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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他心中有她

余生不负遇见 白丁 9197 2021-04-06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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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暖阳的琴没有带走,而是放在了林牧的房间门外,来往的人不敢轻易挪动,都生怕一不小心磕了碰了的,所以琴盒就一直竖着靠在门边,直到林牧回来。

  这把琴是顾暖阳认识林牧的开始,他们是在一场拍卖会上认识的,而那场拍卖会的主角就是这把琴,林牧都有些不记得这把琴的来头了,只觉得一眼看过去有些喜欢罢了。

  因为是有些年头的琴了,并且还是匠人纯手工制作的,所以底价就高达了三百万,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出席的人也自然都是不缺钱的人。

  所以一时将这把琴的价格哄抬得很高,直到一个打扮成熟,脸色却有些稚气未脱的女孩,对,那时候的顾暖阳就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罢了。

  当她举起手中的牌子轻启红唇开口道:“一千五百万。”

  全场几乎是一片哗然的,都将目光纷纷的投向那女孩。

  要知道十九世纪的那把GuarneridelJesu小提琴至今都是小提琴最高的售价,并且还是因为经过不同名人的手才卖出了一千六百万美元的高价。

  而拍卖会上的那把,只介绍了是由著名意国匠人手工打造,至于是哪位匠人都未曾告知,更不知道这把琴背后是不是真有这个收藏的价值,给出这样的价格,的确是够让所有人哗然的。

  不过在看到女孩旁边那个面色沉静如水的男人时,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好哗然的了,反倒是露出了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

  当那个拍卖师反复的确认两次是否没人加价时林牧举起了牌子,非常狗的喊价:“一千五百零一万。”

  拍卖师拿着锤子愣住了,然后笑着提醒道:“林先生,不好意思,码价得是一百万。”

  林牧只好一脸遗憾的将举着牌子的手又收了回来,语气也有点失落:“哦,这样啊,那我没举过。”

  拍卖师有点无语且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不过只见那女孩从原本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径直就往台上走了去直接将小提琴拿了起来。

  然后再看林牧时眼神打量且不善意,然后挑着眉说到:“亚洲人?”

  林牧全程都面不改色的坐在位置上没有挪动分毫,甚至连细微的表情变动都没有,然后回她:“中国人。”

  顾暖阳的眼神突然就不那么有恶意了,甚至还踮着脚往原本自己坐的位置看了看,然后有些幼稚的将小提琴就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用比现在还蹩脚的中文说:“我的,明白?”说完后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林牧不知道顾暖阳是不知真的很喜欢这把琴,可至少他们相识的十年里,她从未换过,更是去到哪里都要带上的,所以当林牧看见那琴就立靠在自己房间门边,一时有些失神。

  他不明白顾暖阳把琴留下是怎么个意思,于是只好暂时拿到了房间里,想着有机会的再还给她。

  ……

  自从得知了林牧的生日将近,程安安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该送他点什么好呢。

  每天晚上闭上眼的最后一件事也是:该送点什么好呢。

  因为程安安不知道林牧的生日具体是哪天,又不好直接去问林牧,于是就只好拐着弯的去问管家。

  管家好歹也是比程安安多吃了几十年盐的人,哪里看不出来程安安是想做什么,于是开门见山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呢,不过先生的证件都是放在他房间书房的,程小姐可以去看看呢。”

  程安安被识破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道了谢往林牧的房间去了,走到一半又开始犹豫,毕竟林牧不在家,就这么去他的房间会不会不太好。

  不过理智还是被暂时的放倒了,程安安有些心虚的按住门锁往下一压门就开了,因为第一次到这个房间程安安就已经完全掌握了所有的方位,所以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林牧的书桌有些凌乱,摆着一些半开或者完全摊开文件,不过程安安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台灯上微微晃动着的平安符,那是在永州时她让宋延转送给林牧的。

  不知是喜悦还是什么,程安安只觉得呼吸一滞,记忆就像被拉回了自己十几岁的那年,在得知资助自己的人是林牧时的那种喜悦与自卑。

  而那时的她又怎么会想得到在许多年后自己会成跟林牧有这么多交集呢,那是当时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平安符上一个字都没有,程安安记得自己告诉过林牧应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的,不过倒也不奇怪,林牧这人自然是不信神佛的。

  程安安在书房里呆了很久,就趴在桌子上用手反复的拨弄着那个平安符,脑中满满的都是顾暖阳离开时说的话:林牧心中是有你的。

  程安安就那么趴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红了眼,心绪难测。

  ……

  林牧晚上回来难得的清闲,换了一身家居服就坐在院子里喝茶,那套被林珊咋了的紫砂茶具他又重新定了一套,恰好今天有空就拿出来试了试。

  程时就在他旁边写作业,一张脸皱得像个小老头,看样子进行的有些困难,眼角则是不是的瞥向林牧,像是想问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算起来程时到云水居也快半月了,可跟林牧总是相处得很拘谨,不过也是,林牧工作忙,每天早出晚归,每天程时起床时林牧肯定已经出门了,等晚上林牧回来的时间也一定是睡了,算起来也没有见过几次,生疏点也是正常的。

  不过程时跟程安安都有一个共性,给根杆就能往上爬,你若是开口跟他说话了,那么她也就是个滔滔不绝的,但是只要你不先开口,她憋死自己也不会跟你说上一个字,

  于是林牧在被程时的余光反复打量后还是开口问:“不会做?”

