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偶遇水昭唐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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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六七步,薛翎儿停下步子回头,“多年以后的某个深夜,你会不会突然想起我,然后就,泪如泉涌,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亏欠了我太多?秦郎,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纵使你一开始就心怀不轨,但是我仍然不后悔,我曾经喜欢上你,在和你的那十几天,比较辛苦的日子里面,我真实的体会过什么叫做开心和快乐,我谢谢你,但是我终于,看清了,也想通了,我们两个人是没有缘分的。我的性子,从来就是不管不顾,而你的性子便是缩头缩尾,我们两个就像是,背道而行的两只大雁,一个往南,一个往北,一经分离,从此便没有再会的机会了,保重,祝你早日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富贵。”
“翎儿......”包含太多情感的两个字飘散在陡然大起的凉风中。
我揽住她的肩头,“擦干眼泪,和从前,告别,许未来,一个期许,我们一同,好好把握下一个明天,以及以后每一个未知的明天。”
“好的。”她含泪带笑,楚楚动人,“我的明天,便是从,推开贺家的婚事开始,你会支持我吗?”
我点头,“你一定要找一个爱你和你爱的男子,不可以因为嫁人而嫁人。”
回到薛府,长宁公主和薛成早等在正厅,我和唐忎就告辞离开了。
后来据说,薛翎儿同他父母谈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二老语重心长的对她一番嘱咐,但是也同意了,不再勉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自作主张为她张罗亲事。
薛翎儿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我长叹一口气,满心的舒畅。
“总是为别人的事情这般操心。”某人从背后把我搂住,他今日穿的衣裳料子很软乎,我的脸蹭在上面,有些微的痒,却非常的舒服。
“明明是你家的表妹,在你口中就成了别人。”
“兄弟姐妹都数不清,还表妹呢,真要算起来没有四五十也有二三十了,难道个个你都要去操心一番吗?”
我就笑,“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好庆幸不认识你那二三十个,表兄弟姐妹的,要是个个都认识了,我可真的有操不完的心了。”
“听我这么说,你难道听不出我话里别的意思吗?”
他的口气听着像是十分不满。
我狐疑的瞧着他,“什么别的意思?”
他顺势,把我抱起来,抱到他的大腿上面坐着。“别人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那我们的事情呢?你就不放在心上吗?”
我微微一愣,我们的事情,他是指的?
“婚事。”
我晕。
“你这么喜欢成亲啊。”
他的眉头一蹙,不太满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之前虽然大婚了,但是谁叫对方不是你呢,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们的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让你终身难忘。”
我就推他,“看你这得意的样,谁说我要跟你成亲了吗。我可想都没有想过呢,你也太自负了。”
“你这又是什么话。总不至于,我们成亲的事情还要经历一波三折吧,因为你?”
我点头,“你一没求婚,二没有预备戒指,竟然还想我嫁给你,凭什么呀?就凭你是皇子吗?”
他讶然,我在他唇上香了一个,“你自个儿好好的想一想吧。”
正在撤身之际他追唇而来,含住我的唇瓣就是一顿蹂躏。我的呼吸不顺畅,抡着小拳头捶他,“别闹了。”谁能想到,这人的动作是真的快!?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
“哼。”我使劲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下地,把衣服整理好,一边往门外而去。
“小女子。”
月底皇帝万寿节,水靖带着我进宫赴宴,无天来找我,说唐忎叫我同他坐一席,我推辞了。
吃宴的时候,我和唐诗,唐嫣,薛翎儿还有水岩水岚等人坐在一处。
再不合,面子还是要有的。
水府的人,都是有地位的,绝对不能够让外人看去了笑话。
宴会还是老样子。
不过今年娴妃娘娘别出心裁为皇帝准备的贺礼才是引人关注。
是一幅万里江山的绘制图。
大气磅礴,犹如真的江河两岸。
一直为人赞叹不绝。
我素来流量浅,被水岚劝灌了一两杯下去已然是昏头昏脑了,我便起身打算找个通风的地方散散酒气。
今日跟我进宫的是蕊儿,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像他们这种婢女是没资格进到宴会厅里的,所以我要去找他还得去偏殿的那头,我还没有走到那边,在下阶梯的时候突然一个踩滑,险些滚了下去。
好在自来这种时候总有英雄出来救美。
我一睁眼,不是水昭是谁。
“你这眉毛蹙得,这额间就是一个川字了。”
我推开他要自己走,他圈住我乱动的手,“伺候你的人呢?”
