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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里面开始了。”
说话的人是王助理,他是特地来寻林牧的。
林牧收了手机应了好就走了进去,落座后林牧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问王助理:“洪诺的人也来了?”
王助理答道:“之前在江城准备竞标的人来了,不过说只是来看看花落谁家,不竞价,毕竟之前已经在业内放了消息退出了的。”
花落谁家,林牧觉得有点好笑,靳南川其实大可不必退出的,他来不来都没有多大关系,既然退出了还在业内放了消息,自然是想让更多之前忌惮于洪诺觉得自己准备了也是陪跑的人又重新参与进来,好把价格抬得高一些,总之他不想要的地方也要摆林牧一道。
不过这个行为在林牧看来有些幼稚,最后谁摆了谁一道还不知道呢。
最后林牧拿下这块地的价格比原本预估价高出了两个亿,不过也还算是在预算的范围内。
*
竞标结束后林牧就收到王副发来的道贺短信,林牧看了一眼就把短信放到了垃圾箱里,刚起身准备离开洪诺在江城的负责人就走了过来。
毫不惊讶林牧会拿到这块地,很云淡风轻的说着恭喜。
“恭喜林先生。”
林牧也还是客气的回道:“还要谢谢靳总的临阵退出。”
对方倒是一点也不谦虚,耸耸肩摊了摊手说:“我们的确准备得很充分了,要不是总裁坚持要我们退出,今天这块地的得主还真不知道是林先生还是靳总呢。”
林牧看了那人一眼,一脸的傲慢,虽说洪诺是有傲慢的资格,可靳南川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林牧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失陪了。”说完就与那人错身离开了。
虽然知道肯定是晚了,不过林牧觉得自己还是得亲自去一趟医院的好,不管怎么说都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
……
竞标的地方跟医院刚好是在城市的对角两端,再加上临近中午,路上也有些堵。
林牧坐在车上没车子停一次都会不经意的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这是他回江城这么久,第一次因为江城的交通而感到有些许的烦躁。
两个小时后林牧终于抵达了医院,王助理给他开了车门,见他面色有些着急,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先生,五点有跟王副的饭约。”
林牧倒真是忘了个干净,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你不用上去了,四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下来。”
“好的。”
……
程时是早上十点就进了无菌仓房,林牧到时程安安是睡着的,程时状态不好她也跟着吃不下睡不好,每天夜里还要每隔两个小时就起床一次。
所以程时进了无菌仓房后程阳就劝程安安去休息,没想到这一躺下去到了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程阳也没有喊她,程安安有多累他是完全看在眼里的,他甚至猜不到之前程安安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程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次想到的时候心中都难免会有愧疚的,毕竟算起来,他们才是和程时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这么些年除了偶尔探望也没有给予过她什么帮助,她也从未开过口,一直都是一个人硬扛着。
程青松也抽了骨髓血也在休息准备后面抽干细胞血,程阳怕吵到他们就坐在走廊上等他们休息。
林牧走到程阳面前直接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程阳也有些疲惫,仰靠在墙上,然后说道:“小时已经进了无菌仓房了,安安在休息,你来晚了。”
这话多多少少是带着责备的语气的,不过林牧也没有解释,他的确是来晚了,并且也没必要跟程阳过多的解释。
林牧没有和程阳做过多的交谈,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程安安还在睡着,手里还抓着之前程阳戴过的那个灰色毛线帽,他之前见到过。
于是直接去了傅白的办公室,傅白也忙,见林牧出现也不禁打趣他:“你怎么不等人家出院了再来。”
“公司有事耽误了会儿。”
傅白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你这可不是会儿了,程安安的哥哥看着不是很高兴,不过你老婆倒是什么也没说,就跟没你这个人似的。”
你老婆这三个字林牧听着实在是陌生,一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倒是忍不住的笑了笑,就觉得傅白这人说话就一直都是这么突然。
傅白见他不说话又问道:“顾暖阳住在你家?”
顾暖阳这三个字林牧更是陌生,一下子都想不起来自己有认识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傅白啧啧啧了两声然后提醒道:“summer。”
林牧心中稍稍了然,想起那天晚上summer是说这是她的中文名字,让他也适应适应,看来要适应的新称呼还挺多的。
“是住在云水居。”
本来顾暖阳第二天是跟要跟着傅白一起离开的,但林牧挽留住了她。
傅白听罢看了林牧一眼,嘴里又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林牧,你可已经是已婚人士了,还把别的女性朋友留宿家中,实在是不像话,不知道程安安遇到了会作何感想。”
“她不住云水居。”
这事傅白也大概是清楚的,毕竟从他到江城开始,接手了治疗程时开始,每天晚上程安安都是在医院陪护的,一开始他知道林牧跟程安安只是有结婚的这个打算,再加上自己的弟弟病着,天天住在医院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都已经结婚了,程安安更是一步都不离开医院了,虽然这也说的过去,可是傅白还是觉得这两人完全一点结了婚的样子都没有。
“金屋藏娇?”
