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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你的脑子不太灵光了

余生不负遇见 白丁 11368 2021-04-06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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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程安安已经睡熟了,林牧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就下了床,没有穿拖鞋怕吵醒程安安,赤着脚就去了书房。

  就在程安安没有到达发布会之前林牧收到一条彩信,依旧是他的照片,永州号码,是宋延达到永州后查到的号码,显然对方已经是知道这个号码暴露了的。

  点了拨号键将号码拨了出去,听筒里是机械的女声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奇怪,林牧又找了另外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归属地珐国里昂。

  顾庭生的声音总是慵慵懒懒的,接起来就笑道:“怎么?怕我不按时打钱到你公司?”

  林牧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由:“帮我查个人。”

  “谁。”

  “靳南川。”

  顾庭生敛了笑意,声音也正经问道:“查他做什么。”

  “我不信你会不清楚一个人的底细就任由着他拿捏来对付我。”

  顾庭生又恢复了那慵懒随意的语气:“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可没想到比我预想的晚了,林牧,你若不是也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林牧不语,听见听筒里有键盘的敲击声,很快顾庭生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希望你不会太惊讶,另外友情提示你一下多多注意身边的人。”

  林牧开电脑的动作一滞:“什么意思?”

  顾庭生答:“我只能这么提醒你了,因为我也没有准确的把握来告诉你你的身边到底是谁出了问题,但总是有问题的。”

  这句话说完后又调侃道:“林牧,你回国后似乎变得……”顾庭生似乎是在很用力的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林牧回国后的状态,可是那些词语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都无果。

  最后只好将将就就的挑了一个继续说道:“你的脑子不太灵光了。”

  “想你在珐国的时候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连我都要被你摆一道。”

  “不要觉得身板的人是家人,是朋友,是爱人就放下你的戒备心,这种亏难道你在summer身上,在我身上还没有见识够吗,当然,我只是这么告诉你,并没有就说你身边人怎么了。”

  林牧打开电脑后进入邮箱就看到了两封未读邮件,分别是半个小时前来自何秘书和刚刚来自顾庭生。

  何秘书发过来的就是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大概是猜到了他想要的内容是什么的,点开后就是正好对着靳南川的画面。

  的确跟程安安说的那样,靳南川跟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起了争执,在交谈不过两分钟后面前的人抬手甩了靳南川一巴掌,可见是用了力气的,靳南川的头都偏了过去。

  可他面上并没有恼,用指腹在被打的脸颊上擦了擦很明显是要说什么的,可是却忽然抬眸看向刚才头偏的那处,然后神情严肃的拖着面前的人上了车。

  好像是时间来不及的样子,靳南川在打开后座的车门后将那人很是粗鲁的塞了进去,自己坐进去后甚至车门都还来不及合上车子就已经发动离开在了停车场。

  林牧没有记错的话,靳南川看的方向就是他在得知程安安自己开车去了发布会后去往停车场的方向。

  贴在耳边的电话中还有顾庭生那边很微小的声音,紧接着顾庭生说道:“我跟靳南川的交易快结束了,你你公司的负责人应该很快就会通知你回珐国做决策的。”

  林牧又将视频拉回去调慢了速度开始播放后说道:“挂了。”然后就结束了这个越洋电话。

  ……

  因为播放的速度被林牧放慢了,所以在靳南川拉扯着那妇人塞进车里时林牧原本在指尖转动的笔啪的就落在了地上。

  在寂静的空间内,笔落地的声音尤其的清晰,可林牧没有顾得上去捡,再次将播放条拉了回去又放慢了速度再次播放。

  监控的摄像头是很清晰的,所以在靳南川推着那人往后座进去时,抬手打靳南川的人似乎是想挣扎着出来的,恰好这一幕也被捕捉到,林牧按了暂停键将那妇人的脸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将电脑屏幕全部占据。

  大概是身处黑夜的原因吧,林牧只觉得自己脊背有些发凉,可这人是真真切切在视频里出现的。

  关掉何秘书发过来的视频后林牧打开了顾庭生发过来邮件,可以说跟宋延查来的所差无几,但也可以说天差地别。

  比如说靳南川在年幼时父亲早亡,明明母亲在世却偏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因为她的母亲也一直都住在永州市三医院进行治疗。

