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渣男来找泼水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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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如今倒不觉得什么了。反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我捧住她的脸,看着她这强装的冷静之下的难过,看着她一不小心微微蹙动的眉毛,我与她说:“不能怪你自己!我们就当这些事情是上天对我们不成熟的行为的一种警告,以后但凡遇人遇事都要多留几个心眼!”
她郑重的点头,我微微咧开嘴笑,“可不要再自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吧?”
她的笑容微微一顿,“我就是出去了,又怎么样呢?”
“逃避现实,总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我不逃避我又能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这一回来,母亲就给我,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就打算让我嫁出去,可是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我怎么能祸害别人呢?让别人因为我而成为笑话呢。”
我猛然一惊,“你怎么能这么的嫌弃你自己呢?”
她微微垂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可是,她将来总是要嫁人了,她不能这么想。
“长宁公主为什么这么操之过急呢?因为她担心你还一直惦记着那个负心汉,你要让她放心,你跟她谈一次心,她知道你的心意之后,就不会再擅自做主了是不是?将来之事将来说了算,我就不信,等缘分到了,你找不到一个情投意合对你真心实意的。”
她推开我的手,全身都充斥着一种冷漠的气息,“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靠男人的女人,一样能够存活啊。”
我知道,心结这种东西,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够替她解开的。
我也就顺势起身,“你说的很对,其实不靠男人,我们一样可以存活,我们一样可以,很阳光的生活着,但是这些事情你的母亲不知道啊,你得自己说出来,让他们放心,好不好?咱们翎儿现在长大了,不能再让父母亲为你担心了。你一定也发现了,在你不见的这几个月里面,他们两个人都瘦了很多,对吧?而且他们也都上了年纪,你看你的母亲,鬓边,都已经生出了白发,他们年纪可也不小了呀。”
她的眼眶就变红了,原来父母,才是她最大的软肋。
“可是......”
我等着她说出后半句,但是她没有,我想了想,便把她从凳子上扶起来,“万事开头难嘛,但是,你再继续不出门的话,你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以后就越发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缓和了,你看,今天不是有我在吗?你也别担心,我们一起出去,你的母亲顾及面子,也不会说你的重话,其实我知道,你也知道对不对?他不会说那种话的,搞不好啊,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抱头痛哭呢,放心吧,我也不会笑你的啊。”
她噗的笑出声,“你敢笑话我吗?”
也许对于长宁公主来说,这是一个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过程。
我和薛翎儿出去的时候,她还在廊下来来去去的走,就仿佛自从我进去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微微弯曲不再年轻的身体,大概让薛翎儿一时鼻酸,她停顿了下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前头。
长宁公主终于发现动静,抬头看过来,也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睛,“翎儿,娘亲的好女儿。”
“母亲!!”薛翎儿像阵风一样跑过去,母女二人相拥在一起,低声啜泣起来。
真好。
从小缺失母爱父爱的我,穿越过来也没有母亲,从来不知道被人操心着惦记着是什么样的滋味。
但是其实我以前在微博上看到过一句话,因为这一辈的人,是低头族,不管是乘坐地铁还是在路上走的路,或者放假在家里。上到爷爷奶奶,下到,孙子这一辈儿的小朋友都是低头玩着手机,所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冷漠了,几乎是零交流。就算,有了微信微博扣扣这些,但毕竟是隔着网络,文字有时候是基本上不带温度的。所以人和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远,越来越重了,距离也越来越远了。这么一想,还是在古代好啊,没有那些app,没有手机,人和人之间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还有大把的时间交流。
一切都来得及。
多好啊!
“母亲,对不住,女儿,也忒不懂事了,让您跟爹爹担心了。”
长宁公主带着笑摇着头,“没有,回来就好了,有事大家一起面对。”
像这样多好!有说有笑有聊的!
“你别告诉我你是被感动的,稀里糊涂啊。”肩上一暖,我抬头冲他一笑。
“你不会是一直在这外面盯着呢吧?”
“嗯哼,我还一直想着,要是你们里面传出一点什么动静来,我一定不介意破窗而入,然后把你给带走。”
我被他叹气的模样给逗笑,忍不住打趣他说:“但是我们的发展,让你失望了,你的这句话没有按时进行,有没有很失望很有一种白等了感觉?”
