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木兮哭诉凌霄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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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时方觉得,他是一个人。
一直放在心口的手,这时候才敢放下来。我微微点头,问道:“就是不知道前辈说得是谁?叫什么名字?”
“前辈......”她轻轻的唨嚼着这两个字,赫然把脸色一冷,一手拍在石桌上,“叫我霄叔叔,霄叔叔!”
我迟疑的喊出口,“霄......叔叔,您好。”
“我不好!谁跟你说我很好了?你以为我现在过得很好吗?住在这个破洞山洞里,一住就是几十年,我会很好吗?”
我深悔自己说错话,便道:“霄叔叔,你一定口渴吧,我去叫人给你备点水,你稍等一下啊。”
“站住,谁准你走了?”我才挪动两步,他清冷的声音就传来,“站着别动,你就站在那里,听我说话,好吗?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安安静静的听我说话了。”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他有些可怜,就连害怕,一时也忘记了。
“霄叔叔,为何没有人愿意跟你说话呢?”
“因为他们都怕我啊。就像你,你要是不怕我,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来,过来坐。”
我就慢慢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觉得这张石桌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打磨的啊,上面还雕了花,你能看出来是什么花纹吗?”
他不说我还没,真的没有发现。我这一低头,借着墙上四处点的蜡烛,真的发现原来石桌上,都刻着花纹。
并且都是在一条线上,连在石桌上。
“我不认识这是什么花,我却知道是那个木架子上面的那种假花,对吗?”
男子拍手大笑,“你果然很有眼光,对啊,就是那个花,这叫做,鸳花。”
“鸳鸯的鸳?”
“对对,你很机灵,就是这个鸳。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摇头,“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没想到还真的是,不知道这种花,是生长在哪里的呢。是在泥土湿润处,还是在悬崖峭壁处?有什么讲究没有。”
“这种花,既不开在山上,也不开在水中。这种花啊,只开在人的心底。”霄叔叔长叹一声,指着周围的环境对我说:“你可知道,我们现在身处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头,“我只知道是在一个山洞当中,而且这个山洞很大,绝非人力在短时间之内可以造成的。”
他点头,“凌霄宫,可是花了我很多年的心血,在这后面许多年里,也一直在扩建。”
原来如此,我心想,难怪这么大.......我倏忽转头,凌霄宫?
“怎么了?”男子盯着我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问我:“你还记得?”
我为什么还会记得?
他了然般的道:“你自然不会记得,因为,听说你早就失去记忆了。”
我左手抓住我的右手,想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没有出息,“请问霄叔叔的全名是.......”
“凌霄宫凌霄,你竟然不知道?”
他叫,凌霄?
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凌天云准备动手了?凌天云,是他的儿子?
“怎么了又?难道天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地方,就是我们住了这么多年的家?”
果然,凌天云是......
“你不要怨恨我,以前我虽然,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那也不能怪我啊,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原因啊。后来我想通了,可是,你却已经不见了,其实我想你不是不见了,你是被天云放走了吧,这么多年他都很听话,他反抗过我命令的时候每次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他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阴毒,恨不得用目光杀死我一样。
“为什么,会是因为我?”
“怎么不是因为你?我从小把你养大,我容易吗?把你养到这么大,叫你替我杀人做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可是你嫌太血腥了,你想和天云,归隐山林。天云竟然都快被你说动了,他竟然也畅想着过那种平静的生活,所以在你背叛我们的时候,他竟然,对我不如实禀告。在这事情过去了几个月之后,他才告诉我,你已经出事了。可是我一手养大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出事呢?我知道你生二心,而天云,对我的欺瞒,也代表着他也正在生二心的路上,所以我才叫宋秋生出山,果然,在凉州,就碰到了你,而你,竟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和当朝的皇子勾搭在一起......我刚开始听到这些,禀报的时候,我很生气,但是我又想了一想,这样挺好的啊,我们不正是要找人打入皇族内部吗?再说,宋秋生已经对你下了蛊,这很好啊。”
我浑身冰冷,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前面十四五年,真的是在凌霄宫长大的。而宋秋生......我几乎都要忘记我曾经认识一个叫宋秋生的人,要不是他这突然提起来,我还真的想不起来这个人啊,原来是在我们在凉州去到天仙云路的时候,是在那次我和唐忎两个去到天云路的时候,那次后半夜他给我种下的。
这也难怪,为什么无闲都发现不了我身体里的蛊毒,而凌天云却可以。
原来,他和给我下蛊毒的人,早就认识。
他们是一派的。
我心中冰冰凉。
那这次,木兮背叛我,是因为凌天云还是因为凌霄?
