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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别害怕,我会救你

余生不负遇见 白丁 10270 2021-04-06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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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的窗被林牧从里往外推开,随着灌入脑海的记忆他只觉得头疼。

  弯腰打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去了一包烟出来打开,这些年因为头疼晕眩的毛病他已经很少抽烟了,但此刻却觉得就好像犯了烟瘾一样,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有点难受。

  不过林牧倒也没有点起来,就叼在唇上看着窗外出神,手里反复的摩挲着打火机。

  他能感觉到林深是察觉到什么的了,不然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问他呢。

  书房只开了桌上的台灯所以光源是昏暗的,林牧就立身于窗边,正打算点燃叼在唇上的香烟时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即使是很细微的响动声,可林牧还是听见了,维持着低头点烟的姿势侧眸看过去,就看到有些吃惊并且正打算要将门又合上的程安安。

  也是,这个点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刚才熟睡在床上的程安安还有谁呢。

  那只烟最终还是没有点上,林牧松开按住打火机的手将蓝色的火苗又熄灭在黑夜里,然后从唇上把香烟拿了下来顺手就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些后才开口道:“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握着门把手站在书房外的程安安很是尴尬,她是被渴醒的,睁开眼反应了几秒后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就知道是林牧回来了,环顾四周都没有林牧的身影,洗手间里的灯也是关着的,倒是书房的门缝下有微弱的灯光照了出来。

  她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林牧在不在的,可是轻手轻脚的才把门推开就看见站在窗边正低头点烟的林牧,似乎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林牧抽烟,就连身上都是好闻的清香味,从来没有闻到过烟草的味道。

  所以程安安有一种好像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那种尴尬,原本是想趁林牧没有察觉再把门关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林牧太过于敏锐,她刚有动作就被抓了个现行。

  程安安只好放弃了原本要退回去的动作,又推开门走了过去,然后小声的说着:“不好意思。”

  林牧笑道:“你现在的反应有点像我妈。”

  林牧记得自己二十岁那年从珐国回来也是被沈雅撞见他在抽烟,沈雅的面上没有生气只有微讶,也是下意识就同他说不好意思,就好像是她打扰到抽烟的自己了一样,完全是母子颠倒了顺序。

  不过程安安倒是没有在意这个比喻,继续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回来了。”

  窗外是有风吹进来的,程安安身上依旧是穿着夏款的睡衣,林牧看了一眼后将窗子合上然后走回书桌前将拿包打开过的烟又放回了被他拉开的抽屉。

  然后朝着程安安招了招手,程安安就乖乖的踩着拖鞋走了过去,张开手就抱住了林牧的腰。

  虽然林牧脸上依旧是挂着笑的,可是程安安能察觉到他的坏情绪,大概是林牧扔烟时她看到他将那只烟在指尖撵成了两半,而刚灭了打火机的口一定是发烫的,可是林牧就那么用指腹按了上去。

  她自己也会这样,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在烦躁的时候,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的做出这些身体上的小动作来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像上次在林宅林礼贤说该随林牧的口,她下意识的就抓了自己的手背。

  所以林牧按住打火机的口也是如此的。

  林牧也伸手环住她,然后语气有些抱歉的开口:“抱歉,答应你要早点回来的。”

  程安安讲头埋在林牧的胸口处蹭着摇头,说话的声音也瓮声瓮气的:“可以告诉我吗?”

  “什么?”

  程安安从林牧的怀里退开些距离抬头看他:“为什么不开心。”

  其实算不上不开心,他只是有点烦躁,莫名的,是因为这段不好的记忆,也是因为林深突然的发问,不过也没有否认。

  只说:“想起一些事情。”

  程安安又问:“可以告诉我吗?”

  林牧垂下眼眸看她,因为挨得近他甚至是可以看见程安安眼睛里倒影出来的自己的:“你想知道吗?”

  程安安坚定的开口:“想。”

  ……

  故事说起来总是又长又臭的,林牧掐头去尾了一部分,没有将林礼贤为了救林深而放弃了自己的部分说出来,只说了自己因为落了水所以才畏水,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

  林牧不想在里面添加任何不真实的成分,但是也不想说谎,于是一段话说起来自然是漏洞百出的。

  不过程安安只在他的言语中收紧了抱住他的手臂,在林牧说完后许久后才说道:“林牧。”

  林牧应了她:“嗯。”

  “我大学的时候拿过学校的游泳第一名。”

  林牧笑:“很优秀。”

  程安安继续贴在他的胸口开口道:“别害怕,我会救你。”

  别害怕,我会救你。

  这七个字就落入林牧的耳朵里再直抵内心深处,过往三十年的人生中,他经历过失意,经历过得意,也经历过午夜梦回时在熟悉的空间独自一人醒来后被孤独和恐惧吞没在黑夜里。

  他听过无数的我爱你,有中文,有英文,有法语,甚至还有他听不懂过的语言,她们红唇白齿笑颜如花的在各式各样的场合对他说着我爱你,林牧不信,所以没有让情爱沾染自己分毫。