“那边啊。”我脑子晕得很,指着偏殿那头。
水昭眉头蹙得更深了,“那是,那里是去往太后娘娘宫里的路,他们怎么会在那头?”我一听这话,原来他以为我已经找到蕊儿了呢。
我摇头晃脑的要他陪着我去找蕊儿,“快点带我去我有急事。”
“我在当值走不开。”他看了看我的样子语气就有些嫌弃,“没有酒量还喝得这么醉,分明就是给你自己找罪受。”
“问你妹妹去。”我没好气的说。
他微微一个讶然,这次倒是没有说什么,“我叫个人去把......今天跟你进宫的是谁。”
“蕊儿。”
“那我叫人给你找过来。”
我拉紧他的袖子,“你要把我一个人给丢下?”
他看着我,摇头,“还真不放心。”
就把我扶到一条长椅上让我坐着,我觉得我更想吐了,原本是想避开他去吐的,不知怎么的反而往他怀里张开嘴就——还好只是做恶心,并没有食物吐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
赫然是娴妃娘娘的声音。
我抬起头,动作一下子太猛了,头晕之际惯性的往水昭怀里倒去,我听见娴妃娘娘还有别人的的抽气声。
“娘娘万安。”接着是水昭把我扶着坐好他起身见礼的声音。
“三姐,你们这是,哦,你肯定是醉酒了所以二哥扶着你吧?”走过来一个人,我一睁眼,是水岩。
她也喝了好几杯酒,怎么不见头晕?
“没有酒量就少喝一点,这样折腾自己也不好。”娴妃娘娘就叫折枝过来扶我,看样子是打算送我去她宫里休息醒酒。
我脚步很不稳,才站起来又是一歪,水昭离得近顺势就把我扶住,“行吗?”
我点头,“行的。”
“二哥我来吧。”水岩就从他手里把我扶过来,我们才走了两步,我忽然听到一道惊呼之声。
“水统领,为什么你的身上会留着带有水姑娘名字的绣帕?”
这声音,好像就是......我回头,不是贺夫人是谁?当时因为薛翎儿的事,贺家的人亲自登门薛府。
当时我也在,贺家一直不愿意退了这门亲事,还说一开始就长宁公主先提起来了,如今怎么能说悔就悔?双方僵持不下,我就同长宁公主说:“公主不是说想多留几年郡主吗?其实贺大人家里要是不愿意退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请贺家多个心理准备,长宁公主这一心要留女儿,也不知道是个三五年还是七八年,贺公子要是愿意等也是可以的。其实长宁公主的意思,是怕贺公子等不得,再且贺公子一表人才,肯定也不乏名门闺秀的青睐,这要是不退亲,总怕影响了贺公子,倒不是说长宁公主非在此时退亲不可。”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说,你们现在最好答应退亲。否则,若是在等待薛翎儿的这个过程里你家儿子看上了别人或者别人看上了你们,你们再想过来退亲那么长宁公主也不是会轻易成全你们的人。
那贺夫人又怎么会听不懂?当下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就满口同意了。
说,到底是他们贺家的高攀不起,长宁公主谦说,是年轻人们没有缘分罢了。
当时,事情也还算圆满。
今日,我倒是没有想到这贺夫人也进宫赴宴来了,还和娴妃娘娘在一起。
“什么帕子啊?”我接过来一看,名字真是是我,但是我也不记得这帕子是我什么时候绣的了,我还傻傻的问:“二哥,怎么会在你这里啊。”
水昭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随即又恢复一贯的随和从容,“上次我的手被花刺刺了,你顺便给我包扎的,我忘了还给你。”
他的手被花刺刺了?
肯定是骗人的。
“你记错了。”我昏头昏脑的笑:“分明是你自制竹箫的时候被竹片刮伤了,我正好路过,便给你包扎了。”
我指着他左手中指说。
“娘娘,您怎么看?”
“嗯?什么怎么看?”