“霄叔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伸手拉住我,没看他怎么动,却是把我往座位上摁住了,“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啊。”
我就盯着我的肚子,“你看,你这身怀六甲的,再过四五个月,就要生了吧?你也不想自己出事的对吧我们来,讲个条件好不好?只要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情,我一定让你们母子平安的离开凌霄宫。”
我点头,“只要是,不让我杀人放火,害人性命,都可以。”
“不不,我那不成,我总不能骗你说我把砒霜给你,告诉你是一颗糖吧?这样子就是骗你,对吗?”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既然我是你一手养大的,为什么你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因为,你们都是我精心培育起来的,我们在这条复仇的路上,已经走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因为你们一句厌倦了江湖,想归隐山林,大家就都要跟着你们一起,收手呢?那这么多年我们的力气,岂不是,白费了?”
复仇。
又是复仇。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这么多年,叔叔都不肯放下?”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他说完哈哈大笑一阵儿,问我:“你说,是不是不可能随便就放得下的?”
我彻底慌了。
他把手搭在我放在桌上的手背上,“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你可是我手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啊。在我们凌霄宫,可以让天云,不敢不听我的话。在什么雍王那边,可以要挟他,为我,做事。”
他瞥我一眼起身,对着空气说:“过来吧。木兮,这么多年以来,就属这件事情你做的,让我最满意。”
“谢谢宫主夸奖。”木兮缓缓的走过来对着他行了一礼,我第一次发觉,我对她是这样的陌生。
凌霄拿着笛子,嘴里哼着曲儿离开了。
木兮过来要扶我,被我伸手推开。
我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的,走了几步,到底是心痛难耐。“木兮,当日水岩拿着簪子拿着要杀我的时候,是你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在当时,我心里对你的那些怀疑和疑惑,都使我感到有一点惭愧,你知道吗?去到苍穹之巅的路上,我们两个,只有彼此,尤其在说开了以后,我甚至都想着,不管你将来做了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都要想着那一路上的陪伴。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让我面对的却是你的背叛,木兮啊,如果此刻我没有怀着孩子,我心里可能不会这么计较你的这个行为,可是你知道,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之前的那一个,你不是不知道......”我还想说什么,哆嗦着嘴唇,难以成句。
木兮难掩哭调的说:“木兮就算是拼掉自己的命,也要护姑娘安全,请姑娘一定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愕然,失笑,“如果你没有护好我的安全,我难道可以拿刀子把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吗?木兮,水岩的再三纠缠和陷害,让我对她彻底的厌恶,你,你不要逼我!”
“姑娘......”
我循着自己的回忆,往那间房间而去,我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动气。
我被动的承受着这一切。
直到凌天云找了来。
看到圆滚滚的我,他先是愣了一下,才又走过来,“没事吧?”
我忽然又想到,我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简单的人就是他。
好像一切又都回到原点。
早知如此,他当初,又何必对我伸出援手?
“凌大哥,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情,我体内的蛊毒,到底完全消除了没有?”
凌天云就伸出手为我把脉,我也没有推拒,只见他凝神切了一回脉,对我点头,“距离上一次我给你把脉,体内还有蛊苗在的,但是这一次,毫无迹象,好像是你的体内,被谁输入了很强大的内力,那内力,把你体内的蛊苗给摧毁了。”
我放下心来,“你没有骗我?”
“我从来没有骗你。”
我就抽回了手,面上是淡淡的笑意,语中人是难以避免的疏离。
“凌大哥,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呢。”
他看着我,说:“不关我的事。”
“可是你们是一伙的。”我抬头问:“他是你爹?”
他点头,“我......”
没有等到他的下文。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些和他无关。他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他这一生也是一直在被迫着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也许从他一出生开始,他就已经习惯了,要听从他父亲的话,他父亲给他安排着,复仇所需要的一切力量与装备。其实他也不过就是他父亲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只不过借着父子的名义,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差点要问,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什么要一定要复仇呢?
我记起来,那是灭族之恨。
难道是,诛灭九族?
