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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余生不负遇见 白丁 9147 2021-04-06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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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州七月盛夏了,天气倒也没有多热,风吹过来依旧是凉飕飕的很舒服,连续奔波于外地的程安安终于批到了假期打算回永安镇休息半个月的。

  周大花送她回去的路上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开口说道:“我早就说让你转地方新闻你不信吧,现在动辄就是三五个月人都见不到。”

  程安安是真的累,连夜的奔波让她根本就无法正常的休息好,所以坐在周大花的副驾驶上精神萎靡,似乎下一秒立马就要睡着了一样。

  可还是撑着精神开口说道:“快了快了,总是要有人去做这个岗位的。”

  结果周大花十分的鄙视她:“给新人多一些历练的机会吧,程记者。”

  程安安笑,回答道:“快了。”

  大概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吧,程安安从进入二零一八年开始觉得很是无力,可是又不得不感叹,明明二十八都不到的年纪,正是积极向上搞事业的时候,毕竟她的目标是像周大花一样,成为一个富婆,成为有个有房有车的富婆。

  想到这里,程安安坐直了身子开口说道:“周周,要不咱两将就过过吧。”

  周大花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十分冷漠的开口:“别再觊觎我的财产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叫做铁公鸡,况且你欠我的两万块都还没还给我呢。”

  于是,程安安抱着自己的小算盘将脸别向窗外看着不远处平静的海面沉默了,惹不起惹不起。

  周大花并没有将程安安送到程家门口,只因为刘芹是个热心肠的人,自从得知周大花是三十岁的年纪再加上事业有成,就一门心思的想给周大花找个良人,每逢周大花来一次就要说一次。

  对周大花言语间的喜欢大概已经是恨不得自己再多有一个儿子立马就把她娶进来的程度了,对此周大花同志是完全招架不住的。

  还曾言语拒绝过,她说:“阿姨,我不想结婚的。”

  对此刘芹自然是不明白的,还权当她是不好意思,然后说道:“怎么能不结婚呢,两个人过日子总比一个人过日子的好,况且总是要有个人来互相照顾你的好。”

  结果周大花也是十分不解刘芹的思维的,说道:“我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的,而且阿姨我很有钱的,我可以花钱请人照顾我,还不负担。”

  一顿自我说辞下来,刘芹目瞪口呆,只得有些尴尬的笑着说:“也挺好,也挺好。”

  程安安就坐在一旁不敢有任何言语,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上身,毕竟刘芹对她即将到来的二十八岁也是有些焦虑,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程安安只能装作看不见。

  关于程安安的婚姻大事,着急的倒是只有刘芹一个人,不过因为她的着急连带着程阳和程青松都不轻松,尤其是程阳,隔三差五的就要给程安安打个电话,寒暄一阵后问:“有个男孩子你要不要见见?”

  对此程安安也是十分的无奈,可是也只能无奈了,毕竟她常年也不在永州,这些事情敷衍两句也就过去了,倒也不足以成为她的思想负担。

  车停在了村子门口,周大花问她:“其实蒋朝也很好。”

  程安安没说话,是好,是她配不上。

  况且她太懒了,懒得连心里的那个人都懒得去换了,干脆找了一把锁将心门牢牢锁死,最后的结果就是外面的人进不去,而里面的人也放不出来,自我安慰罢了。

  谈话结束,周大花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程安安下了车笑着跟她确定道:“真的不去坐坐?我婶婶应该挺想你的。”

  闻言周大花干脆利落的打着方向盘十分帅气的原地掉头绝尘而去,程安安看着扬起灰尘的路段没忍住笑了出来。

  于周大花而言,密切的关心这种东西,太负担了,她不喜欢别人来打破自己维持多年的生活,更不会因为别人说起她时背地里感叹:“有钱又怎么样哦,还不是三十岁了没嫁出去。”

  这些言语她都是不在乎的,她的快乐便是享受自己的成功和孤单,至少这辈子都不用为钱再苦恼了,就算以后她真的长至中年仍旧是一个人,那么她也只会是个有钱并且成功的老姑娘,至于那些不相干的言语,纯粹是出于嫉妒和羡慕。

  程安安背着大号的旅行包往家里走,因为带着的相机和录音这些设备都已经放到公司了,所以重量已经轻松了很多。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安安停下了步子,因为后面有个人似乎是在跟着她的,她走她也走,她停她也停,程安安回头看去,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开始了相互打量,谁也没退让。

  本来这女子要不是跟着程安安走走停停的程安安倒也不会去关注她眼生不眼生了,毕竟永安镇作为旅游地人来人往眼生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了。

  跟着程安安的女子行为倒是也算不上怪异,就是看着有些眼熟,但也说不上来是认识的人。

  并且手里还拎着个绿毛红头的鹦鹉,那个鹦鹉若不是时不时的会扑腾两下翅膀,程安安完全合理的怀疑它是一只死鸟,毕竟她从没见过一只鸟可以睡得像个人一样板正。

  对方大概是在对视中有些尴尬了,先败下阵来走进程安安开口问道:“请问是程小姐吗?”