“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呢,或者在你看来,我就希望你被人打,你被人打了,我很有面子对吧?”他哭笑不得。
“你有没有面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们两个要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之后,薛翎儿那里肯定没有面子,人家那边正在,母女温存呢,我们赶紧撤退吧。”
“又在乱用词语,什么母女温存呐。”
我就把人扯走了。
笑话他不过就是从小比我多看了几本书,看把他能得。
我们最后没能出府去。
碰到了薛城。
其实当时在凉州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长宁公主虽然因为娴妃娘娘的事情不怎么待见唐忎,但是薛城,是一直很喜欢他的。大约是没想到我和他两个会来薛府,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叫我们在府里用了,午膳再走。唐忎推辞着说,还有事情,薛城却不放我们走。
“既然来了,总要坐一坐的,否则,便是真见外了。”
我头一次觉得这薛城也有点像......哦不这话应该是说,薛翎儿有点像薛城。
我用眼神打趣某人,刚刚某人还附耳和我说,“咱们找个地方温存去。”
这会儿子,怕是不能如愿了。
唐忎不动声色,我以为他没看见呢。哪知道他这样狡猾,薛城领我们进到正厅后,他趁着人家走开后就对我——
“我不这么做,就对不起你对我的挑衅。”
原来他都看到了!
他含着我的耳垂,弄得我浑身酥软,他却还在我耳边调笑,“你真是越来越敏感了。”
我又羞又怒,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说的青楼竹马是什么意思。”
“青梅竹马......”他象征性的捏了一把我那里。
我拦住他的手哼声道:“青梅竹马,我想了好久才明白这个成语在那种情况下用是什么意思......你竟然,竟然,”
“你说啊。”
可恶,又被他捏了一把!
“青梅竹马,那是自小的交情!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咯,你的意思是,你,你要......”我羞于难出口。
“对,只有我有这个权利。”他就是个色男,说着更深的吻着我,我再一想到他那些挑逗的话,我真的浑身都那个了。
“坏蛋。”牙齿间蹦出的两个字,无疑便是呢喃。
“你别这么媚眼如丝的看着我,这毕竟是在别人家的府邸。”
我......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午后下过一场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也就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坐在厅里隔着帘子看外头的雨。
我在自己家总有午睡的习惯。
大约是因为夏天已经过去了,这又是在别人家,所以,反倒不怎么犯困。
中午薛城夫妇的招待可比以前尽心和周到多了,他们因为心情好,大概这时候去午睡了,用某个色男的话是说,指不定这个时候是在做什么呢。
这个人!都调戏到他姑母的头上了!没大没小的!
我掐他,他还说是我自己想歪了。
什么人!
我们在这里做着不可声张的小东西,那边小厮走到薛翎儿跟她说了一句话,把个本在看书的她一下子惊得睁大眼,我不由得推开唐忎,小心的瞧着薛翎儿的脸色。
脸色的变化,有点不对劲。
难道是......
“我陪你去。”
我在她猛然起身的时候拉住她,她的吸气声一下一下的,闭了闭眼像是在勒令自己要冷静下来。
“好。”
唐忎蹙眉要跟过来,我叫他在这里等我们,“有的时候解决一些事情,需要用女人们的办法。”
他好笑的就没跟来。
薛翎儿的脚步从急促到缓慢,我感受着我手下拉着的那只手腕的人的情绪的变化,我便停下步子同她说:“在见到他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翎儿你能如实的回答我。”
她点头,“你说。”
“其实说白点儿,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心里的打算,毕竟这是还没有见到人之前,万一见到人之后,他向你赔不是,说了几句软话,所以你心里,又开始,妄想着和他在一起什么之类的,翎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做事情不能拖泥带水,尤其女人是在被伤害之后,一定要有自己的骨气。”
她也在沉思这个很直接的问题,“水灵,这多日,其实我想的已经很清楚了。一直以来心里不明白的其实是他,而不是我。其实如果他对我有那么几分真心的话,那么他在爱我的同时顺带觊觎着我身上的富贵,我感觉我也能理解他也能原谅他,但是他呢,他根本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我是郡主,所以才接近我,这是他自己的话说了的,他现在又想要如何的巧言令色,让我回头转意呢?爱和富贵,富贵和爱,这个性质是不同的。”
她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捏住她的手,和她说:“我是说,如果,他今天见到你,他要说的是,原来他真的错了,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你是郡主的身份,所以接近你,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真的喜欢上了你,那你又该如何自处?”
