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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占元的尸体被找到后的第五天,榆兴村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这一天却因为从村外驶进了一个辆黑色车子而被改变了。
这辆黑色且又造型怪异的车子至入村后就开得很慢!有时还会停一会儿,摇窗露头的样子像是在问路。
这时,有不少小孩子跟出来看热闹!…………
最后,车停在了就近的一座砖瓦房前。砖瓦房在这个村子现已共立有七家,而这家仍是占地最大的一家!再提起当日修建之日可为是轰动一时。现可惜的是现在这所房子的主人已死去多日!大门只开了一道,还能隐约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传出。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长发女人,年纪约莫在二十七八岁,虽还没开口但能从其举止看出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再看她从后车箱提出的一口箱子,她应该是出生富贵,至少是个有钱的主儿。
然而当屋内出来的人看过之后却没有觉得什么稀奇,有的还叹息着说是追债的又找到这来了。
她正要上桥,这时桥的另一头的爆竹声响起!纵是突然但她却没有被吓倒,她反是转身看向了身后,只见得一个人抱着一口黑色的小坛子,正往桥这边走来。
抱坛子的人走得很慢!再看他的鞋底所染的泥还有湿泥,可看出是已走了很远的路。
她故意停脚等身后的人走过后,她才走。
入得大门时只听得抱坛的人对站在门口的人说道:“爸回来了!”
(抱坛子的人名字叫温平,他所抱着的正是吴占元的骨灰坛!他几个月前临走时还到村里来看过吴占元,可那时的吴占元人还是好好的!不想回来时就听说他已经死了。大家都觉得吴占元是在后山那将军墓里,但是却没人敢去拉出来!最后还是温平出钱叫来镇上的人把遗体拖去火化的。)
这房子内的人并不多,现在总计也不过超过十人,不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再看厨房,门早已是破了,已经许久没有生火的迹象了
温平把骨灰坛放在堂屋内。点燃了香烛,毕恭毕敬的伏地叩首!后起身出屋便对站在门外的人说了一句话:“等那灵前的香燃尽就送爸上山去。”
温平的话不是对特定的某一个人而说,可能是因为无人应答所以才显得他是在自言自语!
这时,大家的眼光 与他一样都看向了这个正向堂屋而来的一个女人。
面面相觑后都知不相识,却又没人开第一个口,最后还是温平走了过去,“你找谁?”
“这是吴占元家吧?”女人语出,步子却没有停!她似早已有了答案,对于这房子内的凌乱却又丝毫不觉得惊奇!而她的眼在这些人身上停留从没超过五秒钟。
“你也是来要债的吧,他爸都已经被他气死了!要钱是没有,你们把人折磨的还不够么?!”温平听了身旁人的提醒,忽才想起原来这女人就是之前在路上开车慢地要死人!这才估摸着她多半也是来讨债的。这此讨债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之前听人说有一车子人到村上来把吴占元给带走过,虽然带走没多久又把人放回来了!可是好多人都说那时候吴占元本人比半个月前又瘦了许多,大夏天,一副身子,骨形可见!而憔悴让他又苍老了许多。一想到这些,再加现在又见这么一个女人,自然是心里很气的。
女人对于温平的话没有一丝的惊讶,反是眼中流露同情与不忍,现已走到了灵前,井然有序的燃香喃道:“我是他儿媳,”说罢,已是把手中的香插入炉内。
起身刚欲要出屋时却被人生重的打了一耳光,指印留在脸颊上!
这一举动让温平也很意外,可能是出自打人的不是他,也或者是温平认为这个女人将会大发脾气!毕竟打这个女人的人,他也不认识!转头问时才这出手打人的是吴家的一个远亲,至于是什么亲却不知了,总之这人已来吴家有好些天了。来归来,但晚上却都住镇上去了!
女人不怒反是惬意一笑,再转身时已是一杯茶在手,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大家往日对吴家的关照之情,来这的人不是邻、就是亲,做晚辈的也是第一次经受这样的大事,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各位亲邻,多多见谅!……这位长辈一定跟吴雨晴有很深的亲情吧,还没请教称谓?”
“请什么教!我是他舅舅!”答话之人似仍在气头上,只一抬手就打落了女人手中的杯子!然还欲再抬脚时却被身后跑上前来的邻居给拉了开。
温平一旁看得最清楚,那个自称吴雨晴舅舅的人,刚才是故意要打翻那女人手中的杯子的,而杯子里的水可是正冒气的温开水!虽落在地上,但让人意外的是女人竟一点也不感到生气。
女人此时的笑比刚才还要真诚,“原来是舅舅,侄媳…………”
“在我面前就别算什么小心眼儿了,还侄媳呢!论年纪,我不说做你爸爸,但要做你爷爷还是够格的!哼,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雨晴那小子呢?”
“他,舅舅您还是别问的好,”
“别问?!吴占元可是他的老爸。他在外面脑子抽了吗,摊上这么大的烂事!不回来尽子孝还不给个交待了吗?!”
女人本是欲要作答,可是开口之际 眼却看向了另一边,话锋也是随着一转,“这箱子,我叫你们动了吗!”