  比如说在靳南川离婚后成为洪诺的当家人,而洪家的人自然是不甘心把自己的基业交于一个外姓人之手,为此还制造了车祸试图将靳南川害死,而靳南川不止将计就计甚至还将大部分的洪家人都扫地出门。

  比如靳南川的父亲是因为设计精算失误导致桥梁在正式通车后断裂从而造成十七人死亡八人受伤一人致残而锒铛入狱后自杀于永州监狱。

  而那之后他的母亲在面对公司倒闭,合伙人找到靠山后成功抽身分走公司最后的资产,在面对二十几个家庭的破裂和无法承担高额的赔偿中精神是失了常,而原本快要生产的孩子也胎死腹中。

  再比如靳南川这个人,十几岁就已经混迹于永州各大地下赌场,根本不似之前他看过的那般清白简单。

  再往下划就是靳南川母亲的照片,看得出来是偷拍的,那妇女坐着轮椅身上还披着驼色披肩,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高兴的,脸上的笑有些春风的温暖。

  手指一下下的敲打在笔记本电脑的边缘处,随着这样的节奏林牧再往下滑看到另外一张照片时忽然就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开心还是悲伤,但这笑中更多的是嘲讽,林牧在嘲笑他自己。

  身体随着笑微微颤抖起来,笑声也压制不住从齿缝中溢出来。

  人这一生啊,意料之内的事情还真是少之又少。

  ……

  江城的清晨在雨雾蒙蒙中拉开帷幕,林牧就在书房的桌子上趴了一夜,直到寒冷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才起身回了房间。

  程安安依旧在熟睡,林牧放轻了动作拉开被子躺进去,程安安就很自然的搭了一只手过来,似是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紧接着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拥抱住她。

  似醒非醒的将头贴在他的胸前呢喃道:“林牧,快休息。”

  林牧就真的心里什么都没想了,拥着程安安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宋延是在程安安送程时去学校返回的路上遇见的。

  程安安没有开车,因为平时她开习惯的那辆奥迪还扔在昨天会场的停车场没有开回来,而且起的早就干脆和程时一起走下半山打了车去的学校。

  再回来她是乘公交车到半山下的,在没有答应和林牧结婚之前程安安其实也是很少坐公交车的,但是她其实是很喜欢坐公交车的。

  江城有一班公交车是环城线,凌晨五点发车,夜间十二点收车,那是程安安到江城时坐的第一趟公交车,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去坐这班车。

  从上车的那一站坐到终点站,从终点站坐到始发站,再从始发站坐回到自己上车的地方,不过坐的机会也不多,她很忙,忙的没有时间来心情不好。

  下车后程安安自己往山上走,这周边除了偶尔会有出租车路过之外是很少会有车的,所以空气很好,程安安一边走一边想昨天晚上林牧的那句话到底是真的说还是只是自己梦里的臆想。

  想的太出神,以至于宋延开车已经跟了她一段路都没有察觉,还是宋延绕到了她的旁边降下车窗喊她:“程小姐。”

  程安安半弯着腰去看车内的人有些意外:“宋先生?”

  自她住到云水居后宋延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算有的时候林牧需要送什么东西回来都是由王助理送来的,所以说起来自那天拍卖会后程安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宋延了。

  不过宋延似乎也跟她有了些生疏,程小姐,以往只要不是在林牧的面前宋延是从来不会这样称呼她的,可程安安是明白的。

  所以并没有说什么,两人维持着客气礼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程安安问道:“来找林先生吗?”

  宋延应声说是后就下车开了后座的车门示意程安安坐进去,车门也开了程安安不号拒绝也就坐了进去。

  等宋延绕过车边再次发动车后才开口说道:“林先生让我去永州处理一些事情。”

  然后从室内镜里看了程安安一眼继续说道:“去了一趟你老家,你婶婶让我带她问你好,让你要是有时间记得回去看看她。”

  这些理不清的情感是最容易拉扯到程安安的情绪的,在提到婶婶两个字的时候她就下意识的垂下眸子看着小腹。

  今天出门时因为有点凉所以套了一件毛衣,原本就贴身的毛衣现在穿着已经有些修身了,不难看出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隆起了弧度。