果然薛翎儿浑身一震,“那,那......”
“翎儿!你老实回答我,刚刚你听我这么一说,有没有很心动,很死心复原的感觉?”
她的眼睛直直的瞅着我“你在试探我?”
我点头,“你必须先被我试探,否则你待会儿又怎么经受得住他的考验呢。”
“你的意思是?”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这样说,但是如果他这样说,你又要怎么分辨他的真心呢?或者其实你应该想清楚的是,他就算现在这份心意是真心的,你又应该不应该原谅他呢?翎儿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她在我很不放心的目光下跑去见那个人。
在东街头的一处茶摊外。
秋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天边还出了一点太阳,光线正好打在那个颀长的身影之上,我躲在暗处,也不得不发出一声感叹。
果然是个美男子,难怪薛翎儿会沉沦。
那个男子像是站着等了很久,在他听见动静缓慢的转身的时候,我看到薛翎儿忽然挺直的腰板。
她在给自己力量,勇气。
加油啊!
“翎儿,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呢。”
“哦,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我以为薛翎儿会问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哪知道,别人果然是有备而来,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就叫薛翎儿坐,才苦笑着说:“总归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要听我说翎儿,我后来去当铺找了那把刀,我想给你赔罪来着的,可是那刀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记得薛翎儿说过,他不见了的第二天,皇宫的人就找到了她,她恳求那些侍卫再让她多等一天,只要一天,就跟着他们回去。
可能是当时她的表情很冷又很绝望,所以那些侍卫就不敢和她多说从而答应了,但是直到又等了一天,天黑了,甚至天又亮了,他都没有再出现。
侍卫很是为难,才敢请示她的意思。
她当时万念俱灰,也无所谓去到哪里。
就随同他们回去了。
“所以你去找紫月刀,只是想把东西找回来,然后给我赔罪?还是因为那是御赐之物,你觉得当的的钱太少,你又再去多找人家要一份呢?”
那男子微微一蹙眉,“翎儿你说什么呢,我自然是为了给你赔罪。”
“哦,好让我心软,然后我带着紫月刀带着你,回到我们薛府,对吧,然后你就可以跟着我享清福了。”
那男子坐在薛翎儿对面,我正好可以看到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我绝对没有看错,他刚刚脸上实实在在的闪过一丝恼恨和怒意。
但是他接着又温柔小意的叫师傅上茶,亲手斟了一杯递给薛翎儿,依然是打着感情牌,“翎儿,事到如今,我也不敢请求你的原谅了,只是......我真的好后悔呀,我后悔我为什么要逃避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为什么要一直觉得是我配不上你呢?以至于在你走了之后,我是这样的追悔莫及,翎儿,我承认在一开始我是因为无意中知道了你郡主的身份,所以才接近你,但是直到你走了之后,我慢慢的回想起来,原来在一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果然!
我上午有问过薛翎儿,她当时和那男子第一次见面时穿的什么衣裳之类的,她说衣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因为那几天很想念一向不多话的唐玉妍,所以把唐玉妍曾经送给她的一块玉佩带在身上了。
所以我断定,那男子就是因为认出玉佩的成色或者玉佩背后御赐的字样以此来断定薛翎儿的身份不简单一事的。
我看不见薛翎儿的表情,但是她的肩膀好像在微微的抖动,我想她应该还是哭了,不管是因为,如我之前所料的这般,那人说出了那样的台词,又或者是因为,真正听到,对方这样说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无比的触动和伤感之情,反正她就是哭了。
“可是你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啊。秦郎,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翎儿......”