“娘娘久居深宫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街上啊,都在说,这水二公子,最疼的便是这位三姑娘......连他自己的两位亲妹妹都比不上呢。还有的说,这三姑娘,之前已经没了,而现在的这位,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其实并不是水府的人。”
“这位夫人,请问你在胡说什么?”水岩给娴妃娘娘施了一个礼,“二哥对家里人都好,虽然我也觉得对三姐格外的好了些,那也是因为那时候在安和公主的事情上,三姐对二哥心存愧疚,所以对二哥也就亲近些,而二哥也不过是就为了还那个‘礼尚往来’。我们一家人都很和睦,这种兄妹友好也是理所当然了,请贺夫人不要乱加揣测,更不要误信人言。”
贺夫人微微有些不悦,“我只不过是把所闻之事顺嘴这么一提而已,将军夫人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
“水灵,你为什么会对安和心存愧疚?”娴妃娘娘突然问过来。
我微微一怔,有些没想通的说:“因为所以,所以娴妃娘娘这是......”
“我要一个实话。”
“实话就是,安和公主为了二哥挡箭,而二哥为我挡箭。”我拍拍我的头,实在太过晕眩,没有注意到娴妃娘娘变得越发难看的脸色。
我隐隐约约的记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忍不住的问:“娘娘,您怎么还不去陪着皇上?”
娴妃娘娘的声音带着一些淡然的不悦,“水统领,把你脸上的胭脂,给擦掉吧。”
却是没有理会我。
我被娴妃娘娘带走了。
喝下了一碗醒酒汤,又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一起来去到外面,唐忎脸色淡淡的坐着,娴妃娘娘看我一眼,叫我过去。
“这是怎么了?”我过去问唐忎,哪晓得他看也不看我,一张冷脸像是特意对着我似的。
“现在清醒了?”
我微微一愣,不由得问:“我什么时候不清醒过吗?”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作答。”
“娘娘,您怎么这么严肃?”自从当日被他们获知我不顾疼痛取心头血救唐忎之后,尤其娴妃娘娘,不说对我亲如亲母,却也是一改以前的态度。
非常的好。
这今日。不知为何却又这般。
我的站姿自然而然就变得很严格的正经。
“水大人家里,据我所知,当年诞下的只有一个女婴,对吧?”
事情怎么又回到了真假水灵那里?
这些事情,不是已经没有必要再调查了吗?
“据我所知,也是。”
当年水靖回去时,窦氏已经诞下一女,也就是真水灵。
这是不争的事实。
“也就是说,其实你和水府的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对。”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你同水家二子,也就不是兄妹的关系。”
“是的。不是兄妹关系。”
娴妃娘娘沉默了。
我便问:“请问娘娘,为何突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娴妃娘娘看着我,好像不怎么好开口一样,“这会儿这里坐着的是我,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如果坐着的是皇上,你又该如何自处啊孩子。”
我更加不明白了。“这,我有什么不好自处的?”
娴妃娘娘也是一愣,“你不记得宴会上的事情了?”
我微微一怔,宴会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水岚老是用话激我,我就和她碰了一两下杯子,之后的事情,是有一点不记得了。
“什么事情?”
“母妃他们去到的时候,看到你和水昭形态亲昵的在一处,他脸上甚至还有和你一样颜色的胭脂,他随身还携带着带有你名字的帕子。”唐忎语气很淡,“你们当时,是在做什么?”
我再联想到之前娴妃娘娘问我的那几个问题,陡然发觉这些事情在他们眼中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一瞬间,就反问唐忎,“你怀疑我?”
他转开目光没有看我。
把我气得——不过转念一想,得了吧,小气鬼而已,何必同他一般计较。
“娘娘,我当时好像晕的厉害,然后怎么碰到的二哥,我也都不怎么记得了。但是事情肯定不是像你们看到的这样,我就把他们当哥哥,他们也把我当妹妹,就是这种关系。”
“所以,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在一起的时候,言语行为都不知道注意了吗?众目睽睽之下!”
我紧抿着唇瓣,一时没有做声。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贺夫人,是出了名的,嘴巴子长啊,再有他们家同永乐那孩子的一定一退的事情,他们现在就缺抓住这边的人什么把柄呢。再有她说的什么,早就听闻你同水昭的关系不一样,所以,你说,她这次逮着机会了,怎么不会去大肆渲染一番?”
我真是冤,无比的,“那娘娘您就没有嘱咐一番吗?”