我心里一凛,暗暗记下,又与凌天云说:“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你们家的这个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但是你说你长大之后有去调查过,说你得到的消息,也是说,你们一族被鸳。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也许你所调查的这些结果,偏偏就是你的父亲,想要你知道的结果呢?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尤其在和皇族人都有过相处之后,你心里,应该有你自己的一杆秤。”
他凝视着我,一时没有说话。
“像你们家的这种面熟,这是我想到你心里一定会有,你们家的案卷吧。不管怎样,你应该想办法查阅一下,先看一下当年关于你们家谋反一事的案卷,如果白纸黑字你看到了,还觉得这是天家做的假,那么你也应该,再去查一查当年对这些事情知之甚深的朝廷重臣啊,我想很多人都是尚在人间的。或者说,以前和你们家关系好的那些人呢?他们总不至于骗你吧?”
他愣住。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总不会是......从小到大,你就没有听你父亲说过,你们家里以前都和谁交好这些往事吧?”
他低下头,“的确没有,他从来不愿意提。”
“不管是出于我的私心,还是作为,曾经被你救过几次的欠下你的恩情的人来说,我都希望你们家的这个事情,一定是个误会。并不是说,我很害怕你伤害唐忎和他的父亲,我只是希望,这一整件事情,是被你父亲污编或者是说被别人陷害的一个事实,这样子你就不至于,背负着太多本来你不应该背负的东西,比如说,你们一族都是谋反的人,这种罪名,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希望你能明白,好好的去查一查,一切都还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恍若沉思般的表情在凌天云的脸上一闪而过,我知道,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无论如何,你且善自珍重,我总会护你周全。”
“好。谢谢你。”
“别再说这句话了。”
我点头。
凌天云走后,木兮红着眼睛进来,手里捧着一盆温水,是要伺候我洗漱。
洗脚这些事情,从来都是我自己来做,这些规矩她也知道,但是今日,她非要推开我的手,要帮我洗脚。“姑娘身子越发的笨重了,下腰不方便,还是奴婢来吧。”
推她手的动作顿住,挪眼看着她,我没有说话。
两腿一动,缩回床上,“你不必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歉意。”
木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拿着一盆水走了出去。
我看了心里也是难受。
她既然做了背叛的决心,又何必如此?让两个人都这般难过?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我,被木兮拉起来伺候着一件件衣服的穿,我有点懵,“这穿得像个球一样,是要做什么?”已经三月的天,气温在慢慢回升,这山洞里更是没有明风.......除非是——
“难道,今天要出门?”
“是的,姑娘,我瞧着应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姑娘还是多穿一点衣服吧,外面天气也说不好,我听人说,孕妇最怕受寒受凉的。”
大事发生......之前我们离开襄阳城的时候,我还有一个猜测,那个时候凌天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还想着他们是不是秘密,集合军队去了,想要趁唐忎不在,京城的时候,进攻皇宫呢,但是他们并没有动手。可是,为什么又会在唐忎刚刚回来的时候,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呢,这是让人非常费解的。
容不得我多想,木兮领着我过洞穿山,出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以凌霄为首的数十名劲装男子站在山头。
凌霄看我一眼,对凌天云说:“我刚刚说的,你都听清楚了?”
听这声音,又哪里有我见到的那次看着像是哀戚甚至疯魔的状态?这分明,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
“知道了。”凌天云微微的闪神之后,看了看我,拱手说了这三个字。
他今天的情绪好像不太对。难道真像木兮说的,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吗?
“嗯,要保证她的安全,一切听我号令。”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直接带着兵要攻陷襄阳城。他们的人,他们的兵,难道是从天而降的吗?他们聚集过来的时候,难道襄阳城里面的人没有发现有异动吗?这些问题没有人给我答案。我所能想到的历史上和襄阳城沾边的,战役,便是神雕侠侣里面,郭靖,黄蓉夫妇,死守襄阳城的事情。
甚至,这只是金庸,爷爷,想写他们夫妇的慷慨就义的,英雄情怀。
至于是否真有其人,真有其事,我也不知道!今日太阳很大,很暖和,当我被人押绑在六七丈高的高台之上,随着底下的齿轮骨碌碌的往前行进,我感觉,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冷冽的寒风刺骨刮面,我甚至看到,城门就这样被打了开来。
为首身穿铠甲的,赫然是薛城。
“宫主,属下不辱使命。”
我恍然又觉得并不是这么的奇怪,我曾经不是怀疑过吗?凌天云在他们薛府上占得一席之地,凌天云的身份可疑,那薛城到底是知情不报还是参与其中呢?原来真的是后者。真到了此时,我不禁又想,那么长宁公主呢。薛城到底是听着长宁公主的话,还是说长宁公主压根就不知道呢?她虽然多年没有回京城,虽然和,襄阳城里面的人,关系都不是很好,但是,辰国是他们唐家的,她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叫自己的夫君谋反自己弟弟的江山吧。
如果长宁公主知道这些事情,又将如何面对这一切?唐忎他们,又都要如何想?