然后就是两两相望,彼此泪眼婆娑。
接下来就是男子悄然覆上薛翎儿的手。
该同她说的,我都已经很直白的说了,现在面临着她曾经真心喜欢过的男子,她要如何抉择,决定权也都在她自己。
“秦郎,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那边薛翎儿抽回自己的手,缓了一缓,终究是说:“我母亲,已经给我定了亲事,此时已经不容拒绝,也绝无变数一说。”
那男子着实愣了一下,缓缓才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都是我的错......”
两个人久久沉默着。
相对而坐,像是在看谁沉得住气。
我生怕薛翎儿比不过对方,好在她没有让我失望。
敌不动我不动,一直都很淡然的看着对方。
“我思来想去,翎儿,总有办法的是不是?你带我去见你母亲,我宁可她打我骂我,我也不要看着你就这样嫁给别人。”
薛翎儿多少还是有一点动容的吧,“我是喜欢你,但是这是从前......”
“那我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离开我了!”那男子说到动情处又抓住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拒绝。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隐约听到她又低声啜泣了起来,“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别哭了翎儿,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道疑惑的声音响在我的耳旁,我突然转头,差点惊呼出声!
“长宁公主......”
“嗯,你在这儿那翎......翎儿!”
我拉住长宁公主的手臂,压低声音说:“您千万不要出去,您听我说!”
长宁公主越发激动了,她指着不远处坐着的两个人,“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就是那个伤害翎儿的男人是不是?”
眼见这也着实再瞒不下去了,我就直接和她说了,“您不要出声,我实话告诉您,就是他。但是您现在真的不能出去,我们先静观其变,我绝对不会让翎儿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长宁公主两眼发直,“你松开我的手,我要去会一会那个负心男。”
“别啊长宁公主,咱们这一出去,事情可就越发糟糕了。”
“我就是去讨一个公道的,不论是直接捆了他还是如何,一定要给我的女儿出一口恶气!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了!”
我心里发急,手上大力的把人往隐蔽的地方拉,“恶气一定出,却不是此时。公主此时出去才是对翎儿最大的伤害。”
“我怎么会伤害我的女儿......”
“颜面。您这一出去,翎儿可真的就无地自容了啊。”
长宁公主眼里发红,没再挣动,我缓缓的说:“她好容易愿意出来见人了,却并不代表她心里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其实她很敏感,她怕别人瞧不起她,也怕你和表舅觉得她给你们丢了脸......公主,我们先静观着吧。”
她终究是点了点头。
我们再看过去,那边那个男子已经从薛翎儿的对面位置坐到了她的侧面,两个人的坐姿也比较近了。
“我想了又想,咱们还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这次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一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多拿一点,我们远走高飞,好吗?”
随着薛翎儿近乎哀求的声音传过来,长宁公主的唇角越抿越紧,我真的担心她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好在她只是用手抠住墙,抠得那灰土掉了不少,人却没有冲动。
“翎儿,你都说了你家里只有你一个独生女,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做这种伤害父母的事情。我带你走容易,可是家里的两位大人该有多么伤心呢?”
“秦郎,那,你说该怎么办?”薛翎儿的声音低了低。
“还是像我之前说的,我愿意接受惩罚,愿意去祈求你家里大人的原谅,任他们打任他们罚,我都甘愿。”
“不行啊,我的爹爹会把你给打死的。”
“怎么会呢?你别想得太恐怖了。”
“不。”薛翎儿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清,“不是我想的恐怖,你知道吗?曾经我爬树,不小心摔了下来,左腿腿骨骨折了,我爹爹一生气,就把原本应该看着我的两个侍卫,命人乱棍打死,他们两个原本有武艺在身的,却丝毫不敢反抗,直到活活被打死。”
“你,”那男子嘴唇扯了扯,勉强笑了一下,“令尊大人也是爱女心切,可以理解。”
“还有一次,是我在院子里玩耍,但是突然下起了雨,我没有跑赢......原本只是很小的事情,可是我偏偏夜里就发烧了。第二日我起来,我的贴身丫鬟已经换了人,我至今不知道,之前那个丫鬟是被赶出府了还是直接被处决了。”
“那肯定是被遣送回家了,你别想太多了。”那男子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还笑了一下。
“我十三岁的时候,有个侍卫哥哥很喜欢我,有一次我要爬假山去扑蝶,他顺势扶了我一把,我爹爹就把他的手给砍了,说他故意轻薄于我。”
我听到此处真觉得鲜血淋漓在我眼前一般,不觉看了一眼长宁公主,她的脸色却让我瞬间明白。
原来这些都是——
“好了翎儿,不要再说了!”我听到茶杯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怎么,你怕了?”薛翎儿也站了起来,缓缓又是一笑,“你别怕,我爹爹他们还不知道我曾经怀了你的孩子并且被你推倒在地失去孩子的这些事情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我看到长宁公主的眼瞳猛地一个剧烈收缩。
原来薛翎儿真的还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事情。
“那如果,你爹娘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们会把我怎么样?”