“我能不嘱咐吗?但是这种,贺夫人就是典型的,明着听背着更加乱来的那种人啊。”
我知道,这次我真的闯祸了。
我今天让娴妃娘娘很没面子不说,还让她好言麻烦别人出去之后不要乱说。
我这,好容易醉酒一回,看来是真的闯祸了。
“更麻烦的是,不知道皇上怎么知道了,就是我们回来不久之后,他还把你二哥给叫去了,这会儿子不知道得问出什么来了。”娴妃娘娘像是很不放心的一样问我:“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吧?”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啊。”水昭那个老古董,可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他以前的确看上我的这件事情啊。
我心里祈祷着!
过不多时,皇帝就派人来找我们了。
娴妃娘娘领路走在前头,我的手臂一紧,我一侧目,是唐忎要来拉我,示意我走慢点。
我心中有气,不停的去推他的手。他附耳与我说:“你没醒之前,母妃气的的很,我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你和你二哥之间的事情。我刚刚若不对你冷淡一些,只会让我母妃,火上加火,你明不明白?”
我咬牙推开他的手,“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像这种晚来的解释我不要,你们母子爱咋咋。”
他欲言又止,颇为伤脑筋的模样。刚好娴妃娘娘回头看过来,他又不好多说什么了。
我们进殿去,水昭也在,不同于以往的见面方式,今日他除却低头见礼以外,再没别的动作。
皇帝颇为不悦的看我一眼,我立即低头,就听见娴妃娘娘问:“皇上调查清楚了?”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秘密探访的人回来说,的确有这样的流言,很有几天了。”
水昭撩衣下跪,“但凭皇上处置。”
“处置,你想让朕如何处置。杀了你二人,以平这种荒唐的流言?”皇帝一转目光,瞪着唐忎,“你啊你,现在流言四起,你就不怕别人看你笑话?”
唐忎立即打着一张笑脸说:“父皇,你也说了这是荒唐的事情,您就不要听信这些无稽之谈的流言了,儿臣上次跟你说的事,跟这个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啊。”
被皇帝一瞪,他后面几个字就几乎没什么声音了。
皇帝的目光再一转,就落在我的身上,“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皇上为何有此一问?”我脱口问。
皇帝被我一噎,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就你这整日里口无遮拦的,怕是得罪了人你自己也不晓得吧。”
我真是有苦无处说,便不再做声了。
“皇上,请交给微臣去查。”
皇帝看一眼地上的人,“这里也没有旁人,你先起来说话吧。”
水昭站起身子,给唐忎行了一礼。“请雍王殿下不要受流言的影响,臣待三个妹妹都是一样的,绝对没有那种不堪的想法。”
我的心里莫名的一痛。
明明,明明我们什么也没有做过,水昭为什么要四处矮身解释。
他不欠任何人的!
我把他行礼的手臂一抬,“行得正,管别人说什么,二哥无须这样!”
“你......”
“打击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流言无地自容,而非让流言不攻自破。所以——”唐忎打断水昭和我的交谈,与我认真的道:“这不是你们行不行得正,你们问心有没有愧的事,流言止于智者是不错,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以讹传讹,所以,想个法子,让流言无所遁形。”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很在乎流言喽?”
“我在乎的是你。”
“你在乎的是,你会娶一个身家不清不白的王妃吧。”
“你这话伤人。”
“你可以不娶。”
“大胆!”
皇帝猛然发飙,唐忎胸口憋着一口气,没再看我,我平静的看向皇帝。
“皇上,给民女三天,民女会让流言,四散。”
皇帝虎目含怒,问:“刚刚你那是和雍王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我想了想便说:“那么译依皇上您看,我在雍王殿下面前,应该像婢女一样,诚惶诚恐,温柔小意的伺候着吗?皇上,民间流传一句话,娶新娘,不是娶的新的娘。而我,更加做不到这一点。”
“你——”
“父皇,请您息怒。”唐忎跪下,拉我的手,让我也跪下。
我的心里真的好乱,一瞬间。
“唐忎,一开始就是因为你是皇子,王爷,所以我总是躲避着你,我知道我自己不像一个王妃,我也变成不了你们想要看到的那种样子,不论是现在或者是将来,我都不可能成为你们眼中人人都,觉得说很有气质很像样子的那种王妃!刚刚明明是我们两个人在斗嘴,但是在你的父皇看来,这就是我对你的不尊重,可是唐忎,在爱情面前,或者说夫妻两个人面前,其实没有那么多身份上的计较的,我也顾虑不了这么多,我没有那份心计,或者说我没有那个闲情去摆弄那份心计。我这个脾气,我以后还是会惹你父皇和母妃生气的,我们昨天说好的未来,我现在又还保持了怀疑的态度。请你也三思。”
“你,你们——”娴妃娘娘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
“水灵!”刚刚一直忌讳着不敢喊我名字的人这时候情急之下又忘了保持距离。
我退离他们几步,“我跟你们这里的人不一样,在我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身份上的尊卑,也和你们,看到的不一样,什么皇权至上,什么男尊女卑,在我这里,男女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如果你们一直要拿身份来说事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永远也融合不进去你们这个大家庭里面。”
我行了一礼,在他们各异的眼神之下,独自一个人出了殿。
天已经黑了。
我回到水府去,水靖等在厅里,看了一眼我身后,便问:“没事吧?”