  真快啊,这个孩子转眼就在她的肚子里住了四个月了,而她也跟林牧维持这段婚姻半年之久了,可是这些除了程阳外,刘芹和程青松都是一概不知的。

  有关于程安安复杂的家庭宋延也算参与了近十年之久,自然也能猜到她沉默的缘由,于是顺着程安安的眼神同样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过很快便挪开看向了别处。

  ……

  林牧难得的已经起来了,见程安安是坐着宋延的车回来的,只是毫无情绪的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身去了楼上的书房。

  宋延跟了上去,一边走便一边在林牧耳边说着在永州查到的事情。

  “那个电话我一直有打过,有的时候是打通了没有人接,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关机的,因为不是实名制的号码所以查不到机主的信息。”

  “还有太太家老房子的事情,现在的房主不愿意转让,即使抬高价格也不愿意,……”

  宋延正一一汇报着去永州查到的事情,可说着说着就被林牧开口打断:“宋延。”

  宋延看向林牧,等着他继续说。

  两人的目光就在无声中交汇着,宋延似是看到了以前初始时的林牧,对他满是猜疑和防备,总觉得自己是林礼贤放到他身边监视着他的人。

  这样的目光太久远了,以至于宋延一时有些慌神,不过林牧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走到桌旁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很明显刚才这书房林牧就已经来过了。

  “我记得那年我让你去永州帮我处理资助的事情,那应该是你第一次去永州对吧。”

  宋延答道:“是第一次去。”

  林牧抿了一口茶,手指也在杯子外壁上索取着茶水的温度:“你是北方人,那样的的山应该是少见的。”

  这话跟当年宋延处理好受资助的事情后林牧到永州时也是对他说了这样的话,宋延不接林牧这样的用意,但是他能猜到,林牧或许是察觉到什么了。

  于是宋延也是说了跟当年一样的话:“那些年在林董身边也去过很多山区,倒也不少见。”

  不同的是当年对林礼贤的称呼是林总,而现在变成了林董。

  林牧抬眸看宋延一眼,很是平常的目光,然后说道:“宋延,你我一起共事十二年整,我很相信你。”

  “林先生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林牧将手中的茶又放回了原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氏那边的事情秘书处应该已经告诉你了,过段时间我要回珐国一趟,这边的事情都暂时交给你处理好。”

  宋延问:“是珐国公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牧答道:“顾庭生跟靳南川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之前没办法推进的工作需要过去处理一下,再加上傅白要结婚了,该亲自去一趟的。”

  宋延有些吃惊:“傅先生?”

  林牧起身往楼下走,语气有些遗憾:“是啊,可惜你得替我留在国内处理事情去不了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带礼金,你也知道傅白最爱钱了。”

  宋延笑:“应该的。”

  ……

  林牧已婚的消息早就在江城铺天盖地的传开了,因为程安安那天晚上的造型真的是一般人很难认出来,所以网络上推送的标题则是:林氏大公子承认已婚,女方身份迷离,疑似背景深厚。

  而身份迷离疑似背景深厚的女方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手机贴在耳畔,听筒里是来自永州某位亲友放肆的笑声。

  “程安安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对我隐藏你的身份,你欠我的两万块钱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程安安无语,但是也接了这个调侃:“可能我爷爷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说这话时林牧跟宋延正好从屋里出来,宋延离开后林牧看了程安安一眼又进了屋里。

  周大花暂停了笑,纳闷问道:“什么意思?”

  程安安一本正经答道:“所以还没有公开我的身份将我接回豪门继承家族产业。”

  话音刚落,周大花的笑声又魔性的传了过来,不过笑到一半程安安听到她哎哟了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大概是划水又被资本家抓了现行了。

  结果刚放下手机就又有电话进来了,是个陌生号码,程安安自动当成是广告推销的就挂断了,可是刚挂了五秒不到就又打进来了。

  想着可能是谁有事就接了起来,可是喂了几声都没有回音,正在程安安打算挂掉电话以后对方却忽然开口问:“请问是程安安吗?”

  声音并不是熟悉的声音,程安安疑问的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林术啊,你不记得了吗?”