“有我死命护着,我爹娘疼我疼的紧,了不起只会让你受一点皮外之苦,不会有多严重,躺个一个月两个月的就没事了,你放心吧?”
那秦氏男子面上闪过几不可见的纠结神色,沉默半晌,缓缓是笑:“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再想个万全之策。”
“秦郎,”薛翎儿一把握紧那人的手,语意恳切戚戚:“你没有这样提的话,我还没有想到,你一这样子说我这会子,真的很想,干脆就,什么都告诉父母得了。”
“可是......”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难道这会儿你又想打退堂鼓吗?你就不能为了我,受一点点皮肉之苦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
“古有痴情女为替夫申冤,千里裸足进京,进京之后,堂前设有,三道死人关,一为滚钉板,二为十指夹,三为银针刺,也就是用银针,刺头上某个穴道,剧痛无比。若要申冤须咬牙过得这三关,官爷才肯听她承情。那女子三关过去,满身鲜血,却从头至尾没有哼出一声。秦郎,我家中父母虽然严厉一些,但是却也没有设这三道死人关,你尽可放心好了,再说,有我在旁边,他们绝对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那秦氏男子越听越慌,脸上都是掩藏不住的心虚,还下意识的要抽出自己的手,“我刚刚又想过了,我这今天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一点罚我是倒是不惧的,我就怕到时候你又在旁边伤心落泪,这样,我们再挑个好日子,比方说什么过节呢,这样子你父母,在节日的熏陶和气氛之下,也不会太为难我了,我们总要求一个好的结果,这样子才能更好更快的在一起。”
薛翎儿想了想也是,又叫秦氏男子坐,二人依然相对坐了,便听薛翎儿叹了一口气,“我只不过在想,与其再等,我们不妨从旁处下手。”
“这话怎么说?”
“贺家。”
“嗯?”
“就是我母亲给我定亲的那一家人,我们可以从那边着手,这效果,也未可知呢,说不定还要更好呢,又更快呢。”
“这,要怎么着手?”秦氏男子犹豫着问:“听你之前所说,这家人估计也是位高权重吧,就凭我跟你两个......冒冒然的去人家家里,想必,人家都未必肯见我们呢。”
薛翎儿就笑:“谁说我们要从正门而入了?”
“不走正门,走,后门?”
“噗。你听我说,据我所知,这家的公子,自小人品贵重,规行矩步,都是因为其家教从小很严,父母对他,嗯也是望子成龙这种,所以,他从小就是很规规矩矩的一个人。那么我想,他对于他对自己婚配的女子,也肯定是抱着很严谨的态度的,所以我们只要在他回府的路上拦截于他,然后我们与他,把事实给说出来,这样子他就会退一步,主动退婚了,你说是不是。”
秦氏男子蹙眉,别说他,就连我也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回府的路上拦截他,难道他是走路回府?”
“自然不是。”
“呃......”
“我忘了告诉你,他家是武官,他的功夫,可媲美御前侍卫了......所以我们得好好的说,不能惹怒了他。”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手无缚鸡之力,万一真的惹怒了他该怎么办?”
薛翎儿抽回自己的手,没好气的说:“惹怒了就惹怒了呀,大不了就让他揍一顿呗,有我在一起你还怕什么?他还敢对我下死手不成?”