就像是在一顷刻之间,兵士如泉水般,潮涌过来,我第一次发觉,战乱离我这么近,血流成河的场景,马上就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上演,我是这样的手足无措。
“凌天云,你们疯了,城里面的百姓都是无辜的!”
可惜我所在的高台实在是太高了,我朝下面一望,少说也有一二十米吧。我的声音被风吹散,底下的人,应该是听不见的,但是我又怎么能不继续说呢?“凌天云,你们这样子,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这与当年屠杀你们族人的人又有何区别?全部都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我恍惚看到凌霄对身侧人说了什么,就看到身侧人朝着我们上面比划了一个手势,我身后站着的两个人,就用布条把我的嘴给堵住了。
塞的太紧,我的舌头被挤痛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凌霄的大军,从大开的城门口进入。却在下一刻又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堆积在城门口的士兵又节节后退,过了不大一会儿,我睁眼瞧去,赫然便是蒙展跃领头抗战在城门口,我虽然看不大清,但是我知道,他此刻肯定是一脸的肃杀之气。
只见他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脚上穿一双斜皮气跨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根银头花枪。座下一匹枣红马,仰头咆嘶。真个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也就在一时,他们的人又往城内退去,带着历史厚重感的城门缓缓的又被关上。
有人想要进攻,从里面射出一阵箭花,瞬间,倒地之人不绝,鲜红一片。
与此同时,一瞬间,在高垒的城门之上聚集了无数人,当先一人身姿挺拔站在城墙上,一眼过去,我只觉得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的姿势,闲适而又悠然。
我几乎可以想见,他的一双宝剑之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姿态磊落,好似睥睨天下一般。他头戴一顶亮银冠,顶门镶嵌着珍珠,朗朗日光下只觉得光华四射,后雉鸡尾于脑后飘洒;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插着金边,走滚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天青色丝蛮大带,还是镶嵌珍珠,嵌着异宝。
隔得远,我看不到他的下半身,不知道他的战靴是怎样的。但是遥想着,一身行头应是俊美无俦,天下无双了!我手握腰间佩剑,站在那儿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身穿铠甲的模样!
我绝对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无法为他呐喊,无法为他加油,我还要成为他的软肋。
寒风凛冽,像是要把人的眼睛吹出眼泪来才肯罢休,我看到他红色的肩袖飞扬着。
高台一颤颤的,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才知道,是凌霄上来了。
他站到我的身侧,赫然已经穿着了一身铠甲。
看着也是威风凛凛,八面威风!
“雍亲王!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你本人,实属不容易啊。”
唐忎没有看我。
与凌霄,隔空对视:“征远大将军的名号,本王从小就听人讲过。可惜,自我懂事起,只有听过,没能见过!谁又能想到,与大将军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两军的对垒之中?”
征远大将军?
这又是哪号人物?为什么凌霄听了唐忎的这句话,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
“好汉不提当年勇!雍亲王不必醉翁之意!今时今地,我定要一雪前辱!”
唐忎微微顿了一下,方问:“哦?前辈打算如何雪耻?”
我的臂膀被人抓痛,凌霄示意唐忎来看,“这隔得有些远,我怕雍王的眼神不好。我这力气蛮大的,只不过她嘴里塞着布条,哼不出声来。不知道雍王殿下的眼力如何,能否认出这个人是谁?”
唐忎这才朝我看过来,像是微微的一愣,继而说:“倒是有点眼熟,不知道阁下意欲何为?这又是什么意思?”
“哦?雍王这是没有认出,此身怀六甲之女恰是你辰国的雍王妃?哈哈,还是在假装淡定啊?”