我摇头,没有多说这件事。
“也许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明天,请大人休沐在家吧,我做一桌子菜,和大家话别。”
他欲言又止,最终叹口气,点了头。
一夜无话。
第二日唐忎来找我,我避而不见。
他自找了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说好的不离不弃呢?这才发生了多大点的事,你这就打退堂鼓了。”
“多大点的事?在给你看来,这就是很小的事情吗?你父皇和母妃都很在意的事情,你就是这么看待的呀,昨天我可没听你这样说?”
“我说这多大点的事情,我是说我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所以你也别在意,我们何必为了别人的眼光,而要自己闹不开心呢。”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像厨房这种腌臜之地,雍王殿下还是请回吧,与您的身份不符。”
唐忎看了我两眼,往外而去,才走出门又折回来,“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明天我再来找你。”
我没有做声。
中午做了一桌子饭菜,难得的是水岚和水岩也回来了,我端起杯子先敬了薛老太太和水靖,“不管怎么说,要谢谢两位这一年多以来对我的照顾,希望你们福如东海,身体康健,这一杯,我以茶代酒,先干为尽。”
啊喝完又斟一杯,第二杯我举向四个年轻人:“以前的事情,不论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希望都像一阵风一样飘散在空中,什么都不剩下。今天两位妹妹难得像是约在一起回来的一样,来,咱们兄弟姐妹五个同饮一杯。”
他们四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水晫拧眉看着我,水昭倒是很平静,水岚无所谓一般,水岩微微带着一丝笑意。
“也希望你,得偿所愿。”
这个话我多少是有一点不懂的,也就同样回了她,“也愿五妹妹得偿所愿,不过这声五妹妹,今日怕是最后一次这么唤你了。”
五个人碰了杯子,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
我和水岩两个挨着坐,所以我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鸡块,“今天这个做的很有水准,你尝一尝。”
她同我一样喜欢吃鸡肉,也一样可以一下子品味出来菜的好坏。
“真的很好,用心了。”
我知道,她一直是一个头脑很清醒的人,或者说很现实的人,以前一口一句三姐,你看。到了今天,就已经弃了这种尊称,或许是觉得再没有必要虚与委蛇了吧。
“但愿下半辈子有机会吃到你做的菜。”我细细的盯着她,浅笑安然。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的样子才说:“有缘,一切皆有可能。”
无缘,全是枉然。
我又给她夹了一个鸡翅。
看一眼水府的人,我低头慢慢吃着饭。
吃过饭以后,我回到了紫薇苑。看着这里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都在脑海里,像,游灯走马一样的晃过。
茶不醉人人自醉,我脚步有些虚浮的将这些普通的景色,细细的往脑袋里记忆。
水昭过来时,我正修剪着花枝,我回头朝他看过去,微微的一笑,“这,便是我最后一次打理这些了吧。”
“真要走?”他问。
我无所谓的摇摇头,“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我示意他坐,他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坐在石桌上,反而像很怅然一般盯着这坐应该是很熟悉的紫薇苑。
“人走茶凉啊。”
“这次说起来还得谢谢皇上,没有怪罪于我们,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不查了?”