  程安安听到这个名字就语塞了,林术是谁,谁是林术。

  不过对方显然是料到她记不起来了,于是自己cue了流程:“哎,你说你大学毕业这么多年怎么也从来不跟我们联系呢,怎么说也是一个寝室的同学嘛。”

  程安安抓到重点了,大学同学,同寝室室友,有点印象了。

  于是尴尬的笑着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安安都想好了,要是借钱就说不可能,要是结婚就说不在。

  结果对方却一副依旧激动地像找到失联多年的好友那般说道:“我有朋友也是弘业外宣部的,聊天说起你来着所以就问了号码。”

  程安安继续尴尬的应着:“嗯嗯,之前是在那里工作来着,请问是有什么事呢。”

  “害,过几天大学同学聚会,想问问你来不来呢,你会来的吧。”

  “……”程安安的无语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在大学期间她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的,甚至连寝室的四个同学她也只记住一个人,就更别说什么同班同学了,连有来往的都没有。

  所以这通电话无疑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可就在程安安要委婉的表达拒绝时,对方又来了一句:“我有电话进来,我把地址短信发你,你一定要来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安安拿着手机无语到了极致,哼了一声后自言自语道:“谢谢,不会去的。”

  林牧正好端着一个老干部茶杯坐到了她的旁边问她刚才路过时听到她在说什么爷爷。

  于是问道:“什么爷爷?”

  程安安想起刚才林牧的那个纳闷的眼神笑道:“就是有那么一回事。”

  然后林牧又问:“什么不去。”

  程安安依旧答:“还是有那么一回事,你不用知道。”

  ……

  九月末的时候云水居周围已经开始飘桂花香了,林深也带着林珊北上帝都有一段时间了。

  到了帝都以后林珊的情绪一直都还算稳定,可是总会在深夜醒来一个人躲在被子里路,为了防止林深察觉每次她都会咬住自己的虎口防止声音从齿缝中溢出去。

  手机就放在她的手边,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程安安和林牧的亲密照,照片上的程安安已经能看出孕肚了,而很明显林牧也已经做好了等待这个孩子来到这世上的准备。

  不知道怎么的,林珊就想到曾经自己的无法接受:他和别人携手白头,他和别人生儿育女。

  而如今的事情走向却就是这样的走向,可林珊觉得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世界就真的是末日了,甚至在看到林牧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时她也会跟着笑。

  前段时间帝都降了温林深带着林珊去了商场给她买衣服,结果却在商场遇到了在读研究生时的同学。

  两人已经好些年没有见面了,同学也嫁做人妇拥有了三口之间,林珊的的神情难免是羡慕的,可同学却是惊讶的。

  在认出林珊后惊呼道:“我的天呐,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去了。”

  是同学也是昔日好友,说话自然是没有避讳的。

  林珊笑得有些勉强和尴尬,是啊,自己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去了,原本好好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可这些都谁都是不能启齿的。

  同学自然是聪明的人,也并不追问林珊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是说:“珊珊,你毕业后有回国学校吗?”

  林珊摇头:“没有了。”

  “你知道我们学校网站上的设计师第一名现在是谁吗?”

  林珊笑,可笑容却是苍白无力的:“不知道了呢。”

  同学伸手握住林珊的手:“是你,一直都是你。”

  “林珊,其实我很喜欢以前的你,虽说不近人情些,可是你目标明确活得很自我,你还记得入学时你对老师说的话吗?”

  笑容终于沾染上了色彩,是彩虹的颜色,同学的声音跟记忆里自己的声音达成了重叠,仿佛回到了二十一岁的那一年,她依旧是那个傲气的林珊。

  在导师面前振振有词不卑不亢道:“我一定可以在我的热爱里鲜衣怒马地走完一生,无比坚定我的信念做自己人生的领航人。”

  当时是因为导师说了什么而引发的感言林珊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当时自己的目标大概也是希望自己是可以与林牧能并肩站立,自己也是可以优秀的立于他的身旁。

  告别时同学与她拥抱,轻拍她的后背道:“林珊,每一座城市都会迎来春天的。”

  林珊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哭出了声,不是为情爱,不是为亲情,而是为自己蓦然回首的小半生,对啊,不该是这么活的。 余生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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