我就偷偷的笑,那男子这会儿的心里台词大概是:人家不敢对你下死手,可是敢把我五马分尸啊。
看那男子万分为难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我就想笑。
“所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应该怎么办?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翎儿你别生气啊。”
“我不是生气,我是对你失望。堂堂一个男子汉,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当初到底是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你敢接近我,还敢和我,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
茶摊师傅也是个年轻人,恰过来给他们盛茶水,听到这里不由得俊脸一红,偏偏薛翎儿还不准他走:“这位大哥,你来说说,你们作为男人是不是应该,有点担当,该你们承担的责任就要承担起来,对不对?”
“啊?对,是是是。姑娘说得对。”
“你可以走了。”薛翎儿冷冷的看着那秦氏男子:“你今天如果不想清楚,从此之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那男子的脸色也冷下来半晌未语。
“说话啊。”
“我都说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啊?”
“我不想要你怎样呀,要么就去见我的父母了,我们把什么事情都说开了,然后我们才有未来,要么我们就去拦截那贺家公子,指望着他,主动退婚。你选一样。”
“翎儿,这压根就没得想啊,这选哪一条。哪一条都是死路,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走绝境呢?”
“你这话奇怪呢,怎么是我逼你走绝境呢?我跟你两个犯下的错,我们俩两个做下的不合乎礼数的事,就应该由我们两个人来承担啊,为什么在我父母面前只有我一个人扛着这些呢?你就不能陪着我一起分担一下,不管是来自我父母的指责,又或者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的,异样的眼光呢?”
“翎儿,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不是我不和你一起分担,就是,就是我的意思就是,让我再想一个比较好一点的办法再等一个好一点的时机?”
“不,必须今天,不管你选哪一条路,我都陪着你,绝对不离不弃。我们的未来也肯定是这样的,你若不离我就不弃。”
那男子沉默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十分无奈的拍了一回脑门又很苦恼的坐了下去,薛翎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而他,低头看着桌子下面,
“这就是翎儿当时看中的人?”长宁公主听到这里,也表示很无语,“瞎了眼也不至于看上这么个狗东西啊。”
我又能说什么呢。
没什么责任心的男人我也见过。
奇葩嘛,哪里都会有。
但是像这种,该承担的时候不愿意承担,可是又想空手接来人家的富贵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想清楚了吗?”
“没有。”
“那我可走了。”
“嗯。”
我就看到薛翎儿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估计这会儿正在按捺自己的情绪,拼命叫自己要冷静。
“你想清楚了,我若就这样回去,你以后要见我,我也是不会再见你的。”
那男子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传来,“好。”
我的个妈呀,他竟然说好,那既然这样,他今天干嘛要来找薛翎儿呢?这人真的是好奇怪!
“就算从此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你也不在乎?”
“这些都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那我也只有成全你啊。”
“我希望的?”
“难道不是吗?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同意,你就不能听一听我的意见吗?你也说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那为什么,就该由你一个人决定呢?”
“你的意见?两个人都事情,我一个人在做决定?”薛翎儿啼笑皆非,“我真的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我竟然无法反驳!”
“你若懂得易地而处,我也会很欣慰。”
我听到此处,已经真的听不下去了,我憋着一口气对长宁公主说:“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事情,都希望,公主您不要现身。”
我说着就从路边抄起那只大木桶,因为上午下过雨,木桶里面有积水,我提着桶直接往薛翎儿他们那边去,那男子发现我时微微一愣,我冲他微微的一笑,他也还我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正要问话,我的笑容,冷下来,直接把木桶里面的水,泼出了他的身上。在他惊讶无比以及愤怒的目光当中,我冷哼,说:“你可注意了,这是水,不脏的,若再有下次,我直接从茅坑里提出一桶来,我要让你闻一闻那种味道如何。你可能不知道,你就同那味道是一模一样,你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味道,我一定会找机会,让你,亲自体验和真切的感受的。”
“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
“小女不才,正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公子若有什么指教,下次,下次小女子一定,侧耳恭听。翎儿,咱们走。”哐当,我把木桶扔在他的脚下。“老板,木桶让他赔,当然啦,他又没钱付不起,请你来水府,我一定算给你。”
我拉着薛翎儿就走了。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