原来是有人在打那口箱子的主意,此时,女人已是向那箱子处走了过去。
若仔细听,能听出女人的语气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似只是针对动箱子的那一男一女。
那两人被女人的眼神给吓退到了一边!也或者是自知理亏罢,脸顿时红了。
女人手扶着箱子,弯腰的同时已是拉过边上的一条小木凳子,坐下后缓缓道:“我听雨晴说起过,他是有一个舅舅!不过他所说的那个舅舅却不是现在您这个样子,侄媳想知道…………”
上官明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惊慌,语道:“你就是想说我是假的,不就行了!?”
“那倒还不敢,他说过你的样貌。哪怕是四年前,让我不明的是现在也用不着差别这么大吧,舅舅,您落魄了呢?!”女人话到最后带了几分讥笑之意。
上官明见侄媳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现自知已瞒无可瞒!只很有底气的笑回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定数之所以为定数,那可是说给死去的人听的。”
女人没有回话,只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兀自去了别处,手推开了其它几道房间门,虽然在里面没呆上一会儿就出来了,可是最后却自语道:“好在都还在,”
就在温平等人都不解其意时,上官明却向女人走了过去,质问道:“你当真是吴占元儿子吴雨晴的婆娘?”
“舅舅可是要说我比雨晴岁数小? 至于是不是,往后不就知道了。”女人说着话,脚可没有停。
上官明再转身时只见侄媳已坐回了那板凳上,且已要打开那箱子了。
而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上官明虽然是见过比那还要多的新钱,可那都是往事了,现在除了觉得不思议外就是重温了一把当年情。
只见女人看了看温平等人,她道:“我知道这房子修建,所需用的资金,当中有一大部分是雨晴他爸从大伙儿那儿借来的钱。他爸不会食言,他自然也不会食言!现在虽然是晚了些但都会补上。你们每人多少,这上面都清楚记着。”
女人说着已是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折好纸,纸上写着人名与钱数,从五十元到两千元不等!听这村子里的人说当时吴占元修这房子可是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辛苦一辈子的钱全部葬送在了那个不孝子的身上,之所以修这个房子也是因为看着雨晴年纪不小了,再一个就是想为他挽些面子。家里的钱也是一分不剩的拿了出来,还老脸不要的去四处借了些才算把这房钱给了一半!有多不要脸,大就是去别人家时,并不在门口谈话而是直接进屋去,看得别人家眼所能见的地方放着有,便先当面拿起点了数,也不管他是十块还是千块,但都会说一句!那就是是先欠着。而另一半是因为来包工建房的人是一姓温的人找关系拉来的,所以才答应小工的工钱在次年年关收取也行。
而眼下,上官明认得那纸上的字,也就只有吴雨晴的字才会如此的丑而且还偏偏又让人感觉熟悉了。这就好比明明是个多年没见的人,你却能从第感觉出他是某个人,从开口的声音和走路的步伐,
女人实际所给出的钱数却并没有按纸上所给,而是都相应的多给出了一些!还对那些人道如果有认识这纸上其它名字的,都有劳回去后互相知会一声。
还要他们务必把这样一番话带到“你们每个人当初在借钱出去的时候,或许都已经想好这钱是已打算不收回的了!而当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意识到这钱真得将要收不回时,这其中有一半的人或许又做出了另两种做法,第一种是:就当那钱,是试了人心。第二种:背后与人说道时的谩骂,不要说没有过。可是吴雨晴本人却从没有想过要辜负这份信任!他爸没有,他自然也不会。
他说身体不过是副给人们看的皮囊,人们高兴了就亲其两口,反之则插上两刀!只有心里明了了,才会知那将要去的远方。人一生会有很多次的机会,当你做好准备去迎接时才会发现机会已经失去很久了!你能发现并抓住,其实证明你已经成功一半了;至于剩下的,得靠你在将来的努力与拼搏中去找寻了。好比同样一件事,不同人会有不同的对待方式!人们所能看到的,永远都先是肢体的处理结果而并非心里,何况谁还会去理会那些!人们只道对于错,几人管那因与果!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千差万别、后来的我们所不能理解的这和那!可这就是别人的一生,那我们看似能控制的人生。”
在将要关箱时,女人抬眼看站在一旁的人,打量道:“你是温平吧?”
温平一直注视这周围的人一个一个的上前,他自己却并未动一步!虽然明明可以与其中一人一样浑水摸鱼,他不想点破,只是念这人在吴占元生前还以义工的身份照顾过他。“姐识得我?”
女人道:“我识得你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都来领了,你怎不来?”
女人说着已是点了钱在手,确定之后已是伸出了手,见温平还不为所动,又道:“你是要不接,可就是看不起我阿,就当是看在雨晴的面上,还不行?一会儿可还要你领我去一个地方呢,”
听言至此,温平方才上前接过!但样子有些不情愿。而接过钱后也只没说一字,只是站在了一旁看着身边人那惊愕不已的眼神,是啊,这在场的人中,可也就温平接到手里的钱最多了!从各种角度来说都只指向了一点,就是温平是借吴占元钱最多的人了。
后,温平要随大家离去,女人却从车上取了干粮与水,叫住了他,并道:“你忘了之前的话了,”
温平不好意思的笑回道:“不是说好下午再送爸上山吗,我下午再来,”
“下午,下午我还有事要走,等不得。”女人把手里的干粮分了一半给温平,这意向已是很明显了。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