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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呢?”吴占元话已出口,初还以为母亲她没有听见,回头看时才知父亲已经进了屋来!四眼相撞,也不想多说,只是自顾的出了屋去。
这时又听得背后又传来母亲的声音:“你看你,又吓到他了。”
“我看他是翅膀长硬了,要是现在都无法无天,等我老了,可还有得饭吃?”
于父亲的话,吴占元装作不闻,继续向前走着。
屋内,弟弟正在镜前打理身上的衣着。果然人稍稍长大便是不一样了,竟也和女儿家一样这么爱表面的东西,不过细看,弟弟似穿的新衣呢。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简直就像个土包子。回想见父亲唯一一次买衣服回来的时候,那时自己和弟弟都正值读书时候。那时父亲一下就一人给买了两套,拿回家来放在那独板凳上,可是新奇的很,虽然平时也有人送来衣服,但父亲却是谢绝了,可能是想着母亲也是个会织棉衣的人吧。
“吃饭了!”吴占元并不原再多看,扔下一句话后便转身走了。
而弟弟却也是不应声,只不一会儿便出了来。此时吴占元正在洗脸,手里洗脸布原有的颜色已是看不出了,现在是黑灰色的,薄得能见母亲手里拿着倒新不旧的毛巾给弟弟,并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吃了好去上学。”
弟弟吃过饭走后没多久,父亲也是提包出了屋。
吴占元此时故意躲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为的就是怕父亲想起什么事。没想母亲却是追了上去,“今天没有给元儿布置任务?”
吴占元躲得远但于父母亲的对话,他却是听得见,此时不由得半探出个头,只见父亲果是双眼环视四周一遍,在看到自己后,方才转身留下了一句!“没有,让他自己安排吧。”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啊,恩赐,真得是恩赐啊,光明正大的玩耍,这是多少孩子的愿望啊!虽然自己现已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再说父亲也常告诫自己说,已经学会了走的人,就不要再各还在爬的人一起玩!但是自己现在就是特别的高兴啊。
料父亲此时候差不多已走远,吴占元方才从屋门后出来!藏门后虽然是小孩子用的技量但吴占元偏也是喜欢这样干。
见母亲的样子,她可能也是知刚才不应多嘴,只是吴占元心里仍是不高兴!“妈,你到底还是向着弟弟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样说岂不是让我这个当妈的....”话语渐渐变得哽咽!“你要去哪儿?”
吴占元并没有回答,此时可能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因为母亲而主动的流泪!不可否认刚才,在家里时却实是说了气话。转身后听那动静还以为母亲会追出来,现在看来是没有了!当时会流泪,主要是听到母亲的哽咽而情不自禁。要不然,人怎么总是会说动情即是动容呢。
不知觉间竟是已到了,没想会这么快。只是这地方以前都很少有来这儿的,这里没有地,只有一条长满野草的大路和一处大旱溏,从这一眼看去,虽看不见水但却能看见有一小木屋子立在那溏边。小木屋靠近山,那山大得很,上去了就很难再原路下来,想小时候还听人说那山上有抓孩子的蛮子呢。
“喂,站住!”
此时挡在吴占元眼前的人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之前就从没见过这人,看他样子倒像是要打劫。不过就算如此,吴占元也是不怕,只理直气壮的回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挡我做什么?”
“你没见前面有那么多的人吗,前面你不能去,要玩,上别处去。”
男子说话的同时,吴占元已是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地方距小木屋一里地都不到!靠近山。现在虽听不得那处传的议论声但看人数倒是已围了不下十二三个人了。那地方在大数人看来,应该就属于是个没有生活气息的地方了,以前到这来时也是会见不少的蛇,见过最长的蛇皮也是四尺余长!可就算这些人是来这地方捉蛇,那也用不着一次性的来这么多人吧。“那儿,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一个小孩子就别渗合了。那事,你见不得!要玩,去别处。”男子说着便是要转身走了,可能也是想着吴占元不会那么反着来吧。
吴占元只心里想着,在大人的眼里莫不是认为只有他们才是最厉害的,但凡比他们年纪小的人都应该是狗屁么。眼下也不理会那男子,只是放快脚步从他身边而过,听声时便开始跑了起来。
在这广阔的地方,一个大人追一个比他年纪要小两轮的人,看起来总也滑稽的很。“嘿!.....”
吴占元觉得自己真可谓是一路小跑,跑得肚子都痛了!直到大腿发软时方才回头看。当发现人并没有追来时才改为走了。
此时围看的人似有要比之前多了。就在这时,有两个人肩挑着干农活的家伙事来了!看样子大有开荒的气势,其中一人扯着嗓门道:“在哪个地方开挖?”
问,自然是问这围在一团的人了。只见一个头发秃顶的小个子男人向那两人走了过去。不看身着但看众人眼色便知那小个子男人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他走到一处平坦之地,用脚踩了踩,并四下看了看,道:“就在这儿吧。”
话语落下,那两人已是动手开始挖了,挖什么?现在想一定是挖埋人的坑了。因为就在刚才那小个子男人转身的同时,吴占元看见那些人所围的是地上的死尸。
现已走近,且一眼便认出地上的死尸就是张书生。回想昨晚父亲所说的话,当时还只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却有些不敢相信他人真就这么死了。
人所议论的并不是他因什么而死,而是他下肢的肉都不见了,现只留得腿骨!一双脚被砍下扔在一边,看那脚骨,确如身边人所说的那样。“这就是被马刀所砍下来的,而且还是个对人关节不熟悉的人所干,这么多的碎骨!你们看见没有?这地方洒在地上的血都很少,人显然是在死后才被人割下的肉!好丧尽天良啊。”
就在坑挖好之际,有人抱着一床草席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了过来!草席里竟是裹了一床被套和几件衣服,那人气喘道:“拿来了。”
拾起刚扔在地上的草席,走到死尸处往地上铺了开来。就在他再次弯腰欲要把死尸抱起时,身边的人却是制止了他,“也就只有你才这么大胆,他可是个没有后人接气的人,小心引霉上了身才是大事。”就在这之间,说话的人已是同其他两人用脚或棍,把死尸踢到了草席上,现在也管不得地上的人到底是仰着还是怎么的了。
可能被套和衣服拿来也只是做个形式而已,现在只那么随意的往死尸上一扔便是了事!裹起草席往那挖好的坑中去了。
如此平的土,只怕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几月或一年,恐也没人会认出这下面还埋了一个人呢。
众人已先后离去,吴占元也是不好一直呆那儿。
跨脚还没走几步却是觉有人从背后拍自己肩膀,“刚才被吓倒了吧?”
回头看时才知说话的人原是那王叔叔,这几年都没见过他,听母亲说他是去外面打工了。现在见了也是初没有认出来,只反应好一会儿才想起!他的脸比以前在家的那会儿,稍白了些,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穿和很干净!总之看着舒服。他留着一个寸头,脸长肥了不少,都成双下巴了。“你,王叔叔,你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