林牧失笑道:“你别忘了是谁把她喊来的。”
傅白依旧争辩道:“再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们那么快就结婚了,我只是觉得与其是程安安,是顾暖阳会更好。”然后正色继续说道:“林牧,我只是觉得既然你选择了程安安,那么就应该也考虑到她的感受,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自己都还没有住进去的房子就被另外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住进去了,还是喜欢自己的丈夫,或者是喜欢过自己丈夫的女人。”
林牧在思考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顾暖阳是他多年的好友,她初次来留她住宿在云水居林牧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可经傅白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很大的不妥,可是留住顾暖阳的是他,现在总不好再说要别人搬出去。
林牧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于是问傅白:“她弟弟的情况怎么样了。”
傅白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从傅白的办公室离开,林牧本想直接离开的,可想了想还是返身又去了病房,程阳已经不在走廊的座椅上了,林牧又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程安安已经醒了,正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程安安也是刚醒,这一觉是她在程时患病严重以来她睡得最久的了,刚醒时被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大脑也有些恍惚,正靠在床上缓神耳边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随后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以为来的人是程阳,所以也没有回头看,只是看了一眼时间快四点了,想着应该是程阳来问她吃不吃饭的。
“我不想吃饭,你们吃吧。”
林牧径直走到了床边,短短的一周未见程安安又瘦了很多,此刻正靠在床上蜷缩着身体,胳膊抱住膝盖,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发育好的孩子,脸色也不是很好,眼下的黑眼圈都已经十分明显的有了乌青。
“一起去吃个饭吧。”
耳边的声音不是程阳而是林牧的,程安安慢半拍的转头仰起就看到了林牧那张好看帅气的脸,有些手忙脚乱的要从床上起身。
林牧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掌下是轮廓明显的肩骨。
“出去吃个饭吧。”程安安这样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再加上精神压力才会瘦成这样,林牧想着自己开了口她总是不会拒绝的。
程安安思考了片刻说:“那我洗漱一下,不过不能走得太远,傍晚的时候会有探视时间。”
林牧应她:“好。”
原本以为女生收拾起来都需要很久,至少林牧觉得自己接触过的女性都是这样的,可十分钟还没有程安安就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然后一分钟没到就换了一身卫衣加牛仔裤,顺手从门边的挂架上拿了一个黑色的帽子扣在头上就说可以出发了。
林牧微微的有些发愣,程安安这幅打扮,说是十八九岁的高中生大概也是毫无违和感的,倒是两人站在一起后有了些违和感,林牧本就比程安安年长了几岁,再加上今天因为是去参与竞标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十分的正式,一眼看上去有一种他们不是一个辈分的感觉。
恰好走到电梯边是刚好遇到傅白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看看程青松,见到两人开口就说:“哟,你们爷俩出去啊。”
程安安这才看了林牧一眼,再看看自己,好像是有点……
于是眼疾手快的把帽子摘了,然后递给了傅白:“麻烦傅医生帮我放回病房里,不要丢了,很贵的。”
傅白忍住想扔了的冲动,又或者是屈服于林牧这个金主的眼神威逼下没有扔出去,不过嘴上也饶人:“我是你的马仔吗?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帽子是路边二十块钱一个买的。”
程安安笑了笑不与他争辩,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让头发都披散开来,进了电梯后又在电梯的镜子里照了照,看上去是好一些了。
这些动作都落在了林牧的眼中,林牧忍不出笑了笑说:“我本就比你年长了七岁,看起来比你大也是正常的。”
程安安也笑了笑说:“下次我会注意的。”毕竟看起来比她大跟看起来跟她差辈分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两人刚出了电梯林牧的手机就响了,恰好是四点,来电的人正是王助理。
接起电话后林牧说:“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然后你先过去,就说我临时有点事会晚点到。”
“好的林先生,我稍后安排人来接您。”
程安安是没想到林牧是有事的,她知道他很忙,所以期间程时偶尔会问起他时程安安也是敷衍着就带过去了。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吃饭的。”
林牧看了一眼王助理发来的地址,然后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得及。”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就进去了,这家餐厅程安安是常来的,程时爱吃他家的饭菜,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贵,不过程安安觉得这应该不是餐厅的缺点,是她自己的缺点。
因为来的次数多了,前台那女孩都认识她了,见她进去就笑着同她打招呼。
“程小姐来了,还是打包吗?”
程安安连连摆手:“不不不,这里吃。”
“那两位稍等哦,我给您们开台。”
那女孩也是热情,看了看程安安身旁的林牧一眼,然后双眼就像放射光线一样,然后笑着说:“程小姐您的哥哥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帅呢,这个比之前跟您来的那位帅多了。”
程安安十分不好意思的呵呵呵笑着,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程阳。
前台把台号递给程安安时又笑得一脸灿烂的问:“程小姐的这位哥哥有女朋友了吗?”