  程安安下意识的皱眉做思考的神情,她好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的:“你是?”

  对方回答她:“我是江城来的,我叫赵枚。”

  赵枚,程安安在嘴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对方是那年在江城法院外阻拦过她的人,并且是林牧的人。

  于是程安安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枚扬了扬手中的鹦鹉说:“这玩意儿,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林先生让我给你送过来,说是物归原主。”说完就递给了程安安。

  程安安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可脑子里懵得很,物归原主?

  哦,想起来了,是她在云水居时林牧买回去的那只鹦鹉,说是会说话的,可是程安安对鸟弹琴了许久都不曾见它开过口,还曾取笑过林牧。

  “你被骗了。”因为她记得那个鸟好像还挺贵的。

  不过,回忆再次被拉远,依旧是江城,程安安记得林牧说过:“那只鹦鹉会讲话了。”

  对方也不给程安安多余的时间反应,再次开口说道:“程小姐,东西我已经送到了,我要先离开了。”

  程安安叫住她,然后说:“麻烦你等等,林先生有东西落在文城了,我……”

  程安安的话没说话就被对方打断,赵枚似是很着急一样,连程安安多说一个字都等不了了,一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平稳快步的走向不远处的一辆车,应该是在等她的。

  然后说:“你到时候亲自还给他吧,我得赶快离开了。”那架势就好像害怕程安安要把那个绿毛红头的鸟还给她一样。

  赵枚上了车就对前座的人说:“赶紧走。”

  结果没动,赵枚伸过头去轻拍那人的肩膀说:“刘叔,走啊。”

  管家眼眶有些微红,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然后说:“很久没见到过太太了。”

  结果赵枚不为所动,靠在座椅后背上说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一下咋们的雇主吧,没事让我来送什么鸟,自己不会来吗?我请假还要扣我钱。”

  ……

  程安安没想到赵枚说的那个亲自就来得很突然,突然得空气中都凝固着尴尬和无措。

  程青松家的房子是三层的小楼,一楼都是自己住,二楼和三楼都弄成了房间给来旅游的人住,程安安住在最里侧的一间房,平时回来她基本除了上厕所吃饭或者家里小妹没在的时候会出来帮个忙什么的,其余时间她是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

  程安安住的房间一推开窗外面就是一块菜地,是刘芹自己翻出来的地种的,平时都是种点瓜果蔬菜什么的,程安安的懒有些时候是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

  比如她想喝水,但是杯子里还有上次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没喝完剩下的水,她就懒得起身去外面倒了,就会打开窗直接泼到外面的菜地里,这次也不例外。

  程安安根本就不会想到窗外有人,拉开窗子就将水泼了出去,等意识到窗外站着个人吓一跳的同时杯子里的水已经悉数都浇到了那人的脸上,程安安一时竟不知道该庆幸这窗子是往里开的不至于撞到窗外的人,还是该尴尬的道歉呢。

  于是便是长时间的无言相对了,程安安泼出去的水刚好是泼到了林牧的脸上,水滴顺着下颌角低落在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不过好在正值盛夏,倒也不冷。

  林牧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他和程安安回永安镇,程青松差不多也是这么一杯水泼过来的,记忆有些重叠在一起,林牧抬手擦脸上的水,却无声的扬起了嘴角的笑意。

  程安安想开口说点什么来缓解眼前这有些定格的画面,而林牧却先开了口。

  他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其实林牧那天晚上从聚会离开就打算动身回永州了,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没有处理好,再加上他在整个人松懈下来后大病了一场,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下不来地。

  中间药也没间断过也不见好,顾庭生去看过他几次,还有些没头没脑的说道:“他不会是水土不服了吧?”

  傅白在一旁翻白眼:“他在这呆了十年会水土不服?”

  哪知顾庭生完全是个思想上的鬼才,头头是道的分析道:“他不是已经五六年没有回来过了吗?你忘记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跟现在一样病了一场,差不多快两个月才好。”

  为此成功说服了作为一个医生的傅白,完全忽略掉这已经是林牧到里昂的第四个月了。

  结果顾庭生一语成谶,林牧真的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月精神才大好,可是身子却很明显的瘦了一圈,不过好在是可以下床了。

  那场病无疑是将林牧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抽走了一半,前往巴黎处理公司事务还和Emma发生了争吵,这是他们共事十年之久第一次为了分歧而发生口角。

  原因是因为林牧从此不再打算过问公司一切的决策和事情,意思就是他将退出自己一手所创办下来的公司,只持有自己的原有股份,也不再参与到任何的工作决策中,一切的事情都交给Emma。