我摇头,“像那种缓兵之计,不过就是诳人的,查什么查呀,从哪里查起呀,流言像风一样,向每一个角落吹过去,又能怎么查。再说,我真的不适合你们这个圈子,我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抱负,没有什么野心的人,但是你们的上进心,会把我映衬得,我一点出息也没有。”
他微微蹙眉,“你一个女儿家的,需要什么上进心呐。”
“那你可错了,女人之间的战争那才是,杀人无形呢,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
闲话总是没什么波澜,我干脆就站到了他的身边,“多说也就没什么了,左不过就是祝福你们罢了。”
“没有其他的话,与我说?”
我想了一想,看了一下四周,“水岚的性子,其实就同她表面表现出来的一样,张牙舞爪的斤斤计较着,但是其实内心没有多坏,说白一点,就是希望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而已,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爱使小性儿吧,但是水岩就不同了,你有没有发觉,她明面上好像是为了家里的所有人,但其实,很多时候,一句两句话,都是在,添油加醋挑拨离间,当然我这么说你的亲妹妹,你可能,不喜欢听,那么就左耳进右耳出吧,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不管将来如何,虽然说你们兄妹也不会说在一起,生活多久什么的,但是还是,要防备着你这位妹妹。”
他的表情很微妙,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很介意,就是用一种淡然但却像心中有数的眼神看着我,“我何尝不知道,很早之前我就知道。”
倒是我微微一愣。
他竟然早就知道。
“他们两个吧,水岚从小就很闹腾,但凡我和你们兄妹多说一句话,她就有一堆的意见,我被她烦都烦死了,水岩相对来说,就很安静了,但是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感觉她是很刻意的,不知道她这种习惯是什么时候就开始了。”
“哈哈......那我呢?”
他回眸看着我,我笑看着他,“反正我也要走了,不妨说一说吧,这一年多以来对我的印象如何?”
“噗。”他还没说就开始笑,“你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这个话,我头大的去拉他的袖子,“说一说吧,说一说,我这个人通常是很虚心的接受别人的意见的。”
“不通常的时候呢。”
“情商低,没救了。”我把他的袖子使劲一拧恨不得拧成个麻花。
“好了,今天天气好,我带你去游湖吧。”
我瞬间瞪大眼,“游湖啊......”
“你这表情,怎么了?”
“没!我是在想,我要自备一点果酒之类的东西,不然,你们预备的那些东西我肯定吃不来。”我说着就叫他在这里慢坐,我打算去一趟厨房,将将出门看到自己的鞋子湿了一些,便又回去换了一双,这才出门。
一切准备就绪,水昭带我出门。坐在马车上我反而有一点忐忑,“其实吧,我有一点怕水,今天不会有雨吧,船,会不会很稳呢?”
“现在想起来问这些,这路都走了一大半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折回去还是有可能的咯?”我苦笑。
他反而正经了,“怕什么,不是有我么?安全问题,绝对不是问题。”
后来事实证明,安全问题才是大问题。
凉风习习,九月末的天气其实有一点冷,何况是走在水面上。风吹过来的时候,总是会卷着一点水湿之气扑面而来。
船不大,够五六个人共乘游玩的大小。船身雕刻着的是莲花,倒也清雅。
我把绿色披风穿起来,和水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会儿子,说起话来可算不用装腔作势了。”
“这样真的行?”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忍不住又加一句,“女人的嫉妒之心,你可不要太漠视了。而且还有有一种东西叫做报复,报复加嫉妒,那就是越发的疯狂了,今天你也许就可以见识一下。”
他无奈一笑,从酒壶里倒果酒出来,我举杯闻了闻,眯眼笑了一下,却没喝。
一个时辰后,从船上传出来求救的呼喊声,两个掌舵的男子叫破喉咙的大喊,在临近岸边的水波里,阵阵传送着。
“快来人啊,咱们家姑娘落水了,快来人啊!”
我后来听水岚说,吃过饭以后,她回到自己的院子,睡了一觉,然后起来恰好碰到也出门的水岩,是水岩告诉她说,咱们哥哥带着她去游湖了,四姐,咱们也去凑一个热闹吧?
“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二哥又没叫我们。”水岚哼了一声。
“四姐就不想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她有些不耐烦。
水岩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不过很好的被她一贯温柔的笑给遮掩住了,“四姐是不知道这近日的流言不成?兴许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怕不是傻的吧?正因为流言还在,他们这会儿再去做什么小动作,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她说完对上水岩静候着的笑,瞬间也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我说呢!哥哥对她比对我们还好,原来,是她狐媚勾引着人!”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