程安安本来想等林牧自己说的,可林牧一副任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根本不搭腔,她只好继续呵呵呵的笑,然后拉了拉林牧的西服袖子。
林牧回了回神,然后直接对那女孩说道:“我是他丈夫。”
程安安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林牧,面无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结果程安安更不好意思了。
从前台手中拿了台号的单子后挽着林牧的胳膊迅速逃离了现场,不去看那女孩的表情是如何的,不过自己的脸上倒是有些发烫,为了避免被林牧看到一边走时程安安一边把卫衣的帽子扣到了头上,卫衣的帽子也够大,将整颗头都包了进去。
不过没走几步,帽子就被林牧从后面拉了下去,然后从她手中接过写着桌号的桌子,提了提程安安得了领口转了个弯。
“在这边。”
程安安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
因为程安安经常来,服务员把菜单送过来时就林牧就直接示意服务员给程安安。
“你经常来你点吧。”
程安安翻了几页问:“先生有什么忌口吗?”
“我不吃辣。”
“……”程安安不知所措了,这是一家专门做川菜的餐厅,结果这人说他不吃辣。
所以程安安点菜的时候没看一个都会问服务员:“请问下这个辣吗?”
服务员都会笑着告诉她:“我觉得还好呢。”
意思就是我觉得这个不辣,但是您们觉得辣不辣就不知道了。
最后程安安还是忍不住说:“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林牧正在喝水,慢条斯理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后才说:“没关系,就这里吧。”
程安安很保守的点了几个之前点过的菜,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时诚恳的笑着说:“麻烦有辣椒的少放一些,或者不放也行。”
服务员也笑得诚恳:“我会跟厨师说的。”
虽服务员这么应着,可程安安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她和程时都是能吃辣的人,偶尔也会觉得这家餐厅的菜有些辣,虽然她再三的嘱咐辣椒要少,可她有点没有底,不知道林牧口中说的不能吃辣到底是有多不能。
上菜的速度很快,最后一个菜端上来时程安安看到林牧看了几次时间,似乎是真的很忙的意思。
想了想还是说:“林先生,我可以自己吃的,没关系。”
西服外套已经被林牧拖了搭沙发上,然后卷了卷衬衫的袖子说:“我也饿了。”说着就拿起桌上的筷子准备吃饭。
动筷子时他特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然后选了看上去很清单的一盘菜,结果放到口中还是觉得辣,林牧是地道的南方人,再加上后来去了珐国饮食也是西餐偏多,有的时候黑胡椒酱加多了都会觉得有点冲,他是完全一点辣都不能吃的人。
那口菜林牧几乎没有怎么咀嚼就直接咽了下去,然后端起水杯就喝了一大口水后依旧觉得口腔里都是那股辣味,他觉得程安安提议换一个餐厅时他应该同意的,到底是他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原本林牧就不是很饿,一杯水三两口下了肚便再没了什么食欲,看向程安安时程安安正埋头认真吃饭,一个劲的往嘴里扒着饭,筷子活动的范围也只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林牧又重新拾起筷子夹了自己面前的一盆看上去有点油腻,但他喊不上名字的菜放到程安安的碗里。
程安安抬眸看他时林牧才想起来筷子是自己用过的,于是问:“筷子我用过了,你不介意吧。”
程安安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介意。”不知不介意,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林牧是除了程时外第一个给她夹菜的男性,遥想小的时候连吃饭都是谨小慎微,更不奢望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人会慈爱的给她夹一筷子菜。
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程安安平时吃饭倒也算不上细嚼慢咽,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的狼吞虎咽,她知道林牧是耽误了自己的事情跟着她来吃饭的,所以她不想耽误到他,吃饭的时候就加快了速度。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林牧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一碗饭只有顶端的几颗米饭沾上了点油,基本都动都没有动过,倒是旁边的水杯空空的,想必还是吃不习惯的,程安安在心里默默的记着,想着下一次可不能再犯这样的失误了。
“林先生,这个菜是水煮的不辣,您可以吃点。”
林牧看了一眼那碗水煮青菜,心中有点质疑,毕竟他刚从夹的菜看上去也是清汤寡水的,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想了想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到旁边的空碗里,然后谨慎的只夹了少许放到嘴里。
倒真的是水煮的没有辣味,但是有股苦味,依旧吃不惯,不过本着已经夹到自己碗里的想法,林牧还是把碗里的都吃完了,然后再次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不管程安安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动筷子了。
而程安安全程目睹着林牧把青菜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就生硬的吞了下去,即使他后来还是把自己夹到碗里的都吃了,可皱着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对青菜的不喜,倒是有些想笑,像个挑食的孩子。
结账时程安安看见林牧在寻自己的钱包,于是抢先把卡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接了程安安的卡后正欲去结账就被林牧喊住了。
程安安以为他是介意付钱的是她,正想说就当做是感谢请他吃饭,况且他根本就没怎么吃,结果林牧微微起身把她的钱包从手中夺了过去,两指从程安安的钱包里拿出另外一张卡,是之前他拿给她的,但是程安安一次都没有用过。
林牧把那张卡递给了服务员:“用这个,没有密码。”然后接过服务员递回来的卡,并没有塞回去,而是和钱包放在一起递给程安安。
程安安只好接了回来自己把卡放了回去,等服务员结了账回来就把卡递给了林牧,林牧没接。
“她的。”
…… 余生不负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