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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现在连偷懒的机会也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多了两口人原因,总之父亲又是从地主手里租了些地回来!就算是这样,可是弟弟从不会说是收获季节时,一起上山帮着做点,哪怕是他是在家里时候也是一样,没有动过手。
租地,你以为那地主不聪明吗,可不是的!都说另愿在地主家当长工也不要去从那儿租地来自己种。虽然说在地主家当长工,每年年关从那儿得来的粮食都只有当以石、担、升,才能来恒量这一年到底是值与不值?再者有心好的地主一般是不会乱扣‘下力人’的血汗果实!但是一年到头可不见有有时间是你能自由控制的。况且租地,每个地方都是有大致统一的标准,你要不然就给租金、再不就是给粮!但是一亩田地能收多少的粮,别人心里可都是有数的。租金就算是按最低的标准来算,可你还得在大年三十晚上,先燃香乞求这一年天气不要作怪!要是不能顺风顺水,那可就和做生意没什么两样了!开店的时候生意兴隆,关门的时候一穷二白。
现在,父亲已很少与吴占元一起下地干活了!常常都是先分配好了的。而吴占元是个好玩的人,怎会老老实实的做完,所以挨打也是常事的了!就连弟媳现在也已是习惯了父亲对待吴占元时的样子。
“你弟弟是个手艺人,他与你一开始所选择的路就是有不同!所以你在你爸面前的抱怨,真得是一点用也没有的。”这是母亲的原话。吴占元也因此明白了为什么弟弟与父亲在一起时就能有那么多的话说不完了,因为他们都是在聊关于死人的事,以及经书上符咒的用法。是啊,自从弟弟在外与他师父呆过一年后,回来就是不一样了!现在别人上家来也直接是找他了,而不是像一年前那样,总是要先问父亲在不在家。
吴占元也不知是不是弟弟很少过问侄子的事还是怎么的,现在侄子一哭起来,也就只有弟媳和自己能哄住。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吴占元在家时间比他弟弟多的原因,然久而久之才发现侄子是跟吴占元越来越亲近了!而且学话的第一句便是直呼吴占元的名字。
吴占元倒是不管外人怎么说,只是觉得这个侄子好玩的紧!当自己不开心时便是逗逗他,心里也就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就算在外被父亲骂过,回到家一看到侄子也是高兴得很。
然到侄子三岁之时,父亲便是不让吴占元逗侄子了,就算是在一旁教他说话也是不行。只让他在家待到五岁便是送到书院去了。
转眼,又是几年晃过。从父亲在外带回来的报纸上,吴占元从报纸上面偷看得知外面比前些年还混乱!说是国内有两股势力打了起来,并且已经水深火热的打了好些年了。
吴占元只记这些年,从侄子的满月开始后,就没有再为他请过客!但今天却是请了,还是弟弟出面去请的。虽然说侄子现在已经九岁了,但按照家村子的里的习俗,除满月酒外,在十二岁前是不会请客为孩子庆生的!只是这天,大家确实提了不少的东西来,那一看可都是给侄子的啊。
快到开饭之时,弟弟却是很有一副当家的样子,站在了饭桌中央!感谢亲朋好友来为自己父亲祝五十一岁的生日。
吴占元这才忽想起,父亲的生辰确是在这个季节,在十多岁的时候还能记得,只是随着后来对父亲的不问不闻,他也就忘了。现在一想,也是难怪前些天看见弟弟在家里准备阴钱!原来是为了今天所用的。父亲以前说过,今天虽然是他高兴的日子但也是祖母受苦的日子!以此只是为不忘祖父母的养育之恩。说是那么说,但自己觉得那些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是真心与否?他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弟弟说话的样子,确实是与以往不同了。会这样认为,可能是他不再语言针对自己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太忙来不及理自己、但也有可能是他明白这个家的重担已落在了他的身上。
吴占元还记小时,这些远亲到家下来时,两兄弟之中,他们可都是先与自己打招呼的!而今却是这么的明显,这种先是有意却又被忽视的感觉,已记不得是在多少年前有过了!只是现在又好熟悉。没有人上来与自己打招呼、偶尔有一个,可那都是来寻开心的,说一些话也是不着边际!自己虽说有点像是个被人当了猴看,但这样的人,自己只三两句便把他给打发走了。
可能是自己面容还是如十多岁的时候一样!所以大家也只是心里知道在吴家还有这样一个人而已,有时从身边走过连一点儿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尊敬也是没有。如今一想,只觉得弟弟结婚似就在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可能唯一能让自己区分确实已过去好几年的就是侄子和那个舅舅了,那个鞋子反着穿的舅舅了。从进家门的第一时刻起,父亲第一眼便是看出了端倪!向着一旁招呼客人的母亲说道:“大哥来了呢!”
就在母亲迎上去的同时,却见舅舅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像是个跑腿的!他手上提的东西,像一包一包的药材似的。
吴占元觉得奇怪之处,可能还是舅舅鞋子,今天他的鞋子没有再反着穿了,他上身穿着汉服、下脚打着布鞋,腰间挂着一样亮晃晃的家伙事!是王八壳子。这是认识的人呼出来的,“是枪!”“王八壳子,”听起来是个稀奇玩意儿。头上有顶黑帽,可能不取下的原因就是他剃了个光头吧。他身后跟着的人,倒是跟他一样的穿着,只是腰上少了那样让人咋呼的东西。
舅舅似一直要想跟父亲说什么,但父亲就是推脱自己很忙的样子,好不容易上得同一张桌子,父亲又总是转移了话题!看舅舅的样子,他似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只想小声的说。
今天,那个姓徐的剃头人也是来了,吴占元记得他在弟弟结婚的时候可都是没有来的啊。
晚上早早的吃过了晚饭,亲朋好友也差不多道别离去。
就在这时,吴占元瞧见那剃头人附耳与父亲说了几句,离耳后便是转身要走。而见到父亲伸手的样子,吴占元还以为父亲是要打那剃头人呢,不想父亲却只是拉住了他的手臂:“老表,晚上就在这儿睡了,就别回去了。”
因离得本就不远,这话可是听得真真的!这次之所以要看着父亲与那些人道别的原因,还不就是怕他留人在家下过夜,家里现在有几张床可睡,自己心里可清楚得很。想当年,弟弟成亲的那天,就是因为不知道父亲留了多少人在家!结果那天晚上,自己的床上却是睡了有四个人,自己最后可是勉强才睡下的。可是自从躺下的那一刻便就没睡着过,被挤得像个‘人干’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个人在说梦话的时候尿床了,当时可是气得一脚就把那人给踹醒了。
原以为舅舅站在远处只是为等人散去才与父亲道别,可没想他竟也是留了下来,与他那个唯命是从的跟班一起。而父亲的样子竟像是默认了他的留下似的。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