  程时立马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开始抱怨怎么江城的教材跟永州的相差这么大。

  “在永州的时候,我每次考试都是前五!前五!”然后不停的重复着自己的光辉。

  林牧想笑,不过忍住了,程时在永州上的就是公立的学校,循规蹈矩的跟着九年义务的政策走,在江城上的则是有名的私立学校,当然除了义务学习的东西,步伐跟节奏肯定是快乐普通的公立学校很多的。

  林牧拿过他的课本看了看,然后从程时的胳膊肘下面抽了一张白纸出来,一边给他讲一边将最简单步骤写了出来。

  林牧的步骤写的简单,过程也精简,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教学了,可这落在程安安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撑着一把修剪树的大剪刀凑过来就说道:“你这样不行,太精简了,老师会扣分的。”说完后又拎着那把大剪刀走了,也不知道在干嘛。

  林牧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表示自己第一次听说还能因为步骤精简扣分的。

  程时凑到林牧的身边压低声音说:“我姐因为有一年考试步骤太精简扣了分,没拿到全额奖学金。”

  林牧这下眼神也不怪异了,原本是被伤害过,那可以理解了。

  倒是程时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一边继续写作业一边说道:“因为没有了全额奖学金,我姐做了三份兼职才能勉强维持着我们的开支。”说完后还十分惆怅的叹了口气。

  林牧寻着程安安的背影看过去,她正有些吃力的举着那把剪刀把原本被顾暖阳修剪的怪里怪气的树恢复着原样,看着看着他就突然有些后悔。

  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是有能力的,要是再深入调查下,知道她过得那么辛苦……然后呢,林牧没有再想下去了,想必就算是那样,依照程安安的性格怕更是会觉得一辈子都还不清他的恩惠了。

  想来那些年,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林牧看着程安安的背影,看着看着思想就有点跑偏了,程时在他旁边写作业,程安安在他目之可及的地方修剪着景观树,好似这云水居不再是空无一人冰冷的房子,而是一个开始注入烟火气的家。

  有他,有他的妻子,有他妻子的弟弟。

  ……

  八月底林牧收到了一封匿名文件,是通过快递寄过来的,不过发件人是快递统一的站点信息,所以发件人无从查起。

  那文件是直接邮寄到公司的,前台反复确认是林牧的名字后直接送到了他的办公室,因为是个有些分量的文件袋,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耽搁了。

  可当林牧打开那个文件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时却有些愣住了,是他让顾暖阳帮忙问过有关于平安扣的信息,不过顾暖阳并没有多深入的去查,还给林牧时只说了很值钱就对了。

  而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信息却是十分详细的,甚至详细到这块玉是出自哪里,转了几次手,以及密度和成色等等等的信息都全部包括在了里面。

  并且跟着一起倒出来的还有几张翻新处理过的老照片,照片上看上去应该是个刚会站立的小孩,穿着粉红色的裙子,眉间还点了个红色的圆圆的美人痣,并且脖子上很明显的露出了那块平安扣。

  照片上的小孩是在笑着的,可林牧的脸色却不太好看,照片上的小孩虽然是穿着裙子一副女孩的打扮,可是林牧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自己。

  他在林家的照片大概也是从这么大的时候开始有的,不过这张照片上的看起来比林家的那些照片还要小一些。

  文件袋里还有一张纸条,可能是害怕手写的会被查到笔迹,所以才用一张A4纸打印了出来,上面却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不要忘了你原来的身份。

  林牧看着那些东西陷入长久的深思里,原来的身份?他原来该是如何的身份?

  林牧正一点点的将脑海中的那些疑点拼凑起来,可是怎么凑也凑不到八岁以前的记忆,可是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襁褓时就到的林家。

  那么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呢,这封匿名的来信又是怎么回事呢。

  宋延从办公室外敲门后推门而入,脸色有些焦急,看到林牧后就开口道:“先生,工地上的那家人又闹起来了。”

  ……

  林牧赶到工地时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比起上一次只是围观的人群多了一些,还有媒体,依旧那家的女主人依旧是坐在天窗上要死要活,不过这次怀里还多了个孩子。

  以及那妇女依旧是撑着一把伞的,不过那天是挡太阳,今天是挡雨。

  因为拆迁的事情一直没有谈妥,剩下的两户人家也不松口原本自己要的条件,在断了水电后更是联系了媒体开始大肆报道,接受各种采访说地产商如何如何的让他们无家可归等等的一些卖惨的话。

  如今更是看另外一户似乎是有坚持不下去的意思,于是这才着急的又闹着要死要活的,甚至还带上了孩子。

  秋天的雨虽说是下不太的,可林牧一直都有头疼晕眩的毛病,所以宋延还是在下车时给他撑了一把伞,那人见林牧出现更是撒泼的厉害。

  扯着嗓子就开始嚎:“可怎么办啊!要让我一家人都去死啊!”