  可从未没有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来,抱住他告诉他,别害怕,我会救你。

  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恐惧感将他包围时伸出一只手将他救了起来,就好像真的有一个人在午夜梦回时及时的拥抱住了他,用自己的体温给他驱逐着孤独。

  在这短暂里,林牧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他忽然觉得要是此刻林深问他为什么一定是程安安呢,林牧觉得自己是可以回答他的,该是她的,因为是她,所以很庆幸。

  林牧也收紧了抱住程安安的手,在她的发顶亲吻了一下,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然后开口道:“好。”

  或许此刻林牧的面前要是有一面镜子的话,他应该是可以看到自己被救赎的模样的,他的灵魂第一次想去靠近一个人,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好来填满那些暗暗隐下的伤与痛。

  程安安想抬头看林牧,可还是控制住了,林牧说的过往她自然是知道中间少了部分的,少了的部分恰恰也是林牧不愿意提及的,或者说再提及都是伤痕累累的。

  程安安不逼他,就算他一辈子都不愿意提及都没有关系,在他四十岁,在他五十岁,哪怕在他六十岁的时候她也要紧紧的抓住林牧不放开他,她觉得自己和林牧还会有很多的来日方长。

  入睡时程安安仍旧是紧紧的拥着林牧的,在关上灯房间内陷入昏暗后程安安才低声在林牧的耳畔开口:“没关系的。”

  林牧环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然后轻声开口道:“睡吧。”

  没头没脑的对话,但程安安知道,林牧能明白。

  ……

  在公司的电话都打到了云水居的座机上后管家不得不把听筒交到了程安安手上:“太太,是林先生公司来的电话。”

  程安安先是一愣看向管家,太太?昨天回来的时候她似乎就是听见管家这么称呼她的了,程安安原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现下这般清晰自己也不是在做梦该是没有听错了。

  不过程安安没有时间来弄清楚这个称呼的问题听筒就递到了她的手上,她只好无奈的将听筒贴在了耳边,语气也同样是无奈的:“我马上再去催他。”

  打电话来的人是秘书处的何秘书,对于林牧已婚这件事她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当听到年轻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时微微有些愣住,不过很快恢复了工作常态说道:“麻烦了,或者让林先生听电话也是可以的。”

  程安安应着说好,然后端着无线座机朝着房间走去,并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您先别挂,我马上把电话给他。”

  何秘书只觉得脊背一凉,她倒也不是现在就要让林牧听电话的意思,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林牧那气急败坏的语气,不由得看向秘书处的其他人,还真是这种找骂的事情只会推给她。

  程安安穿着拖鞋小跑到了房间里,林牧依旧是没有起来的,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规矩的放在被子外面,完全没有要醒的样子。

  程安安踱着步子走过去,先是试着推了推林牧:“林牧,公司来电话了。”

  林牧依旧维持着睡着的姿势,就在程安安以为他没有听到时他却忽然开了口:“不接。”那语气像极了程时不想起床时耍脾气的样子。

  程安安忍着笑,然后对着听筒讲了一句:“您说吧,他听着的。”然后就把听筒贴到了林牧的耳朵上。

  电话那头的何秘书真的是很为自己捏把汗,平时林牧这人是极好说话的,可就是这起床气……真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该有的样子。

  不过何秘书还是开口先礼貌的喊了林牧一声:“林先生,那户人家闹到公司来了。”

  林牧将搭在额头上的手放了下来,然后从程安安手里把听筒接了过来语气很明不好的:“何秘书,这种事情你们都处理不好吗?”

  何秘书也很是为难,这种事他们自然是可以处理好的,可毕竟事关于公司的声誉,他们也总不好把人直接扔出去吧,这要是媒体拍了去可又是要大做文章的。

  而且原本改图纸这事就在会议上被林牧反复否定多次一直得不到进展,或许林牧是猜得到在放弃拆迁放出消息更改建筑图纸后这家人是必定会找上来的。

  反正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他们实在是无法做决定,而宋延的电话也是一直打不通的状态,不然怎么也不会在林牧不解电话后还打到了云水居。

  这些话何秘书当然是吞在肚子里的,开口只好说道:“对不起林先生。”

  听罢,林牧也将闭着的眼睛睁开,就看到程安安蹲在床边就那样看着他讲电话,不由得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先把他们带到会议室等着吧,不用管他们,就晾着他们,我下午会到公司。”

  何秘书在听到指示后显然的松了一口气:“好的林先生,人已经安排在会议室了。”

  林牧提醒道:“安排在隔音好的那间。”

  “好的。”

  ……

  电话说完后林牧依旧把听筒握在手里,程安安半弯着腰看他,还是忍不住想笑他,然后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上的时间给林牧看。

  “林牧,十点了。”

  林牧却看着程安安的表说:“你的时间是不是不对。”

  程安安笑,然后拿过林牧放在旁边柜子上的手机按一下,结果是关机的,开了机后顿时就立马跳出许多同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程安安没看,把手机屏幕又放到林牧眼前。

  “林先生,你接受现实吧,快起来吧。”