  其实一切都是没有改变的,从林牧离开珐国那一年,公司就一直是这么运作着的了,后来即使他回了珐国也一心投入在建筑里,公司的事情也不过问了,甚至连国内的业务对何娟都只有一句话。

  “不懂的就去问Emma。”

  可是说与不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所以Emma自然是不同意的,林牧的做事手腕和能力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他是天生就该站在这样的位置做自己信手拈来的事情的。

  可是他们也同样知道这样的林牧也被情爱折磨得无法再骄傲,无法再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高峰。

  这场双方都各不相让的持续站都拉锯了很久,最后依旧是Emma妥协了,林牧这个人太固执了,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只要是他决定的,都不会再做任何改变的。

  Emma的突然松口无疑让远在国内的何娟和不知所措了,她打来电话问Emma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

  Emma在电话里叹息,然后开口说:“他太孤单了。”

  是啊,从前的林牧只会让人想到意气风发,年少有为这样的字眼,可是现在的林牧在朋友眼中看去,只有孤单和落寞了。

  Emma觉得有些奇妙,每次林牧从珐国离开似乎都是她去送的,这次也不例外。

  在机场拥抱分别,Emma有些泪目,或许是知道林牧大概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她说:“林牧,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林牧笑,像以往那样打趣她:“中文很不错,让何娟多跟你沟通是对的。”

  ……

  永州的夏天跟江城是有很大区别的,江城闷热让人觉得随时会窒息在那座城市里,可是永州不一样,即使天气再热,迎面来的风也是带着阵阵凉意的。

  再加上永安镇本来就是临海的村镇,只要身处高出,放眼望去皆是无边的海阔天空,令人心旷神怡,或许程安安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在这许久后的某一天动了长居于此的念头。

  毕竟这个地方曾经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埋藏着太多的是是非非。

  林牧的话程安安是信的,否则他不会立身于她窗外,以至于被她泼了一脸的水。

  在林牧开口后程安安才惊觉的想起要给他拿毛巾去擦脸,毛巾递过去想起什么又打算将手缩回来,可是林牧已经快她一步将她手中的毛巾拿了过去就往脸上擦。

  程安安一时更尴尬了,很显然上次的事情林牧还真是牢牢的记在心里了,其实她也真的没什么意思,就只是不习惯而已,不习惯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密用品,比如毛巾,比如水杯,并且觉得这也不是可以分享的物品才是。

  程安安刚想问林牧什么时候来的,刘芹就在门外敲门说:“安安,出来吃饭吧,你哥他们回来了。”

  程安安转过头去应:“好,马上就来。”说完这话后便回过头想问林牧有没有吃饭,要不要一起吃饭的,可是一眼看过去只看到林牧已经离开了的背影。

  一个人走在不宽的水泥路上,背影有些单薄落寞,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

  程安安提高了声线喊他:“林牧。”

  林牧驻足转身回头看她,眉宇间都是带着轻松和笑意的,程安安不知道怎么的,一时眼眶微红,她觉得眼前的林牧就像是饱经风霜后看淡世俗的老人那般。

  然后程安安又说:“你是要回去了吗?”

  林牧冲着她点头说是,然后还真就转身走了。

  程安安又喊他:“林牧。”

  林牧回首看她,笑了,笑容牵动了心里的情绪,林牧有些动容和后悔了,他后悔一个人度过那近五年的春夏秋冬,后悔没有再重逢时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更后悔那年她说要走,他的不作为和不挽留。

  结果程安安就只是喊了他一声便没有再开口了,两人就那么隔着距离遥遥相望着,在长久的对视中程安安眼中有泪掉下来,她急忙手忙脚乱的将窗子合上。

  她不想让林牧看见他的眼泪,会显得自己太过于脆弱了,好像她依旧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哭的程安安,可好像事实她也就是。

  刘芹又来敲门叫她吃饭,程安安立马揉了揉眼睛开了门出去。

  她走在刘芹的前面依旧在揉眼睛,快到院子里时程安安驻足转身,然后对刘芹说:“婶婶,我好像睫毛掉一根到眼睛里了,有点扎。”说着半弯下腰给刘芹看。

  刘芹凑过去扒拉着她的眼皮瞧了瞧:“还真是呢,眼睛都红了呢。”说着鼓起一口气对着程安安的眼睛一阵吹。

  然后松开扒着她眼皮的手问:“怎么样啦?还扎吗?”

  程安安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说道:“不扎了。”

  两人朝院内走过去,程阳看她眼睛通红便问怎么了,刘芹便替她回答道:“睫毛扎到眼睛了,刚给她弄出来。”

  其实程阳早在刚才去楼顶收刘芹晒着的被子的时候就看到林牧了,闻言程阳只好笑笑,行吧行吧,既然她苦心隐瞒一场,他也就不戳穿她了。

  …… 余生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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