  林牧伸手将头顶的伞往后推了推,然后抬头去看坐在天窗上的妇女,妇女怀里抱着的孩子一直不停的哭闹着,现下就连嗓子都是沙哑的了。

  姗姗来迟的王副总一眼更是慌张了,凑到林牧身边压着声音说:“林总,要不你就出点血答应好了,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

  林牧斜眼看他,似是冷笑了一声,并不理会。

  他这人向来是受不得人威胁的,尤其是还拿孩子当上了筹码,几千万他不是出不起,可是却不愿意出在这种地方。

  今天若是他松口答应了,那岂不是就坐实了这户人家之前联合媒体报道的那些事情,况且今天若是他松口答应了,来日让大家有了参考可循,纷纷效仿,那这钱岂不是也太好挣了。

  那妇女明显是完全忽略了孩子沙哑的哭声,时不时就做出一副你要是再不答应我,我立马就跳下去的动作,甚至还将两只腿都伸到了天窗外面,看着让人有些心情。

  林牧眼神冷漠得有些可怕,看了会儿后就收回了目光,看了看那些不停按着快门键的记者有点心烦,于是又将目光挪在别处。

  那两家人的房子是挨在一起的,一前一后,算不上是中心的位置,不过林牧原来的设计图这块是要做成水岛花园的,只是对水岛花园的设计图一直都定不下来。

  打量良久后林牧突然开口问宋延:“你说要是放弃这两处不拆了可取吗?”说着就往着高处走。

  宋延也打量了一下,然后跟着林牧往上走,他不太懂这些,不过跟着林牧上了高处一看发现其实这两户人家的位置并不阻碍原本规划做房区的位置。

  宋延说:“要是将那两户周围的边角都舍弃了去应该是可以的,到时候外围围墙一围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给林牧搜这些年因为天价拆迁无法进行的项目,也有同林牧想法一样的,改了图纸,其实最为出名的就是深圳某条高速公路,直接绕开了那户人家修了双道。

  林牧看了看宋延拿给他看得图,又看了看那家还在闹得凶的人家下了主意,工程已经因为这件事拖了将近一个月了,能耗的耐心也基本都耗完了,林牧没时间再陪他们玩下去了。

  既然谈不拢那就一拍两散,你继续守着你的房子,而我另寻出路。

  ……

  从高处下来时林牧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王副总以为是林牧想通了,立马迎上去就开始劝:“林公子,没关系的,这样能用钱打发的事情都是简单的。”

  林牧一边走一边哼笑了一声,然后瞥了王副总一眼开口道:“王副总,我想大家估计都忘了我是做什么了的吧。”

  话一出,王副总先是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怎么会忘呢,半月前四馆一中心开幕,林牧作为总设计师出席亲自参与了拉幕。

  江城报纸和电视频道更是反复的报道了多次,夸赞之词更是花样百出,虽说可能是有讨好林氏的嫌疑,可却也没有人否定过林牧的才华。

  无论是作为设计师还是身处金融界,不得不承认林牧都是优秀的。

  林牧刚一走近就有胆子大的记者拿着话筒扛着摄影机冲了过来,宋延想拦的,被林牧制止了。

  那人也看到了林牧制止宋延的动作,所以底气也足了些,不过林牧这人长得高,与生俱来的气势也带了些压迫感,尽管他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可是拿着话筒的那人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林先生,您好,我们是江城经济报的,想问问您有关于现在的局面是否有想到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呢。”

  “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你们应该很快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到这来蹲点了。”

  “那有关于最近媒体相继报道贵司采取恐吓以及断水断电的处理方式是否真的存在呢?”

  “你觉得呢?”说完后又笑着问那个从采访的人:“不会你们也是这么写的吧。”

  那人显示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就说道:“当然没有。”

  林牧伸出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好好干。”说完后就错开那人走了。

  他的态度半明半昧让人摸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不过要是镜头是对着林牧的,一定能拍到他与那人错身离开时脸上的笑是偷着自信和算计的,这本就是林牧原本的样子。

  他虽称不上是什么坏人,但也并非是良善之人。

  他虽不如林深那般精通商人之道,可也并非是等闲之辈。

  他虽不如林礼贤那般世故圆滑,可也不是不知道世俗为何物。 余生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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