  林牧却依旧躺在床上,甚至还有些幼稚,懊恼的皱着眉看着程安安:“我昨天晚上快三点才睡的。”

  程安安无情开口:“我早上都送小时去学校回来给你做了早饭了。”

  林牧只好从床上精神萎靡的坐了起来,睡了一夜的头发完全没有了样子,不过倒是完全不影响颜值,倒是多了些慵懒,依旧是很养眼的。

  程安安笑着伸出把林牧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你怎么还赖床呢。”

  程安安在睡眠这件事上从小就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从而也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睡得早起得早,要是睡得晚有事的话也是可以起得早的。

  所以在开始共枕眠以后察觉的第一件事就是林牧的起床闹铃简直是一步人生大戏的路线图,从一首委婉的轻音乐开始到亢奋的唢呐声结束,程安安觉得简直是太吓人了。

  不过这些闹铃在程安安出现在这个房间后就取消换成了振动声,可永远先喊醒的那个人都是程安安,而林牧要是不想起的话哪怕是过了平时出门的时间都依旧是躺在床上不为所动的。

  有的时候要是公司有事电话打来需要他拿主意,被吵醒后他的语气仍旧是有些不好的,那语气就好像在愤怒:现在明明才五点,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林牧抓出程安安的手顿时清醒了不少,然后扬了扬眉头道:“程小姐,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程安安不管,依旧给他压着翘起来的头发:“林先生,可是你已经三十岁了,不会再长个了。”

  林牧继续跟她讲道理:“这不是长个不长个的问题,这是……”

  在林牧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安安送来压在林牧头发上的手发现终于不翘了以后收回了手然后打断林牧的话:“不摸了不摸了,起床吧。”

  在听到起床吧这三个字的林牧再次精神萎靡了,可还是认命的从床上起来穿着拖鞋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已经又是那个一丝不苟的林牧了,程安安已经将他要穿的衣服从柜子里取出来放在了床上,见林牧已经又是身姿挺拔的了,这才说:“那你换衣服,我先出去了。”

  林牧快她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把程安安拽到自己身边,没有给她任何做反应的机会就低头吻住了她,和她接了一个带着薄荷牙膏味的早安吻。

  离开时程安安的脸已经红了,说话也你你你我我我的道不明白了,林牧扶着她的腰送了手说道:“我已经跟你说了男人的头不要随便摸。”

  程安安下意识的就捂住自己嘴,然后看向林牧时林牧已经背对着她在脱衣服了,程安安只好认栽出了房间。

  在关上门后又在上次的总结上加了一笔,林牧不止不是那个高冷的林牧了,也不是那个多说一个字都嫌累的林牧了。

  ……

  等林牧换好衣服坐到餐桌上时程安安就立马竖起一张大报纸挡住自己的脸。

  不过很明显的听到林牧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你的报纸拿反了。”

  程安安立马手忙脚乱的想调换过来,可刚有动作才发现自己被炸了,报纸根本就没有拿反,不过看着林牧心情不错,于是对于想出去工作这件事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林先生,我有个想法跟你商量可以吗?”

  林牧将程安安一眼看穿:“不可以。”

  程安安又讨好的凑了过去:“听一听嘛。”

  这次无情拒绝的人换成了林牧:“不听,不可以。”

  “我一个人在家真的挺无聊的。”

  “这个煎蛋为什么有点辣,阿姨重新给我做一个。”

  “我的五险一金已经快断了半年了。”

  “怎么牛奶也有点辣,阿姨重新给我换一杯。”

  “有个出版社的工作我看了觉得还可以,不止买五险一金,朝九晚五还双休。”

  两人完全就是在自说自话,互相不搭茬。

  正在喝水的林牧被呛了一下,正想说什么的,结果程安安撇嘴看他:“总不能这水也是辣的吧。”说完就端起林牧刚才喝过的牛奶喝了一口。

  “这也不辣。”

  林牧呛着倒也不是因为水也是辣的,实在是被程安安的五险一金逗到了,于是他退了一步。

  “我可以让公司人事给你买五险一金,给你按照高标准买,可以吗?”

  程安安垂眸扣着手指不说话了,不说话就是代表不同意,林牧也不说话,不说话同样也代表不同意。

  不过离开前看程安安依旧是那个低头有些委屈的模样他还是再次退了一步。

  “你忘记了赖医生怎么说了的吗?你现在要多休息。”

  程安安依旧扣手:“倒也不是现在就去的意思,我想等三个月坐稳了再去试试。”

  林牧无奈叹息,他大概知道程安安是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工作的,她一直都想给程时找补习老师,也是又一直都没有付出行动主要还是为了钱的事情。

  偏偏这个话题在两人中间不能太多提,林牧也一直都给予着她最大的理解,他也知道给程安安的那张卡从程时出院后就再也没有被程安安使用过。

  可是林牧很多时候也是不理解的,为什么就不能心安理的得花他的钱呢。

  不过他也始终都记得宋延说的那句:或许这是能维持的最后体面。

  “我再考虑考虑好吗?”

  林牧松了口程安安自然是高兴的,瞬间抬眸看着林牧连连应好。

  …… 余生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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