
刚打开屋门便见母亲把弟弟送到大门口，又看弟媳双眼带泪，当时自己还以为是弟弟要离家走了！一边问话的同时已是追了上去，“他要走？”
话显然是在问母亲的，之所以为把弟弟称为他，主要是这半月来，他已没跟自己再说过话了。他似忘记了家里有这样一个人，连吃饭时也是不会问及母亲自己怎么还没回来？而当有时自己撞见他与弟媳说话时，他也是故意的避开，很像是怕自己听了去。
“你弟弟要出去一段时间，是跟人学艺去的。”母亲停脚向着弟弟挥手，而弟弟倒退着看着母亲与弟媳，他则一步一步远去。
“爸，他不就是手艺人吗！为什么还要去跟外人学？又认别的人为师傅吗？”
“那天，你弟弟说，听见了有人在酒座上背后议论你爸！说你爸连发丧掩煞、做女道场和揭黄番都不会，说他根本就算不得一个合格的风水师。你弟弟听了，心里不舒服，暗自发誓要把那些东西都学全了才回来。”
弟弟走后半年不到，弟媳的肚子开始明显隆起，母亲说是怀小孩了，你要当伯伯了。吴占元只觉得她比刚到家下来的时候能吃了好多，还喜欢吃酸的东西！真是好奇怪。
初时没人说什么，吴占元想可能是弟媳的怀上孩子的事没人知道，可到后也不知是父亲在外说了还是母亲与人说了！这事便是越传越远。
有人一旁提及，吴占元便是笑笑！可到后也是忍不住跟着乐：“是啊，突然有个亲侄子，是有些激动呢！你们说她会长什么样的呢？那眼睛是睁开的还是闭着呢？她的皮肤会不会一碰到就破了呢？”
然有的人却怀疑那肚子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吴占元的，毕竟他可是要比他弟弟大好几岁呢，而且吴占武那么早就出去了。要是能怀上，那刚成亲的时候就应该是有的，都过了那么久了！这说怀上就怀上，谁知道是不是呢？
不知怎么的，这话竟是传到了父亲的耳中！这日，父亲与母亲屋中商议后，决定避开弟媳，单独问一问吴占元。
吴占元只记似已有很久，父亲没有这样到自己屋中了。他一进门便是把门关了，手里拿着根棍子！看着惊魂未定的自己，他也不急着上前，只是侧过了身。“占元，你如实说，你可有对你弟媳做过不该做的事？”
吴占元耳朵早已听有风声，父亲现在所说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当即否认：“没有的事！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要想发生那事，还需要先知道名字的吗？！”父亲说着话的同时，扬棍就是要往吴占元身上招呼。
眼看父亲不信自己的话，忙失了措，退到了墙角！哭腔道：“弟弟念的书比我多，但我也不至于伦理不分！要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你连自己儿子都不信，却要信一个外人的话。那你就打吧，打死我好了。”
“算事！要是你瞒我的话，可知道后果。”父亲说完话后便是开了门出去。
吴占元想父亲可能是怕自己的话声让弟媳听见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走的。
纵然是有疑心，但母亲毕竟是为人之母，做为一个过来人，只旁敲侧击的问了弟媳几句话便得出了结果。自此，父母亲两人的心可全都放在了照顾这个弟媳身上，好吃的都给了她！有时候吴占元甚至怀疑是不是把他自己的那份也给了弟媳。
接生婆是母亲去别的村子找来的，恰是这天，父亲去找了弟弟回来！而就在弟弟跨进大门的那一刻，折腾了一个小时的弟媳也终于把孩子给生下来了，是个男婴。
而今天，可能是吴占元看到父母有始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父亲原是准备如果是生的女儿那就一家人默不作声的过了这一天，但若要是儿子的话，那就得庆生冲喜。纵然现已是下午时候，可父亲还是去把血缘关系比较重的亲戚给叫到了家中，热闹的吃了个不算在丰盛的晚饭。而有的近邻，初只为图个稀奇，也是提着东西来看了一眼！当见侄子长有福相后，那些近邻便是嚷着要与之结亲，不然就是父亲不卖他面子。父亲说话委婉，虽没拒绝但也是心里高兴得很，也留了那些人在家里吃饭。
吴占元只看过侄子一眼，只想才那么一丁点大，脸都没长开！将来变数还未可知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生不来的时候都是那么小呢？都有些不敢相信！你看那身子好红啊。
自孩子生下后，弟弟也忙着去看孩子了，把弟媳冷落一边！好在母亲及时提醒，要不然弟媳的脸可能一直都是那样了，更别说笑了。
之前，弟媳怀着侄子的时候，吴占元多少还能煮上几顿饭！而现在弟媳明明已是生下孩子了，母亲却开始不让他做饭了，也是因此，他在地里干活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按照父亲的规定来，那就是天亮出门，太阳照到头顶才能回来吃午饭，吃过午饭就得再去到地里干活，等到天黑才能回家。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