唐忎轻哼,“隔得这般远,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前辈,找了一个模样相差无几的女子,来充扮的?毕竟本王的妻子闲时也爱出门,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我怎么确定,你身侧之人到底是不是王妃她本人无疑呢?”
凌霄也是个好耐性的,“你想如何确认?”
唐忎微微低头沉思,趴在城墙上向下面看了一圈,突然指着薛城所在位置,“尔军之中,我的大姑父算是一个大熟人了,我的姑母虽然已经不在薛府之中,但是很巧不巧,表妹薛翎儿正在皇宫的太后宫里,所以,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便是大姑父你了。征远大将军若是敢,还请由薛城押着此女,再进三丈,让我好确认一下此女的身份。”
薛城听闻点了他的名字,没多大一会儿就上得高台上来。
“你意下如何?”凌霄刻意压低声音问。
薛城看一眼我全身上下,拱手低言:“属下对这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还是有点了解的,成婚之前就把此女当做心肝宝贝似的,此刻,应是真的想要确认一下她的真实身份,而且她正怀着孩子,别说三丈,就是再近五丈,我料想那雍王,也不敢凌空而来,有挟她逃去之理。这个举动太危险,他不敢赌。”
凌霄微微沉吟,“若是他确认了身份之后,还是不肯答应我们的条件呢?”
薛城也微微沉吟着说:“人,总在我们手上,走一步看一步,被动的是他,我们不怕。宫主先下去吧,叫盾兵们时刻准备着。”
“嗯。”
凌霄下去后,我感觉这高架又被人推动着往前挪动。薛城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帮我把绳子松了一些,我眨眼看着他,不停的眨着眼,不停的示意请他帮我把我嘴里的布团拿出来。
他帮我扯了出来,“你何苦一直恳求......”
他长长的叹气声,让我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
“表舅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
他表情木然的看着我,我直接说出了后半句,“你这是在和乱臣贼子,一同反抗长宁公主的亲哥哥的统治吗?”
薛城目露一片疑惑,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是被我真真切切的捕捉到了。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就是不懂,你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怎么能和这种家国大义,相提并论呢?表舅!迷途知返,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啊!否则,你可知道你要连累多少人吗?不光你自己要背负骂名,连长宁公主,不论她以前在皇太后那里是多么的受宠,她以后也会被辰国的人鄙视的,嘲笑的!还有翎儿,她将来总是要嫁人的,你是想让她在辰国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吗?还有我们水府,如果你犯下的罪行是要被株连九族的,那么水府也在其中啊。我祖母一把年纪了,从来没有享过什么清福,没有沾过她娘家人你们薛家人的光,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子对她啊?是想让她含恨而去吗!她是你嫡亲的姑母!”
“别说了。”
“为什么不要说啊?这些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肯定是清楚的,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呢?表舅,你清醒点好不好?”
“因为凌霄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他当年的轻松的一举,就没有我薛城的今日。救命之恩,我必须还!”薛城的眼睛竟然红了。
我也没有想到凌霄竟然对薛城有救命之恩。这让我一时之间,好像无法反驳似的。
“当我有能力了,可以报答他的时候。他们家却已经全部遭难了。等我遇到他想要报答的时候,他却并不需要我的这种报答。他说有朝一日,他会来自取的,我当时的豪言壮语言犹在耳,如今,他叫我助他一臂之力,我又怎可言而无信呢?”
我沉默了,刚刚正想说的“救命之恩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去还啊”被生生的摁断在了喉咙。
“表舅......”
为什么感觉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个死结呢?
“丫头,别说了,你们别乱来,我会想办法把......”目光下垂,他的脸色一冷,“废话少说!”
薛城突然的转变我还没有想通,他就转身与唐忎对立。
比刚才要近得多了。
我几乎能认出他佩剑之上在风中轻扬着的璎珞就是我闲时随便编的。
他竟然会留着,系在宝剑之上。
“雍王看清楚了吗?是不是王妃娘娘?”
唐忎的眼神冰冷的从薛城脸上转到我的身上,“少废话,说出你们的条件!”
“不!唐忎,不要任人要挟!”
“你闭嘴!”
“你才闭嘴!”我用尽力气吼道:“你若是受他们要挟,就注定是输!输的却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皇宫里面的人,还有全城的老百姓。生死何惧呀我却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而连累这么多人,我更不想背负着这种红颜祸水的骂名!唐忎,你懂不懂!”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